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司徒婉错愕，睁大眼睛盯着端王，她没有想到她父王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是，她是觉得寒门进士不好，可是对方也会给她送东西。说是寒门进士，那也是比着端王府，比着京城里的那些权贵。
实则，人家也不算是寒门了，家里的家产不少，虽然比不上薛家这种的，但是在州府也能叫得出名字。不是那种大世家，没有很多年的底蕴，但是人家家里的人上进，又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关系。
端王早就让人调查清楚，还让人去那进士的故乡住地调查过。若非如此，端王也不可能给女儿说上这样的一门亲事。
司徒瑾在大厅外瞅瞅，还是走了进去。
“大晚上的，不去休息啊。”司徒瑾不大喜欢司徒婉这个妹妹，这个妹妹太闹腾，总觉得家里的人给她的东西不够多，还嫌弃这嫌弃那。
也就是因为母妃没有女儿，侧妃的女儿的待遇就跟嫡女似的，在府上的众多女孩中也算是头一份。
司徒瑾就不明白了，对方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当真以为别人不对付她，是怕她么，还是认为她又多得宠？
“薛家就是商户。”司徒婉咬牙。
“那也比你好。”司徒瑾嗤笑，“不，你都比不过。”
反正在司徒瑾的眼中，司徒婉是王府的女儿又如何，对方就是比不上自己的心上人。
“真当你是皇室女，就能为所欲为了。”司徒瑾道，“也就是外头的人不知道你这些破事。”
要不是王府的人没有那么多嘴，司徒婉的名声早就坏了。司徒瑾就觉得自己的母亲对这些人太好了，不过他母亲确实也不好把那些事情传出去，还不能让那些奴仆瞎说。
这要是有奴仆一开始瞎说了，那以后就有其他的。
第62章 换亲
大厅里, 司徒婉听到司徒瑾的话，都要气疯了。
这个兄长, 从来就没有帮衬她, 还喜欢说她的不是。她就觉得这个兄长太不行了。别人家的兄长都十分关心妹妹，而司徒瑾呢。
到底不是一母同胞的, 就不能多想。
司徒婉咬牙, 转头看向端王, “父王,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要是我退婚了, 后面的妹妹呢？”
“你还知道你后面有妹妹啊。”端王看着这个女儿就来气，“闹够了就差不多, 不想成亲，就退婚。”
端王的意思很明白, 要么司徒婉就安安静静地等待嫁人，要么就退婚。
要是真的退婚了，端王也就不再管这个女儿的亲事, 这个女儿想要嫁给谁，那就嫁给谁吧。反正他是不想管了, 为女儿考虑那么多也没有用, 女儿只会觉得他是不是要害她, 想端王妃是不是要害她。
明明端王妃就没有在他的面前说他们的不是，话说回来，也不用别人说他们的不是。
端王想就他们这样的, 还真当自己这个王府主人是傻子。
他当年可是辅佐他皇兄夺得皇位的，又怎么可能是一个任由别人哄骗的傻子呢。偏偏这些人就当他是傻子，有的事情可以不去在意，但是有的事情就不能不在意一下。
这事情关系到司徒婉的终生幸福，端王还是希望司徒婉能想明白，是真正的想明白，而不是到了夫家之后又作。
“当然你若是不想嫁，换给你的妹妹也可以。”端王还有其他跟司徒婉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儿，他是真心觉得现在的这个寒门进士不错，家风也好，只要女儿不作，过去就能过好日子。
“那您就换吧。”司徒婉听到端王这么说，又来气，“这换亲换的，真当他愿意啊。”
端王多看了司徒婉两眼，给人家换一个好的，人家怎么可能不愿意。反正都是庶出的女儿，虽然另外一个不是侧妃的女儿，只是普通侍妾的女儿。要是他去皇帝面前，恳请皇帝封个县主，想来皇帝也愿意。
反正司徒婉和那个寒门进士前前后后也就是见过五六次，既然司徒婉不怕丢脸，他端王怕什么丢脸。又不是要命的事情，来啊，换啊。
司徒瑾就看着，换亲这种事情，到底不大好。
只不过就司徒婉这性子，还不如不嫁进那样的人家，免得害了人。
“司徒婵不错。”司徒瑾开口，“三妹平日里安静娴雅，也得说亲的。不如让母亲过去问问，看看三妹是何态度。”
换亲这种事情，到底还是得让本人决定，看司徒婵愿不愿意。
司徒瑾想司徒婵平日在王府也没有什么存在感，平时也规规矩矩的，按时到端王妃面前请安，也没有过分去讨好谁。这样的妹妹还是挺顺眼的，在府里没有犯什么错，也不差，琴棋书画也都会。
他认为司徒婵比司徒婉好许多，别看他平日好像不大关心府里的这些人。
其实司徒瑾都懂得，要是什么都不懂得，又怎么混下去。
皇家的女儿，就算是庶出的女儿，也比一些官家嫡女尊贵。再者，只要娘家能靠一靠，那也能过得不错。
“就她？”司徒婉没有那么怕端王，要是她真的怕端王，在端王进来的那一刻，她就该怂了。
她以前没少对端王撒娇，端王基本也满足她一些事情，毕竟只是一些物质上的东西。
端王皱眉，端王妃见端王不高兴，这才走到端王的身边。
“这事情怕是会影响府里。”端王妃又道，“好在王爷的身份摆放在这里，就算真的退婚了，又或是换亲了，想来那人也不敢说什么，给个合适的理由，也就过去了。”
端王说换亲，那也就是说说，真要是那样的话，端王府不好看。
“这种事情，若非必要，府里也不可能那么做。”端王妃道，“那人既然是好的，仔细说明，应该也不成问题。若是不成，对方稍有不悦，这事情都不好继续下去。”
要是人家不高兴，还勉强的话，到时候人家怎么看司徒婵啊，是觉得司徒婵抢了人家的亲事，还是觉得端王府仗势欺人。
那么日后，司徒婵的日子也不好过。
端王妃对待那些庶出的态度，就是他们不闹腾，那些东西就都不缺他们的。反正端王敬重她，她也就没有必要多折腾那些庶出的，没必要让人觉得她善妒，觉得她不好。
当正室哪里有那么好当，切记别付出太多真心就多了。
这夫妻之间，就是搭伙过日子，甭想太多。
端王妃也希望司徒婵嫁得好一些，希望对方婚后的生活能顺遂一些，别跑到王府告状。
做父母的，其实也不好插手儿女的婚姻，说多了，不见得就好。
“这……”
“你们要换就换吧。”司徒婉跑了，跑之前竟然还跑到端王妃的面前，趁着端王妃没注意，一脚狠狠地踹上去。
她恨端王妃，一定是端王妃嫉妒她母亲得宠，才这么做的。
实际上，司徒婉的母亲根本就没有那么得宠，只不过这位侧妃不肯承认，时常对儿女说端王宠着他们的。
“哎哟。”端王妃显然没有想到司徒婉会有这么一个动作，对方踹完之后，竟然还就那么跑了。
“王妃。”端王也没有想到司徒婉会那么做，连忙上前查看端王妃的伤势。
而司徒瑾连忙让人去找大夫来，他刚才离端王妃有些远，又没有想到司徒婉竟然那么大胆，也就没能阻止司徒婉。他以后还需要多加注意才是，像司徒婉这样的人就不是一个好人，哪怕对方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也有可能下狠手。
等司徒婉的亲生母亲柳氏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端王妃已经被司徒婉给踢了，端王也已经非常生气，大家也都散了。
柳氏这时候想要去找好端王或者端王妃都没用，端王非常愤怒。
端王就觉得司徒婉这样的女儿太狠心，也不用送到皇家寺庙，更不用送到庄子上。端王觉得就让司徒婉待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司徒婉想说什么样的亲事就去说，反正他不打算管了。
呵呵，司徒婉不是很能耐么，不是觉得别人都不是为她好么，那就让她自己为她自己好。
端王还想着司徒婉今儿能这么对待端王妃，改天就能那么对待自己。虽然端王妃不是司徒婉的亲娘，可是端王妃是司徒婉的嫡母，是后院这些女人中，身份最高的。
人都是贪心的，像司徒婉这样的人，就让她去碰碰壁，别人没有必要都给她安排好。
至于府里的其他姑娘，那就都能早早嫁出去，比司徒婉早，没有必要等着她嫁人。什么姐姐没出嫁，妹妹不能出嫁，那都是放P。反正他们端王府就是让当妹妹的先嫁了，端王决定了。
第二天，端王就叫来了那个寒门进士，直接说了司徒婉品性不够温婉，让司徒婵嫁给他。他若是愿意就娶，不愿意就拉倒。
那位寒门进士本身就觉得司徒婉不够好，对方对他多有不屑，不过这门亲事都已经定下了，他当然不可能反悔。万万没有想到端王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说换人，他自是同意。
他先前答应端王府的亲事，本身也存在别的想法。像他这样的寒门子弟想要混出头很难，多多少少都得寻求一些庇护，如果能成为端王府的女婿，那自是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