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大胡子有些懊恼,不过,他很快就振作起来,然后说道:“皇上,臣的记忆一向很好,之前绘制的地图,差不多能默下来。”
“至于别的,等皇上派人拿下那个海岛之后,就知道了。”说道这儿,便是经过严酷训练的暗卫,那也是面露不忍地说不下去了。
金明帝道:“那些东西没有丢,你晕过去后,并没有撒手。你这是遇到了什么,才如此执着?”
这也是所有人奇怪地问题,不管是多重要的证据,人在昏迷后,本着求生的本能,也会撒手然后保护自己,除非,是有什么致使他下意识地将这东西看的比生命还重要。
大胡子抹了把脸,这才咬牙道:“那些畜生应该是茜香国的人,只是,他们叽里呱啦地说话,我是听不懂。”
“但是,我看到了他们抢劫过路的商船,不仅是为了抢劫财物,最主要的是抢劫人,男人女人都要。”
这金明帝就想不明白了,于是问道:“人贩子?不分年龄、性别?”
大胡子摇头道:“他们是不是人贩子不好说,估计那里的孩子,也不乏有这样带过去的。但是,他们主要的目标是强壮的男人和小女孩儿。”
人贩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令人痛恨厌恶的,但这绝对不至于让已经被训练的心硬如铁的暗卫这样,否则,他是绝对不能胜任暗卫这职务的,早八百年前就得暴露身份了。
另外,如果是人贩子,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妙龄的美貌少女和年幼的男孩儿女孩儿才对,这显然对不上。
金明帝深吸一口气,然后问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
大胡子咬牙道:“这些人实在是太恶心了,他们将抓获的男人的亲人做为要挟,然后让人调教这些强壮的男人和小女孩儿的后穴。”
这是什么意思?金明帝奇怪,但是并未出声,等着大胡子给予解释。
大胡子咬牙道:“他们是将这些男人和女孩子们浣肠清洗肠道,然后训练成行走的袋子,偷运库银。”
金明帝浑身散发着寒气,冻得大胡子和谷满仓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然后才冷冰冰地道:“继续讲。”
大胡子咽了一下唾液继续道:“强壮的男人会被送进各处的银库,将银子偷出库房,女孩子们负责将银子运送出城,每天都会有大量的银子被送到那座海岛上,然后每隔半个月,也就是每个月十五的时候,就会有一艘大船将金银财宝运走,应该是运往他们自己的国家。”
金明帝半晌没说话,最后竟然怒极反笑道:“好!真好!果然是狼子野心!难怪小七要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呢!”
做为一个皇帝,金明帝面对一个弹丸之国的如此挑衅,要是能忍下来,那才叫奇怪!
谷满仓在心里感慨,七皇子,您真牛!老奴彻底服了,不愧是明灯大师口中的护国神兽转世,瞧瞧,这就是无聊垂钓,都能整出这么大的事情,让皇上杀贪官污吏杀得不尽兴,可以朝周边小国动手了。
金明帝拍了一下手,那影子又直接飘了过来,金明帝道:“听到他说的了吗?”
影子抱拳淡淡地道:“回主子话,听到了。”
金明帝道:“让林子昂带人找水师总兵,把害虫捉了,然后带着他”金明帝指了一下大胡子继续道:“赶在这个月十五之前,将那老巢剿灭,朕要在回京的时候,知道他们的具体情况。”
影子点头答了一声:“是。”
金明帝继续道:“通知各处查缴库银,看看都有哪些地方都被搬空了还不自知。”
影子又道:“是。”
金明帝已经习惯了这货的冷淡,刚要挥手把人撵走,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别让人钻了空子趁机发财,然后都推给这伙海匪,告诉他们,这是失职。”
不管是因为什么,库因丢失,当地的总兵等,都是失职的,所以,想要浑水摸鱼的,那你就得掂量一下,自己有命贪,是否有命花。
之后,金明帝起身,交代谷满仓道:“记得让太医好好给他看看,好了就让人送到水师衙门等着林子昂去。”
谷满仓赶紧躬身行礼道:“是,皇上,奴才这就去。”
金明帝看了一眼大胡子,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儿金牌交给大胡子道:“准你便宜行事,好好配合林爱卿。”
大胡子看清金明帝给他的东西,当即不顾身体的跪地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小心翼翼的接过牌子,打着保证道:“臣,定不负皇上厚望!”
也怪不得大胡子这样,要知道,手里的牌子,虽然不像丹书铁券那样,有着爵位传承,但是,手里的这么一块儿牌子,却不仅能保命,更是掌管了对京城外的官员们的生杀大权。
因为,这块儿牌子上,正面刻着“如朕亲临”,反面刻着“先斩后奏”。
可见,如今他这不起眼儿的小人物,算是彻底入了皇上的眼,日后的官途必定是一片光明的。
不过,金明帝现在是没心情管大胡子是否激动了,他得赶紧回去看看自己的小七了,估计,那小子现在不一定怎么生气呢。
果然,金明帝推门进来的时候,司徒筝一看是他,二话不说就把脑袋一转,然后闭眼装睡,在金明帝凑过去的时候,还打起了小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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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谷满仓看着天天想办法哄着儿子的金明帝, 心中有些大逆不道地出现了活该两个字,真不怪他这么想。
实在是, 陛下明知道七殿下什么脾气, 自己又舍不得真的惩罚,您倒是直接把事情说清楚, 七殿下又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何苦嘴上痛快之后, 还得想办法哄, 谷满仓是真的不能理解。
好在金明帝对司徒筝很了解,知道他生气来得快, 消得也快, 只要被转移了注意力, 很快就会将事情忘到脑后。
司徒筝本来是因为生气,所以装睡,不过, 装睡了一会儿之后,他就真的睡着了。
金明帝按照以往的经验, 许下了足够司徒筝忘记不快的好处, 可是却发现,这次小七竟然一点儿都不动心。
不会这次真的气了个好歹吧?金明帝想了一下, 自己除了拍的那几巴掌重了些, 跟平时招惹小七的时候,也没什么区别啊?
这孩子怎么越大越小心眼儿了?或者说,孩子大了, 不好骗了?
正想继续利诱的金明帝,突然发现,小七嘴角流出了可疑的液体,小嘴儿还砸吧着,这明显是睡着了,梦到什么好吃的了。
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儿后,金明帝身体一僵,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身后的谷满仓自然也发现了是怎么回事儿,当即低头忍笑,这绝对不能被皇上发现啊。
不然,估计皇上就有了现成的出气筒,谷满仓觉得,自己这个老奴,虽然应该时刻以让主子开心为己任。
主子不开心地时候,必要情况下,自己可以充当出气筒来让主子开心。
但是,明显眼下皇帝有不少出气筒备用,比如内务府的、银库的,最次还有那个弹丸之地的茜香国给陛下撒气呢。
这么多的出气筒,就很不必自己这把老骨头出场,所以,自己还是消停地眯着偷乐就好,别凑上去送死了。
就像谷满仓了解金明帝一样,相伴将近三十年了,他能不知道自己的老伙计什么样吗?不过,金明帝就是冷冷地瞅了一眼谷满仓,然后冷哼一声出去了。
谷满仓赶紧端正态度,站得笔直的一甩拂尘,心中却擦了把冷汗,又默默地为那些出气筒们捏了把汗。
第二天一早,本就消气儿差不多了的司徒筝,在金明帝许下了诸如不必罚写、到天津卫的时候,带他微服私访等几样条件后,父子俩又和好如初了。
也说不上司徒筝这是个什么命,只要他出现的地方,一定会发生点儿什么事儿,金明帝都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大约真的是应该去庙里拜拜了,实在是太倒霉了,走哪儿都能遇到晦气的事情。
好容易掰着手指头算着日子下了船,金明帝也信守承诺的,在行宫里休息一日后,就带着他微服私访了。
说是微服私访,身后还是跟着十几个换了家丁衣服的侍卫跟随着,但是,没等他们到目的地渔阳的时候,就被临近城镇的一个小村庄的吵闹声给吸引了。
本来就是休息的时候出来放松看热闹,再说,他们这么多保护的人,轻易也不会有人伤害的了他们,于是,金明帝也就认司徒筝拉着到了人群处。
侍卫们帮着开路,很快就给挤出了个空缺,让司徒筝过去看热闹,旁边的村民们正要发怒,立即有个侍卫拿出一块儿银子交给一年老者。
见人接过钱之后道:“我家少爷路过此地,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有不当之处,还请海涵,这些钱,当是我家少爷请诸位喝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