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我们该走了。”郭嘉在一旁提醒。
“那出发吧!”
郭嘉给一旁的典韦,递了个眼色,典韦立马向后面的曹洪传话,随着一声令下,军队向前进发。
马座上,一旁的荀彧见曹小瞒拢着眉头,思考着事情,看来是又开始疑心了,不过也让荀彧发现,曹小瞒遇到有误差的事情,原来有时候的表现是和他一样。
“主公,主公!”
“啊!何事?”正神游天外的曹小瞒,被荀彧这么一喊,立马回了神。
“无事。”
其实他们都懂,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过曹小瞒这样的状态,在他们面前就是随意了,但现在她是一军主将,曹小瞒的情绪,是比较容易影响一军。
无事还叫她,不过见荀彧神色严肃,这真没事吗?曹小瞒不免又多想。
不过被荀彧这么一打扰,思绪都乱了,也就不再想了,见荀彧没再说什么,反而曹小瞒的关注点到了他身上。
“真没事?”曹小瞒不死心,荀彧绝对没郭嘉那么闲,都叫了她,还说没事,荀彧这是想干嘛!
荀彧见曹小瞒有追问到底的架势,也是对她有些无奈,不过对于自己能吸引到曹小瞒的注意力,有些诧异又有些高兴,便不打算说了,至少曹小瞒的情绪,已经扭了过来。
“没事!”
这回轮到曹小瞒郁闷了,明明就是有事,还吊她胃口。
“主公问他做什么,你问嘉,嘉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郭嘉一开口,瞬间曹小瞒就转过了头。
“主公有疑心,文若不解惑吗?到时……”到时荀彧自己不解释,还要来怪曹小瞒多疑吗?
可惜曹小瞒关注点却是,郭嘉什么时候也开始怂荀彧了,这两人最近不太正常吧!看了眼旁边一直不说话的荀攸,扭了扭马头挪了过去,还是这边清净。
争夺的对象都走了,郭嘉和荀彧都愣了一会,郭嘉脸色比较难看,这是怪他多嘴了,仔细一想,不就是一个不说一个愿意往前凑,就等着曹小瞒上钩吗?主公都愿意,他又何必去打扰。
荀彧将荀攸旁边的曹小瞒看了好几眼,曹小瞒于奉孝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曹小瞒被荀彧看的浑身不舒服,她做错什么了吗?见气氛似乎又不太对,便选择了沉默。
郭嘉……曹小瞒朝他望了过去,曹操是有多看重他,郭嘉死时的打击便会有多大,当再次重逢,曹操的情绪对曹小瞒影响就会更大,她都快不清楚是自己本身的情绪,还是受到的影响。
大脑仿佛针扎了一下,头疾不是被华佗用药,压下去了吗?曹小瞒晃了晃已经有些目眩的脑袋。
可是郭嘉没见过曹操,她对郭嘉的好,只会是让郭嘉看到的是她,但这些是不是出自自己的想法,她都不清楚。
几乎越是想自己和曹操的不一样,头就会更加痛上一分,呈排山倒海之势,可是这些东西一旦开始,就压不下去。
“主公!”
曹小瞒在将要坠下马时,正好被荀攸给扶住了,只是当她最后听到的声音,却是荀彧,而郭嘉仿佛没看到她一样,等到曹小瞒再想看清楚时,已经眼前一黑了。
“主公!”
都晕了,怎么还有人叫她,能不能安分点啊!
第77章 两人之后
当曹小瞒再睁眼时, 整个人都蒙逼了, 面前坐着身着官服, 一身气质更加稳中持重,但却是老了十岁的荀彧,她这是在梦里, 还是又穿了。
“文若,你怎么变老了!”曹小瞒一激动就要去拽荀彧,验证一下, 是不是她也老眼昏花了。
结果曹小瞒一用力,是什么也没抓到,且还直接穿过了荀彧,摔在他脚下, 摔地一个狗啃泥。
等曹小瞒再爬起来时, 回头一看,喔勒个,“大曹!”
那床榻上,不就是以后她也要老十岁的老曹,曹操似乎也是要坐起身,应该是起身不太稳, 也和她一样, 都要掉地上了,可惜她没人扶, 曹操是被荀彧抱住了,这福气她也要啊!
反正曹小瞒的关注点在荀彧身上, 这特么是抱不是扶,怎么她和荀彧就没有。
等曹小瞒郁闷了半天,才发现她这么大个活人,屋内进进出出几个端着汤药的小侍,就没人看见吗?
又仔细一想,刚才她穿过了荀彧,不就是和之前来到这里时一样吗?所以她现在只是曹小瞒,而没有曹操的影子,摸了摸脸,再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物,又瞧了瞧曹操模样,前世什么的,果然有毒。
“司空出征袁绍,以司空的病情可是要再缓几天。”荀彧对于曹操的头疾时好时坏,怕是会影响军心,延误军机。
曹操松开荀彧扶着的手,勉强撑起身体,“兵贵神速,本初已在官渡摆开了阵势,若我曹操不去,就没有人敢去了,传令下去整军吧!”
“许都我不在,便交给令君了。”说到这,才又拉过荀彧的手握了握,以示郑重。
但曹小瞒见着,却是摇了摇头,需要的时候,才拉过来么!
此时在曹操的眼中,若非曹小瞒比较熟悉曹操的性格,也不会发现曹操已经是有些防备了,曹小瞒在脑海中就一些事情过了一遍,在这之前不是还有个衣带诏的事情,矛盾渐起,信任犹在,只是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司空所言,臣定当谨记,必会守好许都等待司空得胜归来。”荀彧立马表态,朝曹操跪下拜礼。
曹操却是望着荀彧的身影,想着什么东西。
“文若曾随我征战四方,现在到是希望能带文若去看看塞北黄沙,看看江南山水。”
那一刻,曹操或许真是这么想,他是文若不是荀令君,但世事无常山高水远,世事无常,两人是否曾望对方珍重。
而曹操走过天下四方,荀彧只是留在许都……最后的崩盘,曹操才送他离开,生离却成了死别。
荀彧诧异地抬头看了眼曹操,随及又低了下去,“司空,臣留守许都,自是已经商量好,毕竟军咨祭酒……才擅军政。”总该有个人让步,荀彧放于地上地下的手,紧拽了下衣袖。
“我到忘了,令君乃吾之子房,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哪怕身在许都心系官渡。”
可留侯之于高祖,又何曾等待,怕是高祖盼留侯。
“臣自当愿司空早日收复天下。”
曹操伸手将荀彧扶起,“有令君这句话,我到是宽心多了。”
城楼之上,曹小瞒看了眼,一直望着军队远去背影的荀彧,而这种场面在后面的时日会越来越多,荀彧等不来,只会慢慢去习惯。
走的人是对外面的期盼,等的人是对走的人的期盼,又怎能会一样……
随远去的方向眺望而过,军中郭嘉陪着曹操,而城楼之上终是一人。
最近荀彧很忙,而曹小瞒也才发现自己的视角,一直是跟随着荀彧,这是被定格下来了?
“令君,司空传信军情加急,是否还要继续坚守?”
“司空信中可有提祭酒怎么说?”
“袁绍底下谋士拉帮结派,其本人并无主见。”
“我远在许都,祭酒已说明情况,与袁绍一战,司空本无心退兵,若退也会誓不罢休再打一仗,回信以待时变。”
“诺。”
“等下,司空可还曾提及其他事情?”
“未曾。”
曹小瞒见荀彧面上虽不显,但心里其实应该还是挺希望提及自己吧!
等曹小瞒从自己猜测中回神时,画面已经变了,不变的仍是荀彧,只是当曹小瞒看到荀彧手中的竹简时。
官渡之战已胜,然郭嘉病重,让荀彧立刻差人前往,甚至语气的急切,情外提法。
反正曹小瞒看了都替荀彧难受,这差距太大,也难怪曹小瞒第一次见荀彧,那么好的脾气,都能跟她互怂。
却见荀彧叹了口气,吩咐着下面的人,赶紧找最好的大夫送去。
又开始忙于公务,于曹操征粮遣送军粮要考虑,提防四方动静,于许都赋税、招兵、维持两臣君臣关系,忙地走不开身。
“令君,司空已回许都,头疾复发,已是病倒。”
“什么?司空的头疾不是有随军的大夫吗?”
“回令君,司空带回来的还有,军咨祭酒大人的灵枢。”
也是那一瞬间,荀彧仿佛明白了,心里嘲弄一笑,“这也难怪了,立刻派人给司空瞧瞧病情。”
“令君不去见见司空大人吗?”在小吏看来,曹操若出了什么事,令君总是第一个站出来,这是祭酒比不上的。
“稳军心,大军班师还有很多事情处理,随后便去。”
如今曹操再次犯病,必有人出来犯难,若说他平衡的是曹操和汉室的关系,又怎会不是他在维持曹操的影响。
几乎是荀彧说完后,就开始比之前还要忙了,除了去给曹操探病,就是各种事务压着他,每次小吏提醒不是已快天亮,便是将要入夜。
曹小瞒从看着荀彧一直未有停歇起,便皱紧了眉头,曹操思郭嘉,急火攻心能一睡不起,那这些重担只可能压在荀彧身上。
“奉孝,他呢?怎么…没过来?”曹操被荀彧抱住后,又被放回了床榻上,曹操每说一句话,眉头就要皱一下,更是一手撑住额头,曹小瞒见他头疾似乎很是严重。
“主公,将士已将奉孝的灵……灵枢,送……送回了许都。”
曹操被荀彧的话,当场愣在了原地,“我们不是还在征乌桓吗?”
“司空这是许都,官渡之战平北方已是一月前的事情了,司空头疾被送回,已歇息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