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老太太 [金推] (香溪河畔草)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香溪河畔草
- 入库:04.09
后来到了西安将军麾下做都尉。”
石梅便道:“既然你祖父是都尉,为何你们姐弟成了这个样子?”
叶筠眼圈一红:“听我母亲说,祖父六年前遭受打击,长期卧病。
父亲因此被人排挤。
一年后,他被派去青海做卧底。
不到一年,就被识破了。
军中就有人说我们父亲是叛徒,把我们全家下狱。
祖父闻讯就殁了。
祖母随后病死。
母亲带着我们姐弟坐监牢。
一年后,将军忽然反口,说我父亲不是叛徒,之前误会了。
其他斥候带回消息,我父亲暴露后,战死了。
我们被释放,家财也还给了我们。
然后,母亲带着我们扶灵返乡,等把祖父母父亲安葬好了,母亲也是一病不起。
伯祖母借机各种刁难侮辱,拖了两年,撒手人寰。
后来,伯祖母就带领全家进驻我们家,占了我们的房屋,吃光了我们的粮食,抢了我们的衣衫。
那时候,反正觉得要守孝,也就罢了。
但是,伯祖母心肠越发歹毒,嫌弃我们在家多余吃穿,要把我们姐弟斩草除根。
去年九月初,父亲的奶爹说伯祖母跟人商议,说是她家的表亲跟甄家是亲戚。
甄家有门路挑选宦官。
一个孩子百两银子。
他们想把弟弟卖给宫中做宦官,白得银子,还能霸占我们的家产。
奶爷爷连夜带着我们姐弟逃了出来,说要带我们去扬州,说是我们舅舅在扬州城做大官。
可是,我们很快就被发现了。
伯祖母家里的伯父叔叔亲自带人追杀我们。
惊慌之下,奶爷爷把我与弟弟塞上一艘货船,自己跳江吸引贼人。
至今不知道是死是活。
然后,因为奶爷爷跳江,引起众人围观议论。
我跟弟弟便顺利脱身后,在码头躲了三天,始终不见奶爷爷。
银票都在奶爷爷身上,我们没有盘缠,只好做乞丐。
我们跟一些流民到了苏州。
舅舅不在。
我们就跟着流民流浪,一路乞讨一路被人驱赶,一直走了一年多。
去年路上的人越来越少。
我们没有路条,亏得母亲教导我们说了京都话,就谎称京都人士,跟大人走散了,或者干脆避着人走……”
叶筠哭得期期艾艾。
石梅怪不落忍:“好孩子,现在好了,不哭了,歇一歇,再说吧。
累了的话,先睡觉去,明儿再说吧?”
赖嬷嬷道:“这个奶公也是有勇无谋,知道大爷在扬州,就该送个信,也好过这样……”
石梅却在想,贾赦的德行,只怕他妹妹未必信他。
老家人只怕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想起这两个姑娘婆家都是六年前出事,还真是墙倒众人推。
若是本主,只怕还以为荣府多么风光无限。
看看这些个亲家被排挤得这样惨,就知道,荣府今非昔比,山河日下。
这还是贾府没获罪。
一旦获罪,亲戚间不知道如何牵连。
石梅听出来了,叶将军病重后,他的儿子似乎是被人故意整治死了。
叶筠眼睛瞪得溜溜圆:“老太太,您答应收留我们了?”
石梅颔首:“不是说你们母亲姓贾,名慧,祖父是荣国公?
这里就是荣国公府,你们难道不想认亲?”
贾代善的基因很强大。
叶筠姐弟的长相丢进荣国府的孩子中间,总能找到几分相似之处。
若没有金步摇,他们空手上门也能确认血脉。
如今既然找上门来,没有不认的道理。
叶筠扁嘴欲哭,却忍住了:“认,当然认,我们上京,就是为了认亲,给弟弟报仇,给母亲报仇!”
石梅很奇怪孩子没说给父亲报仇,
却说替母报仇:“你母亲不是病死了?“
叶筠摇头哭道:“本来已经好多了,可是伯祖母天天上门逼迫,带着一大帮子上门吃饭抢东西。
最后,家里的东西抢光了,又想霸占我们的祖屋,于是就天天逼迫,要母亲改嫁。
今天带人来相看,明天带人来相看,还污言秽语,直接把娘亲气死了。
若不是他们使坏,母亲根本不会死……
外祖母,您可要替我母亲报仇啊……”
石梅目瞪口呆,世上还有人这样的恶人?
石梅惊问:“你母亲没报官吗?”
叶筠道:“报了,可是官府说,这是宗族内部的财产纠纷,官府管不着。”
石梅又问:“你母亲几时殁了?”
叶筠道:“去年夏天。”
石梅道:“既然如此,明明知道舅舅在扬州,被人逼迫,为何不去寻找舅舅?”
叶筠道:“之前母亲没有说起来,我们不知道母亲知道不知道。
后来母亲殁了,奶爷爷才告诉我们。
我们准备去找舅舅,奶爷爷为了救我们落水失踪,不知道是死是活。
好容易到了府城,找当地的叫花子询问,可是许多人说的都不一样。
有人说,杭州城有个姓贾的将军,有人说不在杭州,在苏州。
又有人说,不是苏州在扬州。
还有人说不是扬州,不是苏州,是金陵。
我们完全糊涂了。
后来,我们决定,无论舅舅在哪里,外祖母与小舅父肯定在京都,我们就干脆随着一些流民往京都来了。”
流民?
石梅心里打个噔。
如今还有流民吗?
石梅安抚姐弟睡下了,然后找了金大问话。
金大说道:“的确还有流民,不过只剩下少部分,官府一般都是把人往家相送。
真是不知道,这两姐弟如何躲过衙役的盘查。”
石梅笑道:“他们会说官话,骗人家衙役说是京都人氏,跟大人失散了。
人家还帮着他们搭船赶车呢!”
金大道:“到底是老公爷的血脉……”
然后又怕石梅多心,这个姑娘必定是庶出。
石梅却道:“给你们大爷去信,让他调查一下沭阳县叶家出了什么事情。
若是他妹妹真的被人害死,不能这么算了。
还有,打听一下叶姑爷的死因,若真是卧底死了,这对姐弟应该受到朝廷的恩养。
让你大爷关注一下,拨动一下西安将军。”
报仇什么的就别提了。
斥候死于非命不知凡几,别人能去,为何叶家的儿子不能去?
这官司打到金銮殿,也打不赢。
如此只能退而求其次,争取最大的好处。
这对姐弟要立足,必须有个相称的身份。
至于毓慧的仇恨,当然要报。
不然,别人以为荣府的姑娘好欺负。
老女人忒狠毒。
儿子竟然要送进宫阉割,想必女儿也没有好下场,不落烟花算是仁慈了。
这种恶人,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这种任凭族人糟蹋子嗣的家族,也该让他们尝尝被人摁着四肢阉割的滋味。
翌日。
石梅招了张氏说话,让叶筠姐弟拜见了张氏。
然后,石梅与张氏商议之后,决定让叶筠姐弟暂时跟着毓秀。
毓秀当初份毓慧的关系比较好。
如今白锦堂不在家,叶筠叶筝去了正好跟白雅娟作伴。
白雅娟如今不自闭了,但是依然胆子很小,不喜欢出门,上学堂也是少言寡语。
或者跟叶筠同病相怜,能够处的好。
张氏也觉得此法可行,让人去请毓秀。
白雅娟不喜欢上学堂。
故而,毓秀亲自教导女儿学针线。
得知妹妹死了,毓秀顿时愣了。
妹妹还比他小几个月,竟然死了,得知是去年夏日殁了,毓秀顿时哭了。
她怀疑,若非刚好在陪读遇见贾珍,只怕她前年就殁了吧。
毓慧的运气太差了。
大哥就在江南,为何不求助?
生死攸关之时,当初出嫁的气话,算什么呢?
虽然毓慧死了快一年了。
毓秀还是换了一身素雅的衣衫,这才到了荣庆堂。
然后一件叶筠的小模样。
毓秀顿时哭得泪眼婆娑:“你母亲怎么这么傻啊,大哥就在江南,面子比命还重要吗?”
叶筠也哭得凄惨,她很后悔。
若是早点跟奶爷爷打听,一回沭阳县叶家弯就给舅舅去信求救。
伯祖母肯定不敢那样磋磨母亲。
母亲或许就不会死了。
石梅等他们哭完了,这才说道。
“我这里精神头有些短了,有蓉儿璋儿,还有元儿几个大的要照顾。
你嫂子身边有两小的,这两个孩子,在你兄长跟叶家交涉之前,想托付给你照顾,你意下如何?”
毓秀就抱着叶筠与叶筝:“没有问题,我眼下正在教导雅娟学针线,正好让筠儿一起。就是这个小子……”
叶筝五岁,上学堂也可以了。
石梅便问叶筠:“府里有私塾,你表姐,你几岁?”
叶筠道:“回禀外祖母,外孙女儿今年八岁,三月的生日。
筝哥儿五岁,在家母亲也教导我们读过书认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