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名著]当大佬穿成炮灰女配 [金推] (道_非)
李广跪在地毯上,欲言又止,韩嫣仗着酒意,大大咧咧道:“怎么?李将军还想让陛下去瞧她不成?”
韩嫣身体摇摇晃晃,几乎趴在了桌上,口齿不清道:“她早就不是什么皇后了,陛下怎么可能——”
话未说完,便被刘彻皱眉打断了:“韩嫣。”
这句话他说了无数次,可有朝一日从别人口中说出,他突然觉得有些逆耳。
刘彻看着韩嫣道:“你醉了。”
韩嫣伏在桌面上摆着手,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些什么。
李夜来一声轻笑,团扇掩面,凑在刘彻耳边笑着道:“今日的酒太烈了,韩大夫这般好的酒力都醉了。”
刘彻揉了揉眉心,语气有几分不耐:“你知道什么?他这几日心里不爽利。”
“来人,把韩嫣送到朕的寝宫,让他醒醒酒。”
内侍们轻手轻脚搀起韩嫣,卫青手里端着酒杯,凑在唇边抿了一口。
酒水倒影着烛火,划过一双似笑非笑的潋滟桃花眼。
卫青喝酒的动作一顿,回头去瞧被人架着走的韩嫣。
那人烂醉如泥,似火的红衣被他穿得松松垮垮,保养得极好的手指没有丁点薄茧,几乎能与女子媲美,眼角眉梢尽是世家子弟的纨绔风.流。
一点也不见酒杯中划过的精明之感。
卫青收回目光。
殿中歌舞又起。
韩嫣被内侍搀进刘彻的寝宫,内侍退下后,韩嫣缓缓睁开眼。
以前小的时候,他没少在刘彻的寝宫住,但现在不一样了,王太后掌政,最看不惯的便是他这种纨绔子弟。
韩嫣等到月色高悬,摇摇晃晃从寝殿走出,口中直嚷着要回自己的家,内侍们苦留不住,只好去请示刘彻。
待内侍走后,韩嫣勾了勾嘴角,一甩袖子,大步出了寝殿。
来往巡视的卫士见了他纷纷见礼,韩嫣随便拉了一人,拽着那人的衣领,桃花眼轻眯,醉醺醺地让人去备马。
卫士们知他是刘彻的宠臣,不敢违逆,忙牵来了马。
韩嫣大笑一声,松开卫士衣领,拍拍卫士的肩,翻身上马,纵马扬鞭,吹着口哨出了皇城。
宫宴上韩嫣喝了不少酒,骑马回来又吹了不少冷风,等回到自己城北的宅子时,耳朵嗡嗡的,听不大清下人在说着什么。
大意是说有人来访,至今未走,韩嫣敷衍点点头,直往里面走,刚进屋,尚未喝一杯热茶,便听到一个女子慵懒的声音:“回来了?我叫人给你准备了醒酒汤。”
侍女们捧来醒酒汤,韩嫣抿了一口,抬眉瞧着坐在一旁,如女主人一般翻看账本的陈阿娇。
当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看来上次的事情让你长了心,知道不能留宿宫中了。”
陈阿娇瞧着自己手里的账本,手上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道。
韩嫣放下醒酒汤,身体往后仰,双手枕在脑下,舒服地躺在地毯上。
他没接陈阿娇的话头,只是侧着脸看着忙着打算盘的陈阿娇,道:“你怎找了李广这武夫?刚才宫宴上,若不是我帮你圆了过去,只怕你便落一个私交武将的罪名。”
宫宴散后,刘彻歇在了卫子夫的殿里。
刘彻轻抚着卫子夫微微隆起的小腹,想起出战匈奴大胜的事情,刘彻忍不住道:“卫青是个可塑之才,以后再对匈奴用兵,朕多给他派点兵。”
卫子夫依偎在刘彻胸口,温柔道:“青儿还小,陛下别对他太好了,万一惹了别人的眼便不好了。”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太小心谨慎了。”
刘彻不屑道:“若是换了她的兄弟立了功——”
说到这,刘彻的声音忽然停住了。
若没有她,李广的军队莫说大胜而归了,不全军覆没都是好的。
她没有一个好兄弟去战场厮杀立战功,可是,她自己却立了战功。
忽然间,刘彻想起李广的话。
李广说,她变了许多。
第10章 陈阿娇
她是变了许多,上次在长门宫见她时,她没有哭闹,一脸的平静。
他原以为,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一朝见到他,必是尖叫着质问他凭什么废了他,又或者旧话重提,说什么若是没有她,哪有他今日的君临天下。
可她没有,她风轻云淡地笑着,看他就像陌生人一般,没有爱恨,没有痴恋。
想起她那日的神态,刘彻便觉得胸口堵得慌。
她不喜欢他,怎么可能!
不过梦到了太皇太后,她便绞尽脑汁想个究竟,最后助他大破匈奴,重振汉家威仪。
甚至不顾私交武将的危险,把马镫送给李广,让他在对匈奴用兵时又大胜一场。
她对他而言,不过一个弃后,她没必要这么做,可她还是这么做了,是因为,她还爱着他。
刘彻闭上眼,脑海中突然出现多年前的片段。
那年他还小,并不得父皇喜欢,父皇手把手教着太子刘荣射箭,威严的脸上满是慈爱,小小的他立在一边,手指紧紧攥着弓弦,像是多余的人一般。
阿娇不知从哪跑了过来,肉呼呼的小手牵着他的,站在他前面,似乎要给他挡着有些刺目的光:“舅舅,您都教了太子哥哥这么久了,也教一下彻儿吧。”
那时候的他,是感激她的。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感激变了味,她的存在,时刻都在提醒着他,多年前的他,籍籍无名,靠着母亲的卑微讨好,靠着大长公主窦太主的八面玲珑,靠着阿娇翁主的青眼有加,这才取得的皇位。
刘彻闭了闭眼,揉着眉心。
卫夫人察觉了他的异样,柔声道:“陛下,您怎么了?”
思度着刚才宫宴上发生的事情,卫子夫试探道:“您若是想姐姐,便将姐姐接回来吧。”
刘彻的眉头略有松动,卫子夫心中一紧,想了想,手指轻轻按摩着刘彻的肩,道:“我出身卑微,许多人瞧我不上,阿娇姐姐出身高贵——”
“什么卑微高贵!”
刘彻陡然睁眼,冷声道:“他们越是瞧不上你,朕越是喜欢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朕会叫他们全部跪倒在你脚下。”
一瞬间,被李广韩嫣的话引得对陈阿娇稍有改观的念头,全部消失了。
“还有卫青。”
刘彻道:“马奴又如何?不一样做了真的轻骑将军?朕看好他,他不仅能做朕的轻骑将军,还能做朕的大将军!”
卫子夫微微一惊,手上的力度大了些,她索性不再给刘彻按摩,手指从刘彻背上滑在刘彻的脖子上,圈着刘彻的脖子,脸贴在他背上,垂眸轻声道:“这如何使得?”
“青儿胜的侥幸,担不起陛下的重任。更何况,陛下胜了匈奴两次,匈奴也被陛下打怕了,陛下当休战与民养生才是,哪里用得着青儿?”
刘彻不以为然道:“才两次,匈奴屠戮我大汉百姓多少次?等开了春,朕必然会再度对匈奴用兵的。”
“可,”卫子夫犹豫了一下,道:“妾听人讲,国库亏空,难以支持陛下对匈奴用兵了。”
刘彻目光一凛,转过身看着卫子夫,道:“你听谁说的?”
卫子夫怯怯地看着刘彻,小心翼翼道:“妾在母后那里听到的,母后还说……”
“不必说了。”刘彻打断了卫子夫的话,有几分不耐。
不用说,他也知道自己母后跟卫子夫说了什么。
什么高祖创业不易,后辈当谨慎行事,朝中无钱,不可穷兵赎武,与民修生养息才是长久之道。
他以前只把这些话当耳旁风,从没有理会过,但现在,他听见便心烦。
原因是,这次不是狼来了,是朝中真的没钱了。
他想再度对匈奴用兵,在朝中无钱可用的情况下,就像一个笑话
彼时在韩嫣屋里的陈阿娇,显然不知道刘彻的纠结心路,正与韩嫣讨论着朝政之事。
李广是个武将,只知道打仗,对于朝堂之事不大敏.感,韩嫣就不一样了,虽说原本是因生得太好被刘彻选为伴读,可能让刘彻从小宠信到,凭的就不仅仅是比女人还好看的脸了。
韩嫣斜倚在软垫上,侧着脸与陈阿娇说着话:“李广虽悍勇,但不通朝政,可不是一个好盟友。”
陈阿娇拨着算盘,随口应下:“知道了。”
“对了,我让你帮我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韩嫣眸光微转,笑了一下:“你未免太低估先皇们了。汉家几代的积累,莫说只是对匈奴两度用兵,纵是再支撑十年,也是没甚么问题的。”
陈阿娇拨弄算盘的手指停了一下,抬头瞧着韩嫣。
烛火昏黄,她双目澄澈,悠悠一笑,揶揄道:“十年?”
陈阿娇脸上满满的嘲讽,韩嫣不免有些心虚,道:“哎,我夸大了,五年,至多五年。”
陈阿娇啪地一下放下算盘,手里拿着账本便要往外走。
韩嫣连忙起身去拉她:“你这是做甚么?”
陈阿娇眉梢轻挑,道:“韩嫣啊韩嫣,我当你是知己,才托了你去查这些。”
“如今国库的钱粮,莫说支撑五年了,只怕连下次对匈奴用兵的钱粮,都不知道从哪挪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