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的满月,就有人带走6头狼兽,然后又原封不动的放回来。
玛雅一直以为狼兽的用途只是为了马戏团表演,或者进行别的医疗实验,因为狼兽的行为像是一个人类有的,特别是它们的思维和语言功能也逐渐显露出来。对玛雅来说,它们的确是非常合格的实验体,而且每次有人将狼兽带走,他们就能得到一笔可观的费用,于是玛雅深以为然。
基里安用赚到的钱创办了“先锋科技(Advanced Idea Mechanics)”公司,他将实验室搬到了侏罗纪世界,然后两人又参与了培育恐龙的复活计划。毫无疑问,无论是基因修复还是恐龙,他们都做得相当成功,源源不断的金钱到了他们的账上。
直到玛雅亲眼看到喂食狼兽的肉块是从活人的身体上切下来的,那画面相当血腥和残忍,玛雅至今都忘不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肢解成无数小块喂进狼兽的嘴里。而后的几个月,她终于知道,狼兽已经吃了很多人,它们每个满月不是去参加马戏团表演,而是去袭击人类,报纸都登了,只是她根本没关注过。
这让玛雅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她想要退出,想要离开。
接着,基里安就对着她的心脏开了一枪。
说真的,斯塔克并没有在听到玛雅的陈述后表现出过多的同情,当然,他可怜她,为她遭到男朋友的枪杀而深表遗憾。但是,斯塔克非常了解玛雅的为人,她不是那种安分的姑娘,对于生物方面的研究,玛雅其实跟她口中的基里安不择手段的行为方式极其相似。
当她制造出能说人话的狼兽时,就应该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实验,没有赞助商会无缘无故给还没做出成绩来的研究项目投钱,对方这么做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显然玛雅和基里安为了自己的事业并不在乎。
“你应该去举报他。”斯塔克建议,“我知道有个地方一定很高兴听到你刚才说的那些,他们也会为你提供严密的保护,你知道神盾局吗?”
斯塔克是通过热感应查到狼兽据点的,既然怪物在美国频繁出现,那么它们就不可能聚集在别的国家,斯塔克利用卫星扫描,确认了那个主题公园。只不过,他确实没料到唐佩苓也在那里,还变成他的样子跟自己的前任待在一块儿。
几小时前,玛雅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他们在斯塔克的别墅,四周布满了防御术法,唐佩苓的军队(都是狐狸)也在别墅附近24小时不间断巡逻。
“不,托尼,不。”玛雅请求道,“基里安只是被利益冲昏了头,如果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恕我直言,玛雅,我觉得你的男朋友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并且他就想这么干,鉴于我曾经戏弄过他,我的意思是,他以为我戏弄了他。”斯塔克打断对方,“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是个变态,无意冒犯,我是说真的。”
斯塔克顿了一下接着道:“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他拿着一块肉泥,不顾安保阻拦递到我的鼻子下面,近乎疯狂地说什么再生概念。而我当时正在喝葡萄酒,你一定不知道我后来呕吐绝不是因为我喝多了,当然这不是重点。玛雅,我知道科学家有时候很疯狂,我想要说的是,他约我晚上在天台见面,就为了给我展示他的肉泥,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赴约的。我没有当场拒绝他,是为了不让他觉得难堪,然而,你刚才却说,他认为我是在故意戏弄他。现在我非常庆幸当初没有赴约的决定,因为如果我在天台拒绝为他的研究提供资金协助,他很有可能直接把我推下去,或者给我也来一枪。”
斯塔克的语速很快,带着怒意,尽管他对玛雅没有感情,但他也非常痛恨基里安的举动。
玛雅张着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大概没有想到这些听上去富有道理的言辞竟然出自斯塔克之口。
斯塔克说:“玛雅,你是个好女孩儿,至少你发现不对劲想过终止,但是你的男朋友,无意不敬,他的精神真的有问题,你怎么会对一个疯狂科学家动心的?”
“也许我没法抵挡‘疯狂’的魅力。”玛雅看着斯塔克说,她带着疲倦的笑容,“就像我当初对你也很有好感。”
“是啊,然后你就拿钱走人了。”斯塔克道,他其实没有放在心上。
“我很抱歉,那个时候,实验室出了状况,我没钱交租,他们要收走我的东西,你知道那些东西的价值,对一个搞科研的人来说。”玛雅捂着脸,音调里透着哭腔,“对不起,托尼。”
斯塔克回头看了一眼,医疗室的门是关着的,但他知道唐佩苓肯定就在外面,而且她的听力过人,肯定听得见他们在里面聊了什么。
最终,斯塔克还是给了玛雅一个短暂的拥抱:“好好休息,在这里,你是安全的。”
“你会对基里安怎么样?”玛雅问道。
“你应该想一想,你的男朋友会对我怎么样。”斯塔克说,“别再想他了,一个对你开枪的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应该祈祷他赶紧去吃牢饭。”
“托尼,你变得有点不一样了。”玛雅由衷地道。
“只是一点儿吗?”斯塔克笑了笑说,“我以为我跟之前大有不同。”
或许斯塔克的安慰起了效果,玛雅的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斯塔克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以后就睡下了。
唐佩苓和齐航在客厅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不过他们没有表现出惊讶,在斯塔克从玛雅口中得到这些消息前,唐佩苓就已经从对方的脑海里了解到了全部过程。她只是想让斯塔克自己从玛雅口中听到真相,那会比由唐佩苓转述更清楚震撼。
“你应该陪着娜塔莎。”唐佩苓对齐航道。
“比起她,你现在更需要我。”齐航说,“我已经把我一半的兵力都派去保护她了。”
“你这么说,可能会让娜塔莎吃醋的。”唐佩苓道。
“她不会。”齐航道,“娜塔莎通情达理。”
“把你的兵力都调到娜塔莎身边去,我用不着。”唐佩苓道,“渡劫的时候,再想要我命的同类都不可能近了得我的身。”
“我担心满大人有别的动机。”齐航道。
斯塔克咳嗽了几声,他走过来,挤到唐佩苓和齐航的沙发中间,他拿过唐佩苓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不过下一秒就吐了出来:“老天,这是什么。”杯子里是鹅黄色的粘稠液体,味道很腥,有一点儿腐烂的臭味儿。
“恐龙蛋的蛋白。”唐佩苓轻描淡写地说,“准确来讲,是迅猛龙的蛋白,很有营养。”
斯塔克飞快地跑去卫生间,他出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我都不知道你也吃奇怪的东西。”
“这跟人类吃生鸡蛋没什么不同。”唐佩苓喝光了杯子里的液体,“我认为我的吃法已经很文明了,怎么样?”她问斯塔克,“你的前女友有没有想旧情复燃?”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不会把她放进杯子里喝掉?”斯塔克用纸巾擦了擦嘴,他本来想要吻她,但一想到唐佩苓刚刚喝下去的东西,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对她的现男友爱得不行,即便那完全是个人渣,你知道,爱情会让绝大多数女性失去理智,哪怕她是一个科学家。”
“赞同。”齐航冷不丁地道。
“噢!”斯塔克夸张地叫了一声,然后拍了拍齐航的背,“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有点没听清,你说你同意我?”
齐航没有理他,而是对唐佩苓道:“你有什么打算。”
“为汉森提供资金的肯定是满大人,那颗绿色的宝石,应该就是狼妖弗兰克的内丹。”唐佩苓道,“他让人类替他制造狼兽这招着实聪明,既然我们已经知道狼兽的发源地在恐龙的公园,毁掉它就行了,今晚就行动。”
“不制定具体方案吗?”齐航道,“你们刚刚才从那个地方回来,也许他们已经有了防备。”
“用不着,速战速决。”唐佩苓确实有些心急,力量正在加速衰退,她必须在完全无法掌控妖力前解决狼兽的问题。
齐航看了看斯塔克,很明显,他并不清楚唐佩苓为什么急于求成,那不是她的作风,狐狸精一向喜欢用玩味的态度面对危险。
“师尊,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满大人会突然暴/露自己,还有那些狼兽,它们本来隐藏得很好,现在却被我们轻易发现。”齐航说的是中文,他看到斯塔克明显一愣。
“当然很奇怪。”唐佩苓道,“但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我可以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为你们减少敌人的数量。无论满大人有什么阴谋,我去毁掉狼窝,总比神盾局的人送死好,这些家伙,又不听劝,其他的事,之后再商量吧。”
“这不公平。”斯塔克抗议道,“我根本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我现在就去部署兵力。”齐航站起来,接着消失了。
唐佩苓看着斯塔克,对他笑了笑说:“就因为我吃了一颗生鸡蛋你就不敢吻我了,不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略显脆弱吗?”
“除非你告诉我刚才你们的谈话内容,否则我是不会亲你的。”斯塔克决绝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