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夜斗大人和一护君身上,似乎就不存在这种问题了呢。”
园子懂了。
“你们的意思是让恢复了实力的黑音酱当诱饵,把所有死神的注意力都吸引在他身上,然后我们家夜斗偷偷摸去关押那位露琪亚小姐的地方,救人之后直接召唤神器,一个变两个,带着她直接打出来?”
金发的颓丧大叔撑着下巴点了点头。
铃木园子虽然也觉得这是个挺好的办法,但是……
她转头看夜斗:“你想去吗?”
夜斗特别茫然的冲她眨了眨眼睛:“我为什么不去?”
“我可是神主啊!”
夜斗各种点了点黑崎一护的方向:“神器心存怨愤是会刺伤主人的,可我现在又不能解放他,不想办法解决自己家神器的心病,我怕是早晚要被这逆子刺死的!”
“说谁是你儿子呢?”
“神明和神器就是这么个关系,某个痴女还让一大堆美少年美少女管她叫姐姐大人呢,”夜斗满不在乎的一摊手:“就算我退一步让你叫哥哥大人,你叫的出口吗?”
一护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想要掐死他的冲动。
“你看吧,”夜斗跟没骨头一样又滚回了榻榻米上:“反正你心里肯定在想那些大逆不道的东西,那身为神主,好歹让我在口头上沾点便宜嘛……”
“好啦好啦,”懒洋洋的声音带着成年男人的低哑,浦原喜助安抚性的拍了拍手:“我同夜斗大人了解过,神器就算受伤,依旧可以化作武器。”
浦原拍了拍橙发少年的肩膀,看热闹似的点了点头:“这意味着一护君可以尽兴战斗到最后一刻,只要他意识尚存,哪怕累到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依旧可以变作武器,让夜斗大人代替他继续战斗下去。”
“这样算起来,”奸商笑眯眯的合上了扇子,兴奋的说:“虽然还是一个单位的战斗力,但使用年限突然就延长了一倍还多呢!”
铃木园子有点不能直视他那个表情。
她严肃的看着黑崎一护的眼睛,语重心长的劝他:“你以后要是打不动了,还是干脆打晕自己算了……”
一护摇了摇头:“想从尸魂界手里救露琪亚出来,做到这种程度不是必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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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夜斗和园子就住在了浦原商店里,他本人倒是兴致勃勃的,见啥都想摸一把。
等一护正式开始训练,夜斗更是跟找到了人生乐趣一样,闲着没事就到地下室里打孩子玩。
只有铃木园子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这天一早,园子依旧在夜斗浮夸的嘲笑声中睁开双眼,然后在黑崎一护愤怒的大喊中开始吃早饭,等日上中天,地下室里的课程也快结束了,发了一早上呆的铃木小姐严肃的找到了浦原商店的店长,试探着拉了拉他的袖子。
浦原喜助本来坐在柜台前按计算器偷税漏税来着,被她这一揪,突然整个人都顿住了,零散的纸张和大块头的计算机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连园子都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她看了看自己又白又软的手指头,不由自主的陷入了让沉思:她真的有用这么大的劲吗?
店长先生不经意的眯了眯眼睛,然后笑眯眯的打起了岔:“阿拉阿拉真是不小心啊,铃木桑可把我吓了一跳呢。”
园子后颈的汗毛不经意的又是一炸,只觉得在刚才的某一瞬间,面前这个人突然变得非常的可怕。
“那个……”
她把那种莫名其妙的错觉压下去,斟酌着用词说:“我就是想问问,黑音酱说他要去尸魂界,所以在你这里接受训练,夜斗因为要帮他的忙,同样在这里做准备,可是我——”
很有自知之明的铃木园子小姐一拍手:“我一没战斗力,二没冒险精神,我研究了好几天,除了给你们的外卖买单之外,我好像也帮不上啥忙了?”
没什么【朋友出事我了,一定要陪着他】的义气想法,园子倒觉得既然另外俩货有正事要忙,她干脆回家继续研究研究相亲算了,要是能从神话故事里找到给她盖戳的大福神的线索就更好了,正好想办法让他帮零变回人类。
“听这个意思,”那男人敲着手心,故作不知的反问说:“铃木桑是不想管他们,准备一个人先行离开了吗?”
园子听着这话总觉得哪里别扭,她的意思不过是白天干正事晚上回家住,也没说彻底不管了啊?
不说别的,夜斗的现在的手机银行绑定的是她的副卡——这伙人每天吃饭不还从她这走账呢吗?
没等她下意识开始心算这几天都点了哪几家的外卖,意外的温热触感瞬间唤回了她的神智。
园子下意识就跟着眨了眨眼睛,保养得当还带着弯翘弧度的睫毛,根小扇子一样唰唰的划过男人的指腹,铃木园子眼前一闪,带着渔夫帽的中年奸商又恢复了翘着二郎腿算账的姿势,仿佛几秒钟之前她看到的那双军绿色的眼睛只是个错觉。
她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更想跑了。
浦原喜助打了个哈气,摇着不知道从哪抽出来的扇子,用因为特别像是忽悠人、反而显得有些可信的语气说道:“铃木桑怎么会没有帮助呢,之所以要留你在这里,就是因为接下来做的关键性工作里,有非你不可的部分呀~”
铃木园子镇定了一下,试探着问他:“什么事?”
浦原喜助煞有介事的收起扇子,用传播惊天大秘密的神态悄悄挡住了嘴,小声说:“知道我为什么一见面时就说铃木桑鼎鼎大名了吗?”
园子毫无防备心的摇头。
浦原喜助握着扇柄的手指一紧,忍住了拍拍她脑袋的冲动,继续说道:“因为Scepter4的那位话事人。似乎对铃木家格外的优容呢。”
铃木园子花了老半天时间才理清思路:话事人=宗像礼司。
“对哦,我是认识他,”铃木小姐认真的回答说:“他差点嫁到我们家来着。”
“所以啊,”听到嫁这个字,浦原喜助还是没忍住,拿扇柄在她额角轻轻敲了一下,在铃木园子【你怎么能打我呢.jpg】的委屈怒视下,毫不愧疚的笑着转移话题:“我是个被流放者,一护君是个被尸魂界清理了门户的非法死神代理,我们现在研究的,是如何正大光明去静灵庭劫囚。”
“可要去尸魂界,首先需要布置一扇穿界门。”
“私立非法穿界门,被逮住可是要遭大罪的,”他像是不经意间拍着她的手背晃了晃,夸张的说:“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接下来这七八天里,铃木桑就是我的免死金牌呀~”
铃木园子完全没注意到他神色间的不对劲,顺着他这个理由就开始琢磨。
五分钟之后,还是觉得不靠谱的铃木小姐摇头拒绝:“要是照你说的做,我怎么觉得我是在拿自己威胁宗像呢?”
“他会不会吃这一套我们先不讨论,”
园子不太高兴的板起了脸:“如果他们被逮住了,要罚款,我可以出钱帮你们买单;如果他们被逮住了,要被关起来,我出钱疏通关系把你们捞出来。”
“出多少钱,做多少补偿都可以,但是我只负责善后,不当事前免死金牌的。”
她碎碎念道:“何况还不一定管用……”
浦原喜助的眼睛藏在帽子的阴影里,见她在那叨叨个不停,反而忍不住想要苦笑起来。
——当你舍不得让谁为了你而为难的时候,不论那份感情的性质到底什么什么,它都代表着你把这个人真正的放在了心里。
被这么一打岔,从小到大没犯过法的园子头一次清晰的认识到:虽然是在另一个维度,但地下室里的她们家守护神和守护神器,是在准备和一个合法政府(尸魂界静灵庭)对着干,要救的,是一个将要被处刑的罪犯(朽木露琪亚小姐)!
“我居然要犯法了……”
虽然可能只是个同谋的从犯,但这一认识明显刷新了铃木小姐的人生观。
也幸亏她光注意着这一点了,浦原喜助仿佛儿戏一般的理由,也被她自然而然的抛在了脑后。
——他那种眼神,倒哪里像是非法商户看到执法者家属的样子哦。
又浑浑噩噩的宅过了一个白天,满身伤的黑崎一护迎来了两位大义凛然准备帮忙的同学。
那会儿,一桌四个人正在讨论训练方案。
浦原喜助最近在研究转神体,声称要是成功了,可以让人快速学会卍解,夜斗一边咕噜咕噜的给自己灌酒,一边畅想着三百六十种用技巧殴打小朋友的姿势。
小朋友黑崎一护嘴角还青了一块,有气无力的捧着碗只能干刨,吃菜全靠园子给他夹到碗里。
刨饭主要靠勺子,就算手抖也是可以吃的,园子被他劈头盖脸一通乱嚼的吃法震慑住了,简直克制不住自己夹菜的手,等一护气势汹汹的摔下碗,准备上晚课(主要还是挨夜斗的打)去时,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居然端着碗整整看了他一顿饭。
面前只剩杯盘狼藉,其实蛮怕寂寞的夜斗最近已经玩疯了,园子叹了口气,决定再叫一次外卖。
然而放下筷子的一瞬间,她发现没注意过的手边居然搁了个装的满满的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