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东西套了车出门之后,却发现街上宵禁了,无论老太太怎么恳求,街上的禁军也不许他们上街。
老太太面色苍白的回来,抱着贾宝玉和贾兰一通大哭。
一直等等到中午,以为抄家的人会来,却发现街上平平静静的。派人去外边打听才知道今天有些人要上的折子不知道被谁调包了。
可偏偏有些人脖子硬,折子虽然没了,但是在朝堂上却口出污言碎语,把皇帝气得眼珠差点红了,令人拉出去,在午门前砍了脑袋。
随后禁卫军出动,根本没有审问,直接把斩首的官员家眷全部下了大狱。
与他附和的那些人也没讨了好,这些人当场免了官职全部拿下,这个时候听说禁军在抄这些人的家了。
街上全是如狼似虎一般的禁军,王夫人这个时候吓得手脚冰凉,赶快抱住贾宝玉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完之后转眼一想,“老太太,既然折子没能拿出来,咱们家这回逃过一劫了。可是若有人拿着这个折子来找咱们要银子怎么办?”
贾宝玉和贾兰大早上被老太太叫过来搂着大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怎么问老太太也不说。
这个时候听见王夫人说折子,纷纷抬头看着王夫人。
被儿子和孙子盯着,王夫人觉得有些头皮发麻,“老太太?”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等着人家上门儿吧。”
皇帝下了朝之后气的差点炸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刚才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气得在御书房里转来转去,书房的人都吓得不敢抬头。
“这真是……无风起浪…”
皇帝想到这里赶快把钱升叫过来问,“消息有没有传到后宫去,千万不要让皇后听见了,她这会儿肚里还有个孩子,要是气出个好的,她年纪大了怕是有性命之忧。”
钱升哭着脸,“已经传到后边去了。”
皇帝的指头捣到钱升脸上,“要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说完之后赶快往后宫去,一口气冲到甘露殿门口,发现这里面风平浪静。
皇帝在甘露殿门口转了一圈儿,叫了一个宫女出来,“皇后今天心情怎么样?”
宫女老实回答,“听说刚才不高兴,砸了两个茶盅,现在没听说了。”
“没有找太医吗?”
宫女摇了摇头。
皇帝心想,没找太医就行。
背着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到了皇后的正殿,看见皇后搂着獬豸在讲故事。
獬豸听得昏昏欲睡,一看见皇帝高兴的蹦了下来,“父皇……”
皇帝蹲下来跟儿子说了几句话,用余光看着皇后,见她脸上没什么愁苦的模样,让人哄着獬豸出去了。
然后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今天前面没什么事儿,就来跟你说说话。”
“咱们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有什么事你是瞒不住我的,更何况外边闹风言风语,早就传到我耳朵里了。”
“你都听说了,别往心里去,这样的乱臣贼子不杀不足以平朕这颗愤怒之心!”
“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外边那些普通人听说了没有?”
“这种事儿没人敢在外边嚼舌根…不过也不好说,我刚才没想那么多,就想着先来看看你,你别生气就行,你如今大着肚子呢,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爷几个怎么办?”
“这不是什么大事儿?”琳琳笑了一下,老娘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带节奏。
“你把这事交给我,我能保证他们这一辈子了,下辈子,下下辈子再过两三千年照样抬不起头来。”
陈世美是怎么被抹黑的,潘仁美怎么被污蔑的,这全靠一张嘴呀!
京城的风风雨雨到底是传到了麒麟耳中。
麒麟听说了之后,飞快地把南边的事情处理完,想着也快过年了,自己催着人马乘船北上。
走到半路又接到飞鸽传书,京城里面的事情经过被写下来全到了麒麟手上。
麒麟就下令速速北上,但是护送麒麟的水手们几次进谏,“那些在外边儿跑了一辈子船的老人们说,冬天也能刮东风,这个时候咱们稳着点儿,就怕碰见意外。”
麒麟看着海面上波平如镜,自己心里面急得跟什么似的。
“不必,下令风帆挂满全力北上。”
当天夜里,突然间刮起了一阵大风,风越来越大,以至于最后和台风不相上下。
麒麟乘坐的大船当时被搅成碎片,麒麟和船上许多人失踪。
随行的其他人吓得半死,慌忙趁着夜色潜入水底,搜寻到第2天早上也没发现麒麟的踪迹,倒是打捞出同船许多水手的尸体。
这可怎么办啊!
消息飞快地传到京城,皇帝看了之后当即晕厥了过去。
这消息又不敢告诉琳琳,皇帝当时急得嘴上起泡,派出了许多人出城。
这一番动静到底瞒不过琳琳,知道这个消息了,比皇帝的反应还大,差一点晕死过去。
邹吾在琳琳跟前端汤端药,又听说西太后天天哭哭啼啼的,邹吾只觉得头都大了。
白泽跟着在外边跑前跑后,一连半个月过去,眼看着要过年了也没有麒麟半点消息。
这个时候群臣多少也摸出了点儿味儿,流传一个说法,说是太子爷微服出访,结果被人刺杀了。
有不少人跑到白泽跟前献殷勤,白泽最近一段时间心情不好,这些人说的委婉,甚至有些话没有说出口,随着时间推移的越来越长,一个多月过去了。有人在白泽跟前开始献言献策了。
“太子爷天纵英才,然而殿下也不比太子爷差多少,都是皇后娘娘爱子,吴王殿下亏就亏在比太子也晚生了几年。”
白泽看着眼前的人,两眼瞪得溜圆。
说话的人是白泽的诗文师傅。
白泽把手放在砚台上,“先生累了,这会儿回去歇着吧。”
“殿下为太子爷难受,臣能感同身受,然而国不可无君,皇上和皇后娘娘为了太子爷的事情劳心劳力,都已经病倒了,您这个时候就应该为君分忧。
“那是应该的,为人子女者自然要为父母分忧。”
白泽的诗文师傅拍了一下掌,“这个时候正是您的好时候啊,皇上现在病得不能起来理事……皇后娘娘如今也起不了身,皇上手中握着江山万里,皇后娘娘手中掌着钱财无数,而且南边的那些蛮子这一个月在京城里面进进出出,看得出来都是水军的好手,听人家说这股水军有十七八万之众,早就令南边儿那些小国俯首系颈。”
说完往白泽跟前凑了凑,“您这个时候只要去皇后娘娘跟前多转转,向皇后娘娘表露孝心,这股子人手和这无数的钱财都是您的了。”
说完之后摇头晃脑,似乎沉浸在了将来光明的前途里面。
白泽嘴角带着冷笑,用手掀起砚台,照着他师傅的脑门上来了一下。
他师傅当即倒下去,脑袋上的血流了一片,有太监冲进来把人抬出去找太医处置了。
他的师傅被抬出去的时候,正巧林皓到了。
林皓一看这人脑门上的血流的血乎乎的特别吓人,“殿下,这……”
“他该死,怂恿着我去父皇跟前献乖,趁机夺取储君之位。”
林皓叹了一口气,“你大哥如今还没消息吗?”
“没有。”
林皓心里面想的是假如麒麟真的没了,姐姐将来的依靠就在白泽身上。
若是在普通人家说这话的时候,就要掂量掂量别人能否承受得了,再皇家这话是千万不能说的。
一说出来就是乱臣贼子,刚才抬出去的那个人就是下场。
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白泽就问,“大舅舅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是有件事……”接下来的话在嘴里反复咀嚼了一会儿,害怕他们兄弟真的起了争位之心,这会儿心里有些后悔,这句话就应该去跟姐夫跟姐姐说。
“什么事儿啊?舅舅快说舅舅来这里,是不是打听到我大哥的消息了?”
“也不一定你大哥的消息,是今天……有人拿着一个玉佩来卖。这个人拿着这个玉佩沿街叫卖,我们家的管事认出来了,说是当年你母后嫁妆里面的东西。”
“真的?”
“嗯。”
白泽拍了拍手叫来一些人,自己换了衣服,吩咐来人,“把那伙人控制起来,我亲自去看看。”
因为害怕这个线索是假的,所以也没有跟皇帝皇后说。
出去的时候,又问黑妞白妞,母后当年的嫁妆有没有拿出来一些给大哥。
黑妞想了想,“是有一些,不过是小部分,也没明着说给,各位殿下搬出来的时候,娘娘送的摆件用物大部分都是嫁妆里面的。”
林皓自己查不到卖玉佩那伙人的踪迹。白泽派人问小郭将军才找到了那伙子人,听说是一些土里刨食的老农。
白泽拿着玉佩上门儿,发现他们居住在一家客栈的后院。白泽和林皓两个进去之后就发现客栈柴房里面乱七八糟的跟吵架似的。
“这小子不能放他走,放他走了,咱们怎么挣钱?”
“来的时候就说了,卖了那玉佩的钱,往后大家散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