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杰瑞没有对妮妮流口水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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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蓝色的光线
唐佩苓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杰瑞指的地方, 几秒钟前那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不过斯塔克很庆幸他能遇到认识的人, 在即将被诡异的气氛弄得精神敏感前, 斯塔克总算缓和了过来。
“嗨，佩妮, 你真漂亮。”斯塔克真心地说着恭维话，“我喜欢你今天的打扮, 特别是这条裙子。”
唐佩苓穿着银灰色的长裙, 布料由纯银的细线织就而成，裙摆几乎拖到地上，圆领露出漂亮的锁骨。唐佩苓把黑色长发盘成云髻，松散的搭在脑袋后面，脸颊两边留着些许碎发, 显得有些慵倦。她的嘴角带着和煦的笑意, 在听到斯塔克说话的同时, 脸上的表情更加温柔了。
“我知道这种说法有点老套，事实上每次见到你, 我都有种我们早就见过面的感觉。”斯塔克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对面的女人并没有刻意裸露，她的穿着甚至可以称得上保守, 但她举手投足间都透着风情万种的魅力。
这让斯塔克很着迷，他都快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是为了解决赔偿金的问题，而不是泡妞。
唐佩苓笑着说：“这个时间你来这里调情，我不会接受的。”她向斯塔克走近, 直到两人的距离只有不到1公尺（1米）时她才停下来。
斯塔克穿着跟蓝色领带十分相称的西装，是唐佩苓喜欢的色调。
“我很清楚我调情是什么样子，所以，我刚刚不是在调情。”斯塔克也微笑着道，“当然，我依然希望你能被我打动，这样至少我还有机会跟你谈判。”他扬了扬下巴，接着道，“你住的地方真特别。”
唐佩苓说：“你不该来的，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托尼。”
尽管斯塔克的香味儿没有那么浓了，但这个地方是妖怪的居所，每一只狐狸的嗅觉都非常灵敏。他们能保持一丝人性，没有立刻将斯塔克撕碎，完全是因为唐佩苓用自身的妖气将斯塔克包裹了起来。
当斯塔克从跑车下来的时候，他的味道就传开了，并且很快蔓延直古堡的每一个角落，如果她再晚到一秒钟，斯塔克恐怕会经历人生中最可怕的事。
斯塔克觉得唐佩苓的声音悦耳极了，尽管对方也不是在唱歌，她讲的是非常标准的美式英语，只是语速慢了很多：“我知道。”斯塔克道，“我不该这么心急。”
“你知道？”
“我知道我们约定的时间是三天后。”斯塔克道，很明显，他肯定不清楚唐佩苓表达的意思，“但是我怕你等不了那么久，我的意思是，已经有人比我更早和你谈判过了对吗，他给你开了一个非常诱人的价格，这对我目前的形势非常不利。”
斯塔克看着唐佩苓，对方没有立刻回答，于是他接着道：“但愿你还没有答应他的条件，否则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斯塔克在“一无所有”上咬下重音。
“看来你不像奥比.斯坦说的那样对公司毫不关心。”唐佩苓慢悠悠地说，“他的确来找过我两次，在你失踪那段时间，以及，你回来之后不久。”
斯塔克低声问道：“所以你的答案是？”
“你希望是什么答案？”唐佩苓故弄玄虚地说。
“当然是否定的答案。”斯塔克道，“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奥比被你拒绝后的表情。”
“我没让他进来。”唐佩苓的回答让斯塔克松了一口气，“我也没看到他的表情，我猜，应该很不爽吧。”
“我想也是。”斯塔克立刻挺了挺胸，骄傲的仰着脖子。
唐佩苓看向杰瑞，小男孩儿手里的花还没有送出去，杰瑞有点不开心了，“他是我收养的孩子，杰瑞。”
“什么？”斯塔克有点没反应过来，随即看了看男孩儿，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那个需要你每天晚上做饭的孩子就是他？好吧。”斯塔克扯起嘴角，随手摸了摸杰瑞的头，“嗨，小家伙。”
杰瑞忙不迭地抱着斯塔克的大腿，用脸在他的裤管上来回蹭。
“嘿，小家伙，别激动。”斯塔克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他想将杰瑞推开，但又碍于唐佩苓可能不会高兴而不得不任由杰瑞抱着自己不放。
斯塔克很少跟15岁以下的孩子互动，也可以说根本没有过，他拥有慈善家的头衔，但不表示他就一定得跟孩子建立良好关系。
大多数慈善家，都只负责出钱。
斯塔克也不例外
“看来他喜欢你。”唐佩苓没有制止杰瑞的行为，她对斯塔克的反应感到好笑。
“事实上，他是第一个喜欢我的小孩儿。”斯塔克并不讨厌杰瑞，他甚至觉得杰瑞的长相有点像自己小时候，但是现在，他完全没有心情陪孩子玩耍，斯塔克只是看起来很放松，其实他非常担心今天的谈判结果。
唐佩苓看起来很好说话，有时候斯塔克甚至觉得她喜欢自己，可事实却又好像不是这样。
“佩妮，你不打算请我喝一杯咖啡吗？”斯塔克道。
唐佩苓拍了拍手，杰瑞依依不舍地放开斯塔克的腿。
“自己去玩儿。”
杰瑞摇了摇头，他的手轻轻地拽了拽斯塔克的袖口，执着地将花递给他。
“收下吧。”唐佩苓对斯塔克道。
只有杰瑞没有被斯塔克的香味儿吸引，因为斯塔克的生命有一部分是他给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两个之间在20年前的那场车祸中建立起了血缘联系，所以杰瑞才和斯塔克小时候长得那么像。
唐佩苓将斯塔克带到自己的卧室，说是卧室，其实也跟会客厅差不多，她的房间很大，没有床。妖怪不需要依靠睡眠补充体力，她也不一定非要睡在床上。
“说吧，你来找我的目的。”唐佩苓给斯塔克倒了一杯白水。
“能加点冰块儿吗？”斯塔克用看似不着边际的话语来掩饰他的局促。
周围的一切都太让他难以适应了，斯塔克突然意识到，他对唐佩苓完全不了解，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尝试过去了解她。斯塔克只知道她是个富商的女儿，一个人撑起唐氏集团，她似乎很有手段，但又好像没那么激进。
一直以来，斯塔克都是用自己肤浅的经验在给唐佩苓下定义。
他再次起了好奇心，唐佩苓为什么一定要订购那批足以摧毁两个边境小国数量的武器？
“你的要求还真多。”唐佩苓无法猜到斯塔克现在的想法，她不能读取他的内心，但她并不讨厌他不请自来的行为，恰恰相反的是，唐佩苓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斯塔克。
“没有冰块。”所以唐佩苓说，“有柠檬片。”
冰块当然是有的，但总不能当成斯塔克的面变出来吧。
“那就来两片。”
唐佩苓从没主动将人类带到自己的房间，她有点后悔没有在斯塔克进来前，将这里布置得更漂亮些。
比起精美的摆设，斯塔克应该更喜欢电子产品。
“007先生呢？”斯塔克道。
“谁？”
“你的男秘书。”斯塔克道，“不过我才知道你们原来是姐弟关系，我一直以为他暗恋你，看来我想错了。”
“为什么叫他007？”
“我猜你一定没看过那部有名的特工电影？”
接下来的时间里，斯塔克鬼使神差的给唐佩苓讲了至少5分钟有关一个男主角代号为007的好莱坞电影，唐佩苓很有兴趣的听着，也没打岔，就连斯塔克都觉得，这比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气氛愉悦自在多了。
“哦，不。”斯塔克停了下来，他总算发现他正在讲废话，“佩妮，我有比电影更重要的事准备跟你商量。”
唐佩苓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斯塔克喝了一大口加了两片新鲜柠檬的水，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白水变得无比酸涩，他一口吐在茶几上，还被呛得直咳嗽，西装上衣和裤子全是水渍。
唐佩苓笑了起来，不带任何嘲弄的意味，更像是被斯塔克的反应逗笑。唐佩苓没有立刻给他递上纸巾，其实，她的房间里也没有准备可供人类使用的物品。
斯塔克只好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残留，他的样子十分狼狈，斯塔克又吐了，就像他们第一次约会那样。
不过这次他没有觉得难堪，大概是由于唐佩苓的笑声足够动听，令斯塔克的神经总算不再紧绷的原因：“所以你就不打算给我纸巾之类的东西了对吧，我能把这个当成你的报复行为吗，鉴于我没有如期交货？”
“我没有纸巾。”唐佩苓抱歉地说，“你看到了，我这里什么都没有。”
“是吗？”斯塔克整个人都放轻松了，他脱掉西装外套，“看来你是个环保主义者。”斯塔克看了一眼天花板，顶上有非常别致的云纹雕刻，“至少你使用电灯。”
当他准备解掉领带时，唐佩苓突然发出尖锐的吼声阻止他这么做。
斯塔克吓了一跳：“放轻松佩妮，我只是觉得领带让我喘不过气，我没想做别的事。”
唐佩苓恢复了她平日里和商人打交道的官方样子，不再与斯塔克闲聊：“给你5分钟时间，说明你的来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