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客?
卡西看向门口,不知道是谁来看他,肯定不是他的学生,如果是他的学生不会有人来通知,也不可能是他的熟人,原因一样,那么来的人是谁呢?他生起了好奇心。
“哟。”
穿着华丽的,好像把木叶村一年收入都穿在了身上的拉面馆老板。摇着不知道用什么名贵羽毛做成的黑色扇子,这么长时间不见他的头发已经长到腰了,非常的柔顺,比所有女性的发质都要好,肯定没少花时间保养。
居然是这个家伙啊。
“怎么我来看你,你不开心吗?”拉面馆老板说道。
“大筒木老板,我们好像没有那么熟吧。”
大筒木拉面馆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宰客的价格,卡卡西这样囊中羞涩的上忍。平日里是绝对不会光顾的,除非被迫请客,他做一次a级任务也请不了几次客,可以说得上是木叶村最贵的一家饭店了。
“别这么绝情嘛。”老板十分自来熟地坐在了卡西床边,迅速的伸手拉下他盖着脸的被子,卡卡西手臂上都绑着绷带,所以他没有戴面罩的脸就毫无掩饰的暴露在了空气中,果然比其他地方的皮肤白一些。
拉面馆老板啧啧了两声,“比我长得还是差了一点,不过也算是少有的帅气了。”
卡卡西:“…………”
如果卡卡西熟练掌握了吐槽技术可能会说: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拉面馆老板坐在普通的椅子上,硬是把塑料椅子坐出了王座的华丽感,“放心吧,没有人能够听见我们的谈话。”
——神秘的家伙。
这是卡卡西对大筒木帝释天下的定义。
不知道从哪里来(明面上的资料肯定是假的),实力不清楚,最奇异的就是和魔女似乎有某种联系(上次偷听来的),如果说这句话有不让人听见声音的本事,本是说明上次是故意让他听见和带土的谈话的?
“你有什么目的?”卡卡西严肃地问。
“目的?”老板无奈地眨了下眼睛,东方人特有的丹凤眼眯成月牙,“不过是兴趣使然。”
兴趣?
恶趣味吗。
卡卡西偏了下头,“你知道带土怎么样了?”
“多半是想什么新花样折磨你,这是你们俩默认的情趣嘛?”老板求知欲十足地问道。
“……”
骚扰了卡卡西一阵子,拉面馆老板屁事没干的就走了,不知道他是来干嘛的。
回家的路上照例少不了迷妹,老板笑的温柔死人,接过少女粉色的便当盒,在对方“我做的不好但努力试验了几十次勉强可入口但还是比不上你的厨艺”,快要哭出来的请求下,伸手接过了便当,少女头都没敢抬就跑走了。
所以你来告白就起码告了再走啊。
身为一家“黑店”的老板,贩卖着高档餐品,还没天有络绎不绝的客人光顾,除了真的超级美味外,脸也是必不可少的因素之一。
少女一个月的零花钱加上打工赚的钱也够吃几次了……大概。
一路上想到对少女们笑笑就有少女愿意为他花掉最后一两银子,大筒木老板笑的更灿烂了。
把路上收到的一麻袋礼物分门别类的放进储藏室里,抱怨两声马上就要装不下了云云,一回头就看见了比卡卡西还高一点的宇智波兔子。
宇智波的兔子有这个身高真是不科学啊。
不知道为什么要抱怨带土的身高,大筒木老板用和善的眼神看向了带土,意思仿佛是:你伫在那干什么?
“你去见卡卡西了?”
你们很熟吗?
“不熟啦,不熟啦。”老板连连否认,走到门口挤开带土,“我说贤二啊,你折磨他也够了吧,我看你都厌倦带给他伤口了,不如干脆杀了他好了,一劳永逸。”
老板笑眯眯说着令人胆寒的话,用像是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的语气质问道:“你为什么下不了手呢?”
回应他的是宇智波带土的沉默,同样的问题他也无数次的问自己吗,明明可以轻易下手杀了他,就像杀了波风水门一样,为何,他犹豫了呢?
☆、第 25 章
带土想了又想,得出了一个答案,他不知道,有些事情本身就是没有答案的。
有的时候,人想要做某件事,可是他的身体并不受他控制,就像宇智波带土无数次想杀了卡卡西,可每当动手的时候就完全下不了手。
后半夜,安静的医院病房里大开着的窗户,飘忽着的白色窗帘,卡卡西睁着眼睛,没有睡意,他眨了一下眼睛,下一秒,窗外就出现了一个人影。
来了。
“你总算想见我了吗?”卡卡西平静的姿态像马上就要上绞刑架的战士。
宇智波带土出奇的愤怒了。他一挥手掀翻了插着雏菊的花瓶,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你知道我多讨厌你无辜的姿态。”
“如果跪下请求你原谅或会同意吗?”
并不会。
除非是圣父降临世界上,哪会有人会原谅一个□□犯。
带土偶尔也会想做了,就是做了,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放不下的,他这样孤独而桀骜的忍者要拿得起放得下,只要杀了犯人。
护士听到了花瓶碎裂的声音,小跑过来,站在门外敲了敲门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不小心把花瓶打碎了。”
护士没有怀疑的说了声好好休息后就走了。
“虽然你不想杀了我的话,我们就好好说说话吧,自从我们见面之后,还没有坐下来好好谈过呢,你也知道我想问你什么了吧,关于琳,是你是和魔女做了交易吧?”
带土一言不发,因为无需回答。
“我好像问了句废话,琳现在还好吗?”
“当然很好,这就是你的遗言了吗?”
“遗言?算是吧。”
带土举起了手里剑,卡卡西慢慢的合上了眼睛,“我还有最后一句话,我并不后悔,一点都不。”
什么叫死不悔改,这就是。
木叶技师听见了手里剑落下的破风之声,而那柄被无数次掏出来的手里剑,并没有如愿以偿的隔开白发忍者的喉咙,割掉他的头颅,而是不甘心地偏离了轨道重重地插在了枕头上,瞬间,蓬松的羽毛枕头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撕开了口,羽毛爆炸开来笼罩住了两个一生纠葛的忍者。
和月色一样朦胧。
他无法下手。
认识到这点后带土颓然的松开了手里剑。有些迷茫地伸开了手看着被指甲抠血印的手心,早就知道了,可又为什么要来这里呢,就在此时,带土下定了决心,即使他无法杀死他,但是他能终其一生永远不再见他。
这样就可以了。
“算了。”带土有些自暴自弃了,转过身平静道,“我不会再来接你了,你也不用担心被我杀死,虽然很不甘愿,但是我们两清了,卡卡西。”
仿佛一切都烟消云散。
带土的心忽然平静下来,那叫解脱。
他单手撑在窗台上,翻出窗户离开,就在下一秒他精瘦的腰身,忽然被两只缠满了绷带的双臂死死的搂住。
“别想,你死都别想。”背后响起了犯人愤怒的咆哮,不知悔改死不认错的犯人,在完全弱势的情况下,竟然还威胁着被善念禁锢着的受害者。
任何人看到这种场景,恐怕都会觉得荒谬吧。
犯人威胁着想要撤诉的受害者,而他的手中并没有筹码。
就像早早离开学校,没有一技之长,只能靠好勇斗狠彰显存在感的不良少年。
名为旗木卡卡西的犯人,他的内心有多无措,谁又能知道呢。
本以为死去多年的人,奇迹般的活生生的出现在了眼前。又像是被魔鬼诱惑一样变成了自己的人。那种隐藏在内心深处,无法提起,甚至连想起都觉得自己十恶不赦的欲念爆发出来之后,又怎么能轻易的被关回笼子里?
“你别想。”
别想什么?
卡卡西的气息从背后传来,那个比他矮一点的忍者,他早就不再崇拜他了,也不再追赶他,也不在期待他的认同了,连憎恨已经没有了,可为什么呢还抓着不放呢。
“松开。”
本来就被白发忍者偷偷解开的绷带因为过激的动作而松脱,露出了伤痕累累的手臂。
那是他留下的上横。
我到底在执着什么呢?
我到底在犹豫什么呢?
两个忍者都不禁问自己。
“别想离开我。”背对着自然卷的银毛头变成了狡诈的蛇,他想把龙吞进肚子里。他像饥饿到铤而走险不惜一切捕捉庞大猎物的困兽。
这样伤痕累累的手臂轻易的就能挣脱。
带土死死闭着眼睛。
背后的犯人察觉到了受害人的无助,更加放肆了起来。
哪怕是最后的欢愉。
……【此处略过三千字】
第二天早上来查房的小护士惊讶的发现特等病房的上忍旗木卡卡西不见了,她着急地报告给护士长,一番手忙脚乱后才得知旗木忍者擅自出院了。
这些强大的忍者真不知道给人带来麻烦有多讨厌啊。
小护士抱怨着,结束了上午的工作,她想起来昨天旗木忍者病房打碎的花瓶还么有人收拾,于是拿着扫把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