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放大版的闹钟=挂钟
挂钟粗声粗气,“人类,我都已经放你们走了,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
“抱歉,我们还有一个朋友没从你的……额,肚子里出来。”艾尔莎冲着它大喊。
一时之间,弗洛拉也不知道该说这个时间之眼蠢,还是他的小宠物智商稍微有点低了。
时间之眼像是被噎了下,干巴巴的回答,“到了我的肚子里,就是我的货了!”
艾尔莎:“你这是耍赖!”
时间之眼:“什么是耍赖,我不是人类,我听不懂!”
一旁听得正起劲的众人——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听这样毫无营养的话——突然看见空中的那个“挂钟”冲着树身飞过去,然后像是被一层魔咒阻挡在外面。
这个魔咒显然还带点弹性,因为那个“挂钟”被弹的变回了闹钟,还在地上翻腾了好几下,痛死了痛死了的少年音喊个不停。
时间之眼正好滚到了杰克的面前,杰克拔了根草,好奇的往钟面上挠了挠。
“阿嚏!”时间之眼打了个打喷嚏,一睁眼就看到了站在它面前的杰克。
“谁敢挠——卧槽,这么完美的身体!”
金色闹钟一个蹦哒立了起来,绕着杰克飞了足足三圈,最后满意的点点头,“把他的身体给我,我就把你们的朋友放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甜不甜,甜不甜,就问你OK吗?
感谢心生剑浇灌营养液1瓶,洛愔浇灌营养液1瓶,棽然浇灌营养液5瓶,喵喵喵~
推荐基友陆尚恩的文文《[综]机甲时代》,粉丝团团长是我没错啦~
文案一:
降谷零和赤井秀一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家的小孩居然在机甲时代相遇了。
降谷叶风:喂那个不靠谱的随军工程师!
赤井彻:亲爱的,什么事儿?
这位工程师总是打扰我上天扑腾,太烦了,麻烦组织管一管。
文案二:
二零三三年,人类终于在火星上开发出了第一个旅游区。“火星度假”一时成为大众焦点。
同年,人们实现了完全的虚拟实境,一款名为“机甲时代”的游戏一炮而红。
人工智能也已经得到广泛应用,有人称下一个“科技之春”即将来临。
但看似无关的几件事背后,却是暗流涌动,一齐袭来,命运齿轮开始转动——
☆、第 43 章 [番外2]小弗洛拉
弗洛拉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睫毛狠狠的颤动着, 滚烫的眼泪一颗颗的掉出来,溅到地面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圆圈。
瞳孔里倒映的只有那堆烧焦的木头, 滴着血的十指垂在一边, 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 也遮住了里面所有破碎浓烈的感情。
他找不到任何关于那个人的痕迹。
“艾尔莎……”
支离破碎的话语, 再也拼接不出欢快。
他看着那堆木头,眼中渐渐升起迷茫,“艾尔莎,谁是艾尔莎?”
脑海中仿佛有东西被慢慢抽走,丝丝缕缕的从记忆中剥离,然后填充进新的陌生的东西。
弗洛拉捂着头,痛苦而疯狂,“不要, 不要这样!”
不要怎么样?
他也不知道。
像是一个小雨滴落在池塘里, 很快就消失不见,只有一层层荡开的涟漪证明刚刚有东西落了进去。
可是时间长了, 涟漪没了,就也没有能够证明雨滴存在的痕迹了。
人们的眼中只有池塘,没有雨。
弗洛拉奇怪的看着他的双手,鲜血淋漓,地上的那堆木头上面有着血迹。
对比一下, 是他的手掌,看样子,应该是搬木头的时候印上去的。
一边的两个侍卫诚惶诚恐的弯下腰,“殿下,您怎么到这儿来了,这里刚刚处死了一个罪大恶极的死刑犯。”
他还想问他们呢。
弗洛拉满心疑惑,他明明是在另一边的台上同王后一起,怎么一转眼就到了祭祀台上?
弗洛拉站起来,跪的时间久了,膝盖处麻到不行,脚下一软,他差点又跪了下去。
国王王后在祭祀台下等着他,弗洛拉看了那堆焦木头一眼,准备离开。
很奇怪,像是身体的自我反应,没走几步,他就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就像那里是一大堆宝贝似的。
他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径直朝台下走去。
祭祀台很高,足足有一百个台阶,每天都有专门的人前来打扫。
他走过一级级干净的台阶,每一步都踏的小心翼翼,生怕踩坏了脚下的台阶。
突然,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
弯腰拾起,是枚天蓝色的鱼鳞,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温柔的光芒。
弗洛拉怔怔的看着,眼泪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滴在鳞片上。
他赶紧把眼泪擦干净,鬼使神差般的将鳞片放好,这才继续朝着台下走去。
马车驶离祭祀台,他同王后一辆马车,吉恩和国王一辆。
眼前的女人美丽华贵,魔力深不可测。
他垂下眼,按耐下眼中的恨意,心中发誓,总有一天,他一定要除掉王后为母亲报仇!
巨大的祭祀台渐渐远离,弗洛拉摸着心脏,那里跳的很快,急促而没有规律。
侍女收拾偏殿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木雕玩偶。
偏殿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里面的东西都落了层灰。
这还是快要过年了,侍女们打扫的时候,才翻出来。
弗洛拉摩挲着那个有着人鱼尾巴的木雕,金色的长发,蓝色的鱼尾,木雕开心的样子让他也不由自主的勾唇。
他摸着那头长发,却觉得手下触感不对。
但不过一个木雕而已,能有什么不一样的触感?
弗洛拉没有再深究下去,将木雕同那片拾来的鳞片放到箱子里。
木箱沉沉,他再也没有打开过那个箱子。
十岁的弗洛拉已经敏锐的察觉到那两样东西对自己的特殊影响。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他应该毁掉那两样东西,防止王后抓住他的把柄。
但心中却仿佛一直有个声音,于是他将它们藏了起来,放到了最深处。
别人看不见,自己也看不见。
王后很强大,他必须学会沉默和蛰伏,才能在将来反咬一口。
于是他学会了说谎,学会了掩藏在笑意下的冷漠,学会了一切他小时候觉得厌恶烦闷的东西。
十五岁的弗洛拉同便宜弟弟吉恩一起为国王准备礼物。
他们到王宫外寻找新鲜的小玩意,王宫内的已经厌烦了。
弗洛拉看见街道上有人在表演杂耍,他愣是站在那儿看了一个小时,直到人群散去,他才梦中惊醒一样的走开。
晚上的晚宴,他借口身体不舒服没有去,坐在宫殿门口,望着天空。
月亮弯弯的,像一把钩子,勾的他心里难受的厉害,像是有蚂蚁在里面啃噬,一点一点的蚕食他所有的理智。
弗洛拉喝的大醉,醉梦间似乎看到了他一直想要看到的人,可是酒醒后,什么也没有,他忘了自己曾经看到过什么。
他又将那个藏起来的小箱子打开,看着里面的木雕小人和依旧亮晶晶的鳞片,保存完好一如当年。
指腹下传来的凹凸不平的触感,心里那块破掉的地方总算填补了一些。
所有哭的笑得,好的坏的,仿佛在十岁的那个下午,通通都被一阵风吹向远方。
留下的人还在原地,离开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十七岁的弗洛拉逐渐强大,已经能够摆脱王后的控制。
世界冷漠的看着他,他也冷漠的看着这个世界。
在卡纽尔斯他交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
也不能算是朋友,因为他实在是受不了路西那副蠢样。
可是,他心里其实还是有点羡慕路西的。
因为他失去了一个以为亲近的大哥,却又得到了一个二哥。
弗洛拉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
他好像什么也没有。
这些年,他总觉得自己应该不是这样的,掌心空落落的,像有把沙子从指缝间漏下,什么都抓不住的感觉。
记忆很对,很完整,没有任何缺失的部分。
他总认为自己忘了什么,总认为丢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重要的东西?
也许是他记错了吧。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所以这个也就显得不足为道了。
只不过每一个打雷下雨的晚上,他从梦里醒来,一摸脸,泪痕斑驳,他总是下意识的想要去护住些什么,护住的只有冰冷。
白天的弗洛拉冰冷无情,阴晴不定。
晚上的弗洛拉却像个没人爱的小孩。
二十岁的弗洛拉从王宫里搬了出来,他手上有了王后的把柄,对方不敢轻易动他。
王后没有想到,乖巧温顺了那么久的兔子竟然也会亮出锋利的爪子。
他选了一座靠近海边的城堡,推开窗户就能望见那片碧蓝的海域,就像……
像什么?
他摇摇头,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
没有事情的时候,他喜欢坐在窗边,望着那片海域发呆,脑袋里空白一片。
猛然间总觉得身边应该有个叽叽喳喳的人,吵闹也好,聒噪也罢,就在那里,就在他边上,把这里的空气都染上欢快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