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老太太 [金推] (香溪河畔草)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香溪河畔草
- 入库:04.09
石梅感叹,怪得人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一个小小的侧枝,不过仗着嫡枝的势力,就能敛财至此!
仅凭着两万亩良田,五房不可能在二十年敛聚如此庞大的钱财。
五房必定还有歪门邪财!
“我让你注意的盐茶私卖证据可有?”
赖大道:“奴婢仔细搜寻了,不仅账面不曾记载,密室暗房奴婢也仔细查找了,并不曾发现。“
石梅道:“可曾问过五老爷?”
“奴婢询问过五老爷,五老爷矢口否认,说是不敢违法乱纪!”
石梅却知道,贾玫提供的消息绝对可靠,五房肯定参加了贩卖私盐私茶的买卖,只是不知道他们如何操作,竟然能够瞒天过海。
石梅唤来贾赦贾政兄弟两个吩咐:“虽说你们将来不必亲自打理庶务,但是,你们必须要懂得个中关隘,这对你们将来进入官场大有裨益。不然,你们将来做官就是聋子瞎子,凭人忽弄。
你们兄弟明天就跟着赖大去清点店铺,账实核对,务必要弄清楚,这些年,这些铺子做什么营生,都是谁在经手。”
石梅猜测的不错,贾代祥果然利用荣府的铺面走私盐茶。
荣府的铺子买卖盐茶,贾代善每年都购买了正经的官方盐引茶引。
但是,贾代祥却是一份盐引,十倍的出货。
这是拿着荣府的前程,换取他自己的钱财啊!
石梅这下气狠了:“我们对五房太过仁慈了。”
贾赦大怒,即刻就要去收拾五房:“这些可恶的东西,应该把贾敾那狗东西腿子打折了才好。我这就把贾代祥那老小子送官查办。”
石梅摆手:“走私盐茶,罪莫大焉。一旦走漏风声,我们荣府就会被人攻讦。你将来袭爵也要受到影响。“
贾赦恨得咬牙切齿:“就这么放过他们?我就说母亲您太过仁慈了,送了那样大注家私,他们也配?”
石梅叹息:“这个五房的确是祸根,迟早一日会拖累我们。可是,眼下最好不要动。这样,你去亲自安排,借口过节,明日把我们在金陵的十二家铺面全部歇业清点。然后放出风声,就说这些年铺面亏损的厉害,开不下去了。”
贾赦心疼不已:“盐茶铺子我知道,每年都有□□千银子的进账,差不多是府里入息的三成,就这么关了,多可惜啊?这盐茶铺子父亲可是在陛下哪里过了明路的生意,眼下关张,今后再要开起来就难了。”
石梅道:“盐茶铁乃是朝廷赋税的重头,历来都是朝廷统管。只有极少数的皇亲国戚能够沾染些许。你也说了,这是你父亲的面子,如今你父亲可是不在了,人走茶凉,见好就收吧。
我们自我反省,将来这事儿即便闹出来,陛下或许会看在你父亲网开一面。
若是我们贪得无厌,迟早一日要被陛下清算!
再者,你父亲弄这盐茶铺子,所得利润,又有多少纳入了公中?”
这话贾政糊涂,贾赦却入耳则明。
太子需要金钱招揽人才,收买人心。
父亲身为太子师傅,每年都要给太子进贡,甚至不惜举债。
据贾赦所知,父亲曾经帮助太子举债四十万两,这些银钱不知道在户部是如何了消。
贾赦颔首:“母亲安心,儿子知道怎么做。”
贾赦手脚麻利。
第二天起,就开始大张旗鼓的关张铺面,不到一天,金陵街面上就传开了,荣府的铺面亏损严重,要关门停业了。
至于为何亏损,荣府的奴婢多是欲言又止:“主子不许乱讲,我们说不好!”
这般越是藏掖,越是被人演绎出许多的版本。
最后竟然演绎出贾氏宗族欺负孤儿寡母。
腊月十五这天,这些众说纷纭戛然而止。
却是这天,贾氏五房贾代祥,忽然带领阖家老小,顶风冒雪离开了祖居之地。
五房走的时机虽然不对,然而,五房上下的王八气势却十足。
全家老小一色穿着貂皮大氅,华盖马车四驾,坐着五房的十几个主子。
拉东西的青骡马车也有十二挂。
石梅原本跟族里商议,让五房开春之后天气暖和了,再去东省地安家落户。
谁知,贾代祥为了给荣府母子们扣上刻薄的名声,竟然选择在腊月搬家。
这一下子,大家都不知道如何嚼舌了:到底谁欺负谁啊?
石梅把玩着五房送来的药匙房契,心里冷笑:你要诽谤荣府,你就穿得破破烂烂些,那才是受欺负的模样。
如今这般华服宝车,比人家衣锦返乡还要荣耀,算什么呢?
再者说,雇佣水军传谣,谁还不会呢?
石梅叫来赖大金大,细细吩咐一番。
两人领命而去。
贾代祥提前搬家,并未知会族人。
贾代禄闻言脸色都绿了。
五房这是在向世人彰显荣府母子之恶啊!
焉知荣府母子就是好惹的?
这样折腾下去,五房只怕真的要一辈子被发配漠北,永不能复返了
不等贾代禄想出挽救的措施,街面上就开始流传出另外一个版本。
却是荣府的大管家赖大,寒冬腊月,顶风冒雪在各大牙行之间匆匆的穿梭来往。
却他每每愁眉苦脸,唉声叹息。
牙行老板起了好奇心,找不到合适的掌柜人选也不必如此吧?
追问之下方知,荣府在金陵的十二家铺面的掌柜全体请辞,荣府的铺子在亏损之后,又被人挖走了所有掌柜。
荣府母子们孤儿寡母,不通庶务,在金陵人生地不熟,眼见铺子就要永远关张了。
赖大还哭丧着脸说道:“咱们公爷仙逝,爵位还没着落,一家子老小都指靠着铺子出息呢,您说说,今儿已经腊月二十了,再过四天您就关门了,叫我哪里去寻找合适的人选呢?这不是要逼着我们全家老小讨饭去吗?”
大家不免疑惑:“五房搬家,难道这些人也搬家不成,他们人在金陵,总要吃饭吧?”
赖大摇头:“不知道,有的说有了新东家,有的说是要回乡养老,总之不做了。”
牙行众人嗤笑:“你们那铺子的掌柜我们也不是没见过,大多不满五十呢,养什么老呢?”
赖大颔首附和道:“我也是这么说啊,可是人家就是要辞去差事,我们也不能强逼人家吧!”
赖大说完赶着走下一家去了。
他留下的话题却没就此完结。
闲磕牙的人群可不缺乏幻想力:
五房替荣府掌管铺面,借着职务之便,偷光了钱财,然后,又挖走了熟悉生意的掌柜,只给荣府孤儿寡母留下一个空壳子。
怪得五房搬家,有那些宝车箱笼,只怕是藏了许多金银细软呢。
这一想,这些看戏的民众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五房趁着荣府公爷仙逝之际,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啊!
金陵府的议论声瞬间一边倒,都是责骂五房白眼狼丧良心。
金陵贾氏没有贾代善一力擎天,能有今天?
贾代禄还没想出如何安抚荣府,他儿子又给他说了街面上新近的流言:“父亲,您快点想折吧,咱么家都成了人家茶余饭后的笑料了。”
贾代禄被五房荣府两边的夹击,焦头烂额,无计可施。
他知道五房的落脚点,去了贾代祥连门也不开。
贾代禄不得已,只有跑来荣府替五房求情:“大家血脉相连,同气连枝,五房是不该监守自盗,确实做错了。
然,他们已经受到了惩罚被驱逐,嫂子您又何必赶尽杀绝?
五房在族内已经臭不可闻,大家都知道嫂子的宽宥,五房的丑陋,又何必把五房的不堪传得人尽皆知?
这让五房颜面何存,这一来,五房的子嗣岂不是永远不能回归祖祠了?”
石梅反问贾代禄:“八叔这是觉得我们母子绝情?请问八叔,五房利用我家名下的铺子贩卖私盐牟利之事,一旦被官府知悉,追查下来,我荣府上下性命何存?
八叔难道觉得我荣府上下百十口人的性命,不及五房的面子重要?
五房诬陷我们母子刻薄寡恩,可曾想过我们如何在世人面前立足?
我们不要脸面嘛?”
贾代禄被石梅犀利的点中死穴,顿时被掐住脖子一样,嘴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话了。
这日腊月二十。
腊月二十一,贾玫前来给石梅请安,实则是石梅与他约好了商议接管荣府庶务的事情。
这一次,石梅不预备做甩手掌柜。
首先,在金陵的余下的两年守孝时间,石梅预备让贾赦贾政贾敏三兄妹,在读书练武绣花的闲暇,抽空打理荣府的庶务。
免得一个大男人家家,养得十指不沾阳春水,五谷不分,庶务不通,将来被赖大这起子奴才们蒙骗。
如同宣统似的,十两银子买个鸡蛋吃,他还傻子似的乐呵得很。
石梅一早拟定了贾府名下十二家铺面,再有祖产一万二千亩,新增良田九千亩的管理计划。
荣府名下良田并非是整块的田地,拢共有二十四家农庄。
之前,这些农庄主都是五房安插的亲信,五房连吃带喝这些年,没见他们吭一声,可见都是沆瀣一气,一路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