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谢普利说,他习惯性地推扶眼镜, 回答得意味深长。
警铃突然响了起来, 那是设置在走廊和房间墙壁内的报警器, 声音很响很急。
“不是火警?”斯塔克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注意到报警器并没有跟消防系统连接, “这是警告什么用的?”在银行听到警报器的声音绝非好事, 它意味着将有糟糕的状况出现,或者说已经出现了。
窗口的女柜员接了一通电话后神情紧张地说:“定/时炸/弹。”她颤抖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有人在银行大楼内安装了定/时炸/弹,我们怎么办!”
谢普利明显怔了一下,他转了一下头,看向身后的墙壁, 那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一个玻璃茶几。谢普利的视线好像是越过墙壁看的屋外走廊,接着他又转回来,像是知道了什么:“我们必须尽快撤离。”
女柜员摇了摇头:“我们被劫持了。”她带着哭腔,将电脑上的监控画面转到斯塔克和谢普利可以看到的位置,“劫匪已经坐进了电梯,他们就快到这儿了。”
“他们的目的不是我们。”斯塔克说,“这地方还有其他出口,我们不一定非得坐电梯。”
银行的金库在顶层,一个非常机密的地方,但再机密总有露陷的时候,这些劫匪肯定早已预谋很久。今天是周四,各个银行的人流量都相当大,每周四都是如此。监控里的劫匪戴着专用的遮脸头套以及冲/锋枪之类的硬装备,他们的数量不多,最多6个,但足够对付待在VIP室的三个人了,他们没有一个能打的。
斯塔克相信,除了外面这些之外,肯定还有更多的劫匪待在大堂,今天所有到这家银行办理业务的客户都成了他们的人质,也包括斯塔克自己。
斯塔克以前只在新闻里看到过抢劫银行的案件发生,那时的他还庆幸自己从不去银行。
枪声如期而至,门口的保安并不能抵挡劫匪的火力,好在VIP室的门经过加固处理,在警报器响起的同时就启动了精密的防盗锁,他们一时半会儿闯不进来。
现在,斯塔克三人是安全的。
“有没有枪?”斯塔克问谢普利,他很欣慰这个矮个子男人没有吓得神志不清。
“没有。”谢普利哆哆嗦嗦地说,“在银行工作不能带枪。”
斯塔克安抚了一下已经吓哭的女柜员:“嘿,小姐,别担心好吗,我想我们比楼下的人舒服多了。”斯塔克看到女柜员的工作牌,她叫詹妮(Jenny),“詹妮,你能让我进来吗?”
“你不能进来。”这个叫詹妮的女柜员说,她有点害怕得不知所措了,“客户不能进到窗口里面。”
“我猜你一定是年度优秀员工,亲爱的。”斯塔克说,他拿出手机,透明的长方块对准柜台窗口边上的密码锁破译,门开了,他走了进去,“相信我,你一定为你的敬业精神赢得今年的奖金,我会给你的主管写封表扬信的,不过现在,我得借用你的电脑。”
詹妮不知道该怎么阻止斯塔克,她也不想阻止她,她只是太恐惧了,詹妮站在自己的工作台前一动不动,冷汗使她棱角分明的眉毛边缘模糊。
谢普利也跟着走进去:“你用电脑做什么,斯坦克先生?”
“你可以叫我托尼。”斯塔克道,他把自己的身体挪到詹妮身边,迫使对方让出一个狭窄的空缺,门外是劫匪撞击门框的响动,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枪响,跟催命咒似得,他知道外面的人很快就会采取极端的措施弄开这扇该死的防盗门了。
爆破。
“我要关闭整栋建筑的监控摄像头。”斯塔克熟练的在电脑键盘上敲打起来,“他们一定可以看到每一个房间的影像,这对我们逃跑非常不利。”
“逃跑?”詹妮道,“我们应该等待救援。”
斯塔克从容地道,“他们是经过周密计划的抢劫,军方的救援队现在肯定到了,但是他们进不来,这家银行现在至少有超过300名人质,你刚刚是不是说还有炸弹?我们想要活着离开只能自救。”
谢普利看着斯塔克,詹妮看着谢普利,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
“相信我,我对付这种事的经验相当丰富。”斯塔克头也没抬地说,他经历过阿富汗那次后要比以前敏锐得多,特别是对于抢劫和绑架。
斯塔克非常清楚敌人下一步的打算,劫匪会将全部的有钱人集中到一起勒索赎金,他们没办法拒绝,大量的赎金将汇入一个虚拟的银行账户上,然后,劫匪会把有价值的筛选出来当成备用的底牌。
斯塔克相信他大概没机会加入到“有价值”那一类了。
显然这没什么值得失望的。
至于剩下的人质,劫匪每隔一段时间杀死一个或者两个,以此威胁外面的军方救援队不要轻举妄动。
“搞定了。”斯塔克按下回车键,建筑的监控系统陷入瘫痪状态。
“门外没动静了。”詹妮说,“他们是不是走了?”
“不,他们还在那儿,你们躲到桌子下面去!”斯塔克知道劫匪准备爆破了,这是打开防盗门最有效的办法。他立刻用鼠标点击进另一个系统页面,斯塔克迅速地将所有灭火水闸全都打开。
一时间,天花板上的消防水闸喷洒出带有泡沫的液体,整个房间顿时变得白茫茫的。
斯塔克相信不光是这间屋子,整栋大楼的每一个有消防水闸的房间应该都是一片雾霭。
这是斯塔克唯一能做的救援了,他希望泡沫的出现能为军方提供解决人质的机会。
谢普利看了一眼门口,他的动作这次比斯塔克还要快,谢普利将詹妮和斯塔克同时按到地上。
“嘿,老兄,你的劲儿可真大。”斯塔克的下巴磕到了地板,不过他没有第二句抱怨的时间门就被炸开了。
詹妮差点叫出声,斯塔克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女柜员害怕极了,浑身都在发抖。
斯塔克搂着詹妮的肩膀给她打气:“我会保护你的,好吗,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你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讲出只有电影里的正面人物才有资格讲出来的台词,斯塔克发誓他绝不是为了在女人面前显得威风,这一刻,他真的想要保护身边的人。
尽管他感到力不从心,但这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
“也包括你,谢普利。”斯塔克说,他注意到谢普利好像比预想中的冷静,这是好事,“你肯定知道哪里有通往银行大楼外面的VIP通道对吧?就是那种专门给高级客户准备的私人通道,我猜从那里走,比直接坐电梯下去保险一点儿。”
“我知道。”谢普利说,他压低着声音,“但是我们必须设法从这里离开才行,VIP通道就在这层楼的北面,只有刷卡才能进去,出口直通后街的主干道,”
“好极了。”斯塔克道,他从西装内口袋拿出一块银色的,像是指套的玩意儿,他将指套戴在手上,掌心刚好落下一块圆形的薄片,薄片连着几节粗细不一的线路缠绕在斯塔克的手腕表面。
“你们待在这里。”他说,像一个即将就义的战士,斯塔克看了一眼掌心的薄片,祈祷这东西比他想象的威力大,“等我搞定外面这群人,你们立刻逃出去,别等我听到了吗,一刻也不要停的往VIP通道跑。”
“等等,斯塔克先生。”谢普利道,“你干什么,他们有枪。”
斯塔克笑着说:“我也有。”
谢普利拽住了斯塔克的胳膊:“他们有6个人。”
“我一次性能解决3个。”
斯塔克并没有能力一次性解决3个那么多,但他确实一次解决了两个,然后在敌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顺利地又解决掉两个。
他从柜台窗口的门匍匐着爬出去,把掌心的薄片对准正在搜索人质的劫匪,监控摄像头不管用了,劫匪肯定没办法通过对讲机那头的指令找到他们三个的位置,而洒水器也阻碍着劫匪的视线。
薄片的内核是一个带着蓝色亮点的脉冲装置,这本来是斯塔克准备安装在盔甲手心的玩意儿,不过他觉得这东西要比手/枪管用,便带在身上了,他完全没想过脉冲装置竟然这么快就接受起了实战的考验。
“天呐,托尼。”谢普利叫道,“那是什么东西,激光吗?”
脉冲装置射出来的蓝色光线可以将5英寸(12cm)的钢板击穿,斯塔克没有给敌人任何反扑的时间就给他们的肚子留下一个直径1英寸(2cm)的洞。
不过他还是受了枪伤,毕竟敌人手里端着重型机枪,而他只有一个脉冲炮。
斯塔克确信盔甲的制作刻不容缓。
“我没事。”斯塔克捂着肩膀,他感受到骨头撕裂的疼痛,“快点离开这里。”
“你需要包扎。”谢普利说,当他把斯塔克扶起来,碰到对方的左臂时,斯塔克发出痛苦的吸气声。
“我比你更清楚我需要的不仅仅是包扎。”斯塔克悻悻地说,“快走快走,我可没办法再给第二批冲锋队来一次突然袭击,脉冲激光没电了。”
“不过谢天谢地。”斯塔克道,“他们的枪法有够烂的,我只中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