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小男孩二话不说挪到体育馆中央，将头摘了下来。
摘了下来。
下来。
动作干净利落。
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即便是我也震了震，这回是真的被吓到了。
“啪。”
“啪啪。”
“啪啪啪。
室内响起拍“皮球”的声音。
每当“皮球”正面转向我们时，他都会紧紧闭上眼，眼角划下泪痕。
似乎是因为被盯着看而感到慌乱，小男孩好几个球都差点失败。
爆豪：“……”
我：“……”
他额角具现化出“井”字。
嘴唇翕动，最后只吐出两个字：“走吧。”
在经过小男孩时，皮球男孩慌张到极致，那几个球几乎都是贴着地强行拍的。
仔细听还听见了一声呜咽。
我们一走，拍球声就停止了，隔了好久才恢复正常。
我复杂地看向爆豪。
……是我低估你了。
“干嘛？！”爆豪警觉，自动对号入座，“是他自己太菜了！”
“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哦。”他掀了掀眼皮，“那你想说？”
语气中隐隐有些期待。
“你好他妈厉害。”
“……”
体育馆之后是一条暗红的通道，沿着出去没多久就到了终点。
——现实世界。
映入眼帘的第一个人就是轰焦冻。
少年身上海穿着战斗服，脸上擦了一道，衣服上破了两道口子。似乎是在追捕敌人途中受了轻伤，伤口都没来得及处理就来守着我了。
看见我，轰焦冻的眼眸亮了起来。
少年扯开唇角，接着视线落在我和爆豪还相握的手上。
他歪了歪头。
轰：“……？”
轰：“……！”
轰：“…………”
第20章 [20]牵手是一大进步
“……？”
风野学姐和爆豪……？
“……！”
牵着手？！神态亲密？！
“…………”
……啊他们原来是情侣啊。
心头浮现过这样的想法。
轰恍然大悟之余还有一丝黯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古怪的情绪。他眨了眨眼，这股黯然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有关爆豪胜己和风野七濑不和的事情，轰焦冻也知道一些。
听说两人从国中起就很不对付，到高中更是针锋相对，有他们在的地方就有爆炸和飓风。后来三年级的七濑给一年级进行战斗指导时，他从耳听到眼见，目睹了两人水火不相容的关系。
现在竟然……
不过轰并不是十分意外。
风野学姐和爆豪从水火不容到水火相容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他本人的个性【半冷半燃】就是“水火相容”的成功例子。
……对不起好像太冷了。
他还是有些恍惚。
脑海中闪过往日风野将爆豪压在地上打和爆豪被困在龙卷风中挣扎的画面，眸光微妙地滞了滞。
原来还有这种模式的情侣关系。
这就是打是情骂是爱吗？
愿打愿挨？
爆豪原来是抖m吗？
……
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事务所的学姐欲言又止：“轰……”
赶在同班榴莲头因为被戳破恋情而恼羞成怒之前。
轰焦冻神色恢复如初，平静说道：“我知道了。”
“抱歉打扰了。”
“……？？阴阳脸你给我站住！”
爆豪胜己拉高了声线：“你他妈知道什么了？！”
身侧的少女松开了他的手。
爆豪胜己下意识捉紧了，接着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他僵住了，像是握着什么烫手山芋一般狠狠甩开了。
胸口起伏不定，掌心灼热一片，温度高到了令人难以忽视的地步。
靠靠靠手还牵着啊——！
还被阴阳脸看见了——
让他死了吧。
……暴躁小哥惹不起。
少年似乎是生气了，紧抿着唇，脸色阴沉。
感受到我的视线，侧头刀了我一眼。
我收回视线，落到轰焦冻身上，准备开口和稀泥。
轰焦冻老实站住，先我一步回复：“我知道……”
爆豪胜己一下子没了底气：“住口！”
那双眼眸还顽强地瞪着轰焦冻。
轰焦冻乖巧住口。
但没过几秒，又道：“我不会告诉别人你们的关系。”
接着像是觉得不妥，轰焦冻补充道：“我刚刚眼睛进了沙子，闭上了，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睁着澄澈坦率的眼眸如是道。
爆豪：“……”井
我：“……”我信了。
爆豪一点就着：“狗屎！不是你想的那样！”
轰反应平静：“嗯，不是我想的那样。”
“……”爆豪更显暴躁，“你他妈会听人话吗？”
轰焦冻：“爆豪说的不是人话吗？”
“……”
虽然我很想说：
没错轰就是你看到的这样随便说也没关系——
但显然不能说出口。
于是只好扯开话题吸引注意力。
“轰，你受了伤，严重吗？”
轰看向我，眼尾稍向下弯了起来：“不严重。”
爆豪不爽：“没事最好。那个垃圾呢？”
我立即反应过来爆豪说的垃圾是指那名敌人。
“已经被警方带走了。”
轰解释道：“学姐消失后我从别的房间绕进去，抓到了他。”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脸上身上的狼狈又说明不是那么容易。
“辛苦了。”
爆豪咬牙切齿：“算、他、好、命。”
“……”我没忍住吐槽，“不要一副反派的语气。”
轰一本正经点头。
反派脸爆豪：“？？？”
更像反派了！
我低头看向这个房间，地上摊着一本书。
是《惊吓屋攻略-校园不可思议怪谈》。
翻开后可以看见许多我们碰见的鬼怪：
水龙头还在顽强地扭转自己。
花子小姐在厕所隔间惨兮兮地抱着膝盖。
美术教室的画面定格在一地的纸屑上。
体育馆的无头男孩怯生生地抱着自己。
……
原来不是敌人的幻境，是加诸于这本书的个性吗？
仔细一想确实不可能是幻境，更像是将我们拉进了异空间。所以我和爆豪才会保持着牵手的姿势出来。
“既然敌人已经抓到了，那我们先回去吧。”
轰颔首，转身离开。
爆豪“啧”一声。
离开爆豪前，我压着声音威胁：“今天的事情不许说出去！”
少年眼瞳一睁：“……！”
“轰那边的误会我来澄清。”
他一噎，似乎想说什么。
我朝他挥了挥手，走出门。
正好和一名穿着战斗服的少年撞上。
是我的同班同学中村，也在潮爆牛王事务所实习。
他似乎在找人，我指向房内：“爆豪在里面。”
中村一顿，也认出了我：“风野，你也在这里啊。”
他推开门，看见爆豪后安心地收回视线，冲我爽朗笑道：“风野，你晚上有空吗？”
我直接拒绝：“没有空，怎么了？”
余光瞥见爆豪脚步一顿，旋即气势汹汹走来，闻言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中村尴尬地抓了抓头，眼神漂移：“是、是……之前在邮件和你提过的，和外校的联谊。”
确实有这么回事。
但我对联谊不感兴趣，看完就放一边了。
我颔首，跟着轰离开了。
回到家后，爆豪胜己难得没有对爆豪光己的“臭小子”怒吼作出反应。
少年只是掀了掀眼皮，轻飘飘看了光己一眼，径自走向自己的房间。
光己：“……”
她抬眼：“臭小子给我站住！发生了什么好事？！”
今天不是去潮爆牛王事务所实习吗？
爆豪拉开门。
她就从爆豪胜那拿了遥控器，换台到新闻频道。
电视新闻正播放着下午东京伤人案的画面，镜头切到空中，冰柱拔地而起，黑发少女在冰面上极速奔跑，在她前上方是乘着爆炸气浪飞行的爆豪胜己。
镜头一切，是穿着战斗服的少年少女们从楼下走出的画面。
虽然镜头很少，且她儿子正在和同事说话，但目光时不时地就会瞥向前方的黑发少女。
——和她年轻时代看爆豪胜的眼神差不多。
女性的直觉已让爆豪光己隐隐有了答案。
但还不确定。
“这个【风语】……”
果然，奶金发少年身形一顿，目光扫了过来。
爆豪光己语气暧昧：“是她吗？”
“……不是！”
“真的不是？”
“你他妈别乱猜！”
反应激动。
脸色微红。
“哦~那就是她了。”
爆豪光己一点也不给自己儿子留面子。
“……”
“今天你们碰到了，怎么样？有什么接触吗？”
光己回忆着爆豪胜己刚回家时脸上的雀跃，连发梢的弧度都柔软了几分，越发笃定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一定发生了什么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