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是林海误会了,贾孜也没打算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而是任由林海继续误解。
其实,林海还真的猜对了事情的大部分真相:自从那天贾雨村在酒楼见过了薛宝钗后,就一直对薛宝钗念念不忘的。毕竟,薛宝钗虽然不是出身于贵族世家,可却姿容秀美,气质出众,贾雨村一见之下就觉得心里痒痒的。正好这个时候,薛姨妈又求到了他的头上:当年薛蟠在金陵犯的案子还是贾雨村帮着解决的。因此,为了薛蟠的家主之位,薛姨妈再次求到了贾雨村的头上——薛家那些人都说了,若薛蟠能够让薛家重获皇商的身份,就将家主的位置重新交给他。
接着,贾雨村就以皇商和家主的身份为诱饵,利诱了薛姨妈,进而将薛宝钗娶到了手。薛宝钗也因此而成为了贾雨村的第三任正妻:贾雨村的元配嫡妻是他还未中进士时所娶的乡下女人,贾雨村本来就看不上她,在做官之后看她就更加的不顺眼了;好不容易熬到了那个女人逝世,贾雨村便将自己是宠爱的妾室娇杏给扶为了正室,娇杏前两年也终于为贾雨村生了一个儿子;然而,在进京途中,娇杏母子却惨遭不幸。那也是贾雨村唯一的孩子。
不过,贾孜倒是冤枉了薛蟠:薛蟠虽然混蛋,可对薛宝钗这个妹妹还是不错的。他并不同意将薛宝钗嫁给贾雨村;就算贾雨村曾经帮他平过金陵的案子,可是他也是给了贾雨村银子的。这是银货两讫的交易,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欠贾雨村的。因此,贾雨村提出想要娶薛宝钗为妻的时候,薛蟠当时就跺着脚有大骂前者“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然而,即使薛蟠反对这门亲事,可薛姨妈却是同意的。虽然薛蟠经常将薛姨妈气得胸口疼,虽然在薛父去世后,薛宝钗一个姑娘却撑起了整个薛家,可是对薛姨妈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薛蟠这个儿子:为了薛蟠,她可以付出一切。在薛蟠失去了家主的位置后,薛姨妈就十分的不甘心:虽然薛蟠不大在乎,可是薛姨妈却知道家主这一位置意味着什么。因此,现在有机会帮薛蟠夺回家主的位置,薛姨妈自然不会放过。
至于薛宝钗那方面,在薛姨妈看来,贾雨村虽然年纪大些,可到底是有前途又风光的朝廷大员,薛宝钗的年纪不小了,嫁过去又不是做妾,是朝廷的诰命,薛宝钗又有什么可抱怨的?比起那个嫁给窝囊的贾政做所谓平妻的傅秋芳,不是强多了吗?
王夫人对于这桩婚事也是赞成的:薛宝钗已经坏了名声,自然不能再嫁给贾宝玉了;而贾雨村是新晋的朝廷新贵,新皇眼中的红人,如果能够与其扯上关系的话,对荣国府也是有好处的。
看着终日以泪洗面的妹妹,看着好像占了大便宜的薛姨妈,看着欢天喜地的给薛宝钗准备嫁妆的王夫人,薛蟠反对无效,最终怒气冲冲的离开了京城,跟着朋友去外地做生意去了。
最终,薛宝钗虽然不甘,却还是含着眼泪嫁给了贾雨村。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就在薛宝钗与贾雨村有成亲的当天,一封震惊朝野的奏折就被快马加鞭的送进了京城,送到了新皇的书桌上。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那句“钗在奁中待时飞”另有深意,于是就将宝姐姐嫁过去了
小剧场:
贾宝玉:袭人不要我了,晴雯不要我了,宝姐姐不要我了,林妹妹,该怎么办
史湘云:太好了,宝姐姐终于嫁给别人了。没人再跟我抢宝玉了
薛宝钗:以后我也是诰命了,比史大妹妹强多了。史大妹妹以后见了我,要请安的哦
薛蟠:妹夫的年纪都比我爹都大,太可恨了
贾雨村:又要娶媳妇了。不过,怎么感觉我不会有儿子了
贾孜:帽子还有可能变色哦
第129章 战事起&兄弟情
海疆出事了。
一些海上的小国与沿海的大商户联合起来, 控制了沿海重镇,妄图建立一个可以和朝廷分庭抗礼的政权。他们甚至发出了所谓的国书:若朝廷认可他们的政权,承认他们的地位, 则平安无事;否则,他们就要与朝廷兵戎相见。
战争, 消耗的绝不只是国库里的银子,而且还有很多无辜的生命。古往今来, 有无数人被战争夺去了宝贵的生命。这其中不只有为国捐驱的将士,还有很多普通无辜的百姓。战争一旦爆发, 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又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因此, 到底是要承认那狼子野心之辈的地位,换取暂的安宁, 还是以武力将那些蛮荒之徒赶出海疆, 收回被强占的沿海城镇,朝中大臣分为了两派,一直争执不休。
主和派主张不能开战:国库的银子本来就不充盈,一旦开战,必然要调动大部分的库银;万一在这个时候再发生点别的事的话,那么国库的银子就更加的难以支撑了。更何况,新皇完全掌理朝政的时间并不长, 先帝的几个儿子至今还对龙椅虎视眈眈,新皇怎么都应该先稳定朝局的。至于那些蛮荒小民,等到朝政稳定、国库充盈再收拾他们也不迟:反正那些海上小国也不过是来自蛮荒之地的跳梁小丑罢了, 土地贫瘠,财物匮乏,工艺技艺也十分落后,就算暂时放过他们,也不用担心酿成什么大祸。
主战派则主张坚决不能妥协:若这么轻易遂了那些狼子野心的蛮荒小国的心愿,岂不是会让他们觉得朝廷怕了他们?这样就会使他们更加的嚣张,也更加的贪得无厌……更何况,如果不趁着他们立足不稳的时候收拾了他们,将来还不一定会闹出什么事来呢!
贾孜作为京畿大营的节度使,自然是坚定的主战派:贾孜经历过战场上的血雨腥风,她知道一旦开战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可是,她更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如果不是上皇之前一起容忍那些海上小国对沿海城镇时不时的滋扰,令他们的野心、气焰大增,他们怎么敢公然挑衅?若新皇这一次选择了退让,那么一定会酿成更大的灾祸。
因此,看着那些主和派的大臣们在那里唾沫横飞的说着开战的种种弊害,贾孜的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拳头也捏了起来:真想把这些懦夫都狠狠的抽一顿,让他们彻底的闭嘴——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拿了那些蛮荒小国的好处,所以才会这么不遗余力的替其说话?
坐在宽大的书桌后的新皇头疼的揉了揉的额角,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沉默的贾孜:“贾将军的意见呢?”
“回皇上的话,”贾孜从武将的队伍中站了出来,恭敬的道:“臣以为,这一战我朝根本没有丝毫退缩的余地。”贾孜说着,在那些主和派的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才接着说道:“这是皇上即位以来的第一战。如果皇上选择忍让,那么让他人如何看待皇上,又让史书如何评价皇上。”虽然贾孜并没有明确的说出来,可是她看着那些主和派大臣的眼神就好像在说:敢情到时候挨骂的不是你们。
同样也是主战派的林海早就已经猜到了贾孜会说什么,可是还是被贾孜这几乎是指着主和派大臣大骂缩头乌龟的话逗得差一点当场笑出来:这个小坏蛋,就不会委婉一点;说得这么直白,多不给面子呀!
一旁的新皇听了贾孜的话不只没有生气,反而轻轻的点了点头,暗暗的心道:可不是,到时候在史书和后人嘴里承担缩头乌龟、丧权辱国骂名的又不是那些大臣们,他们可不就唾沫横飞、天花乱坠的乱讲嘛!
“更何况,”贾孜无惧主和派大臣那些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继续侃侃而谈:“那些狼子野心之辈屠我臣民,扰我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果这样朝廷都可以忍让的话,又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百姓对朝廷的信任,怎么对得起那些在海疆一心等着朝廷派兵前去解救他们的百姓……”
听了贾孜的话,那些主和派的大臣们憋得满脸通红,可是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而主战派的大臣们则暗暗的竖起了大拇指:这话讲得好,只从新皇的威严与百姓的疾苦方面入手,逼得那些缩头乌龟们无话可说。
“贾将军此话何意,”缮国公之孙石光珠犹豫了一下,站了出来:“你可知道战争一旦爆发,会死多少无辜的百姓,又会花费多少的银两安置那些死去的将士以及百姓?前线将士的兵马粮草又需要多少的银子?国库空虚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石光珠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看着贾孜,就好像在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贾孜的眼角微抽,反驳的话也差一点脱口而出:你要是肯把欠国库的银子还了,怎么会没有银两安置那些死去的将士以及百姓,又怎么会不能负担前线将士的兵马粮草?
只不过,还没等贾孜开口,林海就站了出来:“那石大人的意思是说,沿海那些百姓就枉死了吗?国库的银钱虽然不充裕,可也不能任人践踏我们的百姓。”
“可不是。”卫诚也是连忙开口说道:“况且,石大人又怎么知道对方不是虚张声势的吓唬我们?万一我们出兵,他们反而退缩了呢?”
“老石啊,”冯唐也是笑眯眯的看着石光珠,不怀好意的道:“你怎么知道国库空虚的?莫非你又惦记上了国库的银子?对了,听说你前两天刚刚又纳了一房美貌的小妾,又为了那个小妾建了一个园子,可不是正需要银子呢吗?莫非你还打算从国库再借点银子?我跟你说啊,你这样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