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突然意识到,”彭格列的一代首领轻松的伸了个懒腰:“意识到我们已经远离了彭格列,远离了曾经的家族和战斗……”
在某个极快的瞬间,英俊温和的男人看起来冷厉又威严,下一秒,他又笑眯眯的说:“也该有个新的开始了。”
G提着两条鱼(他就没有一次真的弄了兔子回来):“什么意思?”
Giotto可娇俏的点了点脸颊,恶趣味满满的的问自己竹马:“你说我起个日本名字怎么样?”
G嘴角一抽,拎着鱼就走。
当天晚上喝鱼汤的时候,Giotto正式宣布,自己要改名叫泽田家康。
正式更换门牌那天,沢田宅搞了个小宴会,Giotto从头到尾都处在一种微妙的兴奋状态下,园子却总觉得身体不舒服。
到晚饭完毕,大家开始品酒的时候,就连醉的有些神志不清的Giotto也感觉到了一阵心悸。
彭格列的超直感从来都是最好的警示信号,G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有问题,虽然还是一副饿死鬼抢饭的样子和园子夺点心,私底下去小心的戒备了起来。
没过多久,东边的林子传来一阵响动。
“东边?”
朝利雨月心领神会:“厨娘婶说河那边的乡绅今天要嫁女儿,我记得那位小姐叫雪路,以美貌闻名乡里呢。”
G在园子看不到的间隙翻了个白眼,谁家嫁女儿是这种动静啊?
——怕不是嫁的女儿太漂亮,招来山贼了。
没一会儿,林子里的飞鸟都被惊了起来,隐隐约约的还有人在大喊救命。
Giotto眉头一皱,把怀里的果盘递给园子抱着,见她这会儿似乎已经快睡着了,又把羽织扯过来压在她身上盖好。
等跨出院门时,这三个人又变回了意大利最大黑手党家族的首领和守护者。
出乎意料他们的是,美貌新娘出嫁,招来的不是觊觎乡绅财富顺便截压寨夫人的山匪,而是赶尽杀绝只抓新娘的妖魔。
G的长箭上带着火焰,“轰”的一声在妖魔的藤蔓上爆开,抽空回头喊说:“这下麻烦了……”
——如果是普通的山匪截道,他们来护送新娘一程也没什么,山高路远的只当自己来做个好事,但现在作祟的是妖怪的话,就从这里到沢田宅的这点距离,园子很可能有会危险!
等Giotto急匆匆的踏进家门,庭院里早已人去楼空。
他递过去的果盘孤零零的落在地上,缀着水珠的梨子早已沾满了尘土,原本应该抱着果盘在回廊上打瞌睡的人,只剩一双随意扔在廊下的木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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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园子毫无防备掉进了一个黑洞。或者说穿界门。
醒来时黑夜变白天,她环视一圈,下意识觉得这个空气意外粘稠的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静灵庭。
等将将落地,藏在腰带里的手机就响了,园子接起来时还有点不在状态。
浦原大神的声音有些疲惫,但语气当机立断到了凶巴巴的程度。
“你现在是不是在一个干干净净的大广场上?”
园子下意识“嗯”了一声。
浦原喜助松了口气:“这是静灵庭东大圣壁前,你上次过穿界门时出了意外,那位奈奈生小姐把你的消息传回来了,我虽然以你的头发作为依托,找到了你的坐标,但因为时间差距,没办法准确定位拉你回来。”
园子心说她当时割头发就是为了当个信物来着,原来还有这么大用啊?
浦原喜助接着说:“所以这次,我是借助了尸魂界留在断界内的坐标数据,把你非法偷渡过去的,我也不知道一护和夜斗殿下现在把静灵庭闹成了什么样子,你现在赶紧找个地方,好好藏起来!”
这番话说的那一叫一个气势汹汹无法反驳,园子下意识立正站好回了个“是”。
她倒是真想藏来着,可惜没等转身,面前广场上分别出现了两波人。
因为东大圣壁前实在太空旷,园子就算趴地上也无法消弭自己的存在感,所幸没等她被发现,这两拨人先闹起来了。
最前面的是个银发男子,园子看不清脸怎么样,不过个子挺高,还没等还没说什么,后面突然蹿出来的一个包包头的姑娘,哭喊着就要上去砍他。
园子莫名其妙看了一场大戏,只觉得又哭又喊又互砍的,实在是有些太跌宕起伏了,对她这种不知道前情提要的观众来说,趣味性大幅度下降!
终于,在演变到昔年同窗刀剑相向的时候,有个白毛的小男孩出来平事了。
铃木园子远远的比划了一下身高——这平事的人可能就比江户川柯南高小半头而已。
十分钟后,怀抱着包包头少女的白发少年径直走到了放弃挣扎的铃木园子面前。
日番谷冬狮郎见到她先是一愣,接着谨慎的退了半步,在铃木小姐莫名其妙的注视下,用可爱的脸板了个成熟到让人胃疼的表情,问说:“这位殿下也是误入我静灵庭的吗?”
园子有钱了半辈子,还真没被人叫过殿下来着。
还有……
她茫然盯着面前仿佛还在对峙的两班人马,特别在那个狐狸样男人的脸上顿了顿:这小孩刚才说的啥?
下一秒,意识到很可能逃过一劫的铃木小姐特别笃定的点头:“对!我是误入的!”
于是她就被带走了。
包包头的少女被交给了别人,那个小矮个亲在在前面带路,园子百无聊赖的跟着他七拐八拐的走,只觉得他说【这位殿下也是误入我静灵庭的吗】事的那个“也”字,用的十分巧妙。
——【也】,是不是意味着之前还有个“殿下”误入了呢?
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怎么好,看来那个殿下不怎么招人喜欢啊……
路走到了尽头,是一间宽阔的休息室,她一进门,正看到自家守护神拽的和二五八万一样,懒的没骨头似的躺在上首喝酒。
两颊酡红的夜斗震惊的瞪大了无神的眼睛,甩手就把酒壶扔了。
他磕磕绊绊的跑下台,伸手就要捏她脸:“真的是园子吗?”
铃木小姐眼神死的动了动被捏红的脸,心说原来之前的“殿下”是夜斗啊——既然是夜斗,那么日番谷说其他时用那种语气,倒也满能理解的呢。
不能揉她了,夜斗就开始揉自己的眼睛:“真的是园子吗?可园子怎么是这种打扮?”
园子心说我这经历比你们曲折多了呢!
还没等诉苦,脑回路明显和她在一个频道的夜斗傻呵呵的开始笑:“黑音的灵魂只有一件黑袍子,园子倒是特别的花俏呢,果然啊,我们家园子的灵魂特别的美呢!”
站在门边的日番谷冬狮郎队长默不作声的垂下了眼帘:不,她的灵魂特别的闪,搁八丈远都跟灯泡一样显眼呢……
原本雏森突然失控,他追人都差点追丢了,是看到东大圣璧前突然出现一道光柱,才跑那边来去查看的。
然而少年老成的十番队队长并不想追究这个——他们和高天原一贯井水不犯河水的——只是秉承着礼貌和谨慎的态度多问了一句:“您也是同那几位旅祸一起来的吗?”
时隔许久,园子差点没想起来这个专有名词,下意识歪了歪脑袋。
她拿下茫然的十分真情实感,以至于日番谷瞬间安下心来,将她和黑崎一护划分成了两拨人。
于是他又问:“既然非是和旅祸一道,那么您是之前就与这位殿下相熟吗?”
园子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友善程度的变化,毫无愧疚感的和自家守护神器划分了界限,又回头去看夜斗,点头:“嗯。”
日番谷冬狮郎点了点头,请她到室内休息。
旅祸带神明踏足尸魂界,就前无古人的出乎预料了,要是再来一个帮忙的,别说之后和高天原如何交涉,当下的应急措施怕是要忙不过来了。
因为新来这位似乎很省心的样子,只有一米三的小队长耐心的行了礼,解释说:“最近静灵庭动荡不安,若是有怠慢的地方还请您见谅,待我等擒获了闹事的旅祸,自然会安排相应的招待人员向您赔罪。”
园子前脚和自家守护神器划分了界限,后脚就假模假样的打探了起来,问:“原来出了这么严重的事吗?”
没等日番谷回答,铺在她身边夜斗已经嚷嚷了起来:“昨天早上死了个队长啊!据说是他们五番队出了名的老好人……”
说到这里,他打了个嗝:“被人一刀捅死就不说了,还挂在墙上,只留下一封语焉不详的遗书,搞的现在人心惶惶。”
夜斗撇嘴,挺嫌弃的隔空点了点日番谷:“明明你们自己出了内奸,结果黑锅还在黑音他们身上,打来打去的怕是要把他欺负死了……”
园子一边扶着他站稳,一边回忆起自己刚才在东大圣壁前看到的狗血大戏,恍然大悟:“死的就是那个包包头小姑娘喊的蓝染大人是吧?”
日番谷皱眉,点头算是给了答案,但依旧尽责的反驳夜斗:“蓝染队长死因确实不明,现在依旧不排除死旅祸作祟的可能……”
铃木园子看了看自己怀里的醉鬼,夜斗被拉到这里当贵客招待起来,证明这些死神确实顾忌着他神明的身份,但能让夜斗这种搅事精乖乖待着不乱跑——静灵庭里肯定有让他忌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