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年轻时候的白兰, 的确还是要比十年后的白兰杀伤力低一点的,因此我的心底也只是紧张了那么一会,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虽然我也很想和他怼两句, 但是很可惜的是这次我也不能给他任何保障。
但是为了稳住白兰, 还有他那边的齐木空助, 我也只能说,“我会回去的。”
白兰也不知道是真的相信还是假装相信了,他的声音含笑,我大概也能想象出他弯眸笑起来的脸。
“嗯, 那么我就在这里等着真理酱哦。啊,既然真理酱说纲吉君先回来了,那么在真理酱回来之前, 我去帮你照顾纲吉君和奈奈小姐吧~”
我:
不,不用你照顾。
那边换了齐木空助来说话。
他的声音一直都很冷淡,恍惚间让我以为是第三个世界的那个疯狂科学家过来了。
“听着, 时间有限,我只说最重要的。根据之前我提到的可能性,以及你那位侦探朋友分析出的线索点,还有你刚说过的‘真理’和‘世界’的事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结合只有沢田的血能够伤到他这一点,真正的重点应该还是在——爱上面。”
我:?
“具体详细的过程我就不赘述了,你只要知道,如果你想要杀死世界的话,你最好”他微微一顿,“回忆,并且利用你对沢田的爱。”
你说的是日本语吗?为什么连在一起我有点听不懂。
而且,回忆简单,我要怎么利用?
“对沢田的爱是你的武器,如果你没有武器的话,你就没办法动世界一分汗毛,也没法从幻境中出来,因为你们是平等而平行的存在,但是他虽然刚出生,但却是完成体的‘世界’,而你,白活了那么多平行世界,却还是不完整的‘真理’,想要变回完整的真理,就想办法利用爱。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剩下的只有靠你自己了。”
我感觉脑袋有点大。
白兰:“啊,早知道真理酱就不该把纲吉君送回来呢,留他在那里做个备用血库不是很好的吗,毕竟也只有纲吉君的血液能伤到世界呢,啊,说不定用纲吉君的血铺满整个幻境就可以打破幻境哦。”
我:
白兰,你真的是够了。
那边,世界整理好了自己的伤势。他看起来并不是很愉快,当然,如果有人捅了我一刀我肯定也不愉快。
“你让我好伤心。”他说道。
我一边琢磨着齐木空助的话,一边看着他,“是吗,那我也很伤心。”
世界:“你伤心什么?”
我:“你杀了我那么多次,我还不能伤心了?”
世界:“我说了,那不是我!”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在心底努力回想着“爱”。
如果齐木空助在我面前的话,我想我一定会打他一拳。
我已经很努力的回想了!但是怎么用啊!
“既然这样的话”世界漂浮在了半空中,异色的双瞳注视着我,他的脸上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声音也开始逐渐变得像人工智能。
“在规则的见证下,我将消灭你。”
我忽然就笑了。
世界可真的有趣,他都消灭了我多少回了,还要拉一个规则的名声。
不过,我倒是也很好奇,他要怎么在规则的见证下消灭我,是动用纯武力吗?
然后下一刻,我就看到世界闭上了双眼,在他的周围浮现出淡黄色的萤光点点,就像是萤火虫的光一样。
而原本被他控制住的狱寺他们也恢复了正常。
“喂你这个女人——!”
啊,我最不想面对的事情来了。
看着世界还在半空中读条,于是我收回了目光,专心应对目前的情况。
这大概就是别样修罗场吧。
我一一扫过其他人。
笹川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抱住自己的头,“极限的搞不明白啊!!”
蓝波则大概是被吓到了,以至于哭都没有哭,但是看起来却比嚎啕大哭的样子还要惨。
我原本想弯腰揉揉他的头的,但是他却猛地后退一步,眼神中带了不可置信还有一点恐惧的看着我,“真理、真理杀掉阿纲了!呜呜呜!”
我的动作一顿,原本要探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闭嘴蠢牛!”狱寺有些着急上火,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他这个以十代目为重的人并没有立刻找我的麻烦。而是低头看向了一边,紧紧握着掌心。
当然他的内心并不如表现的这么冷静,我能看到他紧紧的握着拳头,指甲都已经深陷掌心了。
山本也没有再开朗的笑着,他的棕色眸子沉着的看着世界,“看来”
云雀走上前来,双手执着浮云拐,“胆敢破坏并盛的风纪,袭击风纪委员。”他的目光凉凉的瞥向我,但是却没有朝我攻击过来,凛冽的战意全部是冲着世界过去的。
“呵,回头再找你算账。”他最后撂下了这样一句话。
“现在。”他抬眸盯着世界,“我要咬杀你。”
世界读条完毕,睁开了双眸,他一金一银的眼睛闭之前要稍微亮了一些,他看向了我们。
这个样子的他看起来更加的冷漠,也更加的像是世界的意识体了。和现在的他比起来,之前他那个样子,反而真的像是刚出生的孩子。
而现在他这个样子,也更加符合我心中的那个“敌人”模样。
我原本以为他要放技能过来,还在想着该怎么防御;毕竟世界的攻击肯定不会像是普通的物理攻击那样好抵挡。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只有被他操控的周围的物体在对我们进行攻击。
而这些普通的物理攻击很轻松的就被其他人挡了下来。
“虽然搞不明白,但是面对敌人果然要极限的出拳头啊!”
“嘛,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就像打棒球那样打回去就可以了吧。”
“喂你自己躲好。”
“呜哇!蓝波大人,蓝波大人好害怕!阿纲你在哪里啊!”
原本心情平静无波的我,在听到蓝波带着哭腔的喊话后,心底忽然酸了一下。
沢田
我深呼吸了一下,拒绝再想下去,毕竟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世界很奇怪,他读条读了那么长时间,就只是操纵了周围的物体吗?
忽然间我脑中灵光闪了一下。
好像从之前就是这样,世界并没有直接杀死过我,都是通过其他的方法使我死亡。即使是作用在我身上的力量,也并没有直接置我于死地。
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我们两个是平等的存在。
那么他刚才那是难道说,其实他是在和[规则]交流吗?因为没有被同意,所以无法直接杀死我。
但是
我皱了皱眉,感觉脑中的情绪像是毛线团。
“喂!小心!”
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个人抱在了怀里。
温暖而令人熟悉的体温,以及额头那温暖的橙红色火焰。
沢田?!
为什么——!
“十代目!”
“哟,阿纲。”
“呜哇笨蛋阿纲,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啊。”
我紧紧的抓住沢田的衣领,“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过来?”
与此同时云雀也瞥过来了一眼。
和我一样惊讶的还有世界,“不、这不可能!”
沢田垂眸看着我,“因为,想要保护你,所以我回来了。”
死气模式下的沢田声音沉着而冷静,充满了让人可以依靠的信赖感。
我紧紧注视着他橙红色的眸子。
下一刻,沢田忽然面露了一丝痛苦,微微的皱了下眉。
我朝他背后看去,他的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刺入了一把利刃,正中后心口。
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重重的一跳,手脚冰凉,双眼中只有他身上的那把短刀。
“我没事”他低声的安慰着我。
“十代目!”
我睁大着双眸,大脑一片空白,感觉心底紧紧绷着的那根线快要崩掉。我死死的盯着那把短刀,还有从沢田身上渗透出的血迹。
“阿纲”
沢田抱着我落在地上,“我没事,真理。”
我深呼吸了一下,感觉双手有些颤抖。我甚至觉得我呼吸出来的气息都是凉的。
“真理?”沢田犹疑了一下,轻轻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但是大概是牵扯到了伤口,他低声的微哼了一下。
这是第二次了。
我抬起头,伸出手,握在了那把短刀上。
沢田没有任何避让与抵抗的动作,任由我将手握上。
我牢牢的握住短刀的刀柄,然后另一只手摸了摸沢田的脸,“抱歉,阿纲。”
沢田因为进入死气状态而变成了橙红色的眸子看着我,“不,我从来没有怪你。”
我抬起双眸看着他,但又没有在看着他。我感觉我的双眸有些失神,无法聚焦。
而事实上好像也的确如此,无论我怎么看,都无法看清沢田的双眸。
我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用力,将短刀拔了出来。
我低头看着上面红色的血迹,然后闭了闭眼,接着站起来,看着世界。
我从来没感觉自己的心情如同此时此刻一样平静,我甚至感觉自己的感知灵敏了百倍,原本对我来说算得上是危险的周围环境也变得像是慢动作一样,我能够看清所有事物的运动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