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田总悟浑身颤抖起来。
他输了啊。
在装逼这条路上输给了矮了他半头的小丫头。
冲田总悟的人生低点出现了,他感到了强烈的耻辱, 被怀疑武士的人格什么的。
我毫不留情地冲击着冲田稚嫩的武士之魂,“只有做好了随时会死的觉悟的人,才有资格拿起刀,我是这样想的。”
我冲着冲田笑了笑,“你毕竟还是个孩子,没有武士的觉悟也正常。”
冲田把头一扭猝不及防地跑出去了。
我打赌一包辣条他肯定哭了。
宝刀未老啊我。
“宴酱。”冲田三叶脸色一下子变了,怎么,要以大欺小教训我这个欺负她弟的不良少女吗?
三叶冲我伸出了大拇指,“做得好,宴酱,总悟其实很喜欢你哦,要多和他相处哦,这孩子一直没有同龄人的朋友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呢……”
我擦了擦嘴说:“小丫头我可比你年长,以后要叫我宴姐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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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武州乡下我的人际圈迅速缩小,目前熟悉的也只有冲田姐弟,在吃光了冲田府上的存粮后,皮糙肉厚如我也感到了一丝羞愧,不能当吃白食的。
所以挑了个天气晴朗的上午我就提着两米八上山了,“不过日本的山上能有多值钱的野兽啊。”刚走到山脚就见那竖着一个牌子,上写着:禁猎区
“天人动物保护协会?”
入侵者一边杀人一边保护本土动物,tmd太有意思了,因为天人很多都是动物头吗?
我当然不会去管天人的标志牌,半个小时后我放弃了寻找白虎一类皮毛值钱的动物,这小破山什么都没有,我记得日本史上学过日本是由于火山爆发形成的岛屿,没有本土动物。
“这不是白跑一趟了,”我一屁股坐在溪流边,要不去打个鲸鱼?虽然世界上某些动物保护组织发对杀鲸鱼,但是我们日本没有啊。
今天要是给不上食宿费,冲田家说不定都没有米下锅了,这可是生存问题啊,虽然三叶说让我不要担心,她这个‘大人’会想办法的,不到18岁的大人吗?
我把刀往石头里一插,养家糊口的责任就让我这个真·大人来吧。
我从山上折返回去,以快的看不清的速度跑到了城里,循着铜臭味找到了一家赌场。
要说来钱快的地方非得说赌场不可。
守门的壮汉弯下腰拦住我,“这里可不是小丫头该来的地方,快点回家去。”
这个壮汉虽然面相凶恶但眼神清澈,居然意外的是个好人,我扬了扬下巴,“我是来赚钱的,让开吧。”
“小鬼,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要我说几遍,啊?”
“这位大叔,看你是个好人才没动手的,再拦路道乐大爷可不客气了啊。”我抬起百斤重的太刀轻而易举地就刺进了墙里。
看门大叔愣住了,“哦,请。”
“不要小看单独出门的女人、小孩和老人,这可是江湖经验啊。”
绕开大叔进了赌场里面,不愧是什么时候都不会缺少客源的赌场,哪怕是中午也是人满为患,大多数都是男人围在赌桌边赌红了眼。赌徒们猛地见到我都愣住了,“老板,有个小女孩是不是迷路了啊?”
作为赌徒你们这么热心肠也是够了,第一反应不是该琢磨把我卖了吗?
我走到桌子边对着一个输的快绿了的中年人说:“让开。”
“你、你是谁啊?”
我不耐烦地抓着他的衣领把人扯了下来,“废话那么多叫你让开你就让开。”
中年男人被一个到自己胸口的小丫头拎了起来完全懵了。我坐在他的位置上看了看桌子上一小叠钞票,天人入侵才没多少年日本境内就已经统一了货币吗?再这样继续下去彻底成为殖民地也是水到渠成的事,能用十几年的时间将比原始社会强不了多少的国家建设成现代社会,代价是失去主权,成为二等公民,怎么看都是很划算的买卖,头顶上坐着的是将军贵族大名还是天人对普通民众都没差吧,天人入侵前后人民生活水准可以用0:100来形容。
我是双手双脚支持天人来的。
赌桌对面也是个中年人,不过穿的很华丽,还有个有钱人标配的金链子金牙,话说我小时候真的觉得金链子是有钱人的标志。后来觉得钻石是……胆其实钻石矿很多只是被控制了货源人为造成了昂贵的现象,虽然我知道了但还是想要。
“喂,我来跟你赌一把怎么样啊。”
对面的中年人一愣哈哈大笑起来,“小姑娘,你想赌什么啊,面前的那点零钱可不够啊。”
“不够?”我对这个时候的货币没什么概念,确实又身无长物,想了想把两米八拍在桌子上,“再加上我这把刀如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从刀柄上感觉到了一股哀伤的气息。
装什么霜之哀伤!
中年人目光落在太刀上,目光一凛,这把刀价值起码千金!
“你想用这把刀跟我赌,我答应了!”中年人眼里闪过贪婪的光,“你想赌什么?”
“骰子,比大小。”
“很有自信嘛小姑娘,不过我们这里可不是家里随便玩摇一摇就能赢的地方。”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拿起筛盅放了六个筛子进去,“那我就不客气了。”
十分钟后,我看着面前堆了半尺高和哭的怀疑人生的中年人咳嗽了声,“这些,我可以全拿走吧。”
“是……”
“真的可以?你们不会派人半道上劫我吧,警告你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我拿过两米八,熟练地削断了铜质的烛台,嗯,怎么有点违和感,从前如臂指使的感觉没了,反而有点塞滞。
噤若寒蝉的赌场老板提供了袋子装钱。
“老板,咱们不是有枪……”一个男人小声地对老板耳语。
“胡说什么!那可是个小孩子。”
“万一她下次还来怎么办。”
这下老板也坐不住了,小孩子很没谱的,万一每天都来,自己早晚得破产不可。
老板机智地说:“不如跟她爸妈说,这么小就赌博肯定会被父母揍,说不定还会把今天的钱还给我们再来赔礼道歉。”
“……”他觉得生的出这种女儿的家庭肯定不会是会赔礼道歉的类型。
我拎着今天的战果出了赌场,去了商业街大肆购物了一番。
有钱的感觉真是爽,雇了辆车运货,我跳上了货厢,随手把钱袋子扔到一边,袋口打开,咦?我目光一顿,不可思议地拉开袋子,怎么就剩了这么一丁点?莫非我被宰了?
很多年买东西没看过价钱的我罕见的懵了,我明明赢了几十万,怎么随便花花就没了?
强大的记忆力使我逐一推算商品的价格和购买力,算了算发现真没坑我,我瞅了瞅塞满了还超载高出了不少的货厢,不满地撇了下嘴,穷人的日子真难过啊。
进村的路上,遇见了土方十四郎。
从现在起我宣布马尾就是我新的萌点了!
“你是……道乐?”土方十四郎和我不熟没叫我宴酱。
我从车上跳下来打了个招呼,“哟,十四。”
“你都买了什么?”
“很多东西呢。”
“钱从哪来的?”
“赌场。”
土方抬高了声音,“赌场?!”
“怎么,你也觉得我这样的‘小’女孩不应该去赌场吗?十四酱?”
十四……酱?
“还是你觉得冲田十四郎更好听一点。”
“喂!”
土方忍住了和小女孩咆哮的冲动,“不许和三叶这么说。”
“三叶?叫的倒是很亲密嘛,表白了吗?”
土方:“我和三叶不是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是什么关系,互相表明心意的关系?”我跳上车让司机继续开,“喂,要不要上来。”
土方跳上了车,坐在了我旁边,低声道:“三叶……怎么样?”
“住一个村子里你就不能直接去看她,娘唧唧的。”我很是不满他优柔寡断的态度。
“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
我跳起来一个扫堂腿把土方从车上踹了下去,他打了好几个滚吃了一嘴泥才爬起来,凶狠地说:“别以为你是小孩子我就不敢打你!道乐!”
“呐,十四。”我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土方十四郎,“我们这一生,除了生死外,皆是擦伤。”
“平静稳定的生活就是三叶想要的吗?你问过她的意见吗?说不定她会和一个不喜欢的男人结婚,然后生活在对你的思念中……”
“不,她会忘记我的。”土方像在说服自己。
“也许,”我耸了耸肩,这个招牌式的西方动作很不适合日本的小村庄,“也许三叶未来平庸的丈夫会发现她一直喜欢某个男人,由此产生了强烈的挫败感整天疑神疑鬼,觉得三叶出轨了,进而怀疑孩子们不是他亲生的,进而酗酒不归家赌博再到家暴,三叶会鼻青脸肿地搂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孩子们多次反抗无效又不想告诉弟弟给他添麻烦为了孩子能有个完整的家默默忍受……直到男人变本加厉养了女人还堂而皇之地把野女人带回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