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等会儿见。”
御柱塔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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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epter 4忙着维护秩序,白银氏族的人忙着寻找他们的王的踪迹,HOMRA则全然不在意,只顾着追杀逃亡中的御芍神紫和五条须佐那。
最先找到御芍神紫的,是伏见猿比古。
但就在御芍神紫准备战斗时,赫赫有名的“暗器使”少年,只是嗤笑一声后,让开了逃亡的通道。
御芍神紫眯起眼睛,惊疑不定,面上却仍然带笑:“这是什么意思?伏见猿比古。”
“我不会让你死的,放心好了。”
伏见猿比古把玩着暗器小刀,余光能瞧见刀刃上,倒映出的自己的眼睛。
他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道:“你之所以能站在这里,是因为她不想杀死你——你以为封住阴阳术,她就毫无反击之力?她有一条非常能干的锁链。”
就算不能杀死御芍神紫,也绝对能困住他。
但是……她没有用。
“既然她都没有杀死你,我又何必多此一举?你走吧。再拖延下去,你想走都走不掉。”
面无表情地定定看了伏见猿比古一眼,御芍神紫提刀离去:“须佐那、琴坂,动作快一点!”
“啊,对了。说起来,好像有人往她身上丢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据说伤害她的人,都会被诅咒来着。”
在绿之氏族的残党,头也不回地逃亡时,伏见猿比古微微一笑,将匕首滑入袖中,曼声低语。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我会让它变成真的。御芍神紫,努力活得久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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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
德累斯顿石板被毁灭,世界上不会再出现新的超能力者。
但由于神力会慢慢改变信仰者的身体,且无法逆转,现有的能力者,并不会完全失去超能力,大概能有过去的五六成那样。
因而Scepter 4也没有被政府取消——大概,他们也将成为最后一任“东京法务局户籍科第四分室”。
没了谁,地球也要继续自转,书上总说,时间会磨平一切伤痕。
至少表面上看是如此。
小孩子受了伤,才会叫叫嚷嚷地,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大人的成熟之处,就是学会将所有的苦痛,用笑容掩盖。
每一年,周防尊的生日宴,十束多多良都会办得热热闹闹的,草薙出云也依旧会把那张最初的全家福,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栉名安娜长高了,也更勇敢了,但还是热衷于各种洛丽塔风格的红黑色洋裙,戴着那个被小心珍藏的小礼帽。
失去一个人,最痛苦的,并非刚刚被迫接受现实的撕心裂肺。
而是在后来漫长的无数时光里,一个偶然的、不经意的小细节,惊觉那个人的离开,惊觉那个人,原来占据了你生活的边边角角。
像是曾经订餐的时候,草薙出云曾经不小心把儿童甜品买成了两份。
抑或在寻找栉名安娜时,发现不见踪影的她,原来蜷缩在青木弥生屋里的小床上。
又也许是,当酒吧里响起叮铃铃的“尊铃铛”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在周防尊的身边寻找,那个小小的身影。
心口空了一块,时间会生出丑陋的痂,勉强将鲜血淋漓的伤口盖住,粉饰太平,可人又忍不住一次次触碰,哪怕疼痛,也想证明其存在。
因为那个名为“弥生”的小姑娘,除了记忆,什么都没留下。
如果连他们都遗忘了的话——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知道,有这样一个存在,曾经来过?
她将生于思念,死于HOMRA最后一个人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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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已经挺圆满的,到这里就可以停了,我很喜欢到此为止的部分。
因为一个垃圾的强行HE在下面。
是真的很尴尬的辣鸡HE,但你们不许槽我,因为我已经很拼地绞尽脑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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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
据线人所言,最近有外来的群体,不怎么老实,似乎有拐卖妇女儿童的前科,于是稳坐HOMRA三把手的伏见猿比古,被草薙出云派去走访走访。
至于原NO.3的十束多多良,他大概跟栉名安娜一起,归到“吉祥物”那一栏了。
走在路上,伏见猿比古远远就听见了,有些叫人厌烦的下流话。
也不知是哪家的大小姐,也不带一个保镖,穿着过于华丽夸张的古典和服,一个人走在这边的红灯区,难怪会被人盯上。
伏见猿比古本是不耐烦搭理这种傻子的,人都走过这个路口了,烦躁地咂了咂舌,还是扭头折回去。
就当日行一善积德了。
“喂。你们几个,适可而止一点。穿这种料子的人,不是你们能招惹的。”
认出了伏见猿比古,几人跑得比兔子都快,一溜烟就没了个影。
伏见猿比古也没在意,转身准备离开,忽觉袖子一沉。
他皱着眉回头,却正迎上一双如墨的眼睛。
“伏见君!太好了……镇目町的路变了好多,我刚才都迷路了!欸?伏见君长高了好多。现在过了很久了吗?”
黑发的少女揪着袖子,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不知道“被拒绝”的任性作风,像极了记忆里某个海瓜子姑娘。
伏见猿比古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句梦呓。
“……弥生?”
“嗯!伏见君,”青木弥生给了他一个拥抱,“我回来了。”
第104章
/(提示:本章已结束王权者世界,回到小英雄)
不知道第多少次, 自熟悉的眩晕感醒来, 青木弥生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向雪白的天花板, 鼻尖缭绕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是风纪财阀旗下的医院里, 她专属的病房。
床帘被放下,将光线严严实实地阻隔在了外头, 青木弥生花了点时间, 整理好情绪,才抬手想挑起幕布, 找找看按铃在哪里——
而她探出的手,在下一秒就被合握住。
蹭地一下, 白龙那颗大脑袋,从被拉开的缝隙中闯了进来,连两根胡须都高兴地颤巍巍地晃起来。
一目连的声音也从一幕之隔的地方传来,带着温软的笑意:“姬君,欢迎回来。”
床帘被白龙拿尾巴灵活地拨开,青木弥生想也不想,便往前扑去,钻进对方的怀抱中, 汲取那带着草木清香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一目连大人,我回来了。”
一目连一下下抚摸着少女披散下来的,如墨的长发:“那么, 这次有做个好梦吗?”
青木弥生毫不迟疑地点头。
“嗯!”她攥紧青年黑红配色的衣角, 低语很轻, 却非常坚定,“我遇见了很多温暖又强大的人。是一场非常棒的邂逅。”
“看来的确是呢。”
一目连怜爱地拍了拍那只用力到发白的手,只当做没有听出对方声音中刻意压制的哽咽。
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白龙保持安静,他将宽大的衣袖盖在小姑娘身上,声音温柔:“那姬君,便好好地将段回忆,珍藏在心底吧。”
这样的邂逅与离别,甚至是濒死状态的苦痛,循环反复,青木弥生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
人是善于忍耐的种族,时间会培养出他们对疼痛的抗性,心却无法麻木。
时至今日,青木弥生学会的最佳解决方式——认真对待当下每时每刻能见到的人,不要留有遗憾,再把所有的快乐和幸福,都像珍宝一样,藏在盒子里,整整齐齐地摆放好。
就像是小孩子的宝贝糖罐子,每当觉得“已经无法继续”的时候,就打开来,小心翼翼地把糖球拿出来,尝一尝甜味。
人们常说,被留下的那一方,是最痛苦的。
对于HOMRA,他们只是失去了“一位”非常重要的家人,可于青木弥生而言,她已经目送了许多人的离去。
她站在原地,看着那些人的背影,往相反的方向,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而她只能一个人往前走,不可以停下。
她是背负着回忆前行的人。
而唯一清楚这一路、见证这一路的,也只有远在平安京的,那些游走在阴阳两界的妖怪与大阴阳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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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草壁哲矢,专门为会不定期陷入沉睡的青木弥生,所准备的个人病房,自然她需要的各种物品,都十分齐全。
从衣橱里取了常服来穿,隔着屏风,一目连轻声,把自青木弥生昏迷后,这边世界的近况,总结了一番。
她这次“睡”了十九天,半个多月的时间。
那日,青木弥生陷入沉眠后不久,草壁哲矢和云雀恭弥就赶来了——据说是樱花妖给他们打了电话之后,正在开会的草壁哲矢临时终止了会议,向云雀恭弥汇报的。
reborn也从遍布三千六百行的小号里找了找,以“著名的职业英雄经纪人大师”的身份,参与了风纪财阀和雄英的协商。
——关于青木弥生“阴阳师”身份的暴露,对敌联盟的包庇,以及后续处理等问题。
到目前为止,除了在逃的敌联盟,所有涉及人员都签署了保密协议,青木弥生是阴阳师的事实,也暂时没有走漏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