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不可。”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飕的一声,似有一朵绚烂的银色烟火,贴着地面,发射而出,对面那群站得颇为集中的黑衣人,已有十余人脚上受了这一击。
他们本该痛得叫出声来,却个个面露惊慌,动也不动,这表情,更像是被人点中了穴道。
场面一时陷入了绝对的静寂。
白玉堂那只脚,还在扇子上踩着。
对面那群人在60秒后,终于恢复了正常,一个个倒在地上,抱着脚,翻滚着哀嚎不止。
黑衣人首领看到这情况,已经心生怯意,还是壮起胆子问了句:“你是什么人,敢伤了我兄弟,可敢报上名来。”
白玉堂自那股臭气之后,一直红到发紫发黑的面色,终于好看了那么一眯眯。
他抬脚又踩,一脚狠狠踩下,没见那如烟火般的暗器,反而有一道扇形金光,铺满了整个战场。
而刚刚死去,还躺在地上的人,忽而出现在场中,他们惊声尖叫着,咒骂着,往金光以外的地方逃跑,只是看这些人的身影却是越来越淡,有些人逃了出去,有些人却消散在空气中。
到了此时,众人才反应过来,这几个人都死了啊?这是诈尸了?不,不对,他们的尸体明明还在,金光外那些逃出去的黑影也渐渐淡去,直至消失。
如果这不是诈尸,那他们究竟是什么?
忽而有一人大喊:“鬼啊。”这一声像是开了一道口子,大家纷纷向四处逃去。
个个慌不择路,两方人马很快就走散了。
张幸瑟瑟发抖,站在白玉堂身后,他不是不想逃,只是他觉得,站在白玉堂身后最安全。白玉堂不动,他自然也不会动。
这一回,襄阳王倒是学乖了,他也没动,他不动,展昭自然也不会动。
很快,场中只剩二十余人。
展昭、白玉堂、张幸、赵爵,两位黑衣首领及十余位不怕鬼的黑衣人。
只看两方阵营的对比,襄阳王的心就沉了下去。却不想,那两位黑衣人相视一眼,竟带着人缓缓退去。
四人忽而闻到一股清雅的香气,他们还以为,又是白玉堂的扇子作怪,但展昭、白玉堂还是下意识的闭住了气,就连张幸也怕之后再有臭味,捂住了口鼻,唯有襄阳王皱着眉,看向前方,原来刚刚那两个黑衣人又带着手下回来了。
与他们一同回来的,还有另外一队人马,那为首之人正是世子赵福。
襄阳王看清了来人,大喜道:“孩儿,你怎的来了,快将这些刺客拿下,咱们一同回王府。”
世子赵福像是没听到襄阳王赵爵的声音,他先是像两位黑衣人施了一礼:“今次劳驾两位先生了。”
两人连称不敢,又向赵福表了一番忠心,才站到赵福身后。
襄阳王傻眼了,张幸傻眼了,就连展昭与白玉堂也有些莫名其妙。
这是在搞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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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御猫侠鼠15
莫非襄阳王府内,真正要造反的是这位世子殿下, 反而不是襄阳王本人?
那他们还真得要尽全力保住襄阳王的小命了。
赵爵的手颤颤巍巍指向赵福:“你, 你这是何意?”
赵福微微一笑,向赵爵行了个大礼:“父王一路走好,孩儿早为您备下了金丝楠木的棺椁。以您的喜好, 定会满意。”
赵爵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忽而一口气喘不过来, 差点气晕过去, 一头往后仰去,被展昭伸手扶住,翻了两次白眼,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又吐出一口血来。只是那口血,并不是红色,反而黑中带紫。
张幸大惊道:“王爷,您中毒了。”
赵福淡淡道:“中了软红堂的一炷香, 父王您就放心的去吧。若有遗言, 还请尽快哦。”
赵爵的手抖啊抖的往腰间摸去,张幸忙将他腰间香包拿下来, 解开一看,里面竟有几枚丸药。
他试探性的拿出一粒,喂向赵爵,赵爵眼中含泪,微微点头。
赵福哈哈大笑:“父王, 别做梦了,您的解药,早已被孩儿调换过了。你仔细看看,那是药,还是毒?”
张幸有些迟疑,就要举起丸药,让赵爵看上一眼,赵爵到了此时,早已没了退路。不管这是药,还是毒,他都得试上一试。是已不听这话,一口将那丸药给吞了下去。
赵福冷笑道:“生死关头,你倒是聪明了一回。”
赵爵吃了解药,终于活了过来:“逆子,我死了,你能得什么好?”
赵福用一种温和而满足的语气道:“至少,孩儿能得到整个襄阳王府。至少,孩儿能明目张胆的祭拜母妃。至少,孩儿的孩儿一出生,就是世子。好处多的是,就没必要一一告诉父王了。”
赵爵:“放肆,王妃还活的好好的,你这弑父的逆子,怎可咒自己的亲生母亲。”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孩子又乖巧,又会撒娇,最爱黏在他身边叫父王。
一张小嘴,自生下来就甜如蜜,哪怕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了,还总是喜欢与他同寝,如今再回想起来,他忍不住心中发寒。
赵福抬头望天,再不看襄阳王:“我的母亲早已被正妃害死,你却要我认贼做母,不杀不足以平我心中郁气,不杀不足以报母仇。”到了此时,他再也不称呼赵爵为父王了。
襄阳王破口大骂:“放屁,王妃不就是你的生母么!”
赵福冷笑道:“好叫你知道,我生来就有记忆,我的生母乃是王妃的陪嫁丫环绿儿。王妃假孕,借腹生子,她抱养了我,却害死了我娘。”
襄阳王后退一步,像是个不堪重负的老人:“蠢货,这怎么可能,当年王妃有孕,身体羸弱,不说王府医师,就是整个襄阳城,整个大宋的名医,尽被本王请入府中,为王妃请脉,本王费尽心血才保住了王妃与她腹中孩儿。”
他越说越气愤,最后反而哈哈大笑道:“蠢货,你可知本王当年与王妃新婚燕尔、伉俪情深,她有孕时,王府内并无姬妾。本王更不曾动过王妃的陪嫁丫环。”
“赵福,你可知道,王妃的大丫环:桂枝、连翘、黄芩、桅子,二等丫环木香、枫香、莲香、兰香,就是院中洒扫的,也是以珍珠、玛瑙、琥珀、翡翠为名。
哪儿来的绿儿?蠢货,你来告诉本王,绿儿是个什么东西?
王妃身边连个洒扫的丫环,都不会叫绿儿,你难道要告诉本王,本王当年放着花容月貌的美人不看,却去宠幸了一个上不不得台面的粗使丫环?
你个蠢货,这十七八年来,你就不曾照过镜子?难道你就没发现自己的长相与王妃有六七分相似么?同样的桃花眼,同样的薄唇,同样的……”
赵福像是受了大刺激,大叫一声:“闭嘴,不可能,我赵福明明有记忆的。我的生母是绿儿。”
只是他此时的情况并不太乐观,他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不可自拔。还记得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有一道缥缈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孩子,记住了你娘叫绿儿,为襄阳王正妃所害,你长大后,一定要为她报仇。”
赵福激灵灵打了寒战,只觉心肝脾肺肾都在疼,他怎么这蠢,他虽有前世的记忆,可刚来这个世界时,明明心慌意乱,明明害怕到了极点,明明心不在焉,又怎会将这句话记得这般清晰明了。
这样的话,本就是出自一个男声,他怎么就信了,且深信不疑,还将那人的话奉若圣旨。
他蹲到地上抱着脑袋,苦恼地想着那究竟是谁?
赵爵见赵福这副模样,对这个儿子更是失望到了极点。他冷笑一声,嘲讽道:“本王虽不是正人君子,有过几个女人,却是知道的。就不知你是哪来的野种?竟敢混淆皇室血脉,本王这就随张都知进京,请圣上为本王做主。”
赵福张口结舌,一时不知作何回答。如今在他心中对那句以往深信不疑的话有了猜疑。再想想王妃的容貌,他忍不住心底发寒。
难道他穿越以来,十余年的努力经营,都只是别人手上的一颗棋子?
他不甘,亦不愿。
赵福:“父王,孩儿,孩儿出生时,有人在孩儿耳畔说过一句话……”
赵福的话说不下去了,只因他身后一人的剑,已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世子殿下,还请慎言。”
赵福沉默片刻:“能告诉我,你是谁的人么?让我死前,也能明白自己是谁,成了谁的棋子?”
那黑衣人轻蔑一笑:“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世子难道还能去找他老人家报仇?”
赵福:“你我相交十余年,怎么也该有那么一丝感情,你就当这是我临终前的遗愿吧。”
黑衣人淡淡道:“我的主人,自然是贞……”
很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位黑衣人给杀了。
那人接着他的话道:“他是贞元子的人,贞元子也不过是主人的一枚棋子。世子殿下,没用的棋子该死,不听话擅自行动的棋子更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