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随便翻上了某个楼把人家晾在阳台的被子顺手牵羊了,特别是这么干时我居然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也是,揍个未成年杀人魔我都心如止水的何况偷个被子,压钱在砖头底下这事我是不会干的。唉,堕落了堕落了。
堕落的我用被子裹着个未成年抗在肩膀上在凌晨的陌生城市里四处寻找落脚之地。这可怎么一个凄凉了得。
还有这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建造的,跟迷宫似的,好不容易走出去了又是条新的巷子,气的我真想一脚踹翻挡在面前的墙,大约十分钟后才走出去,迎面碰到两个喝的醉醺醺的大叔,大叔应该是和我爸年纪差不多的上班族,头都秃了,看见我长得漂亮想调戏我,“小姑娘,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外面跟叔叔回去啊啊啊!”
我抖了下肩膀,扎克的手就从被子里滑了出来。深更半夜的,一个漂亮的女人扛着个疑似尸体的东西,立刻把两个咸湿大叔吓酒醒了,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巷子。看他们的样子是刚喝完酒吧,这个点了还有馆子开着呢,我现在迫切需要填一下肚子,于是我抱着扎克就朝大叔们走出来的巷子拐了进去。
不一会我就来到了唯一亮着灯的店,名字叫深夜食堂。
搞什么啊难道我们还在日本吗?
扎克长得完全是日本人的脸可实际是个外国人不是吗?他全名、叫……叫什么来着?
算了我向来不擅长记名字。
撩开帘子我就扛着扎克走了进去。
脸上一条疤痕像是混过的深蓝色和服老板诧异地接待了我,老板我看见你看见我的一瞬间拿刀自卫了,难不成我一落难美少女在你眼里是坏人什么的吗?我很伤心。
这时候店里居然只有我一个人,不应该啊传说这里一到晚上就牛鬼蛇神遍布什么妖魔鬼怪都来光顾甚至五郎叔也会来呢?
“这位客人想吃什么?”
我从兜里(系统空间,扎克兜里能有根毛就不错了)掏出个银条,往桌子上一拍,“肉!直到我吃饱。先来杯乌龙茶,在上点垫肚子的吃的,什么都行。”
老板利索地拿了银条,点了下头就钻回了厨房,我把扎克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放,扎克不愧是怪物体质这就醒了,从黑漆漆的小巷子里一下子跑到不怎么宽敞也不怎么明亮但很有人情味的馆子里他一下子就懵了,唉,这孩子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过人过的日子了,老板厨子端了两杯乌龙茶,还有粥和蛋卷,“这些可以吗?”
我拽过盘子拿了筷子开始吃,余光瞥了扎克一眼,“喝不喝?”
扎克第一反应就想离开这里,他目光搜索了下厨房,将凶器看在眼里,脑子里想的是怎么干掉这两人。我反手就抽了他后脑勺一下,“你特么瞎看什么,看见吃你的喝你的,你现在是老子的东西知道不,不服气就憋着!”
对付这样的狗子爸爸只有一个做法,就是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打老师就是给国家减负。
扎克才刚醒,脑子还昏沉沉的,又被打了下差点没从椅子上栽下去,老板总算逮着机会说话了,“客人,明天我会把银子卖掉,剩的钱你什么时候来取?”
这个老板很上道呀。
“那什么我和我弟弟也没地方要去,寻思着就在这住下来了,老板有没有房子介绍。”
扎克:弟……弟?
老板也是一个眼神,我叹了口气说:“这不是怎么回事吗我爸妈死得早这孩子就染上了坏毛病成天和一群智障暴走族混混在一起块,我这从老家过来的,房子都卖了就为了找到他,他要是再敢去瞎混老子就把他脖子拴上狗链子系马桶水管上,让他跑!”
扎克听明白了,什么姐弟都是糊弄人的,想把他拷马桶上才是真实目的。我好好的出来杀个人怎么还惹麻烦了。
老板也不含糊,“我租的房子一楼人家搬走了,空了很长时间了,房子不太好,还挨着废车场,你要是想住的话,等我关门了就能带你们过去。”
我一拍大腿,“老板你真是个实在人,谢谢啊。”我瞅了扎克一眼,默默地伸出手,一副我这一巴掌下去你八成要糊的架势,“还不快给老板道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扎克屈辱的道了谢。
“那个老板,我叫道乐宴,你、你叫什么来着?”
冒出姐弟就不能有点骗子的职业操守?
“扎克。”
我一点头,“这孩子叫道乐扎克。”
老板/扎克:“…………”你不能不再随便一点?
接下来神奇的店里一直都没客人进来,老板一直在给我们两个饭桶做菜,他都快信了这两人是亲姐弟,一般人家可养不出一模一样的饿死鬼托生的饭桶。他连饭都重新闷了一锅,冰箱里备下的十斤肉全都做完了,道乐狗比又叫唤太腻了要吃菜,做菜可比做肉麻烦。吃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天都快亮了两人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筷子。
我又掏出个金条,一副不差钱的架势,“这是房租押金什么的,就麻烦老板你了。”
见识到什么叫豪客的老板默默地收下了金条。
然后他就关店带我们姐弟去看房子了,期间他已经给房东打了电话。
房子挺大的,而且虽然挨着废车场噪音不小,可对我不是个事,绝对选项这点还是特大方的,值得一提的是路上扎克想跑,我本来是想让他自己走的,看这样干脆又把他扛在肩上了。唉,生活就是这样,总有重男轻女的姐弟家庭姐姐为了弟弟负重前行,心酸。
老板一个人没老婆娃穿的也坏了再买新的那种吃的自己就能搞定还不开车,要多省钱多省钱。房子大约两三百平,还有花园什么的,“这里挺不错的,意外意外。没想到老板你很懂生活嘛,对了你叫什么?”
“鄙人小林薰。”
原、原来直接和演员叫一个名字吗!世界意志真是厉害啊。
“成了,那我们姐弟就租下了,其他事就麻烦老板了。”当然我这么理所当然麻烦别人的态度肯定要被嫌弃的,尤其老板并不缺那点佣金,不过看我一路上都拖着扎克染着厚厚一层血迹的黑色镰刀,是个人都不敢有意见吧。
小林老板上了楼拿了两床被褥,“今天先将就一下吧,这里有些现金,道乐小姐可以去买些日用品。”他说着放下了一塑料袋日元。
“能认识老板实在是我们姐弟的运气啊,扎克,还不赶紧道谢!”
一回生二回熟的扎克这次道谢可利索多了,我转头问道:“老板该不会现在答应帮忙租房子过一会就化身好市民举报我们吧……”我慢悠悠地拉长了吧字。
老板还是笑眯眯的,一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样子,“不会。”语气里净是江湖兄弟义气为先。
“那就勉强信你了。”
小林老板走了后我绕着扎克转了一圈,看的扎克毛骨悚然,这孩子就穿了条四角裤,抓着棉被分外可怜的样子,我大手一挥,“先去洗澡。”
到了浴室,有浴缸也有淋浴,我之所以跟着进来是怕扎克跑了没有别的意思,可要洗澡了我发现扎克连控制水温都不会,傻的吗你。于是我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似的给他放好了热水。且费劲地教他怎么用热水器,扎克一脸茫然看起来是没记住。
我赶紧把扎克脏兮兮的红色秋裤和帽衫扔进了洗衣机里,站到了花洒下,看了眼浴缸外的碎花窗帘,很好,没有拉开的架势,看来杀人魔并非一无是处起码不会偷看少女洗澡。
我酣畅淋漓地洗了个澡,衣服也已经洗好甩干了,这里居然还有烘干机,这就很棒棒了。
我洗澡很慢起码洗了一个小时,肥皂毛巾浴巾都是小林老板刚才一起送来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在家里屯了这么多没拆封的日用品。这个叔也太贴心了,要不是我爸还活的好好的都想把他介绍给我妈认识一下了。
穿好了女仆装我转过头看向浴帘里,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扎克不会连洗澡也不会吧。刚才我放好了洗澡水试了试水温就把他塞进去了,“喂,扎克?”
没人回答。
卧槽他不会顺着下水道跑了?他要是真这么干了爸爸也是大写的服。
“我拉帘子了?”
等了十几秒还是没有人应,我一把拉开了帘子,帘子里还是热气腾腾的,浴缸有保温效果,这房子装修家具都不错啊,一根金条不太能够,等下见到小林老板再给个金条好了。
扎克老老实实坐在浴缸里,四角裤没脱,浑身的绷带也没解开,看我气势汹汹地拉开帘子反射性地低下了头,你个杀人魔装什么纯情美少年呢?
“扎克。”我又叫了一遍,你倒是理我啊。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可能,他该不会不会洗澡?怎么可能呢?他又是不被狼养大的或者是实验室出身好歹小时候还和狗比亲妈和亲妈的暴力情夫一起生活过,怎么可能连洗澡都不会!
难不成我一把年纪了还要给个男孩子洗澡,00后的尊严呢?
千禧年出生的我还没享受过青春就被绝对选项看上了做了他不知道第几房宿主,现在又要被迫成为老妈子!啥?你说我是自愿捡他回来的,行了行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