“哪个敢看咱们荣国府的笑话!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咱们老荣国公可是跟着太祖皇帝出生入死打过天下的!”贾母立目道。
听得贾母的话,柳君蕙虽心里吐槽贾家动不动就将老祖宗抬出来,面上却不显的道:“老祖宗,那些乱嚼舌根子的自然不敢把事情讲到明面上,可是暗地里不定怎么编排我们呢。与其在京城里连累整个国公府抬不起头来,倒不如让我与二爷远离京城,等这事情平息了再回来,这样一来可以让国公府免受拖累,二来也能让二爷有个教训,三来嘛,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二爷经此磨砺,想必会有所改观。”
以柳君蕙对贾母的了解,贾母虽然护短,甚至可以说是溺爱子孙,但事涉贾府,作为贾府的最高领导人,她的立场从来都是利贾府主义的。柳君蕙的提议由不得她不深思,进而同意。
至于柳君蕙为什么想要将贾琏弄出京城,则是因为柳君蕙已经认清了封建社会三从四德的恶劣本质。在京城这个小道消息满天飞的地界,柳君蕙想要自由的收拾贾琏,恐怕是困难重重。不仅要扛得住贾府上下的指摘,还要受得住封建礼教的束缚。而她虽然有个当尚书的爹,但挑战整个社会的容忍度,恐怕到最后她爹都不敢保她。
但让她对贾琏就此放任自流,柳君蕙表示:作为一个新时代穿越来的女博士,面对贾琏这样一个废柴,她的骄傲决定她忍不了!
所以,为了以后能够自由的收拾贾琏,柳君蕙才会精心布下此局。
面对柳君蕙的说辞,贾母沉吟半晌后,开口道:“难为你想的周到,只是二小子这样的性子,只怕出门在外,没了人管束,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老祖宗,都道是患难夫妻,二爷这次有难,我自当陪伴左右,时时规劝,再有您谆谆教诲耳提面命,想来二爷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柳君蕙继续劝善道。
听了柳君蕙的话,贾母一脸动容,拉着柳君蕙的手慈爱的道:“好孩子,琏小子娶了你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只管放心,祖母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还不糊涂,琏二小子如若再敢犯这样的错,老婆子我一定饶不了他。这次你随他去,一定要好好规劝他,不要再到处惹是生非。”
“是,老祖宗,您放心。”柳君蕙柔顺一笑,低头应是。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柳君蕙便告退了。
柳君蕙走了没多久,贾母便将一向不怎么理事的贾家大老爷贾赦叫了来。
也不知道娘两个说了些什么,反正贾家这位大老爷一脸阴沉的从贾母处走了出来,回到住处没多久便让小厮给贾琏带话,叫他再敢给自己惹不痛快,就打残了他!
贾琏心里简直比黄连还苦,自己不就是逛了个花街么,怎么就混得这么惨!还有没有天理了!
……
……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贾琏干的这点混账事连在府里养胎的王熙凤都听到了消息。
听到贾琏倒了霉,王熙凤不禁一阵畅快。就连怀孕里的那些尴尬小情绪都烟消云散,只剩下通体舒泰。王熙凤早知道贾琏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是,逛花楼闹得满城风雨也真是京城独一份了。
回想起上次见到的明艳丽人,王熙凤也不禁要叹口气。谁能想到那么个精明人竟落到了贾琏那么个草包手里,还真是命运弄人啊。思及此,王熙凤突然觉得柳君蕙也没那么可恨了,毕竟要不是她的话,贾琏那货色就是自己的了!
一想到这个,王熙凤顿时觉得无比膈应,就那个草包怎么跟许烨之比!
第38章
贾琏新的人事任命没几天就下来了, 任龙岩知州,正五品。
因着赴任时间有限,贾琏不得不一瘸一拐的带着柳君蕙上了路。
贾琏是个没脸没皮的, 虽然这一次丢了大人, 小命也被吓掉半条, 但是一想到接下来就是山高皇帝远, 这心情并不差,更何况之前就听说江南出美女, 扬州有瘦马,岂不美哉!
就在贾琏心里美滋滋的憧憬将来时,柳君蕙的獠牙也终于露了出来。
此次为了防止贾琏再干出什么混账事,贾母便将挑选随行人员的大权交给了柳君蕙,所以, 除了贾琏的贴身小厮刘喜和玉涵外其余人都是柳君蕙的心腹。再加上小厮刘喜还被柳君蕙收买了,所以贾琏现在跟光杆司令差不多, 只可惜他还没认清形势。
一路行来已是半月有余,终于不再瘸了的贾琏又开始贼心不死,正巧一行人又到了天津卫,便趁着整顿休息之际, 带着刘喜和玉涵摸到了天津卫城里有名的妓院香满楼。此时已是华灯初上, 正是烟花之所人声鼎沸的时候,男欢女笑淫词浪语一并交织着,当真是好一片靡靡之音。被这样的场景一刺激,贾琏也顾不了那么多, 直接让刘喜和玉涵自己找乐子去, 他则三步并作两步撞进了香满楼里。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刘喜和玉涵也是熟练的各忙各的去。
挨了一顿打, 禁欲一个月,贾琏这厮更是放肆,直接叫了两个花娘玩起了双飞,怕是不尽兴,甚至还吃了点药助兴。如此这般,直折腾到半夜三更才沉沉睡过去。
不过睡着睡着,贾琏突然感觉浑身难受,不禁疲惫的支起沉重的眼睑。
只是这一睁眼却是实实在在的把这位琏二爷惊出一身冷汗。
没办法,搁谁床前站着俩牛鬼蛇神都不得不惊出一身冷汗。
怎么形容这俩人呢?其中一人一身黑衣,黑发垂荡,面上还带着一副黑色面具,手中拿一根黑色铁链,人影晃动如鬼魅,贾琏甚至能清楚的听到锁链清脆的撞击声,另一人则相反,一身白衣,白发垂绦,一副白面具,上面似有鬼魅暗纹,平添一股阴森之感,手中一根牛皮鞭,轻轻一甩便能引发空气啸鸣。
黑白无常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就连贾琏这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也能立马就能认出来。
这一认出来不要紧,直接把贾琏给吓得尿了裤子,他想跑,跑的越远越好,可是他的手脚仿佛被禁锢住一般,根本动弹不得。
打打不过,跑跑不了,废柴的琏二爷本能的开始哭着求饶:“二位神仙,求您高抬贵手,不要抓我啊!我不要死,我还年轻,我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求求您,把我当个屁放了吧,以后小的肯定天天供奉二位……”
“贾氏男丁琏,你虽未做伤天害理之事,但你纵欲过度,致使肾水枯竭,元气耗尽,已是活不成了。莫挣扎了,随我们去罢。”黑无常说完,便要将锁链往贾琏头上套。
“不!不要!二位大人,这里边一定有什么差错!我才19岁,怎么可能就元气耗尽?”
“这我们就管不着了,反正你元气已尽,留在人间只会成为祸害,快跟我们走罢。”说罢,便将锁链套在贾琏脖子上。
一刹那,锁链的森寒之气便窜到贾琏全身,也让贾琏清晰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温度,当即便屎尿齐流起来。
恰此时,房间里突然又无声无息的出现一个人,这人一张马脸,棕色的耳朵支棱着,瓮声瓮气的开口道:“阎王殿下查看生死簿发现,此人竟被狐狸精吸了元气,以致未到大限便要横死,故而特命我将他被狐狸精吸走的元气给他不回来,以免被天庭责罚。”说罢,便来到贾琏跟前,将一颗散发莹润光亮的绿珠子塞到他口中,喝命道:“咽下去!”
生怕自己会死的贾琏立马便将绿珠子吞了下去,嘴里还胡乱喊着:“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您的大恩大德,小子一定没齿难忘。”
“你小子以后老实点,别再让狐狸精给吸了元气。这次虽然把元气送回到你体内,但已经造成元气受损,再有这么一次,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还有,今晚的事情你若是敢说出去,泄露了神鬼机密,必定受五雷轰顶之祸,可记住了?”马脸老神在在的告诫贾琏道。
“是是是,小的一定谨遵大人教诲!”
“此间事已了,黑白二位执法尊者,我们且去罢。”一边说,马脸一边身影摇曳的走出门去。
黑白二人互看一眼,知此事了,便也追着马脸的脚步去了。
房间里独留下一室清冷以及再次昏睡过去的贾琏……
又是一日阳光明媚。
昏睡中的贾琏被一阵刺耳的尖叫所惊醒,他极度不耐烦的撑开眼皮,想要看看是谁扰他清梦。
只这一睁眼睛,却见两个花娘正惊恐的张大眼睛看着自己,仿佛自己身上有什么让她们害怕的东西。
贾琏刚想开口呵斥这两个不懂规矩的花娘,却不想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为了验证这是真实还是梦境,他颤巍巍的伸手到股间,正好摸到一手屎尿,瞬间便吓得他白了脸色。
两个花娘见贾琏动作诡异,连衣服也顾不得穿整齐,便惊叫着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这样一番吵吵嚷嚷,整个香满楼都被惊动了。
香满楼的妈妈带着几个龟奴来到了贾琏所在的房间门外,正巧刘喜和玉涵也赶了过来。两厢人急忙忙的冲进了房间里,便见到贾琏脸色青白,一身污秽的站着往下扒衣服。
见贾琏如此,刘喜和玉涵都是一阵惊慌,连忙朝贾琏叫道:“爷,您怎么了?”
听得是刘喜和玉涵,贾琏语气急促的道:“快去给爷备洗澡水,再去给爷找身干净的衣服,快去快去!”
“是是。”刘喜和玉涵也终于看出了问题所在,便急忙跑出去准备东西。而香满楼的妈妈见贾琏不是疯魔了,这悬着的心便也放下了,施施然的带着几个龟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