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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我不跟宠物睡觉
斯塔克显然没有拖抱动物的经验, 他把白狐狸的四条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架在自己的胳膊上, 另一只手抱着毛屁股, 无处安放的狐狸尾巴扫着斯塔克的脖子让他直痒痒。
“把她放下。”齐航发出警告的声音, 这实在太放肆了，齐航替唐佩苓感受到了羞辱, 作为万妖之王，她竟然被人类如此践踏。
“她？”斯塔克饶有兴致地说, “这小家伙是个姑娘？”斯塔克将白狐狸翻过来, 像抱婴儿那样让狐狸四脚朝天，唐佩苓没有反抗，她假装自己就是个无害的毛绒宠物。
齐航看上去快要发火了，实际上他已经发火了，唐佩苓感受得到, 他的眼睛变成了金色, 脸上的妖纹正在显露。
“伙计,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斯塔克注意到了齐航的不同，黑夜中, 齐航的眼睛泛着铜色的金属光亮, “特别的隐形眼镜？”
唐佩苓离斯塔克的心脏非常靠近，她听着他的心跳频率并没有像他表面那样平静。斯塔克很紧张, 他一定察觉到了危险，他想用满不在乎的态度唬弄过去。这个地方和这里的人在斯塔克看来都透着诡异，但他的好奇心不允许他提出离开的要求，更何况他也想知道唐佩苓的心意。
齐航闭了闭眼睛, 金瞳逐渐暗淡：“请你放她下来，斯塔克先生，她不是你能碰的。”
斯塔克耸了耸肩，故作镇定地松开怀抱：“难道她是濒危物种，这是什么狐狸？”
然而唐佩苓没有从斯塔克身上下来，她踩着他的肩头，在背脊与肩膀之间走了一圈。唐佩苓看向齐航，带着狐狸专有的媚态笑脸，宣告主权似的骄傲挺胸，像是在说“你看我找到了个什么好东西”。
齐航听到了唐佩苓用妖精密语对他说的话，那是妖怪与妖怪不依靠嘴说话也能传递的信息。
唐佩苓叫齐航别再打扰他们。
齐航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但他还是点点头，十分不情愿的退离了那里。
“看来你喜欢我，嗯？”斯塔克将白狐狸重新抱回来，他挠了挠狐狸的下巴，“我说过什么来着，姑娘都喜欢我。”他环顾四周，唐佩苓没有出现，斯塔克抱着狐狸站在原地已经超过了10分钟，“真希望你的主人也喜欢我。”
斯塔克心事重重地回到他的卧室，期间他差点又走错方向，好几次都是白狐狸提醒他，斯塔克才发现不对劲。
山里的空气在后半夜特别的冷，斯塔克回到房间后立刻钻进了被窝，然后他发现白狐狸也跟着跳上来了。
“不行，你不能上床。”斯塔克提起白狐的脖子就把她弄下去了，“我不跟宠物睡觉，女孩儿也不行。”
唐佩苓有些气恼，转过头又打算咬他的手。
斯塔克比她更快地揪住了狐狸尖尖的嘴巴，唐佩苓一时间竟然被制住了。
“你打过狂犬疫苗了吗，小家伙？”斯塔克把白狐狸温柔地按在地板上，“行了，赶紧出去，如果你心情不错，可以把你的主人叫进来，只有她能上我的床。”
唐佩苓几下就挣脱了斯塔克的桎梏，她飞快地跳上床，第一时间占据了枕头。
“嘿，小毛球，别仗着自己可爱为所欲为。”斯塔克扑向对方，结果被白狐狸踏在头上跳走了。
唐佩苓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非常讨人类喜欢，数百年来，小白狐的纯真模样欺骗过不少人，她的完整形态自然不会是像个柔软的糯米糍，但小一号就会显得没有攻击性。
他们两个周旋了一阵，唐佩苓似乎玩性大起，她把斯塔克耍得团团转，灵活又刁钻。斯塔克倒是挺伤脑筋的，他有动物毛发过敏症，不能和毛绒动物长时间待在一块儿。
最终，他同意白狐狸睡在床尾，他还用枕头给她圈了块儿地。
“待在这儿。”他用手指戳了戳狐狸的脑门，“只能在这儿。”
唐佩苓不动声色地看着斯塔克，她的坐姿很优雅，一看就是教养很好的“女孩儿”，深蓝色的眼球镶嵌在白色的绒毛中间格外好看。
斯塔克忍不住摸了摸狐狸的头，绒毛的手感细腻，摸上去很滑，狐狸毛一点儿灰尘都没有，就连她的脚底都比斯塔克的干净：“你缠着我没有好处，小家伙，我这里可没食物。”
唐佩苓假装听不懂话的偏了偏头，样子更可爱了。
斯塔克不明白这只莫名其妙出现的狐狸为什么执意跟着他，不过比起古堡内的其他怪现象，白狐的行为反而显得毫无神秘感。
也许这小东西只是比较喜欢跟人类玩耍，就像有些大型犬看着可怕实际非常粘人一样，也有可能是唐佩苓给他安排用来解闷的，毕竟这地方没有网络信号，只不过斯塔克已经搞定上网的问题了。
还有一种可能性是小动物喜欢跟着他，因为斯塔克总是魅力无穷。
他拿过床头柜的手机，随意敲击了透明薄片似的屏幕，对着唐佩苓的狐身拍了一张照片，他把照片放在搜索引擎上，很快就出现了跟眼前的小狐狸长得非常相似的北极狐的图片。
“瞧瞧这是谁？”斯塔克把手机屏幕对着变成狐狸的唐佩苓说，“它是你的亲戚吗？”
唐佩苓当然不会回答他，但对于斯塔克竟然能在这里上网感到非常诧异，古堡内外都被妖气围绕，人类的电子产品是用不了的。
连电子表也不行。
“说实在的。”斯塔克对白狐道，他的眼神透着一种好奇和不解，“你真的有点像狗，拉雪橇的那种，你会拉雪橇吗？”
唐佩苓跳了起来，撞翻了他拿在手里的移动电话，然后跳下床愤愤地离开了。
斯塔克眨了眨眼，对着走掉的白狐说：“如果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就把你的主人叫过来。”他喜欢跟不会回答他的物体讲话，这似乎是斯塔克的习惯，比起跟人沟通，他更愿意和这些不讲话的家伙喋喋不休。
“或者你把她的私人电话号码带给我也行。”斯塔克已经看不到狐狸了，他认为它应该不会再来，“下次我给你一罐狗罐头。”
唐佩苓的确没有再回来，她刚才玩儿的很开心，她从没这么开心过，尽管她每天都在笑。
唐佩苓好像有点理解父亲所说的“和人类谈感情是刺激游戏”的形容。
齐航在院子外面等待着，他看到唐佩苓踩着轻巧的步履走过来，很明显，她的心情真的不错：“师……”
唐佩苓打断道：“看来约会进展得不太顺利，你回来得太早了。”
那几乎是斯塔克的口吻，齐航浑身一震。
“看上去，你非常顺利。”齐航用平淡又冷漠的口气回敬道，“是想到拿狐灵珠的方法了吗，鉴于你让他抱着你。”他意有所指地道，“斯塔克看起来对你的身份没有任何怀疑。”
唐佩苓摇了摇头。
齐航无法通过唐佩苓摇头获得任何答案，因为唐佩苓此时的内心情绪波动很大，摇头代表否定，可她毫无惋惜和遗憾。
“他比你想象的敏锐。”唐佩苓道，“他对这个地方充满了疑惑，不过，暂时，他没有计较。”
“那么狐灵珠？”
“狐灵珠找到了喜欢的宿主。”唐佩苓轻描淡写地说，“它已经不再属于我。”
事实上，唐佩苓可以强行取走，如果她不那么在意斯塔克的生死，她只要把狐灵珠重新净化，花上大半年的时间。但她不打算这么做，换句话说，唐佩苓将狐灵珠送给斯塔克了，那是她的报恩礼物，比以身相许贵重多了。
齐航有些不敢相信，但她知道唐佩苓没有在骗人。
“托尼今天来找我，是为了违约金的事。”唐佩苓换了一个话题，“他希望我能卖下他的股份，好给他机会做别的研究。”
“看来他走投无路了。”齐航道。
“他还给我看了点儿惊人的东西。”唐佩苓在自己的胸口中间指了一下。
“那个能量块？”齐航道，他比唐佩苓更容易理解那个东西，当他第一眼见到反应炉时（虽然斯塔克试图用唐佩苓的狐狸毛掩盖），他就知道那东西很不一样。
“能量块？”唐佩苓顿了一下，“很准确的措辞，就是能量块。”
她把斯塔克的遭遇告诉了齐航，然而齐航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些，他中途没有打岔，直到唐佩苓停下讲述。
“跟娜塔莎分析的一样。”齐航道。
“娜塔莎？”唐佩苓想了想，“神盾局的特工？”
“我这里，也有些情报。”齐航说，“她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她已经89岁了。”
唐佩苓笑了起来：“难道她是妖怪的后代？”
“一开始我也这么想，但她不是。”齐航道。
“回去再说吧。”唐佩苓道，“我们这两天，都经历了不少事，人类世界的生活变得有趣多了不是吗？”
“那批武器怎么办？”齐航问道，“也放弃了？”
唐佩苓认真地思索了片刻：“那是我父亲订的，他一直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订购人类的武器，他只是强调很重要，至于现在，我觉得托尼更重要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