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花斑虎伤痕累累被战斗鹅们带回与貂蝉汇合, 见着貂蝉就开始落眼泪,哽咽个不停,它也不顾上对貂蝉的恐惧了,看见她就跟看见亲妈似的委屈地呜呜叫。
貂蝉安慰了几句,花斑虎还在抽泣, 将血淋淋的虎爪伸给貂蝉看。
貂蝉为它洗干净虎爪, 发现那爪子锋利依旧,且毫发无伤,又去看它身上的伤口, 那些血全都是别人的,虎毛上黏糊糊地沾染着,根本分不清它到底伤哪儿了。
于是貂蝉命人拿来刀, 将虎毛给剃了, 排查之下发现了几道由锐器划开的小口子,除此以外就是被矛戳出的淤青,这虎竟皮糙肉厚至此,简直匪夷所思!
花斑虎的反应就跟平时被安慰的小孩子一样,你不安慰他或许他能坚强,等你去嘘寒问暖他却哭闹不停,本质上就是想引起他人的关怀和注意。
貂蝉一安慰,它更加委屈,再一剃毛, 瞬间变丑的花斑虎生无可恋。
“没事, 我给你找回场子去!谁打你的全都给打回去, 帮你报仇!”貂蝉信誓旦旦保证,亲自给花斑虎包扎上药,温柔地抚摸它的虎头。
以后再也不叫她女魔头了!
花斑虎感动地眼泪汪汪,险些溺死在母爱般慈祥和蔼的关怀下。
她好温柔呜呜呜……比梳毛官好多了。
花斑虎再次凑近,示意她在给它再绕几圈绷带,它可是受了重伤!
貂蝉安慰完大花,气势汹汹抄起家伙就往阴平县赶,她抚摸悬挂在马背上的喇叭:“还好我出门时记得带上这东西,上阵喊话都方便了。”
那时候,孙策听后对那奇形怪状的东西好奇极了,貂蝉只是神秘一笑:“你到时候就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了。”
现在到了现场,见识到那喇叭的威力,孙策拽紧了马绳,对貂蝉手中的“神器”产生了莫大兴趣来!
跟随在他身边默不作声的少年人双眸炯炯有神地盯着貂蝉手里的喇叭,眼中异彩连连,他悄声对孙策说道:“伯符,她就是你所说的幽州牧吗?这神物竟能厉害至此!”
貂蝉喊话一番,城中已是自乱阵脚,她大手一挥万鹅过境,自北海借来的鹅军源源不断地聚集过来,如同乌云滚滚而来,吓得城中百姓跪下叫神仙饶命,吓得陶谦手底下兵卒们毫无士气。
“你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投降降降降——”
整个天空都回荡着貂蝉的声音。
“降者不杀,陶谦老匹夫,伤我虎子、杀我鹅子,出来受死!——”
曹宏惊恐叫道:“快,速去护送州牧离开此地!”
“撤退,撤退!”
陶谦也有些慌了神,但他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临危不乱而镇定自若,厉声喝问道:“守城将领何在?琅琊太守何在?!大军援军兵来了没有?”
“州牧,援兵在来的路上,张闿将军正在赶过来。”
“敌军攻城了!”
“不好啦仙鸟攻城了!”
“敌军声势浩大,更有邪祟帮助,我们抵挡不住啊!快,护送州牧离开!”
诸葛季见势不对已是招呼人手往后面撤了,仙蛋固然珍贵,哪里有自身性命重要啊?
其余世族老者也纷纷一哄而散,可他们撤退至一半,发现连后门都被敌军给围住了。
催命的女声还在外头扬声响起:“城里的人,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投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百姓、士族乱成一团,陶谦又气又无奈,手中部将惊慌失措无一战之力,就连撤退的路都被堵上了!
张闿赶到附近,被貂蝉大军给隔开,丝毫没有办法靠近城池,更无法去将陶谦救出来。
也不知是谁起了头,竟有兵卒颤颤巍巍去打开城门,引“仙人”入城,企图让仙人平息怒火。
这时候那群士族才慌了神,纷纷指责起陶谦的贪婪嘴脸:“若非陶州牧短视,为了眼前的利益而得罪了仙人,我们也不会落得被围困的下场。”
陶谦气歪了鼻子,出言讥讽道:“你是瞎了狗眼还是聋了耳朵?外头那些全都是幽、青二字帅旗,是幽州牧貂蝉在外头喊话,意图攻下我徐州!这个时候不好好团结起来,只知道推诿扯皮,怪罪我?哈!怪我?若非你们这群人闻到腥味就一拥而上,一个个嘴脸丑恶要来分一杯羹,现在大家会落到这个田地?脑子呢?脑子去哪儿了?!看看在场的,多少德高望重的人,全都是我徐州的肱骨!现在我们马上就要被一网打尽了,这些仙蛋分明就是青州派人送来招摇撞脸吸引你们过来的脏物!”
“赃物?既然是赃物你有本事别独吞啊!”
众人纷纷指责,一群文人老头骂起人来巨难听,陶谦脸色黑如锅底,却根本无法下手去杀他们。
“事到如今你们还要与我对着干?若徐州入了青州之手,你们还能这么逍遥自在?!”陶谦冷哼。
众人沉默了一瞬,忽听有人直言道:“可我们即便现在团结共抗外敌也已经来不及了,我家中的部曲还在外头无法进来。”
“我也是,我有两千部曲,与这里有两座城池的距离。”
陶谦又何尝不是呢?
“轻敌了,怪我冲动,太轻敌,入了圈套了啊!”陶谦跺脚咒骂:“幽州牧貂蝉,一介女流之辈,不折手段,下作无耻,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设计于我,毒妇,当真是毒妇啊!”
他们在这边争执不休,却不想手底下兵将率先反叛,将貂蝉引入城池之中。
“打了我的虎,吃了我的鹅蛋,杀死了我的大白鹅,陶谦,再倒打一耙,你这个糟老头子臭不要脸!在背后说我坏话诋毁我,这就是你的大丈夫作为?”貂蝉横着喇叭在嘴前,面对面对陶谦说道。
那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震地陶谦耳膜都在嗡鸣,他指着貂蝉惊呼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正大光明进来的,”貂蝉傲然说道:“现在开始你们就是我的俘虏了,这阴平县就是我打下来的地方。”
貂蝉的大军大咧咧进入了城中,这座城池的守卫就跟豆腐似的不经挨,后方倒是有张闿率军在不断突围,企图冲入城池与陶谦汇合。
孙策提议道:“主公,末将自请去与张闿一战!定将他打回十里之外去。”
“去吧,我就在这儿好好与陶谦说道说道,为我这惨遭不测的宝贝虎讨回公道来。”
“公道?你幽州牧的虎岂会到我徐州地界来!你究竟设计了些什么,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我还不知道吗?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陶谦甩袖子怒言:“貂蝉,你若还顾及着远在长安的陛下就该立即停手。你身为大汉忠臣王允的后人岂能做这等形同逆贼的事情,我是朝廷封赏之下名正言顺的徐州牧,你若杀我,若出兵徐州,只等着做那千夫所指的罪人吧!”
“我没打算杀你,”貂蝉说道:“我原本没打算进攻徐州,不过是为我死去的鹅与受伤的虎讨回公道罢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触怒于我。”
“在场的众人哪一个不是徐州德高望重之人,既然都入了我的手,那便派遣家中仆从速去筹备辎重来赎你们吧!我这人很好说话,从不虐待老人,更不会揍文人,你们放心着自己小命能保,至于其他的,就每天粗茶淡饭,用糙粮养着吧,养到你们家人来赎你们为止。”
诸葛季以拐杖捶着地板,中气十足道:“你这是趁火打劫!”
“这哪里是趁火打劫,这不过是挟持人质罢了,不杀你们已是厚道了,难不成你宁死不屈,要做个抱金砖而亡的吝啬鬼?”
貂蝉拎起陶谦就像是在拎一件东西,她提溜陶谦到花斑虎面前,对花斑虎和颜悦色说道:“给你了大花,留一条小命就好,就拿他来泄愤吧!”
陶谦瞳孔一缩,发出了来自灵魂的尖叫:“不——”
花斑虎兴致勃勃地咆哮两声,一虎爪将他给按倒在地,低头叼起陶谦就走,边走边得意洋洋地甩起了尾巴。
眼看陶谦被猛虎叼走,其余人等静若寒蝉,哆哆嗦嗦地面对着貂蝉,恐怖窒息的气息在场中蔓延,貂蝉视线略过众人,落在了角落里缩小存在感的两人身上。
“哪一位是糜芳?糜家主糜竺又是哪一位?”
糜竺浑身一怔,众人的视线已经纷纷落在了他身上。
在危险与死亡面前,人类的自私自利暴露无疑,那些人纷纷将糜竺给推了出来:“他们就是糜芳与糜竺两兄弟!”
人们只当是糜竺两人得罪了貂蝉,必将会受到和陶谦相似的待遇,却不想貂蝉颔首,对他们二人说道:“听说你们打算与我做一笔有关鹅蛋的大生意?不知二位可有意向来我青州发展?”
光明正大挖墙脚,还许诺诸多好处。
“我们青州鼓励商人贸易,有诸多扶持政策,若二位愿意来,日后鹅蛋的销路可倾销给糜家。我作为统帅青、幽二州的州牧欢迎愿意来做生意的商人入驻青、幽两州。”
貂蝉之真诚令听者动容,而她对待糜氏兄弟的厚待与对待其他人的反差形成鲜明对比。
诸葛季红了眼:“幽州牧,仙蛋稀少且珍贵,如何能全部交给糜家两兄弟呢?我诸葛一族也有意愿向您购买仙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