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演技不仅仅和当初那个夸到天上有地下无的“天才女演员”相去甚远,甚至连他见过的一些十一二岁的小萝莉都不如,更别提现在挤破头只为一脚踏入这个圈子里的新人,多的是比她这几天状态好的。
安妮·欧克利大失水准的表演让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怀疑起她演员的身份是否名副其实——就算状态再不好,也不至于糟糕到这种地步,连表情管理和肢体语言这种基本素质都忘记了,台词也说得乱七八糟,眼神瑟缩空洞,每一刻都紧紧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独角戏尚且如此,更不提她对上雨果时被他全方面气场和演技碾压,沦为花瓶和布景的一幕,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导演急得嘴巴边都冒出一圈泡,每天都拉着安妮给她讲戏,就是想要试图让她找回曾经的感觉。他甚至丢给她无数前辈们演技精彩时刻的录像带,嘱咐她务必“好好参透”。安妮在与系统失去联系以后发挥不顺,面对大家质疑的目光心里自然也极度郁闷,愤愤不平。
一方面她害怕系统再也无法给自己提供帮助,另一方面则是不服气:她前世明明是有演技的,童星出道时还总被媒体夸“灵气十足”,“前途可期”。为什么重生之后没了系统却反而水平下降了呢?难不成是系统故障的原因吗?安妮百思不得其解,但一时无法,只得一腔怨闷地每天熬夜去看录像带,一门心思想要找回前世的状态。
这一看不得了,她发现这些经典时刻中,居然还有玛格特那个女人在《摩根》里的片段时,安妮简直气炸了。在被简一番对比而惨白之后安妮就一直处于神经极度敏感的状况,听不得别人说伊丽莎白·玛格特一丁点儿好,否则就当场大发雷霆,谁的面子都不给。更别说之后拍摄进度受阻,小报又传出她“成名太快导致后劲不足?”,“如同昙花一现”的娱乐新闻,制片方和投资商咄咄逼人,被对戏的主角全方面碾压……在这种关键时刻,袅袅一点烟气,都足以构成史前大爆炸的导.火.索。
毫无疑问,在看到她眼中那张可憎面庞时,安妮瞬间被点着了。
她在空无一人的公寓里发泄着自己所有的不满,摔坏了能见到的所有物件,直到屋子被弄得一团糟,气喘吁吁之后犹自不解气。她捣碎了《摩根》的录像带,将它们冲到了马桶里,一瞥墙上的时钟,发现居然才堪堪十一点!可想而知这个夜晚对她而言是多么难熬。在极度暴怒躁郁之下,安妮决定眼不见心不烦,她甚至没有打电话通知任何人,画着浓到别人认不住自己的妆容,穿上外套就朝附近的酒吧走去。
她得好好放松一下——安妮在内心这么告诉自己。她必须放松放松——任何东西,酒,烟,大ma,震耳欲聋的音乐,狂乱的嘶吼,晃瞎眼睛的光线,甚至男人——只要能帮她暂时摆脱这些如同苍蝇般在脑子里不停嗡鸣的杂乱想法,让她度过着漫长到看不见尽头的孤独长夜,让她不去回想那个女人可憎的脸和大家朝她投来充满质疑的眼神……她想她都能接受。
谁都有bad day的不是吗?大明星也是人,也会有脾气情绪,也会状态不佳。她只是恰巧碰上了而已,无关其他。相信只要度过了这段糟糕至极的阴雨天,她一定能够重拾自己,恢复往日的自信风采和绝佳演绎。
她相信系统并没有抛弃自己,也许只是出了一点她不知道的小状况……它一定会回来的,毕竟,它和她已经签订契约了不是吗?它承诺过,一定会帮助自己变成“无人不知的巨星”的……机器怎么可能违背诺言呢?——掉线只不过是暂时罢了,她想她还撑得住。
谁又没点低谷,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赢家,根本不会有人会记得你曾经的失败,人这种健忘的生物只会仰慕看得到的风光罢了……安妮在心里如此默默告诫自己,她顶着深夜的寒风,深吸一口气,然后霍然推开了酒吧大门——
……
……
【有新情况,简】
得到生命一号的提示后,正在黑夜里伏案写作的简抬起头来,惯性地点击“保存”以免存稿丢失后,才问道,【发生什么了?】
生命一号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开始播放起安妮·欧克利那边的同步画面。
简一看就顿住,她甚至直接放下了自己还未完成的工作,穿上外套就开车直奔目的地而去。
当她在酒吧推门而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央被众多男人簇拥着,喝得烂醉的安妮·欧克利。她来者不拒,只要有人愿意请客,就连度数极高的烈酒她都能毫不犹豫地仰头一口灌下去,这种“豪放不羁”的作风显而易见最能博得男人的“好感”,一阵又一阵的喝彩与呼声从里面传出,然而听在简的耳朵里,却充满了亵玩意味与不怀好意。
安妮喝得脸色涨红,几乎失去了清醒和理智,只听得见欢呼叫好的掌声,这更激起了她的虚荣心和被满足的欲.望,她一眼都不看直接夺过对方手里的酒杯,一杯一杯堪称狼吞虎咽地往胃里灌下冰冷辛辣的液体,到后来已经尝不出任何滋味儿,她也不想罢休——她只想烂醉一场,好忘记这段时间所有的烦恼怨恨,人事不知地睡上一天一夜,谁都别想叫醒她,最好谁都找不到她——
“呵,”安妮目光迷离地望着再次空了的酒杯,涨红的脸上无意识地露出一个充满了嘲讽意味的冷笑,半趴在冰冷的吧台上,缓缓抚摸着杯沿,低声喃喃,“我嫉妒?……呵……我才、我才不可能——贱人……凭什么……只不过是、是出身好……凭什么看不起人!”
简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面色无波无澜。
安妮自然不可能发现她的存在,面对众多男人的示好,她烦躁地甩开酒吧,啪的一声玻璃碎裂,调酒师刚要说话就有人拿出一张钱来瞬间让他闭上了嘴,看着这三五成群,明显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用凶狠的眼神和腰间别着的枪吓退了迎上来蠢蠢欲动的众人,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将软绵绵使不上力的安妮一把甩上肩膀,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走出酒吧——
调酒师忍不住为那个可怜的姑娘叹了口气。又是一个即将发生的悲剧,他已经在这里见过太多类似的事情,无法习惯,也没有勇气阻拦。谁让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呢?他只是一个为生活奔波受累的普通人,既打不过那群地痞流氓救下那个姑娘,也不敢报警害怕受到对方报复,只能充当一个沉默的见证者,发出一声真诚而无用的叹息,低下头继续擦擦杯子,待天明后遗忘而过。
剩下的众人则遗憾愤懑地抱怨着今晚又错失了一个极品货色,白白被那群流氓得了手。他们能够想到最多的只是日常的艳遇失败,却很少有人会想到那个被带走的姑娘将遭遇何种悲惨下场。他们对此漠不关心,因为碌碌无为或满腔怨愤才会来到酒吧买醉,能够遇上看对眼的在昏暗后巷打个炮发泄发泄多余的精力当然最好,如果不能也只是嘴碎两句继续闲侃喝酒打发时间,对他们而言都没什么太大损失。
因此在一阵唉声叹气后,大家各回各位聊天碰杯,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在那群人带走喝醉酒的姑娘后,角落里的一个身影也随之走了出去,跟上了对方的步伐,进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小巷。
他们架着人事不知的安妮,拨开了她的衣服,其中一个还站在旁边拿着手机录起了像——虽然今晚是临时起意,但这伙人也并非第一次对一个姑娘做这种事,只要手里握着她最不堪的证据,对方即便清醒后耻辱又愤怒,也不敢真正报警和反击,大多数都选择了默默忍受。而受害者的沉默隐忍正好让他们有了更多可乘之机,除了经常骚扰外,对来买醉的漂亮姑娘也愈发的肆意妄为——
“把她的头抬起来,对,就这个角度——”一伙人的老大边指挥着手下边解开了裤腰带,当看到安妮那张即便画着浓妆也依旧不掩漂亮容貌的脸庞时,大家都忍不住兴奋地笑出了声,咕哝道,“居然这么好运碰上了一个极品……这次决不能就这样轻松放过她……找个好角度全拍下来,除了我的脸所有细节都要拍清楚,听到了没?”
手下忍不住刺激地放大了视频,安妮那迷醉的脸庞眼睫毛都清晰可见。然而看着看着手下却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唉?这、这个女人不就是那个什么,那个总出现在电视里的大明星吗?好像叫……叫玛丽还是安妮来着?”
这群乌合之众闲来无事就喜欢泡酒吧,偶尔会看看电视,自然对这个近来刷足了观众眼缘的大明星有印象。老大嘶了一声,待确定眼前这个烂醉如泥的漂亮女人真的就是他在电视里见过的那个总一脸高高在上优雅精致的明星时,愈发感到了兴奋和刺激,整个身体都因为激昂而震颤不已,抖着声音就要扒开安妮的衣服,“大明星?那就更好了!我还没有上过这么贵的女人!都给我拍好了!我让你们看看平日里那些作威作福的女表们这会是怎么在我身下欲.仙欲.死,浪.叫不休的——”
他嗅到了安妮身上名贵香水的味道,沉迷地将脸埋进那柔软的胸脯里,满足得叹了口气,就要脱光她的衣服,在众目睽睽和录像之下,迷.奸这个平日里他根本触都触不到的人间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