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蓬乱的男人瞪大了眼睛,捂着脖子缓缓倒下,最后一句话被咽了下去,再也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砰——”一声木仓响,他的同伴也倒下了。
这似乎就像是一个陷阱,专门为他们设立的那种,让这些人无知无觉的走到这里,自动的跳下去。
“Well,well,真不愧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站在游艇上的男人拍了拍手,称赞道。
他有一双灵活的眼睛跟一双形状漂亮的眉毛,五官端正,穿着一身整齐的Westwood西装,看起来就好像是要去观看一场音乐剧。
“我应该叫你什么?教授?还是莫里亚蒂先生?”浑身还在滴水的迈克罗夫特看起来丝毫没有狼狈的感觉,冷静的询问着这位试图让他去见上帝的先生。
“吉姆,叫我吉姆就好,朋友们都这么叫我。”年轻的男人微笑着,看起来一脸愉悦,示意两个湿淋淋的人坐到甲板的遮阳伞下面。
“给我们来一点儿饮料,亲爱的。”他冲着船上的对讲机说。
“我想到了你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但是没想到你居然依然这么健康,看起来这应该是这位埃斯特小姐的功劳?”莫里亚蒂坐到了椅子上面,翘起了腿,表情变成了好奇。
说老实话,他其实一直都没有把这位女士放在心上,即使对方是那个著名的埃斯特家族的姑娘也一样。因为她的身上真的看不出来西西里人的特征,如果是她那位彪悍的母亲,或许他还会感兴趣,但是这个生活的毫无乐趣的姑娘根本就无法进入他的乐趣名单里面。
因为这个,就连他的合作伙伴提出的绑架事项都被他丢给了别人而不是自己亲自策划。当然,绑架失败之后他其实也没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很显然的,这是那位大英政府干的好事,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一定是猜到了有人会针对这女孩儿才会布置好陷阱。
他唯一好奇的只有那个‘冰人’对这女孩儿感兴趣的原因而已。
不过爱情从来都不是理智的,这个原因对他不重要,没想到这种忽略却是他失败的最重要原因,所以他是看走眼,判断失误了吗?看来真的不应该这么轻视女人啊,他摸了摸下巴轻笑。
“猜对了,但是没有奖励。”迈克罗夫特回答,他的眼睛在莫里亚蒂的脸上逡巡着,试图找出对方想要干掉他的原因。
“No,no,no,奖励这种东西还是要有的,比如说我对于你们成功的在这场灾难中活下来的原因很好奇,如果得不到答案我会死的哦~”莫里亚蒂又开始用他那兴奋起来之后就开始做作的声调说话。
然后索菲亚跟迈克罗夫特看到船舱里面走出了一排举着木仓的健壮男人。
“那你就去死吧。”伴随着索菲亚冷冷的声音的是莫里亚蒂身后手下们纷纷倒地的声音。
几乎是一瞬间,他的那些千挑万选出来的精锐手下们就变成了一堆的尸体,莫里亚蒂甚至都没有看清楚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出手的,只是看到一阵身影从自己的身边掠过,那些凶悍手下胸口白衬衫逐渐渗出的血迹就证实了他们已经再无生命气息。
“啪!”索菲亚厌恶的将手上的血迹甩到地上。
虽然说身为一个杀手讨厌血迹这种事情真的很矫情,但索菲亚确实是不喜欢用这种方式来结束别人的生命,太粗暴了,也太麻烦了,光是之后的清洁问题就能让她待在浴室里面很长时间,所以她一直很难理解她爸爸为什么那么热衷于舔扑克牌上面的血迹,难道不知道那上面有多少病毒跟细菌吗?
真不知道父亲大人为什么能够容忍他的这种糟糕的习惯!
“啪!啪!啪!”本来期待着莫里亚蒂惊恐面容的索菲亚失望了,她得到的是对方那近乎咏叹调一样的赞美。
啧,真是的,变态就是变态,这种血腥的场景都不能让他变脸。
“真是一场精彩的演出!”莫里亚蒂身体前倾,用一种热切到几乎能够点燃所有物品的眼神看着索菲亚,“亲爱的埃斯特小姐,难道你不觉得我们才应该是最合适的吗?”
他站了起来,张开手臂转了个圈儿,“看看这艺术般的手法,精确、快速而又美丽,你在这上面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但是却被这个家伙困在道德枷锁里面,难道你不会感到这种生活很无趣吗?”
莫里亚蒂将手臂撑在桌子上,用手指着一直沉默的迈克罗夫特,发出了自己的宣言。
看看着杀人的利落劲儿!他眯起了眼睛,就好像是看到了一件让他无法克制自己心中想要占有欲望的珍宝。
哦,夏洛克,夏洛克,你可真是一个宝藏,不仅仅本身足够迷人,就连身边的人也很有意思!总是会为我带来新的乐趣~
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他的哥哥,眼前这个该死的政客先生,这是一个多么无聊的职业啊,就连本应该能跟他玩的很愉快的人都在这个职业中变得死板,再也没有了那种吸引人的魅力......不过好在他眼光不错,为他寻找到了这么一个有趣的小可爱。
莫里亚蒂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握住索菲亚那双即使杀掉了十几个人之后依然纤长脆弱的似乎一折就断的手指。
他想象不到这双漂亮的手是怎么穿过那些人的胸腔的,它们看起来明明就是那么的美丽而又精致,活像是上好的瓷器,一碰就碎的那种。可正是这双手毫不迟疑的捏碎了十几个人的心脏,强大的力量跟脆弱的外表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魅力。
我想要这双手!
他躁动的心灵深处在疯狂的呐喊着。向来将犯罪称为艺术的莫里亚蒂先生突然之间觉得杀人也可以成为一种艺术,只要这双手的主人属于他.......
“咯——”然而还没有等到他的手指接触到索菲亚,这位大名鼎鼎的伦敦犯罪帝王的行动就被迫停止了。
他的外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样子,但是现场的另外一个活人迈克罗夫特就是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我是不是产生了什么错觉,莫里亚蒂先生的头上多了一根钉子?”福尔摩斯先生有些疑惑的询问索菲亚。
他是断了一条腿跟一只手臂,又不是脑子受伤,当然会察觉到不对劲儿。
而鉴于智商问题,他也不是那种都经历了好几次这种类似的事情都不懂得仔细研究的人士——早在索菲亚给莫斯坦小姐整容的时候他就发觉对方可能是在使用一种他所不知道的力量,那么现在他也拥有了这种力量,没道理依然对着这种情况无法理解啊。
聪明的福尔摩斯先生并没有经过太长时间的考虑就尝试着将这种神奇的力量集中在了眼睛上面,然后就看到了一只圆圆的钉子扎在对方的脑袋上面。
“你话真多。”索菲亚阴沉着脸,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跟她对面的莫里亚蒂说的,还是对身后的迈克罗夫特说的。
总而言之,埃斯特小姐的心情十分不美妙。
今天一定是她的水逆日,从早上到现在,简直没发生一件好事,就连即将摆脱在海上漂流的日子之前都能遇上一个变态神经病!莫里亚蒂那双贪婪的眼睛简直就像是一只黏黏兽(一种她原本世界中的特产,身体分泌的液体用来制作高级胶水)一样紧紧的黏在她的身上,这种感觉真是糟糕极了,所以她毫不客气的给了对方一钉子。
迈克罗夫特:他有点儿不确定这话到底是跟自己说的还是对莫里亚蒂说的,不过鉴于现在的情况,他倾向于这话是对那位教授先生说的,至少在海面上的时候埃斯特小姐可没嫌弃过他话多。
所以他很快又继续开口,“那么现在的情况是什么?他头上的钉子是能够暂时让他停止行动还是说像夏洛克那样修改记忆?或者说你想要给他整个容,丢到伦敦的街道上面当乞丐?”
最后一句话里面迈克罗夫特的口吻中带上了一丝笑意,虽然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但这确实是一种折磨人的方法,将一个伦敦底下的犯罪头子修改一部分记忆再换张脸也是很有意思的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居然有把敌人放跑的习惯。”索菲亚终于转过了身体。
她走大迈克罗夫特身边,毫不客气的从对方的口袋里面掏出来一条湿.漉.漉的手帕,一根一根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即使那上面一点儿血迹都没有。
迈克罗夫特:“......”
埃斯特小姐的这个动作做的简直娴熟无比,再自然不过,这让他有点儿蠢蠢欲动,很想要接过那条手帕来接手她的工作。可惜,福尔摩斯先生看了看自己暂时残疾的手,叹了一口气,时间总是不那么对啊。
“开玩笑而已,不介意的话能否告诉我这个新手现在应该怎么对待莫里亚蒂先生?”捏了捏鼻梁,迈克罗夫特觉得回去之后一定要加紧训练,争取以后再出现危险的时候坚决做一个健全的人!
“啊,大概是审讯?我还是第一次这么使用钉子,对后续了解的不是很清楚。”索菲亚将手里面的手帕丢掉,一脸嫌弃的说。
迈克罗夫特一脸的无语,你搞出来东西你自己说不知道该怎么办?
埃斯特小姐表示,针人这种东西在她老家是完全违法的一种行为,她三叔当初跟老爹对着干的时候就被这种产物给折腾过,为此老爹还被猎人协会给diss了。之后的岁月里面她爹有没有再用过这玩意儿她是不知道,反正有正式记录的就那么一次。而她虽然把老爹的能力给研究了一遍,还学习了一下,但是用的最好的还是修改记忆跟整容,完全控制别人的这种针人,她是真的没经验也没研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