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名著]当大佬穿成炮灰女配 [金推] (道_非)
郭嘉意味深长道:“果然世人之言不可信。”
荀攸一边让侍从去请夏侯惇商议军事,一边对郭嘉道:“咱们做谋臣的,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便好。主公内宅之中的事情,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郭嘉道“这些事情还需要你提醒?卞夫人三番五次请我做丕公子的开蒙师父,我一直没松口。”
郭嘉坐了下来,随手端起桌上没有喝完的残茶,喝了一口。
茶水入口,郭嘉堪堪咽下去没有吐出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埋怨道:“公达,你这是什么茶,也太难喝了些!”
荀攸回头一瞧,整理宛城穰城地形图的动作停了下来。
郭嘉昨夜喝醉了酒,醒来正是口渴的时候,刚才喝茶喝得太猛,一杯茶尽数被他灌在肚子里。
而郭嘉喝的那杯茶,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丁夫人刚才喝剩下的。
荀攸看了又看,停了一会儿,道:“既然难喝,那就不要喝了。”
罢了,郭嘉本就是一个放浪形骸的人,这等事情,说了也是无益。
荀攸道:“等会儿元让来了,让他给你送点茶。”
郭嘉放下杯子,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往软垫上一趟,道:“他一个武将,能有什么好茶?”
“还是找他说说怎么拿下宛城罢。”
荀攸道:“莫小瞧元让。他虽然瞎了一只眼睛,但心思灵透着呢。”
若不灵透,也不是曹操身边的第一得用之人了。
曹操对自己的亲兄弟曹仁,和对替自己坐过牢的夏侯渊,都没这般好。
郭嘉性格不羁,夏侯惇又是一个作风严谨的人,怕二人不和,荀攸又道:“你刚来,没见过元让,等见他之后,你就明白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眼见荀攸又要长篇大论,郭嘉连忙打断了他的话,道:“知道知道。”
“市井流言不可信。”
他刚才不就睡被市井流言所蒙骗,以为丁夫人只是一个爱争风吃醋的小女子么?
刚才丁夫人的那番话,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彻底粉碎了他对丁夫人的偏见。
再想想曹操妾室卞夫人契而不舍请他做曹丕的开蒙师父,他几乎是瞬间便想到了两者之间的关联。
丁夫人机敏有才,可卞夫人亦非愚笨之人,两人各有儿子傍身,凑在一处,怕是好戏精彩连连。
他以后在曹营的日子,想来不会太无聊。
郭嘉勾了勾嘴角,从袖子里取出一纸粉末,正拿了往口中送,就被荀攸打了一下手。
粉末掉在地上,洒了一地。
荀攸眉头微皱,有些不悦:“又食五石散?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人把五石散当失眠药,也有人把五石散当春/药。
炼制五石散的东西贵重,寻常人家见不到,又因为是禁药的缘故,只在士子们手里偷偷流传着。
郭嘉摇摇头,颇为惋惜:“人生得意须尽欢。五石散不过是一个助兴的东西,坏不了身体。”
夏侯惇带着诸将赶来,看到郭嘉身旁洒了一地的五石散,眼睛轻眯,目光一路上移到郭嘉身上。
行军打仗,忌酒,更忌五石散。
郭嘉丝毫没有被人抓包的尴尬忐忑,
曹仁心直口快,道:“那玩意就是五石散?奉孝先生,你还——”
曹仁的话未说完,就被夏侯惇打断了:“子孝。”
夏侯惇神色淡淡,道:“战事要紧。”
曹仁撇了撇嘴,没敢再问,瞧了一眼地上的五石散,老老实实地站在夏侯惇的身后。
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东西。
有些好奇罢了。
营帐里挂的有周边城池的地形图,荀攸指着离宛城不远的穰城,道:“曹将军,你带五千精兵去穰城。”
曹仁应下。
“李将军,你带一万人马驻扎穰城附近,记住,一定不能让城里的人知晓。”
李典点头。
曹仁忍不住道:“他都有一万人马,怎么我就只有五千兵?”
他并非庸才,几乎是话音刚落,便明白了荀攸安排这一切的原因。
刚才丁璇在他哥营帐里说过的那些话,他还没忘呢。
曹仁走上前,看了看穰城的地形图,道:“先生,虽说我们与张绣尚未撕破脸皮,但贸然带五千兵马前去穰城,恐怕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不让我进城。”
郭嘉一笑,道:“这有何难?”
“将军只需说,得到探子密保,袁术不满张绣降了司空,不日便会联合孙策,大举进攻荆州。”
“宛城、穰城与荆州互为犄角,若想破荆州,必先去穰城。将军恐城中守备不足,特来增援。”
曹仁一喜,向郭嘉深深一拜:“先生果真良策!”
孙策与刘表有杀父之仇,袁术屡屡招揽张绣,张绣不曾归顺,如今用他们两人做借口,再合适不过了。
曹仁李典领了将令出营,于禁领兵在外操练,并未回营。
众将出去后,大帐里只剩下夏侯惇三人。
夏侯惇的目光落在地图上的鹊尾坡。
在投降曹操之前,张绣曾与刘表结盟,如果张绣偷袭曹操失败,穰城又被曹仁占领的情况下,张绣只能走鹊尾坡,一路向荆州方向逃窜。
郭嘉看了一眼夏侯惇,道:“夏侯将军无需担心,丁夫人让曹洪将军驻守鹊尾坡,跑不了张绣的。”
夏侯惇目光深邃,道:“她只带了一千人马。”
郭嘉道:“对,一千兵马截杀张绣,,绰绰有余了。”
夏侯惇迟疑片刻,道:“那她呢?”
郭嘉嘴角微勾,狭促道:“当然是孤身去找主公了。”
夏侯惇眸光闪了一下。
他刚才对她的态度并不算好,甚至还有些迁怒。
她把自己带来的所有人马派去堵截张绣,难道不怕他执意不出兵吗?
荀攸虽为军师,但真正掌兵权的,从来是他夏侯惇。
夏侯惇握了握腰中佩剑,耳畔响起郭嘉揶揄的笑意:“夏侯将军,咱们的丁夫人,似乎与传闻中有些不同呢。”
夏侯惇按了按腰中佩剑,没有说话。
曹仁入穰城,李典驻守穰城周围,夏侯惇随时准备救援曹操,曹洪被丁璇安排在鹊尾坡。
丁璇纵马走后,曹洪换上士兵衣服,让副将指挥士兵拦截张绣。
副将接了曹洪令牌,欲言又止:“将军,若走了张绣……”
曹洪一边带头盔,一边道:“走就走了,以后再捉便是。”
金乌西坠,残阳似血殷红,曹洪看向淯水河:“大嫂要是出了意外,大哥会剥了我的皮的!”
尽管刚才丁璇出其不意,一招将他制服。
尽管丁璇再三保证,说夏侯惇一定会出兵,她不过扮作小兵,混迹其中,没有任何危险。
他还是很担忧。
曹洪换好衣服,一尘绝骑。
——偷偷跟在她身后,不让她知晓就行了。
若真出了什么意外,他就在她的不远处,好歹有个照应。
曹洪的动作很小心,丁璇的心思又全部在如何找曹昂和典韦身上,故而并未发觉。
丁璇扮作的是亲兵,拿的有曹家的令牌,驻守营地的士兵几乎没有盘查,便把她放进去了。
走进去后,青州兵们巡逻有序,到处都是关卡防守,张绣的士兵虽也有,但是并不多。
想来是张绣还没有完全准备妥当的缘故。
丁璇收回目光,找到曹昂的营帐,递上令牌后,侍卫们放她进去。
曹昂的营帐与曹操的营帐相隔并不远,时而传来女子挑弄琵琶的声音。
琵琶声靡靡,曹昂微微皱眉。
曹安民也在曹昂的营帐里,摆了一桌宴席,给曹昂倒了一杯酒,道:“我说子修,你也别生气。”
“叔父不过玩乐两日,未必会把邹氏带回许都的。此事你不说,我不说,诸位将军更不会说,婶娘如何得知?”
曹昂有些不耐,但良好的教养让他没有说话。
曹安民喝了不少酒,有几分醉意,越说越没边:“子修,你莫怪我多嘴,婶娘也太善妒了些。叔父如今已经是司空了,婶娘还拿以前的老一套去约束叔父,也太小气了些。”
曹昂面上一冷,把酒杯重重一放:“够了!”
话音刚落,一抬头,便看到双手环胸做亲卫打扮的丁璇,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曹安民。
曹昂一喜,站了起来:“娘!”
刚叫完一声娘,曹昂脸上的笑容便僵了一瞬——曹安民刚才说的话,他/娘听到了多少?
还有他爹这会儿正在和别的女人厮混,若是叫娘知晓了,怕是会气得抽剑去砍死他爹。
想想那种画面,曹昂便觉得双腿有些软。
曹安民道:“子修,你何必用这种法子吓我?婶娘远在许都,怎么可能来宛城?”
曹安民又往嘴里送了一杯酒,满不在乎地随着曹昂的目光转过头。
晚霞漫天,丁璇逆光而来,弯刀一样锋利的眉梢微挑,声音不辨喜怒:“哦?”
“我怎么就不能来宛城了?”
曹安民身体一震,慢慢转过身,哆哆嗦嗦抬起手,揉了揉眼。
丁璇的身影近在眼前,曹安民很没出息地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