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科学啊。
貌美的夫人担忧的问:“儿啊,你还记得从前的事吗?”
我演技高明地迷茫的瞅着她,“我应该记得什么吗?”
美貌夫人眼珠子一转,对我更加热切了几分,“你就不想见见你的未婚夫吗?从前你可是整日念叨他,就算我不让你出门,都要偷偷溜出去见他,这个事儿你爹和你的兄弟姐妹们可都不知道,都是你偷偷的告诉娘,还是娘答应了你才敢出去,你可是个好孩子,最听娘亲的话。”长篇大论的最重要的是那句话就是‘最听娘的话’。
这个女人别的本事或许没有,但是宅斗,算计亲生女儿绝对是行家里手。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我都听娘的。”
美妇人一下子高兴了,满意地说:“我的乐儿真是个好孩子。”
她话锋一转又变得忧愁了,不停的拍着我的手说,“其实你和牛女婿已经成亲了,就是在成亲的前一天你忽然间得了怪病昏过去,把大家都急坏了,牛女婿也是,这一个月来咱家无数次,我和你爹心想万一你醒不过来,不耽误人家就说解除你们的婚约,可是他硬是不听呢,他对你可是情比金坚,再让他这么等下去该如何是好。既然你已经醒了,不如咱们就趁此机会把亲事办了,他家里比咱们家条件好的多,一定能请更好的大夫,给你治病,以后就不用觉得拖累了家里,我的儿,你觉得如何?”
我低下头,一副娇羞不自知的模样,“一切全凭娘亲做主。”
我的老父亲和兄弟姐妹们全都大松了一口气。
此时我才有余暇看着闺房窗户上全都被贴了大红色的喜字,被褥窗帘全都是大红色的,身上的睡衣也是红色的,看来这帮人为了我没少下功夫。
不过我还是有一个问题很在意,我到底究竟是不是这家土生土长的大小姐。
或者说我真的不是,只是他们这家人以为我是,就像他们脑子里被植入了我的身份,像是感知过滤器一类的东西。
算计完了,呜啦啦的一大帮人终于要出去了,我才好不容易的喘了口气,道老爷才吩咐下人说,“赶紧去积雷山上和牛大王通个气儿,就说乐儿醒了,事不宜迟,今日就成亲。”
“是。”下人赶忙跑了。
无论做什么事,有压力才能有动力,有压力的时候咱们可以三天就建成一座高楼,没有压力的时候百八十万年也不愿意从树上下来。
很快我就大声喊着饿,让丫鬟上吃的过来,丫鬟们很是犹豫,“小姐,你马上就要成亲了,不宜多吃,喝碗粥就好了。”
什么喝粥?我们恐怖直立猿有肉吃的时候为什么要喝粥?我阴沉着脸说,“我不管,我要吃肉。”
丫鬟急了,“可是小姐你才刚醒来,脾胃虚弱,大夫说了只能喝粥不能吃肉。”
我指着她的鼻子说,“大夫懂什么呀?她要是,什么都懂,怎么不让自己活个几百岁呢?喝粥能让我活到200岁,那我就天天喝粥,吃个肉又不会让我少活一年,我为什么不吃?赶紧端上肉来。”
丫鬟没有办法就去请示了老爷,夫人却被臭骂了一顿,说大小姐马上就要成亲了,闹能闹几次?还不赶紧满足她,省得麻烦,万一她又闹脾气不让不想出嫁了该如何是好?丫鬟被骂了一顿,一路哭着到了厨房,吩咐做了好几道大油大腻的荤菜,送到了小姐的闺房。
我刚吃了没两口,就忽然觉得大夫说的话真他喵的对,从前这一只烧鸡还不够我和大王几口啃的,可现在我吃了几个肉丝就吃不下去了,我又把丫鬟骂了一顿,反正我又不用给她发工钱,骂她我又不心疼,“咱们家请的什么厨子?做菜怎么做得如此难吃?快点扔出去喂狗!”
丫鬟错了,她还是觉得从前的小姐好,虽然看不起她们清高的不行,但也懒的侮辱她们。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
职业生涯就是这么辛苦呢,越是勤苦的人越是会得到更多的工作和更高的期待。
譬如我。
今天太阳依旧照常升起,天刚亮婆子们丫鬟们就捧着嫁衣首饰鱼贯而入,嬷嬷强硬地叫醒了我:“不要赖床,小姐,今天可是你大喜日子。”
如果我法力还在分分钟让这座假冒伪劣的道府灰飞烟灭。
总算是打扮好了,我言辞激烈地拒绝了嬷嬷要在我头上扣上八斤金属盆的意愿,选择了轻便的火花型头冠,至于头纱就更不需要了完全衬托不出我的美貌。
鼓声响起,不知道为什么积雷山成亲要敲鼓,又不是打仗,黑压压的云落下,一众牛妖哞哞地围住了道家,道家人快吓昏过去了,此时我才注意到这里居然是五牛城。
美妇人死死地攥着我的手:“儿啊,万事小心,保重。”
我甜甜地笑了:“娘,我会和相公好好生活的。”
牛魔王亲自来了,他听说了道家大小姐失忆的事,本来这个女人就是临时顶替果儿的,可没想到她居然自杀了!一个月也没找到果儿,被嫌弃的要自杀成了牛魔王心头的一根刺,他还非娶道乐儿不可!
牛妖们抬着轿子招呼我坐上,也不知道大家伙都怕什么,牛妖是素食主义者不吃人。
我含笑挥别了假冒伪劣一家人,坐上了花轿,这花轿十分的大,在里头翻云覆雨都够了。我刚坐稳,帘子就被拉开了,牛魔王也一脸寒霜地坐了进来,不是吧,他居然要一起坐花轿?可能妖怪不讲究那么多。
我挪了挪屁股让出一块地方来。
牛魔王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坐下了。
气氛挺尴尬。
“你不记得我,现在知道我是谁,不害怕?”
“不怕。”
“既然不怕,为什么当初要自杀?”
“自杀?”我故作迷惑。
牛魔王贴近了,还掐住了我的下巴,一副霸道总裁的模样,“你失忆前怕我怕的要死,失忆后就不怕了,该不会是冒充的。”他摸了摸我的脸皮似乎在摸人皮面具,我没戴人皮面具,只有绝对选项而已。
我有一个计划,如果实行顺当的话,从县城到积雷山的路上我就能征服牛魔王。
这需要严谨的智慧。
在我偷瞄牛魔王第一百次后他终于忍不住看向了我,“你看什么。”
我晃了下,头冠也晃了起来,“大王如此美丽动人,自然是看不够的,只希望大王日后能天天让我这么看着。”
牛魔王跟见了鬼似的瞅着我,说不定心里正骂我不知羞耻。
“大王为什么不说话。”
牛魔王来的时候可能是为了不吓到我把妖怪的特征收起来了,比如说牛角,可现在他头顶居然闪了白光牛角一点一点地钻了出来,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我,“怎么,怕不怕。”
此时,我脑子里想的是老青牛说的那句话:咱牛的角其实是敏感点,越往下越敏感……
屮艸芔茻!!我在想什么呢!怎么可以有如此大胆的想法。
可是我还是提出了要求,“我可以摸一摸吗?”当然我是先摸了再问的。
牛魔王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寒颤。
我可以理解为爽的。
龙有逆鳞,牛有逆角。
牛魔王的角肯定比牦牛壮骨粉滋补啊,我仿佛没有吃过蟠桃似的说道。
从我刚开始摸,牛魔王就不动了,他开始发热,轿子里也变得黏糊糊的,一种名为信息素的东西在我俩之间传递,感觉会有什么发生的样子。
暧昧加剧了。
不知谁先开始的,多半是我。我一把扯掉了牛魔王的新郎服,将他按在了榻上,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得手了。
百忙之中他还不忘使法术隔音。
“大王真是纯情。”
牛魔王脸色爆红。
估计他没想到我居然如此风情万种。
“慢点,又不着急。”我朝窗外说,“晚上到山上正好。”
于是迎亲队伍就慢了下来。
晚上太阳落山,晚霞如血,积雷山迎亲队伍终于回来了。
宾客们妖怪们纷纷把目光聚集在轿子上,等着看新娘子。
有的客人奇怪了,牛魔王怎么不在?
轿子落地,乌云散去。
一个万种风情的女子施施然从里边走了出来,衣衫一点不乱。这位想必就是牛夫人了。
只是,牛魔王在哪?
我出了轿子,神清气爽地站在了一边。
宴席寂静地针落地都听得见,大家都有一个疑问,牛魔王在哪?
大约过了十几息,花轿里才又有了动静,帘子掀开,露出的正是牛魔王的脸,大家伙松了口气,只见牛魔王扶着轿子稳稳地迈出了一步,然后——他被轿门槛绊了个趔趄!
“………………”
您老可是积雷山大力牛魔王啊!修行千年的大妖!
牛魔王腰酸腿软小腿抽筋地从轿子里钻了出来,觉得自己好像被掏空了。眼前都重影了,虚的不行。
我热络地扶住了他紧实的手臂,“大王小心些。”
妖怪们你看我我看你然后齐齐敬畏地看向我:真猛士也!
我扶着牛魔王回到了我们的洞房,笑靥如花地说道:“听说宴席要举行一个月?拜天地什么时候都行,我先去招呼客人们了,大王好好休息,晚些我再来陪你。”说完我还伸出了咸猪手摸了把牛魔王的脸笑的花枝乱颤,“大王真是叫人食髓知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