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无所不知的她慌了 (阿阿阿阿友)

　　“我知道你的担心, 快斗。”
　　“小千，你知道了, 还是有意与他相交？你，和他上周日的约会……”黑羽快斗向她投来不明就里的目光。
　　折木千夏微蹙眉目，忽然意识到今早大大方方将手机递给黑羽快斗时，她彻底遗忘了之前向白井主动提及的邀约。黑羽快斗只翻到昨晚的记录, 她的有意由于大肆刷屏的表情，掩匿在深不见底的前列。
　　得益于此，黑羽快斗猜疑，却无法断定更多。
　　折木千夏给白井回了表情，干脆地结束聊天，放下手机, 笔直对上他澄澈的眸子。
　　“起初是无意的相遇，我认为他是值得来往的朋友，所以想维持这个关系。因为涉及原则，以此展开辩论，不会有其它结果，所以无需再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快斗，可以开始教学示范了吗？”
　　黑羽快斗掩下复杂的眸光，不以为意地拈起面具，戏谑：“若要扮成白井桑，这张预备的面具还是太白了。必须涂黑，涂得相当黑！”
　　“涂黑？”
　　折木千夏惊异地端详这张面具的颜色，与白井的肤色差了不止一度。
　　黑羽快斗的手段竟然不是重选一张本就黝黑的，而是要麻烦地将这张白皙的面具涂黑。
　　“恩，要均匀地给它抹上特质涂料。”
　　“涂料应该不会轻易褪色、也不会伤害肌肤吧？因为不仅要给面具涂色，外露在视野下的手和脚腕同样需要伪装吧。”
　　折木千夏垂眸，打量并计算肯定需要调整肤色的部分。
　　“没错！小千，你一点就通——”黑羽快斗轻快地说明，“四肢，由我自己操作，完全没问题。但脖颈后方和可能露出的腰背，就算借助镜子，我一个人也不方便。以前扮成肤色稍白或黑成白井桑这样的目标，有寺井帮忙。现下他不在，是你提出的易容对象，而我是一丝不苟的完美主义者。所以，小千，你来帮个忙？”
　　折木千夏若有所悟地考虑易容的可行性，“所有可能露出的部位都要调整肤色。原来不只是制作面具、换装和变声，易容比我想象的，麻烦很多……”
　　黑羽快斗不疾不徐地回：“当然不只是制作面具，要做到与目标毫无二致，包括面容、发型及装束，调整肤色是最基础的。除非戴手套、穿高袜，把肌肤掩得严严实实，不然一眼便会被看穿。”
　　“要做的准备不少，很有挑战性，且新奇、有趣。”她点头，认同他的说法，“其实，我想见有希子，只是刚好白井桑发来了信息。不过，有希子的新闻照好找，易容成白井桑，我们没有照片，你只能凭记忆，应该会难许多——”
　　折木千夏客观评价，随即自若地抬起手臂，凑近黑羽快斗的手腕，对比肤色。
　　“我们的肤色就比较接近，我只比你稍微白一、点、点。”
　　“小千，不如扮成你？参照物近在眼前，我不必通过照片或记忆确定细节。”黑羽快斗提议。
　　“可以。”她欣然颔首。
　　黑羽快斗静静凝视她，他专注的这几秒奇异地拉长了。折木千夏忍不住频繁地眨眼。
　　他浅浅笑了，将面具固定好，拿起她叫不出学名的一把工具，在轻薄的面具上小心翼翼地开始雕刻，动作轻柔地塑形，精细地描绘细节，并认真上色。
　　折木千夏支着下颌，目不转睛地观察他巧妙的动作。
　　想不到在魔术秀中轻巧一撕、径直抛弃的一次性消耗品，幕后的制作工序竟如此繁杂。
　　她好奇地问：“快斗，如果你易容了，我怎样能最快分辨出来？”
　　闻言，黑羽快斗自如地将左手拿着的工具放下，伸手亲昵地轻捏住她的脸颊，微微使力。
　　指节的温热与清朗的声音真切地传过来，“像这样。或者，我直接告诉你。”
　　折木千夏鼓起两颊，“此外呢？是否有直接能判断出是易容的技巧？”
　　黑羽快斗扑哧笑出声，缓缓松手，自然地轻揉起他刚捏住的位置，条理清晰地回答：
　　“面具可能会因为前期准备工作不充裕，制作不精细，与目标存在细微的差别，所以最难瞒过记忆超群的你。在活动过程中，面具也可能与脸部不贴合而歪曲。至于辨明完美无缺的易容——”
　　他投来专注的视线，笑意愈深，“小千，搜捕基德的搜查二课虽然一直失败，但总有几位得力的刑事，他们花了数十年未得出确切的解。所以，这个问题自然是无解的。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折木千夏豁然开朗。
　　黑羽快斗的阐明，正如对国语小测剖析毫厘，简单易懂。
　　中森银三与怪盗基德交手长达十八年，在十八年后的现在依旧只用最蛮狠的手段：捏脸，进行检查，自然也只有这一种方法了。
　　昨晚的苏格兰到底属于对降谷零刻意的试探，还是偶然，她不得而知。
　　折木千夏看不穿迷雾重重，此刻索性愈发关注起与黑羽快斗、易容相关的事。
　　“快斗，那你的易容岂不是很容易暴露？因为后期即使不知你的真貌，准备愈发充分的中森警官若对手下逐个进行检查，总能发现你易容的对象……”
　　“所以，其实扮成警视厅的救世主，是最好的主意——”黑羽快斗插话。
　　折木千夏不由分说地瞪了他一眼，黑羽快斗倏地收声。
　　她缓缓继续道：“快斗，你有没有让面具牢牢粘在脸上的办法？或者说，做到被扯掉一层面具、底下并非真实的你，而是第二层意想不到的伪装？”
　　黑羽快斗顿时停下动作，他雕刻的面具已然有几分她的神韵。
　　他若有所思地站直、斟酌，飞快地扶住她的肩，语气欢悦，“小千，这个双重易容的想法真的超级棒！常人绝对想不到，一层易容下有第二层。这，与你提及的第一个问题在本质上不谋而合，只要将底下那层面具稍微牢靠地固定在脸上，这……可以用强力胶！”
　　“诶——？强力胶？涂在脸上，能全部卸下来？”折木千夏讶异他给出的答案。
　　“小千，你担心我的脸？”黑羽快斗眉眼弯弯，问。
　　“恩，如果未尽数剥离干净，强力胶的痕迹存留在脸上，白马君肯定会怀疑。他并未被我的辩论彻底说服，上周日若不是临时有事耽误了，白马君会和青子一起行动，你有极大概率要放弃作案。”
　　“我知道侦探吹毛求疵的本质。请放心，如果我使用这个办法，也绝不会亏损丝毫帅气。不然就得不偿失了，毕竟还想搭配脸，散发令你难以冷静的魅力。”
　　黑羽快斗绽开轻松、夺目的笑，手持工具继续精巧的工作。
　　折木千夏不禁愣怔一瞬，是熟悉的心悸。
　　“快斗，你准备什么时候对漆黑之星下手？”她低语，问起另一件事。
　　“自然是有所准备后，就越快越好。小千，不论由你执行，或我扮成你，两者在行迹上，都至少要先去过米花博物馆的宝石展。在请病假的平日会显得很奇怪，不合逻辑。”
　　“所以，至少要等到周六？”折木千夏快速跟上黑羽快斗的思路。
　　“恩。若要把它作为长期计划，能辨出赝品的你自然要对宝石的资料了若指掌，且可能要一直维持宝石爱好者的人设。所以，在装饰上多少得突显出这点——”黑羽快斗提出一针见血的建议，“小千，你的手链呢？我重新买来的绿水晶银质手链？供惠姐姐的眼光不错，水晶品质精良，是时候戴上、发挥它的使命了。”
　　“啊——”
　　折木千夏记起取钱时的发现，“可是，你和白井桑送的手链，两条都被供惠姐姐带走了……”
　　“都被带走了？”黑羽快斗重复。
　　“恩。首饰盒里是供惠姐姐换成的白水晶，和她朋友的手机号码。”
　　“朋友？是她信任、原本准备把你托付出去的朋友？”
　　“应该是。”折木千夏不确定地答，“卡片上只留了十一位号码和一句简短的文字，介绍是她在国内旅游时遇见的朋友。”
　　“没有姓名，也没有更多信息？”黑羽快斗疑惑地凝眉。
　　“没有。”折木千夏的纳闷与他如出一辙。
　　介绍过分简略的信息、未知却可信的朋友，就像折木供惠莫名带走的两条手链，与她留下的《冰菓》社刊，总总举措，皆是未知的谜题。
　　“供惠姐姐为你考虑得很周到，给出了不让你烦恼的第三种选择。”
　　“只是这样吗？”她喃喃自语。
　　“小千，你要联系那位供惠姐姐的朋友吗？”
　　“目前……似乎毫无用武之地。”折木千夏坦承，又折回原来的内容，“快斗，如果你要扮成我亲自去做这件事，就不必特地购买一样的衣服了。我搞砸了你的新衬衣，因此，该赔给你的。”
　　“衣服呀——”黑羽快斗边绘制，边指示，“小千，你除了制服，就多是休闲装。裤装难以掩饰我们两人身高的差距。最好的选择是裙子，过膝的长度最好，便于掩饰弯曲的膝盖……”
　　“长裙，我有几件，不过很少穿。而且，你一直弯曲膝盖的话，会很累吧。”
　　“小事一桩。”黑羽快斗放松地望过来，空出手拨弄她的头发，“扮成你，其实并不比全身涂黑的白井桑便利。现在看来，你的头发就算打理过，发梢也是不规则的自然卷，是个超级可爱的麻烦！对了，供惠姐姐给你的手链，记得戴上，白水晶寓意美满。这次一定系紧了，别让有心之人有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