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之前……”他轻声说着,将手伸向她纤弱的颈部时,望花本能地想躲开,那里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只要被藏在手心里的刀片轻轻一擦,就会让她在一瞬间失去战力和性命,她知道太宰不会这么做,但身体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别乱动,望花。”他将她的头发温柔地别到了耳后,动作轻柔地替她取下了藏在她耳钉里的隐藏式耳机。
“我可不希望有其他人听到我与望花间的小秘密。”他附耳轻声,微笑着后退一步,朝她伸出了手。“走吧,望花。”他邀请着。
望花伸手摸了摸发热的耳垂,小小地应了一声,把手交给了他。
……
“对了,你应该已经拿到东西了吧?是怎样让赌神先生相信你的呀?”在离开赌场后,望花好奇地询问着——而且她很在意后一个问题,不对!她是记着酒厂布置的任务!虽然她觉得这次估计也不可能成功了,但总得抢救一下吧?
望花觉得自己还是很敬业的,才不是因为什么私心。
她给自己找着借口,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却悄悄移开了视线有些心虚地望着旁边。
“先是花了两三天的时间在赌场里赌博,赌神先生不会随便出现,第一点就是引起他出手的兴趣。”太宰慢条斯理地为她解惑。
望花肯定地点了点头,和他们制定的计划差不多嘛……
“但是那个人的赌术也太魔鬼了,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他有作弊的行为,不知不觉就输光了筹码。”她觉得这个方案可信度太低了。就算赢了赌场里其他人,但是赢不了赌神,想必也不会获得与赌神对等谈话的机会吧。
“是作弊哦,他的异能是将赌桌上对手的运气转移到自己身上。”太宰语气轻快地说。
“啊……耍赖!”她立即指出,她幽怨地看了太宰一眼,想起自己也曾经在太宰的无效化面前吃了不少苦头,不满地嘟囔,“你的无效化也太狡猾了,所有异能在你面前都没用。在我见过的所有异能中也是最反常的一种。”
不是强和弱的问题,太宰的异能当然不弱,无论什么样的异能高手,只要被他触碰到,就会失去使用异能的能力,利用得当甚至可以轻易地颠覆一个组织——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恰好太宰又拥有着谋划一切的智谋。望花有时候怀疑太宰其实还有一个隐藏异能就是“看剧本”。
但同样,太宰异能的缺点也很明显,他本身的武力值并不高,而且虽然能消除异能,却没办法消除异能的附属产物。作为彭格列情报部门的一员,望花无论是在资料里,还是曾经作为巴利安成员站在战场上,都看见过不少威力强大的特殊能力,太宰异能的特殊,在于他的异能“人间失格”是作为“究极的反异能”而存在的异能力。
太宰对此没有发表意见,转而说:“望花只是没有全力使用你的异能吧,不然刚才在赌场里的时候,只要你想,恐怕可以在瞬间杀掉那些人。”
望花一愣,没反驳。
她回忆着自己在太宰面前使用异能的几次场景,都是很浅显地用的异能,按理说不应该暴露的——她的“拟造现实”,轻松点的说法是给人以心理暗示,但本质来说,是类似于“言灵”的存在,通过话语,强制改造他人的精神世界,是彭格列的“机密武器之一”。望花虽然早就知道太宰的脑袋很好使,但她偶尔还是会被他轻描淡写的话定在原地。
“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用的东西。”望花犹豫了下,她拉住了太宰的衣袖,抬头凝视着他不放心地叮嘱,“你在我面前这么说就算了,如果被彭格列里其他人知道了,就不会这么简单地放过了。”
“望花是在担心我吗?”他一脸高兴地明知故问。
“……是怕我被家族误会恋爱脑说漏嘴了情报!”望花面红耳赤地反驳,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因为这样听起来她更加恋爱脑了,于是她急匆匆地转移了话题,“言、言归正传,你还没告诉我,你和赌神先生说了什么?”
难道是一起聊了玛丽先生吗?
望花若有所思地想着。
“总觉得望花想到了些奇怪的事……”他像是揉面团般轻轻地捏了捏望花的脸让她回过神,坦然地回答,“只是让他把U盘交给我而已,作为交换条件,由武装侦探社出面协助他处理掉正在被某些组织追杀的问题。有关这件事,望花也帮了我不少忙呢。”
“我?”望花困惑地歪了歪头。
他将一个U盘轻轻松松地就抛了过来,望花伸手接住——她渴求的目标文件静静地躺在手心,而她还什么都没有做。望花一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嘛,你看过里面的内容后就知道了。”太宰似乎并没有要收回U盘的意思,对多个组织暗中较劲想要拿到手的机密资料表现得兴致缺缺。
不过,酒厂虽然让她拿资料,但的确没告诉她U盘里是什么。她待会儿回去的时候用电脑看一下吧。
……话说回来,都拿到东西了,她是不是应该通知波本先撤回呀?
这时望花才慢吞吞地想起了自己的队友,并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望花的异能在彭格列的地位,有点类似于Q的脑髓地狱对港黑来说吧。(当然用法上其实没有脑髓地狱方便)
但是彭格列是一个友善的海鲜公司,和某黑心的港口运输工厂不一样!×(喂)
而且望花也不像Q那么熊_(:з」∠)_
第43章 第四十三瓶酒
“啊,晚上好,店长,要关门了吗?”
太宰撩开靛色门帘布进去的时候,店里一对中年夫妻正在擦桌子收拾餐具。
“哎呀,这不是小治吗?今天怎么来了,要吃点什么?”老板娘热情地招呼着,她话音未落,就看见太宰身后跟进来了一个肤白貌美的漂亮少女,看起来像是哪家的大小姐一样,穿着打扮都十分精致,她不自觉地脱口而出,“怎么换了个……”
话刚说出口她就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收住了声音,一脸窘迫,老板将围裙系上凑了上来笑呵呵地替妻子解围道:“既然是熟客,今晚我亲自下厨,要吃多久都没关系。还是点上次的麻婆豆腐吗?”
“望花来点吧,菜单在墙上。”太宰若无其事地看向她,提议着。
少女也像是完全没听到老板娘不小心说出口那几个字一样,她好奇地望着装饰墙上的菜单,朝老板娘问了几个与料理有关的问题,最后点了她想吃的几道菜。
太宰则点了些清酒与蟹肉。
在店长夫妻去后厨准备的时候,太宰的清酒已经上来了,他一边倒酒一边平静地解释:“刚才老板娘提到的其他人,是在店里吃饭时偶然遇见的某一起委托的委托人,那天店里人又比较多才同桌的。”
“不用解释也可以的。”望花拿过桌上酒瓶往自己杯子里倒了点酒,她托着腮微笑着反问,“反正……就算那次是偶遇,你也认识不少漂亮的女孩子吧,我还记得上次和你在一起被送炸/弹的事——诶?这场景好眼熟,不会又来吧?”
她警惕地往后厨位置看了看。
“你想多了,那对夫妻是从中国来的一般人,要是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来一回,酒都会变得难喝的。”太宰轻笑。
她“唔”了声,品尝了口清酒,说话间菜已经上来了,她用筷子夹起尝了口,眼睛一亮,开心地说:“好吃!又酸又甜但是味道并不奇怪……是叫‘糖醋’吗?果然回去之后让家里从中国挖回去一位大厨吧,但是我又不是很经常待在古堡……”
“城堡?”太宰问,按照彭格列在全世界黑手党里的地位,加上迄今为止欧洲的贵族们也不乏祖辈传下来的城堡基业,他倒也能想象到彭格列的资产之广阔,他随意地搭话只是为了能让话题继续下去的小技巧。
“对呀,港口黑手党和彭格列相比,都还算新兴的组织,作为彭格列总部的城堡,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了,当然我们也不是冥顽不灵的守旧派,像是港口黑手党大楼那种现代化建筑,彭格列也有一大堆。”望花不在意地回答,她又拿起酒杯时忽然想起了件事,便疑惑地问,“对了,太宰,在赌场的时候,你嘱咐我不要喝酒,为什么?我检查过了,那些酒应该没有问题。”
她虽然乖乖地按照太宰的话做了,但主要是她觉得太宰可能有自己的考量,不代表她没有疑虑。
“因为就是普通的酒,喝了也没问题的,”太宰见望花愣住,一副要生气的模样,在对方开口前笑吟吟地补充道,“前提是,对其他人来说。望花,你还记得自己上次喝醉后做的事吗?”
“我也没……”望花下意识要否认,然后她想起了上次在酒店发生的事情,她脸颊微红呛了口酒小声地说,“我也不是每次喝酒后都会打人,你、你离我远点不就行了!”
她对自己暴露了酒品差的事情感到十分后悔。
但话说回来,她以前陪老师喝酒的时候,也没喝醉了把老师揍了啊。不过她也打不过老师。
这么一说问题还是太宰武力值太渣了,才不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