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时间里, 焦裕丰终于稳稳的爬上了从七品的位置,虽然这官,依然还是在营地里,虽然这职位听着就不像是太有权利,可品级在这里放着呢, 这也足够让焦家以及周围和他们交好的人家高兴的了。
而这样的喜事儿在焦大柱又得了个儿子, 焦周氏有了身孕之后,那自然更是满足的让焦大连睡着都感觉能笑醒。下一代有撑门顶梁的,有延绵出生的, 眼见着家族兴旺在即,能不高兴才怪。就是那焦三叔去城里送菜都积极了好些,他如今可是有孙子的人了, 要给孙子攒家业啊,不说能比得上大房二房,那怎么也要和村子里的人比肩吧,不然这以后岂不是让他孙子被人小看了去?
是的,因为有了焦裕丰这么一个能攒钱的好领头人,不是村长的村长,如今这小小的山村也不再是往日的模样了。虽然说这田地开荒什么的,因为这周围的土地山林限制,不可能继续增长,可别的却一样样的都多了起来。如今这村中的人家,不说人人都是砖瓦的房子吧,那也有了七成,家家有牛,还养着大小不一的牲口,或是猪,若是鸡,反正就没有空着的。再加上菜地常年对军营的供应,打猎的出息,这一家家的,家中存银十两上下的都不算好的。如此一算,可不就是富裕了起来?
就是那后来的大方氏一家,也一样用三年的时间为自家挣下了比以往不知道好了多少的家业,地虽然依旧是十亩,可家中后院那一长溜的兔子笼却很是显眼,比村中最早样兔子的三爷爷家比,都没少多少,可见他们这一家子有多勤快,嗯,或许也有孩子多,照顾的过来的缘故,反正吧,即使田地不算多,可有了这贴补,一年的出息也足够让这一家子乐呵了。
至于仇家?十头猪,十亩地,加上泥瓦匠的本事,这一家子日子也过得很不错,虽然说最近仇大全脑子正琢磨,若是两个儿子分家,是不是家业少了些,有心在继续攒,可说到底依然是底气足了,心气高了,日子好过了对吧。
村中一家家的日子都不差,那焦裕丰家能差?虽然吧明面上这田地依然只有那200亩粮食田,50亩果林吗,可他家不声不响的在城里周围的镇子上,已经多了两间的铺子,光是租出去,每年就有几十两的租子钱,这不是家业?那莫名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下了隔壁的院子,将那京城平民区的5间房子的小院扩充成了15间,这难道不是家业?再有家里的存银,器物,也比以往不知道多了多少,小库房都收拾了出来,可见这焦裕丰父子蒙声发大财的本事有多大了。
而过了这三年,焦世博也终于又一次走进两位数的年龄,成为一个十岁的小书生。基本的蒙学已经读完,目前正粗略的开启四书五经的课程,等着这边过上一遍,接下来若是想要继续精进,那真的是只能在寻个更好的学堂了,没法子这先生的水平在这里放着对吧。
可就在感慨自家儿子成长,即将小学毕业,讨论升学问题的焦裕丰吧唧一下,猛地突然被调任了?!!这事儿说的,一点苗头都没有啊,这是怎么操作的?莫不是有什么不对?
那肯定是不对啊,这不是,焦大都匆匆的来了,可见这事儿的重要性。
“你啊你,这耳朵长着莫不是不当用的?连着朝廷里那么大的事儿居然也能当不知道?”
“朝廷?朝廷有什么事
儿?最近不是挺太平的嘛。”
焦裕丰真得是没感觉朝廷有什么事儿啊,那一脸的无辜,看的焦大眉头都皱起来了,这孩子,怎么对这样的事儿这么没敏感度呢?这京城如今都快。。。
快怎么了?快闹起来了呗。缘故也很简单,因为皇帝病重了。而这个焦裕丰父子一来就在,据说才四十多的皇帝,在焦裕丰父子看来,那是正当壮年,说一句青春正好都行,自然什么事儿都不会忘这皇帝身上想,可这是古代,是人均寿命不怎么样,四十已经可以当祖父的古代,那这一个重病。。。含义可就深刻了。最起码那些皇子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说京城会是个什么样?这从龙之功有多少人惦记?更要紧的是,到了这会儿,嘿,焦裕丰才开始反应过来,开始掐算这原著上留下的帝位更替的信息。
今年。。。林如海几岁来着?哦。应该十一了吧,那想想这倒霉孩子四十上下倒霉催的遇上了上皇和今上同时在位。。。嘿,这会儿换皇帝什么的,还真是有可能。差了三十年呢,这三十年后,如今正二十多的皇子不就正好五十多嘛,那什么坏了事儿的老义忠亲王什么的,三十来岁?太子当了一辈子没当成皇帝翘了?好像也正好啊。要这么算。。。哎呦,这会儿就要等那个什么以后当上皇折腾儿子为乐的皇帝登位了?
等等,这事儿。。。好像也未必。谁规定地位交替上去的一定是二十多的?万一是个雍正一样四五十才等到这么一天的呢?那。。。
“大伯,咱们。。。这微末小官,在这事儿上有咱们插手的余地?倒是反过来权当不知道更利索些。”
这话不能说错,可问题是他们家不是寻常的小官,焦大一个瞪眼,就将焦裕丰嘴里的话给塞了回去,没好气的指了指侄子,恨铁不成钢的说到:
“你啊,你怎么忘了,你大伯我,如今还在贾家当教习呢,这平日看着没什么,可要真出事儿,能撇的清关系?还有啊,你忘了你和木头有多亲近了?这皇权交替,他这样的。。。能的好结果的少,你这样的,受到牵连的更多。”
哎呦,这不说不觉得啊,他这关系网,好像确实问题很不小啊,可这。。。焦裕丰忙抬头看自家大伯,既然大伯能来找他,那。。。等等,大伯知道木头干什么事儿?哦,对,以前就流露过几分,只是没说的这么确切,而今天这么直接。。。这么说这事儿只怕已经很急切需要解决了。
“大伯,这事儿你怎么想的?要说,就咱们现在这样的情况,要说一下子扯开关系,这也太假了些,甚至反过来还容易打眼,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若是不扯开。。。贾家这里我想着两位国公爷能屹立朝堂多年,想来也必定有他们自己的法子,而只要他们稳了,咱们这牵扯不牵扯的,应该也没什么妨碍,倒是这木头这里更麻烦,您是这个意思吧。”
看,只要将事儿说出来,其实人家焦裕丰脑子还是挺快的,立马就领悟到了这里头的关窍。这一点焦大很满意。可同样的,对于焦裕丰和木头这关系走的太近也有些不满起来,
“你既然脑子这么快,想来以往也不是没想过这些,可你怎么就。。。你当大伯我不知道和他们处好些的好处?可这样的是能走的太近的?你啊你,往日我提醒了多少回,让你谨慎谨慎,你这。。。”
你说谨慎多了,我怎么知道你这是拐着弯的说木头呢,再说了,这事儿。。。这就和湿手沾上干面粉一样,头一回沾上了,后头还能撇的干净?连着帮人安置伤病员都干过了,帮着配合套取消息都做了,还有什么可撇清的。当然了,这些他也不好和焦大说,只能垂着头,小声的说到:
“早年木叔帮过我,我这。。。遇上事儿搭了把手,
一开始真没多想,只是想着熟人,相互搭把手的事儿,不好推却,可这后来。。。大伯啊,我心下寻思着,这样的活干着,心思只怕比旁人都细些,若是我这疏远的太明显,反而容易得罪人,这才。。。”
听焦裕丰这么说,焦大也叹了口气,他为何早知道了却一直没说?为的不就是这么一个理嘛,还总侥幸的想,皇帝活到六七十都有,这事儿还不急,慢慢的总有法子的,可不想如今却来了这么一下猛地。
“我知道这会儿怕是来不及撇清了,所以啊,我这是让你赶紧的做好准备,既然都搭上了,那咱们也索性尽力帮着想一想,是不是有不卷进去的法子,若是木头能顺当的活下来,那。。。”
那什么,这里头自然又是一番盘算了。这年头当皇帝的,哪一个没个密探组织的?若是这密探组织是上一任皇帝亲手交付给下一任,那没的说,即使不是心腹,这活下来也顺理成章的很,最多最上头的几个倒霉些,不是早死保全自家亲族,就是索性消失,去皇陵守着,与世隔绝。下头的基本都能活,这也是焦大他们最希望的结果。
可若是皇帝没交代,那。。。不说后头怎么清洗吧,就是上赶着效忠最有可能登位的那个都有可能被杀,因为你作为最该忠心的没忠心到底,让皇帝忌讳了呗。这么一来,这可操作的余地真心不大。甚至在夺位期间,还有可能因为这皇位更替的乱劲,死伤的不明不白的。
当然了,好在木头的位置不高,若是操作的好,即使下一任皇帝清洗加重组之后,活下来甚至往上升一升也未必不可能就是了,只是这操作难度,一样高的吓人。
焦大和焦裕丰这么盘算来盘算去的,半响都没有个眉目,转头倒是猛地又想起了焦裕丰被调职的事儿来。
“大伯,你说,这事儿和我这。。。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