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皇帝死了。
这么说不准确,皇帝去年就死了,很久我就发现担忧纯属多余,皇位平稳过度,大家该干啥干啥一点没有天下缟素的氛围。
最令我接受不了的是苏东坡几个月前也死了!
酒楼里我痛哭流涕,“他怎么就不等我来再死啊。”
引得旁边客人看过来,一个圆滚滚的地主老财走过来询问怎么了,“莫非大官人与东坡居士有旧?”
我吃了口酒楼的招牌菜东坡肘子,“没,我没见过他才这么伤心,有个问题一直想当面问他。”
其他客人也坐了过来饶有兴趣地问,“是什么问题?”
我叹了口气,“我就是想问问他老人家怎么有本事一面作出十年生死两茫茫这等佳句一面另结新欢的,实在我辈高人,我道某也算是风流,可不及苏老万一,实在想见一面当面请教,我想东坡居士肯定不是一面话凄凉思念亡妻一面寻欢作乐的伪君子、无耻之徒,想问问他有什么特殊的作诗技巧……可惜,缘悭一面啊。”
此时忽然有一嘹亮的笑声响起。
我知道,俗套的男频文套路来了。
主人公有什么有远见或者不合时宜的高论总能引起各方大佬的注意。
声音的主人是个二十上下的普通男子。
长得一般。
按理说皇族经过美女优等基因改良应该越长越好看,只不过需要时间。看他的长相就知道想中合掉赵家颜值基因并提高还需要时间。
可是他并没有走过来,看得出我对他的吸引力还不够。
也许可能是颜值中等生对颜值榜首的嫉妒。
出了名震天下的第一酒楼后很快我就租到了合适的宅子,为了防止洪七跑路他跟我一个屋,屋子大的很他住外头我住里头。
没多久门房说有客人上门了,妈的居然是西门庆。
“兄弟怎么来了东京?”
西门庆一个多月前来汴京走关系,刚才在街上看见了熟人,毕竟道兄弟的脸很是光彩夺目。
“我来做生意。”
西门庆诧异地扬了下眉,心想可别是人参生意,“兄弟身体大好了?”
我催动内力逼出一口血喷了西门庆一脸,“兄弟快擦擦,见笑了,这些日子倒是精神了许多就是时不时喷血咳血的。”
可把西门庆吓得不行,谁知道他的病是不是和痨病一样传染?
“兄弟,你这病不传染吧?”
我摆摆手,“不传染。”
西门庆放下了心,“我没记错这是兄弟第一次来汴京?”
我点头。
西门庆道:“那我可得带兄弟好好转转。”
于是西门庆就带我去了汴京风水宝地金环巷。
一大群有钱人聚集在此,高喊:“我们要看李师师!”
群体力量是庞大的我也跟着喊了起来,“我们要看简水儿!”
可惜我没和他们喊到同一声调去,喊完了,所有嫖客齐齐看向我。
咋了?
笑的一脸褶子的老鸨走到我跟前,“这位官人,何故那不曾听闻的简姑娘在你心中地位重于师师呢?”
这句话说的大家伙猛点头,我如同混错粉丝群的假粉遭到了视奸。
事已至此我必须一条路走到黑了,我冷笑一声,“简姑娘是区区李师师可比的?”
一句话,我就犯了众怒。
楼上帷幔后的琴声停了,楼子里寂静可闻,老鸨连假笑都收起了,“大官人,今日你存心来找茬了?”
我挺胸提臀道:“某家不过是说了句大实话。”
其实我这招在以后都有了专门的书籍可供参考:要想引起某人的主意哪怕你非常喜欢她也得黑他,俗称——黑粉。
虽然我并不喜欢李师师。
在我心中她还不如woli潘娘子。
“别说和我的女神简姑娘比,就算我老家的一妇人,李师师都比不过。”我闭着眼睛硬吹潘金莲,我就不信她比不过还是个小丫头片子的李师师,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和一个小丫头比,前者是武后,后者是某个新入宫的秀女。“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云意。纤腰袅娜,拘束着燕懒莺慵。擅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我的声音宛如雷霆:“此诗写的是京东东路第一美人潘人美!”
这年头大家伙都比较暗骚喜欢高雅的,潘金莲一出打的这些清高为卖点的玉女溃不成军。
大家伙还沉浸在潘金莲的颜色里走不出来,忽然有人问:“既然她如此貌美,为何我等从未听闻?”
在这的都是花丛老手,又是来自天南海北,没人听过真的奇怪。
我叹了口气,“诸位不知,那潘人美实在命苦。”
我说完后大家伙义愤填膺,“那等偏僻地方的土财主居然养了如此美人还强迫她嫁给一个侏儒?”
我:“正是。”
“太可气了!”
“清河县……离这不远!不如我等去那给潘娘子讨个公道!”
“是极!”
我才说了几句话,潘金莲的名声就在天下第一巨城开封打响了。
名声境遇力压李师师。
楼上弹琴的少女心脏猛地一跳,感受到了威胁。
作者有话要说: 潘金莲:我多谢你了。
☆、家长里短
坐在汴河边上看着码头川流不息的货船,我叹了口气。汴京在我眼里到处都是钱, 随便赚都能赚出金山来。
“兄弟为什么叹息?”一个衣衫华贵但十分憔悴的男子走过来问。
“赚钱的法子太多了不知道先做哪个买卖好。总得有个顺序是不是, 没顺序我的强迫症受不了啊。”
男子被噎住了,“兄弟……是个有趣的人。不知是哪里人士。”
“山东清河县人士。”
男子琢磨山东是哪,一个十岁左右的娃子慌忙地跑了过来, “大少爷不好了您赶紧回家夫人出事了!”
至于出什么事娃子没说不过这位少爷似乎心里有数, “兄弟我先告辞了。”
“慢着, 我想跟兄弟回去看看。”
看看?看啥?咱不是刚说了两句话名字都还没换过咋就要跟着上门呢。
“这个, 不方便吧?”
我板着脸道:“你我兄弟一见如故我听见兄弟家里出事哪里还坐得住当然得跟着回去看看,若是兄弟一人被欺我还能搭把手,我们山东人就是实在。”
虽然心急火燎的这位还不知道姓名的大兄弟却好奇地问了句,“山东,是哪?”
我哪知道山东为什么叫山东,“就山的东面。”
这个解释十分清新脱俗,如果他问我是那座山我肯定是说是泰山,当年背下来的江山社稷图早就冲进下水道了。
路上我们互相通报了姓名, “贵姓?”
“姓道。”
“哦哦哦。”
到了新结实的高兄弟家, 他家乱作一团,规矩都跑哪去了?
看了几眼我就知道了, 居然是俗套的宠妾灭妻。
高老弟的爹爱着白月光小妾要休妻,据我所知古代妇女只有犯了七出才能被休,身为一个女权主义者我当然要给高兄弟的娘说句话,“高大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媳妇哪里不好你都不能休了她。你要是想休她, 不承认是为了姨娘,话说把姨娘杀了卖了都是你媳妇一句话的事对不?那高夫人,你先别嚎了,先把姨娘处理了再说。”
气焰嚣张的姨娘吓得躲在高老爷怀里瑟瑟发抖。
高夫人茅塞顿开爬起来说:“对!老爷你要是问心无愧就让我勒死这个贱人。”
高老爷:“胡闹!天子脚下岂可草菅人命。”
我:“天子脚下还能宠妾灭妻呢。高大哥,你得表态啊。”
四十开外的高老爷被挤兑地说不出话来,不知道咋反应过来没见过我,“你是什么人?杼儿?”
高杼连忙说,“是我朋友。”
儿子的朋友管他叫哥,什么事啊。
“小孩子少说话。”
我就不乐意了,“老哥你不厚道啊,你看你媳妇貌美如花心地善良贤良淑德还家财万贯你居然想休了她?你是不是傻你知道外头有多少男人嫉妒你嫉妒的要死吗?”
高老爷都想掏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他媳妇的确家财万贯可前几个……压根沾不上边啊看看那水缸粗的腰就知道了。
一边的柳姨娘也点头,她想方设法把夫人赶出门,最好用的法子就是让她与野男人有染,可高夫人,谁能信高夫人与人有染?
我指着高老弟,“你也不是个东西,你娘被欺负了就知道看着!像什么东西!早该趁天黑一碗毒药灌你爹肚子里,这样一来不仅继承了家业你娘也再不用受气,明明弄死你爹就能解决的事非要这么麻烦。”
高老爷气的都快中风了。
高杼则若有所思。
对啊,死了爹就能解决的事非得这么麻烦。
反正他爹向着姨娘和庶出的弟弟,也没什么感情。
“不要这么说,那可是我爹。”
我:“为了家宅安宁,宗族稳定,家业不败,牺牲你爹一个人又有何妨?”
我简直太会讲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