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的笑声惊醒的贾赦,直接气的脸都红了,两只眼睛水汪汪地,抖着手指指着女孩儿,却说不出话来。
他们身后地侍卫们,也是一个个忍俊不禁,但实在没胆子像九皇子那样肆无忌惮的大笑,倒是对面的那些男子们,神情很是严肃。
还有一个男子皱眉道:“如吉日格拉格格@##%¥¥”
刚刚的女孩儿回道:“苏赫巴鲁&%¥¥@@”
司徒筝他们就听懂了前面的称呼,后面的因为用的是他们的民族语,所以,司徒筝他们根本听不懂。
不过,很快女孩儿再说的话,司徒筝他们也就大约能猜出女孩儿要说什么了。
女孩儿有些歉意地对贾赦道:“我很喜欢你的容貌,比我们草原男儿的粗狂,你显得很是精致。”
“但是,为了我们草原血统的纯正,我们部落之后的继承者,只能是我们草原男儿的孩子,但你放心,我一定会跟我阿妈爱重我阿爸一样爱重你。”
这在草原上来说,也许是正常的对话,但是对于贾赦来说,已经无疑是一种羞辱了,司徒筝自然是不能再任由对方继续。
司徒筝冷着脸道:“这位小姐,我中原和你们部落的习俗完全相反,讲究的是男婚女嫁,甚至是一夫多妻。”
“而我儿子的出身更是高贵,乃是国公府的世子,你刚才的话,对于我们来说,已经不是失礼而是折辱了。”
女孩儿显然并不理解司徒筝地话,她的老师并没有跟她说过这些。
小九是个人精,一看女孩儿地表情就猜了个大概,于是道:“你们这边儿大体的风俗都差不多,你的老师放弃中原优渥地生活条件,跑到你们部落,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为了不得罪你们,被你们再驱逐出部落,自然有些话就得藏着掖着,有些甚至得顺着你们习俗来说。”
女孩儿皱眉问道:“我的老师说,你们中原虽然大部分是男子当家,但是也有男子嫁给女子的,这是律法认可的婚姻制度,与我们这边一样,端看谁的家世更好。”
司徒筝一听就知道,这是女孩儿那个老师掐头去尾的话。
于是耐心解释道:“他对你说的那情况确实有,但他没说的是,那是立了女户,然后招婿上门的情况。”
将立女户,以及相关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之后,司徒筝继续道:“凡是倒插门的男人,十有八、九都是家庭条件极差,或者本身没有什么本事的人。”
“而我儿子的出身,说实话,就是你们部落的财产加在一起,也未必能比得上他,更别说他的父亲乃是大将军贾代善,而我则是当朝七皇子,你说,你刚刚说的,对于我们来说,算不算得上是折辱?”
女孩儿有些傻眼,从她地言谈举止就可以看得出来,女孩儿虽然单纯,但绝对是被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
所以,很快就反应过来,道了声歉就骑马跑了出去,后面的两个女孩儿和护卫们也赶紧追了上去。
司徒筝身后的侍卫们,看着已经知道了七皇子身份,却仍然没有行礼的一行人,很是不满地抱怨道:“这边儿的人,真是没有礼貌,难怪传说他们,至今仍然会茹毛饮血。”
呵斥了身后的侍卫们,司徒筝并不在意这点儿所谓的失礼。
首先,司徒筝是看出了,那个女孩儿跑走,其实是害羞了。
另外,前世他跟着七瞎子来过这边儿,听当地的老人讲古的时候,说他们的祖先,原本并没有太大的阶级之分。
所谓的部落首长、可汗、天可汗,也不过是地盘儿大小的区分,只要你占领的地盘儿到了,或者是你族中勇武的儿郎可以震慑其他的地盘儿的人,让对方纳贡,那么,做为族里推选出来的领头人,你的称呼就变了。
每年在固定的节日中,大大小小的部落还会聚在一起,首领们亮出自己部落的肌肉,然后根据人口等重新排名分配草原的位置以及称呼。
真假不知道,不过,金明帝看探子送回的资料的时候,司徒筝隐约的听说过,这也是金明帝想要彻底收复这边的部落的难度。
人家都已经走了,贾赦这会儿才憋出了一句:“岂有此理!简直不可理喻!”
小九翻了个白眼儿道:“这马后炮放的!”
于是,在司徒筝的带领下,他们一边儿往帐篷走,一边儿斗嘴,司徒筝早就习惯了自己的两个崽子打嘴仗,反正也不影响感情。
不过,司徒筝这会儿心里却在嘀咕,自己的两个崽子,那长的都是人模狗样的招人稀罕,以后要是都沾花捻草地可怎么办?
不说林溪肯定是不喜欢自己的崽子们娶很多的女人,但就是两个崽子没有灵根,想要长生就得选择武修这条路,就不适合过多的房事。
但是,自己不娶媳妇儿无所谓,可自己的崽子肯定不行,尤其是大的这个,眼瞅着要到了年龄,真是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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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草原的夜晚很冷, 风吹的脸跟被刀子割一样,再加上天黑后经常会有狼群出没, 牧民们一般都会早早地钻进毡帐。
但今天却意外地热闹,当地的各个部落聚在一处,为表示欢迎,早早地升起了篝火,拿出了各种吃食。
远处还有年轻男女唱歌跳舞, 挺热闹的, 司徒筝感觉自己这是又回到了现代, 跟着七瞎子到了偏远古老的少数民族聚集地一样。
这边并没有特别的男女大防,看着那些男男女女看对眼儿之后, 就会在一边儿比比划划地说着什么。
直到精通突厥语的人给翻译, 这才知道他们是商谈着自家可以给自己多少马匹,或者几头羊做聘礼/嫁妆。
一但互相觉得对方值得自己付出的代价, 就会彼此留下信物, 等回头禀了自家的父母, 然后按照商量好的数, 去对方部落提亲。
如此, 司徒筝也终于知道,白天的时候,那女孩儿为什么敢那么大胆的求爱了。
直到,几个没有看上眼儿的,或者没谈拢的胆大的少年,提议要去挑战狼群的时候, 司徒筝这才起了兴致。
都是一群少年郎,谁能愿意自己被看轻?本来并不愿意涉险的贾赦,到底没受得了一群人的嘲弄,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胆小的孬种。
再加上小九已经回自己的毡帐休息了,而爹爹司徒筝也明显跃跃欲试,最后终于答应了一同前往。
元宝等伺候的,自然是不愿意的,却也无法阻止主子们的决定,司徒筝顺手把自己的包打开,翻找了一下,拿出一把匕首插进靴子里,就将包扔给他。
司徒筝交代一声:“把背包给小九,省的他一会儿口渴想吃果子。”
那边儿少年们起哄道:“你们中原人怎么这么墨迹?到底敢不敢去,不敢就直说认输算了!”
贾赦道:“谁不敢了?就你们这样的,一会儿谁吓得尿裤子还说不准呢!”
司徒筝笑道:“赦哥儿,跟他们磨叽什么?一会儿手底下见真章就是了。”
说完,一抖缰绳,一夹马肚子,一马当先的走在前边儿,贾赦一看,二话不说追了上去,紧紧跟在司徒筝身边。
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小主子被激得直接跟着骑马跑出去了,还不许侍卫们跟随,元宝赶紧过去寻找大总管谷满仓拿主意。
谷满仓知道消息的时候,气的一拂尘敲到元宝的脑袋上骂道:“真是记吃不记打!你这是好日子过多了,忘了当初差点儿掉脑袋的时候了是不?”
“杂家也不吓唬你,要是七殿下蹭破了个油皮儿,你小子的脑袋就等着搬家吧!”
这话真不夸张,自家主子多得宠,元宝能不清楚?但他现在真不在乎这些,直接哭丧个脸儿道:“殿下要是真碰着了,也用不着别人,奴才自己就会了结了自己!”
谷满仓有些不满道:“别在这儿掉猫尿,赶紧先去九殿下处,让九殿下想办法,皇上这边儿这忙着,众目睽睽的,杂家也没法儿过去。”
得了话儿,元宝好像得了主心骨,赶紧跟谷满仓道谢,然后一溜小跑儿的去了司徒筝他们的毡帐处寻找小九。
已经睡着的司徒箕,一般的时候,真没人敢去吵他,小九浑身低气压地等着元宝给自己解释半夜叫醒自己的原因。
好在因为知道现在并不是在宫里,而是在外边儿,再加上叫醒自己的是哥哥的随身太监,这才耐着性子听他解释。
元宝也不敢耽误,赶紧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下,一听事关自家爹爹,小九哪还顾得上生气,当即精神了起来。
小九一伸手道:“把包给我。”
接过包,果然,包里有几个朱果以及药瓶,另外还有一张纸条。
看过之后,小九道:“拿一个斗篷把我兜严实了,抱到父皇那去。”又自己便起身穿好了轻身保暖的衣裳。
谷满仓躬身来到正推杯换盏的金明帝跟前,金明帝道:“没看到朕正跟各位汗王喝的尽兴吗?作甚过来搅了朕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