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队长。”
克林顿把战舰调成自动驾驶模式,走上前来拥抱史蒂夫,“看起来,美国队长还是美国队长,你是第一个醒来的人。”
“事实上,我刚刚看见娜塔莎……她没理我。”
史蒂夫一脸懵逼地接受了克林顿热情的拥抱,下意识地回答。
“我们这是在哪?泽维尔学院怎么样了?其他人呢?”
“小娜啊……她醒来,呃,也是挺快的。”
克林顿回想起娜塔莎昏迷时候的样子,再想象一下醒来的她可能会产生的反应……饶是鹰眼也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放心,队长,维科亚的骑士长小姐把泽维尔学院的事情解决了,她和她的小男友还热心地联系了我,让我把你们带回纽约。大家都在,只不过你们都已经昏迷四个多小时了。”
“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了?”
史蒂夫诧异极了,“泽维尔学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会一点儿记忆都没有?”
“事实上,不仅仅只有你,队长。我天才的大脑告诉我,复仇者们在泽维尔学院受到了惨无人道的攻击,对,我说的就是惨无人道这个单词。”
不知道什么走进主控室的托尼,脸色严肃得好像立刻就要开炮炸了变种人学校,他出离愤怒地重申了一遍。
“知道吗?他们删除了我的记忆!根据我的推测,某些人,使用了某种手段,在我们进入泽维尔学院的时候,偷袭了复仇者们,我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或者对我做了什么事情,总之,消除记忆……呵。”
史蒂夫诧异地发现托尼的嗓子沙哑得好像连续抽了五十根雪茄。
“事实上……关于泽维尔学院的这次事件,好像和X教授的能力失控有关?又和维科亚的病毒有点儿关联?”克林顿挠了挠后脑勺,解释了一句。
“这些情况都是纳瑟莉和我说的,她的小男友还把微型摄像机还给我了,说是已经把具体情况录下来了,叫我回纽约再拿出来看。她们两人现在还留在泽维尔学院帮助变种人们恢复过来。”
正在愤愤不平地咒骂着敌人的托尼一僵,瞪大了眼睛:“……你再说一遍?什么叫做,纳瑟莉的小男友?”
“重点不是这个吧,托尼。”
史蒂夫无语道,“私人问题稍后再议,既然是X教授能力失控的问题,的确不难想象我们为何失忆——他给你的微型摄像机在这里吗?我们可以在战舰上就看之前的录像。”
“队长说得对,我现在就想知道,我们在泽维尔学院到底干了什么,不,应该是敌人对我干了什么……”
感觉自己全身好痛,但是又没有什么伤口的山姆哭丧着脸走进主控制室。
在他的身后,清理完毕、戴着一个大口罩遮住鼻子的娜塔莎慢悠悠地踱步过来,一双饱含杀气的眼睛幽幽地瞪向克林顿。
——开、录、像、现、在、马、上!
直面这种母老虎般的眼色,克林顿颤抖了一下,然后弱弱地回答:“……可是纳瑟莉的小男友神神秘秘说,我们务必、一定要等回到纽约之后,再开录像,否则,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
鹰眼觉得自己也很委屈,他真是非常想在拿回摄像机的下一秒就开录像,但是鉴于杰森说得那么神秘恳切,他又硬生生地憋住了,打算等队友们醒来以后再做计划。
(托尼:等等,我实在没搞明白,纳瑟莉这才离开纽约多久,为什么她突然多出了一个男朋友?)
“非常可怕的事情?”
仿佛被这个短句挑起了怒火,娜塔莎面无表情地看向克林顿:“你是在说,我醒来的时候,浑身湿透了、沾满苔藓和树枝、头发乱得像鸟窝、妆花得和小丑的女朋友一样,还是在说我的鼻子?”
“你是在说我沙哑得不能听的声音、火辣辣的喉咙、发炎的扁桃体,还是在说我新盔甲上的累累伤口、和头盔上的粉红色绸带?”
托尼冷笑了一声,因为过于沙哑的声音,让他的笑声听起来有点儿喘。
“还有我的翅膀……为什么我的翅膀被刷成了粉红色?我的手脚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上帝啊,我为什么变成了粉红色?”
山姆碎碎念着,一副大脑放空的样子,半摊在沙发上。
“我也很想知道,什么是很可怕的事。”
最后,史蒂夫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所以他们对你做了什么?队长?”托尼懒洋洋地坐在主控台边的椅子上,无精打采,又有点儿好奇地问。
史蒂夫想了想,莫名其妙地回答:“我也不知道,他们好像让我吃了很多东西,我有点儿想吐……”
“…………???”复仇者们一起用更加莫名其妙的视线对美国队长行注目礼。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那就开录像嘛!诶,那个小伙子,明明说了叫我不要在战舰上打开录像的。”
面对众人虎视眈眈的目光,克林顿摸了摸鼻子,无奈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黑盒子,然后从黑盒子里拿出了一块芯片,放在托尼的手边。
芯片被熟练地塞进驱动,全身都痛、脑袋最痛的复仇者们纷纷靠近主控制室里的大屏幕,五个人十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录像。
大屏幕上首先就是一片漆黑,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些细碎的交谈声,一个从未听过的女人正在怒气冲冲地骂万磁王。
“……如果不是他搞来了什么梦游症病毒,教授怎么会昏迷失控——”
这姑娘一句话就简单明了地概括了大家遭罪的罪魁祸首,简单的分析之后,得知自己肯定被脑控的复仇者们立刻就对兄弟会的首领印象差劲了起来,并且各自暗搓搓地决定找一回兄弟会的麻烦。
接下来就是纳瑟莉在轻声安慰着陌生女人,一个陌生青年的声音也出现了,一阵窸窸窣窣之后,摄像机才被彻底打开。
漆黑的大屏幕一下子亮了起来,映入眼帘的就是昏迷中的X教授,他的脑袋上正固定着某种奇怪的仪器,另一端链接上了某台看起来就很像游戏机的玩意儿。
托尼发现这是纳瑟莉在纽约组装的那批坑爹治疗仪器中的一台,他模糊地记得这玩意儿的用法和游戏机差不多,当时纳瑟莉解释了一下,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物理和生物简直是白学了。
然后复仇者们就不得不像琴一样,接受了一遍纳瑟莉“关于如何治疗梦游症”的毁三观解释,他们简单地分析了一下,觉得被脑控的自己可能情况不太妙。
……所以,到底什么叫做变成游乐园里的设施?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在这个紧要关头,娜塔莎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她把手伸到了屏幕开关那里,按下了暂停,开始沉稳地和同伴们打商量:
“我觉得看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总结概括来说,我们应该是无意识地被X教授脑控,变成了某些物品。这算不上什么大事儿,等回到纽约之后,先去做身体检查就足够了。”
直觉告诉娜塔莎,接下来的录像准没好事儿,所以她迫切地想把大屏幕给关掉,大不了留着芯片,之后再私下研究嘛。
史蒂夫和山姆都没有什么意见,可是憋了一肚子火的托尼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克林顿立刻就嚷嚷了起来。
“等等……什么叫做,算不上什么大事儿?正是因为被脑控了,还是变成什么……什么小孩玩的游乐园设施,才更应该搞清楚吧?”
托尼愤愤不平地指着自己的喉咙,“看看我的扁桃体!听听我的声音!他们让钢铁侠的嗓子承受了多大的折磨,良心不会痛吗?”
“就是!”克林顿也唯恐天下不乱地道,“鬼知道,X教授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就算是病毒控制的,谁知道他们脑控你们做了什么!这些录像就是证据!”
娜塔莎.死亡射线.罗曼诺夫再度凝视着克林顿。
“…………”克林顿闭嘴了。
托尼.斯塔克顶着娜塔莎的眼神,顽强不屈地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不管怎么样就是要把录像看完!就是要看完!就是要看完!
娜塔莎懒得和这个大龄儿童吵架,她无可奈何地又按下了播放键。
陌生姑娘终于露脸,大家发现这是凤凰女琴.格雷,她和纳瑟莉,以及带着摄像机的青年一块儿把X教授和游戏屏幕搬到了广场上,似乎要开始现场玩游戏。
(兴致勃勃的托尼:我觉得这个想法,很有创意啊!什么时候,也可以让X教授自己搞搞研究,看看能不能在脱离病毒的前提下,把游戏搞成VR的…)
青年把X教授放在门廊下,走进广场,一个在半空中扭腰摆臀跳舞、粉红翅膀满是活力的哥们儿从镜头里(杰森面前)一闪而过。
山姆:“……………………”
复仇者们:“……………………”
托尼忍不住伸手,把录像暂停,又慢吞吞地倒回去几帧,指着录像里的那个模糊的粉红翅膀:“……这就是你全身酸痛、翅膀还被刷成了粉红色的原因。”
山姆一个字都说不出,他僵硬着脸,像琼瑶女主一样疯狂地摇头,一副凄凉憔悴的样子,快要破音一般地喊道:“不是我!我没有!我是不得已的!……对!我是被脑控了!你们相信我!我肯定不是自己给自己喷涂的粉红色油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