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孜点了点头:“原来是抢了月老的活计。你这么抢人家的活,不怕月老找你算账呀?”心里已经存了要将这太虚幻境砸得稀烂的贾孜顺口的逗着这位自称警幻仙姑的女人玩:“咦,也不对。”想起了自己刚刚看到的贾宝玉和秦可卿的所作所为,贾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这里实在不应该叫太虚幻境,明明应该叫勾栏院才对。”
贾孜那鄙视的眼神令面前这些自称仙子的人臊红了脸。贾孜的眼神,就仿佛她们都是勾栏院里的妓·女一般,这令她们感到了羞耻。至于愤怒,看着贾孜周身的煞气,她们又哪里敢有愤怒呢?
“你……”
“你什么你?”一鞭子抽在地上,溅起一地的酒花,贾孜的眉毛一立:“我说得不对吗?”
警幻仙姑被吓了一个哆嗦,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难道要她亲口承认自己的洞府是勾栏院吗?她怎么说得出口?不承认,贾孜手上的那条泛着寒光的鞭子她虽然不认识,可是却能感觉到,凭借自己微末的法力绝对不是对手。
“大仙莫恼。”旁边的一个仙子终于鼓起了勇气,恭恭敬敬的给贾孜磕了一个头:“本来,我等姐妹今日是在这里等另一位姐妹的。可是警幻姐姐却带了一位年轻的公子进来,说是……说是担心那公子将来因为耽于美色而失去男儿应有的家国情怀,这才让可卿妹妹去陪他了解男女之事,以……”
听到这里,贾孜再也听不下去了:这是哪儿来的逻辑——为了防止一个人耽于美色,所以找了个美人去让他早日了解云雨之事……这是拿她当傻子了吗?
贾孜想也不想的一鞭子抽过去,直接打断了那仙子的话,怒气冲冲的道:“你当我是傻的吗?好啊,既然这样的话,为了不爱上被人用鞭子抽的疼痛,想必你们很愿意被我抽这一顿喽……”
贾孜嘴里虽然在说着话,可是手上的鞭子却是不停,不断的落在这些所谓的仙子的身上,只抽得他们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那些刚刚来清歌妙舞的人们,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仙子的模样,反而如赖二一样,在地上打着滚哀嚎着,刚刚还有如仙境的地方此刻却是有如屠宰场一般,到处充斥着血腥与哀吟。
直到手都抽得累了,贾孜才停下自己的手臂,一脚踩在伤得最重的警幻仙子的身上,直接向旁边的一个院子走去。
警幻仙子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看着贾孜的背影,眼睛里充满了恨意:该死的,若是她大术已成,又何须惧怕贾孜这一身的煞气呢?
想到被自己藏在薄命司里的那套秘籍,警幻仙子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心里暗暗的劝自己一定要沉得住气:等到她大功告成的那一天,一定要找贾孜报了今天这刻意羞辱之仇。
只不过,警幻仙子却是忘了:现在秦可卿的命运已改,她又怎么可能期待其他十一人的命运会按照她设定的那般发展呢?若是那十一人的命数已变,她又怎么可能按照秘籍后面的记载,修成大功呢?
贾孜自然是不知道警幻仙子心里的打算,此刻她正为眼前的景象而吃惊:她都看到了什么?痴情司、结怨司、薄命司……真当这里是有司衙门吗?这警幻仙子以为自己是谁呀!况且,这都是些什么名字:痴情、结怨、夜啼、秋悲、薄命——这警幻仙子对天下女子得是有多大的怨恨啊?
想也不想转回去,贾孜凭着记忆找到了自己经过的酒窖,不嫌费力的将里面的酒坛子挪到了这些名字就让人感到森森恶意的各司门前,想也不想的踢开紧闭的门,将酒水直接朝里面泼撒过去。
在将所有的房间都泼了一个遍后,贾孜又觉得不够,竟无意间发现了一个装满了火油的池子。贾孜手脚麻利的用已经空了的酒坛子装满了火油,再次泼进了漆黑阴暗、散发着寒气的房间。
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贾孜随手将手中的火把一抛,在毫不经意间将警幻仙子最后的希望付之一炬。
最后,在贾孜临走之前,还直接举起一块大石头,将那个装满了火油的池子砸了个大窟窿,任由里面剩下的火油流了太虚幻境到处都是。
在贾孜的身后,之前还美轮美奂的太虚幻境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警幻仙子即使咬碎了满口的牙,也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她多年的谋划成为了泡影,她的大功再也没有告成的那一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薄命司被阿孜一把火给烧了。至于警幻仙子等人法力无效的原因,大家可以看做是阿孜将军出身,身上杀气太重的原因
贾宝玉:那个,我怎么总这么倒霉啊
贾孜:完了完了,要长针眼了
林海:贾宝玉那死小子,老子弄死他
林昡:娘这叫杀人放火吗
林晖:这叫儆恶除奸
月老:我偏不告诉你们,是我弄来的火油,敢戗行,我阴死她
第47章 出殡日&水月庵
转眼就要到贾珍出殡的日子。由于贾家的祖坟远在金陵, 因此贾珍会暂时寄灵在城外铁槛寺——这铁槛寺本是贾演、贾源兄弟在世时修建的,以便族中有人去世,能有个暂时的寄灵停放之所。因此, 现在寺中的香火地亩等,还是来自于宁荣二府的供应。
贾孜早就派人过去打点好了一切, 准备好了净室房舍、新鲜瓜果、元宝蜡烛等物,只等着时日到了, 就将贾珍的灵柩移过去寄放。
其时贾敬尚在,贾珍也并未袭爵, 可是为了表彰宁国府的赫赫战功,当今还是大笔一挥, 直接给了贾珍一个三品将军的追封,令贾珍的面子上也能好看一点。
第二天一早, 虽然贾蓉和贾蔷哭得不能自已, 可贾珍的灵柩依然还是按着选好的吉时抬出了宁国府。贾蓉当前,摔丧驾灵。后面是送殡的官客,除了与贾家关系交好的四王八公、以及王子腾、史鼐、史鼎外,冯唐、杜若、陈瑞文,京中的各位侯爷尽数来了。车马小轿,再加上随行的下人,连同前面的执事、百耍等, 浩浩荡荡的,一行摆开三四里远。
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了路边的祭棚, 均是各家的路祭,闹哄哄的令贾孜头直疼。只不过,虽然向来不喜这种应酬,可贾孜也别无他法,只得与贾敬、贾赦、贾政等人与诸同僚在各家祭棚接了祭,又一一的表示了感谢。
好不容易出了城,贾孜也不愿意回到车轿之上,趁索性直接将林黛玉托付给了贾敏,自己则直接上了马,一边照应着前后,一边与贾琏商量一些庶物。
贾敬则因为身体还没完全好利索,便和贾赦一起躲进了车轿里,向贾赦长嘘短叹的感慨自己虽然儿子早逝,奈何女儿孝顺,又能享到外甥女、外甥的照顾,也算是弥补了心里的一些遗憾吧,听得贾赦牙酸不已。
在贾敬看不到的地方,贾赦又是撇嘴又是龇牙的,心道:得意什么呀,当谁没有女儿似的。我也有女儿。等这边事了,我就将女儿接回去,让她天天侍候老子。还有,外甥、外甥女谁没有啊,你跟我显摆个什么劲呀……
王熙凤则是因担心贾宝玉闯祸,便直接将贾宝玉招到了自己的车轿上。
而贾宝玉本来是想骑马的,可是看到外面的贾孜,便自然想也不想的躲到了王熙凤的车轿上,摆弄着手里的刚刚北静王水溶赠他的一串红鹡鸰念珠。心里一时想起了这几天在宁国府见到的林黛玉,想着等到回去就将这念珠送给她,她一定会喜欢的,然后就会陪他一起完了,那个林昡也不会见到他就龇牙了;一时又想起了秦可卿的弟弟秦钟,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贾氏家学,在家学里没有他陪伴,真的是十分的无趣;一时又想起了北静王水溶那丰神俊朗、玉树临风的姿容,心中羡慕不已,总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结交一番才是……
就在贾宝玉一路的胡思乱想中,一行人到了一户农庄。大家纷纷下马的下马,下车的下车,歇歇脚,洗洗手,换换衣衫,简单的整理一下再行上路。
贾宝玉闲不住,便带了小厮到处玩耍。贾宝玉自幼娇生惯养,根本没见过田间物什,自然是看什么都新鲜了。旁边的小厮也是投其所好,笑眯眯的凑到贾宝玉的身旁,向贾宝玉讲着诸般物件的用处。贾宝玉虽听得开心,可是一转眼也就丢了开去。
“那是什么?”贾宝玉指着不远的地方好奇的问道。
小厮顺着贾宝玉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不远处的廊下放着一辆纺车,纺车旁坐了一个小丫头正在纺线。单看贾宝玉的手势,也不知道贾宝玉指的到底是纺车还是正在纺线小丫头。
几个小厮面面相觑,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暧昧眼神。其中,一个叫茗烟的小厮一脸谄媚的笑道:“那是一个小丫头正在用纺车纺线。”
“纺车?”贾宝玉一脸的新奇:“走,我们去看看。”说着,贾宝玉直接带着几个人走了过去。
小丫头并没有搭理突然走过来的人,奶奶已经跟她说过了,今天家里会来一些歇脚的贵客,想必这几个就是奶奶口中的贵客了。奶奶还特意的叮嘱她,让她乖一点,不要跟贵客吵架。可是,这几个贵客为什么看起来就特别的讨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