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家?天喰环原本安安静静拉着真嗣站在旁边,此时突然被吵闹的二人组点名;少年短暂茫然几秒,犹豫地看向织田咲。
你当养狗狗吗?还大只的适合看家?织田咲内心吐槽,一边牵着昂首挺胸的小家伙过闸机,一边耐心道:“天喰前辈是受我的拜托,好心来帮忙的。”
一行四人在候车的黄线外站定,翠眸女孩戳了戳麻花辫逆流之河的脑门:“不能用‘那个家伙’来称呼天喰前辈,明白了吗?跟着不认识的人、跑出来的讨厌鬼。”
懂事的真嗣抬头看看牵着自己的大哥哥,乖巧软萌地喊道:“天喰前辈,谢谢你。”阿咲说过,受到别人的帮助一定要道谢。
社恐少年被突如其来的正太の道谢惊吓到,颤抖着撇过头,含糊不清开口推拒:“我、我我我是非要跟过来……帮助什么的……说是麻烦还、还差不多……”
逆流之河:“喂!阿咲!这家伙说他是硬跟过来的哎!快骂他啦!”
“……”织田咲突然想把这个幼稚过头、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塞回身体里,“好了,拜托,你们都别说了,赶紧上车。”
心累家长,在线逃避。
织田家二家长之所以能识破未到场大家长的掩饰太平,完全是因为小真嗣的缘故——小真嗣虽然年幼体弱,但有一个学霸属性的天赋,即‘过目不忘’。
如果是其他孩子来,大概只会根据自己的理解,来转述织田作的嘱托;但未来学霸小真嗣不一样,他会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把对方的话复述出来。
然后漏洞就这么出来了——话废体质的大家长织田作,根本不可能给出那么有条有理、方方面面关照的嘱托;除非,是提前想好的措辞。
接着合理推断——笨蛋大家长必然是遇到了一时脱不开身的事,或者说受了短时间难以恢复的伤,不得已将真嗣托送到雄英,还绞尽脑汁想了嘱托、试图掩饰真实情况。
嘛,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织田咲把便当里的丸子夹给真嗣,讪讪:这简直跟她当初在雄英参加提前考试、惨烈住院一个月时的状况差不多。
所以说,不愧是兄妹啊。
天喰环看了看走神自嘲的织田咲,笨拙地把自己便当里的丸子夹给斜对面的逆流酱。女装小佬抱着儿童便当吃得心宽无比,见状还还不客气地提要求:“要那个!要章鱼香肠!”
翠眸女孩反手就是铁掌制裁:“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一个‘个性’怎么比她还能吃?!
在兄弟姐妹中最受照顾的织田家老幺歪了歪头,小心夹起自己的章鱼香肠,努力试图递给逆流之河:“不介意的话,请吃这个吧。”要互相帮助呀。
“……”为什么这个小屁孩会主动给我啊?麻花辫的小家伙沉默了一会,别别扭扭道,“哦。谢谢……喂,你!玉、玉子烧吃不吃?”
真嗣怯怯地点头:“嗯……”
织田咲看着拐进兄友弟恭片场的两个小家伙,挑眉轻笑了一声。
女孩红棕色的丸子头被拆开,漫卷地垂在肩头胸口;临场落跑的参赛者还穿着一身雄英高校的运动服,肩头小巧单薄,软软地靠在列车靠背上。
盛午将近,过于炽烈的阳光从车窗透了进来,把织田咲的侧脸映得如玉石般透明。翠眸的女孩子唇边微微含着笑意,目光温柔、勇敢而明朗。
啊……现在。天喰环的心跳在这份带着狼狈的美丽中缓缓加快,却又喜悦得要扑棱着翅膀从胸口飞出来:我们……在逃跑的途中。
——从非常非常重要的比赛中逃出来,放弃了很难得到的晋级名额,不知道之后会面临什么惩罚,也不知道在目的地会遇见什么,就那么轻易地乘上了逃跑的列车。
真不敢相信。少年摸了摸胸口心脏的位置,几乎要微笑出来。像是小说里的情节一样。
逃跑的发起人兼家长从包里摸出手机,起身,把便当盒放在座位上。织田咲冲一大两小挥挥手机:“抱歉。打个电话。”
——半小时后,横滨某医院、某病房的某房门被一脚踹开。
作者有话要说: 织田作:我开始害怕了.jpg
牵着手翘课出逃什么的,真的是我的初心情节啊(捂胸口)环环学长我对你超好是不是!
一起出逃√明白心意√下一步就是见家长织田作了!四舍五入我就是写了一篇环环前辈单推啊!
我可真是太棒了!(破音喊)小英雄全员厨阿裴的天喰环打卡成功!
继承人
织田作差点被好友的突然到访给吓出病来。
“下次好歹正常敲门吧, 太宰。”左手吊着石膏的青年把小型手木仓塞进衣服,一边抱怨一边继续身残志坚, “有什么事情吗?我在短期休假中。”
一个多月前, 织田作不幸地被卷入一桩牵连甚广的药物走.私案件中。港口黑手党虽然是正正经经的横滨黑道组织, 但毒.品依然是它最后的底线。
原本港黑干部层并没有把它当回事,熟料到最后, 其规模的大小、牵涉人物的层次都远远完全超出了预想——而彼时,只有当初被派去处理‘小虫子’的织田作还占据优势。
抽中幸运签的底层黑手党先生满心茫然和脏话,却只能叹着气处理烂摊子,直到太宰治赶赴国外、港黑凶兽二人组碰头,才从根源处一举掀翻了这只‘小虫子’。
作为事件的关键人物之一, 织田作在事件发酵和组织反应期间完美保留了己方实力, 可以说是基石支柱般的存在;因此,港黑首领友好提出了‘要不给你升个职?’的建议。
该建议被底层黑手党织田作婉拒, 变现成一笔奖金和时长一周的带薪休假。
“真无情啊,织田作。”破门而入的黑西装青年反手合上门,笑眯眯在病房内唯一的椅子上坐下,“我可是一下飞机就来接你了——多真挚可贵的友情!”
织田作红棕色的半长头发在脑后扎了个小揪, 随着收拾东西的动作偶尔晃一晃、晃一晃:“好的——好的。那可真是多谢你了。”
太宰治轻笑,单手托着下巴,语气正经了几分:“那么,你真诚的朋友再次关心你:伤势怎么样?没有不小心变成残废吧?”
“托你的福,”织田作单手叠衬衫失败,自暴自弃地把衣服一股脑塞进行李袋, “不对,托我家小姑娘的福,没有大碍。假期后能正常开始工作。”
“说起织田家的妹妹,”黑西装青年挑眉,“织田作没有收到雄英体育祭的家长邀请吗?”英雄科的学生没人能获得一个体育祭入场参观的名额,也就是雄英俗称的‘家长邀请’。
“体育祭邀请我当然收到了……”织田作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去,困惑地看向好友,“你为什么知道这种事?”
——据他了解,好友太宰治对所谓‘英雄盛会’的兴趣程度,大概还不如对一只会跳舞的狗兴趣大。
黑西装青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顺手拎过织田作的行李袋,扬声:“走吧。”
太宰治宣称来接人并不是信口开河,和横滨寻常青年无异的两人分别坐上主副驾驶位,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轻飘飘扔出一句话:“首领让我留意三年级场的一个学生。”
听到‘首领’两个字,底层黑手党先生立刻淡了兴趣,拿出手机找自家小姑娘的号码,边拨通边随口道:“从英雄学院里发展组织成员?”这可真是有创意。
“哈哈,这个想法不错。”太宰治翻开小型轿车驾驶指南,开玩笑般继续道,“嘛,因为没人想到,那个注定没落的‘帝光’真找到了继承人……”
电话另一边正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织田作也就没听清干部友人的整句话。青年稍微放下耳边的手机:“嗯?没想到什么继承人?”
“嗯……也许叫‘格林尼治’会更熟悉?”黑西服青年缓缓启动车辆,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聊午饭的菜色,“有印象吗?就是那个以培养什么‘最强武器’为目标的奇怪组织。”
织田作皱眉:“记得。但‘格林尼治’提出的计划,在几十年前就被否决了。”
“你果然知道。”太宰治露出了然的神色,“那我就直接说了——他们找到了新的继承人,尝试重新汇聚各方力量,启动‘最强武器’计划。
“那位倒霉的继承人小姐,现在就在雄英就读,还参加了三年级的体育祭。”
“纠正,”织田作握着手机,若有所思,“不是‘培养最强武器’,而是‘尝试突破人类局限’——就像他们的上一任领袖一样。”
在他身为杀手的生涯中,曾经有过几次与‘格林尼治’组织的交手——当然,彼此不是完全的对立面。‘格林尼治’不是指位于伦敦的天文台,而是意在那条分割地球的零度经线。
这个组织非常奇怪,其所含成员虽无一不是精英,但立场各不相同,甚至可以说是复杂到无法理解;
组织的架构和运行也十分梦幻,大概是先有组织核心层提要求,然后立场不同的成员们开会商讨要求成不成。
投票觉得成,大家就出钱出人出力,共同启动核心层计划;投票觉得不成,核心层计划被原路打回,是改还是算了,都由核心层决定——像是一个,多方投资的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