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那里的是执行完任务刚好路过的两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
“大哥,她怎么——”其中一人惊异地开了口,话还没说完,就被银发的男人抬手打断了。
地面上是几把银色的小刀,巴利安的人又奇装异服尤其可疑。
望花与酒厂的两人面面相觑,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小……”在路斯感觉到这奇异的氛围刚起了个头时,望花当机立断卖队友,“大哥,你看他们人多势众欺负我!”望花拖着一头雾水的太宰一溜烟跑到了琴酒身后,情深意切地道。
不光巴利安的众人目瞪口呆,就连精于计算的太宰都没想到望花会突然来这出……望花真的是越来越让他感到惊喜了呀。他略微埋着头努力憋住了笑。
琴酒闻言沉默,他甚至觉得这个场景太丢人想装作不认识望花直接消失。
“怎么回事?”伏特加老实地问。
“其实……他们也是地下社会的人,昨天就来暗杀了我一波,你看我穿着服务生的衣服,本来是想溜的结果被抓住了,我怀疑组织有内奸,把我任务爆出去了。”望花压低声音一本正经地解释。
“内奸?”琴酒怀疑地看向了她,他现在觉得她就是个内奸。伏特加倒是信以为真,他摸了摸怀里枪支,但是大哥没开口,他也只是警惕着双方没有立即行动。
“总、总之你们想想办法吧不要对我一个情报人员寄太大希望,我溜出去找人救场!”望花扔下这句话把两人丢下拽过太宰直接跑了。
巴利安众:……
情报人员?啊、是,她在彭格列也隶属情报部门来着——但这女人明明是从武斗派转过去的好吗!?能和斯库瓦罗刚正面的家伙居然大言不惭说这种话?
巴利安和黑衣组织成员沉默地对视了会儿。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总之路斯先按照摩卡的说法开始了“角色扮演”。
“站住……把、把情报交出来……”路斯十分虚浮地往摩卡方向追了下,被琴酒示意后的伏特加拦了下来。
列维耿直地要上去帮忙,贝尔伸手挡住了他。
“撤了。”他面无表情地说。
好蠢,不玩了。
逃跑的两人乘电梯离开时,在下行的直行电梯里,太宰好奇地问:“把他们都留在那里真的好吗?你不是还要卧底在乌丸集团?”
“没关系没关系,”望花肯定地说,“贝尔他们和我有矛盾是私怨,无论彭格列内部有什么矛盾,对外始终是一致的。他们会想办法帮我圆这场戏。”
“哎呀,望花是不打算在我面前隐藏自己的身份了?”太宰笑着问,但是语气并不怎么轻松,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
“我也瞒不住了啊你本来就猜得差不多了,贝尔他们还冒出来揭底……”望花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看了太宰一眼叮嘱道,“这段时间你自己多小心点,贝尔他们应该不会在横滨久留,但那孩子天性嗜杀,而且锱铢必较,你刚才没必要帮我说话的,我宁愿直接和他们打一架也不想你被盯上。”
反正他们也打不过她。就是望花不是喜欢打架而已,容易受伤,而且会痛。她很怕痛的。
“……为了望花,这种程度的麻烦不算什么哦。”太宰沉默了一会儿轻声。
望花看了他一眼,她想起刚才在走廊里太宰对她说的那句话,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道:“你不会是因为四年前的事,对我觉得抱歉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其实没什么必要啦。我以前是有点气不过,但也只是有种被骗了的感觉,认真地说,我早就不在意了。”
说话间伴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一楼。
太宰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她的背影,他跟了上来,并肩走在她旁边,在前行了一段距离后,才忽然说:“我没有觉得抱歉。我想我现在对你的心情……里面并不夹杂着‘歉意’的成分。”
望花脚步一顿,“我叫你不用道歉你还真理直气壮呀!你这样迟早会被女孩子们联合起来套麻袋的!”她气鼓鼓地说。
他“噗嗤”一声乐了,“给我套麻袋的女生中也包括望花吗?”他笑着反问。
“别得意忘形!”望花撇了撇嘴,他的意思像是她还有多在乎他一样,她只是……她不喜欢牵连无辜而已!巴利安和她的矛盾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没必要扯其他人进来。
“我刚才说的话你别不放在心上,你……好不容易离开黑手党了,不要再回来了呀。”她欲言又止,最后低低地向他说了句,太宰一怔,她咬了下唇仿佛极其懊恼一样,抬头瞪了他一眼,跺脚转身跑掉了。
“望……”
“别追上来!笨蛋、再见!”
灿烂如海浪的阳光里,少女身形一顿,略微地回了下头,但在仅露出侧颜的一部分后,就迅速收回视线快步冲进人群里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端午安康!么么哒=W=
第28章 第二十八瓶酒
哎呀呀,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太宰路过一条河时驻足欣赏着眼前的风景。夕阳翻卷进了天边棉花似的云朵里,天空一半是艳丽的橘红色,另一块是悠远的黛青,一群群白鸥掠过长桥消失在广袤无垠的地平线,只有几片白羽飘落下来,打着旋落入河中,随波飘走。
这么好的天气,不入水试试岂不是可惜了。
说干就干,他利落地翻过栏杆正要往下跳,远远的飘来了一个影子。
呜哇难道是他的知音吗?
等泡在水里的“尸体”被水冲过来后,半蹲在栏杆上观察着下方的太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这个少年是……
他在理解到“入水少年”的身份后,心情很好地弯了弯眸,随后跳入了河中——只不过他这次不是为了自杀,而是救人。
……
“巴吉尔,你记住,盒子里的东西关乎着彭格列的未来,务必将它送到日本。”
少年的意识仿佛沉浸于幽暗的河中,河水没有尽头,他如浮萍般在河面上飘荡,冰冷的感觉刺入了他的四肢百骸,连骨头里都好像被灌满了雪水。
好冷。
“如果有万一……”是他出发前师傅对他的叮嘱。
“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似乎经受过非常严苛的锻炼,才让他遭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害还能坚持到这里,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醒来。”接着在耳畔响起的是陌生女人的声音。
“太宰,你又从哪里捡了这么个麻烦的小鬼回来?”一位男性吐槽道。
幽冥上飘着萤火虫似的光,他不知沿着河岸走了多久,只觉得光越来越刺眼,他伸手向光辉抓去,只觉得身体一轻,猛然睁开了眼。
“哇啊啊啊——你们是什么人!?”巴吉尔意识回笼后映入视野的第一件物体就是闪动着锐利亮光的电锯,他本能地往旁边一滚翻下了手术台,手往后背摸了摸,却没能摸到平日被他放在那里的武器。
“什么呀,醒了啊。早说我就不用毁掉一张桌子了。”将电锯从手术台上提起的女性关掉了电源,巴吉尔这才注意到对方仅仅穿着性感的黑色胸衣,他的脸顿时红得像煮熟了的虾,视线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话虽如此他又得紧盯着对方以免女人持着电锯突然冲过来发动袭击。
“真是个老实的孩子呢,这个,是防止你的血溅到我衣服上才故意这样穿的,不要太在意了。”与谢野云淡风轻地解释着,在巴吉尔警惕的神情里,旁若无人地从一边的架子上拿下衬衫和短裙套上。
“你是哪个家族的?”巴吉尔戒备地问。
“family?我的姓氏是与谢野,与谢野晶子,是个医生哦。”
巴吉尔闻言一愣,已经换好衣服的与谢野扫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了,她拉开门时冲外面喊道:“太宰,你捡回来那孩子醒了。”
在与谢野出门后,巴吉尔在医疗室里匆忙地翻找了圈,面露惊惶。
不见了……
不到一分钟,一个身形瘦削修长的青年迈着轻快的步子进入了房间,巴吉尔从医疗室里找了个趁手的武器躲在门后袭击了太宰,对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的攻击,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聊聊吧,少年,你应该在找某样东西吧?”太宰从容不迫地开了口。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难道是斯库瓦罗派你们来的?”巴吉尔不停歇地质问,太宰眸光微动,他微笑着平静地答复:“一个一个的来,不用那么着急,首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吧,这里是武装侦探社,我是社里的调查员。”
“侦探社?”巴吉尔惊讶地念叨着对他来说有些陌生的名词,他很快就道,“请不要愚弄在下,没有会拿着电锯的侦探吧!你们是黑手党吗?”
“啊,那个是与谢野医生的异能,我们是合法经营的以异能者为主的公司哦。与谢野医生的异能力‘请君勿死’只有在患者重伤时才能使用,所以在使用异能之前,她不得不将她的病人弄成濒死状态。”太宰不徐不疾地解释,“话说回来,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商谈吗?像这样聊天也挺累的。”
他指了指被巴吉尔用来抵住他脖颈的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