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下建一的尸体。
离得较近的女宾客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原本站在坂下建一最近的坂下宪诚正用西装口袋里的手绢擦拭着脸上的液体,却没想到手绢上染上的都是血液。
幸运的是,由于坐在大厅的角落,外围又坐着朝日奈右京,刚一发生变故的时候,少女的双眼便被遮得严严实实,虽然听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让朝日奈悠也有些害怕,可是始终陪在自己身边的右京让她有了莫大的安全感。
由于案发现场周围交通便利,离附近的警局也不算远,很快便有刑警和医务人员赶至现场。议员在宴会上被人近距离用消音枪杀害,这样的案件极易引起恐慌,因此到场的是东京都地区的目暮、白鸟警部和其手下的几位刑警。
“在灯光亮起,发现躺在地上的被害人之后,大厅中是否有人进出?”目暮警官手下的佐藤美和子很快进行例行问讯。
“没有的,”人群中,穿着白色衬衣的安室透走了出来,他将腰间的围裙解开,随意搭在一旁的椅背上,“发现坂下议员遇害之后,因为我刚好靠近出口,便顺手关上了大门。”
“安室先生?”佐藤美和子认出了安室透,因为知晓对方毛利侦探弟子的身份,便点了点头继续询问道:“那是否有其他出口呢?”
安室透略一沉吟,点了点头:“有的,位于后厨走廊的尽头,出去之后直通南门旁的独栋茶室。”
“但是我在后厨帮忙的时候,有注意到那里有监控,而且是工作中的状态。”安室透补充道。
“好的,谢谢。”佐藤颔首,低声吩咐周边的警员去调取大厅内的监控录像,然后开始着手和同事们一起询问在场的宾客。
朝日奈悠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这不过半个学期的时间里,她便目睹了两次谋杀,或许唯一幸运的是每次她身边又有人及时护住自己,倒也不至于看到一些容易引起噩梦的场面。只是如今再次看到有人遇害,她唯一的想法便是觉得荒谬——
如果是坂下议员的敌人,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才会让对方有这么惨烈的下场。
很快,带着监控资料的警员回到了大厅,由于朝日奈兄妹俩的位置离大厅中央较远,考虑到途中会有很多人作为阻碍,他们的嫌疑很快就被排除。而被派去搜寻园区的警员也表示,由于宴会早早开始,因此园内在案发之后并无外人出入园区。
因此,杀害坂下议员的凶手,就在大厅之中。
随着调查的深入,警方又发现了新的疑点——既然凶手拿着消音枪近距离爆头,那么身上不可能没有血迹,因此对于那些身上沾上了血液的人,便成了重点排查的对象,就连被迫一直站在坂下身边听他讲话的东野教授也被牵连。可既然凶手持枪杀人,那么多多少少都可以在身上检测出□□残留,可事实上,经过检验,在场所有人的衣袖都没有□□残留。
凶手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由于案件的恶劣性,这件事很快便成为新闻头条。每当警方找到新的线索时,顺藤摸瓜查下去结果都是一场空。在媒体的施压下,警方们脑内的弦也越绷越紧,而事情的转机却是源于又一轮上门例行调查——
曾经在案发当天被调查过的一位服务员突然表示,自己对于之前的案件一概不知情。因为他曾提前本人因身体不适向值班经理请了假并被允许在家中休息,昏睡几天之后才有所好转,因此也错过了网络上的血雨腥风。
——有人趁着这位服务生请假的时候,趁机拦截了对方本应发出的请假邮件,然后借着这个身份成了当晚的服务生之一。
而调查坂下最近联络人信息的警员则发现,他在私下里与一个组织成员有过接触,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又断了联系。
……
结束了一天在波洛咖啡厅的工作,安室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刚用一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惫,他的手机便显示有来电接入。安室透一手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一手拿着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湿漉漉的短发。
“刚洗完澡?”那边的女声传来,听着听筒中窸窸窣窣的声音猜测道。
“嗯,有事?”安室透将手中的毛巾放下,扔进了脏衣篓中,然后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没事难道就不能找你了?”电话那边的贝尔摩德似有些不满,但是很快她便调整好心态继续自己的内容,“这次多谢你的掩护了,不然那些警察继续查下去还会给我带来不小的麻烦。”
闻言,安室透微微垂眸,也不邀功也不显得过分冷淡:“倒是我,还被一些人问了好几次,所以啊,当时让我直接出现在现场,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
“嗯哼,”贝尔摩德随意敷衍了一声,随即又还是忍不住吐槽道:“boss的想法,除了他自己可是没人猜得透的——所以,我们只需要照做就,不然下场只会像那个被处理掉的坂下建一。”
“本来可以多活一段时间,偏要临时变卦提高价格,甚至还威胁说要捐赠出去。如果不是真的对样本感兴趣,boss或许也根本不会让他蹦跶那么长时间。”
挂了电话,安室透顶着一头依旧有些潮湿的的短发,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他的目光似注视着不远处的其他民居,实际上,也只是任由眼前或明或灭的万家灯火带着他的思绪飘回了过去
——在同在组织搭档的,已经因为卧底身份败露而殉职的“苏格兰威士忌”之前,那些被自己牢牢埋葬的,带着黑暗与挣扎的不为人知的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案件写起来太困难,逻辑废的我只希望大家看看之后就把细节里的bug都忘掉吧23333
第20章 二十块小甜饼
“咦?安室先生今天不在吗?”
周末一大早,朝日奈悠便带着一大盒右京做好的麻薯和果酱来了波洛咖啡厅,只是没想到扑了个空。
“是的呢,因为昨天下班的时候说是临时有事,所以我就和安室先生换班了。”榎本梓将刚榨好的果汁端到了朝日奈悠面前的小圆桌上,问道:“小悠小姐是有什么事情吗?需要我打电话联络一下安室先生吗?”
“不用不用,”朝日奈悠连忙摆手,“其实也怪我啦,没有提前联系安室先生。”
“因为前几天和哥哥一起的时候遇到了安室先生,刚好那个时候有人遇害,是安室先生帮忙解释我们才很快摆脱了嫌疑。不然的话,光是完成警察例行问询,然后在去警局做完笔录,这些事情都结束之后肯定天都快亮了吧。”
想起前几日的事件,朝日奈悠仍心有戚戚,她连忙端起果汁吸了一大口,甜甜酸酸的味道又给了她无穷的勇气。
“所以后来就和哥哥一起商量,要送一些什么表达一些感谢呢,别的个人物品怕不太合适,所以啊这些——”朝日奈悠指了指面前的几罐果酱和各色麻薯,“果酱可以用来搭配餐包,麻薯可以和波洛咖啡厅的大家一起分享呢,所以兄长特意多做了几份。”
“这样吗,”榎本梓微微点头,“人没事就是万幸,不过小悠小姐也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哦,最近这一带真的有很多案件发生呢。”
之所以朝日奈悠没能遇到安室当值的时候,也概因为她并没有安室透的联络方式。虽然两人已经见了好几次,说来也怪,每次见面的场合都会有些事情发生,以致于两人很难找到机会好好聊聊天顺带交换一下电话号码。
无奈之下,朝日奈悠只好委托榎本梓代为保管谢礼,顺带去楼上的侦探事务所送了一盒麻薯,然后拜托榎本梓在安室透回来上班的时候把自己的电话号码交给他。原因无他,第二天,也就是周日,因为兄妹俩先前遇到了这样的事件,朝日奈家的兄弟们说什么也要带着他们一起去一趟浅草寺祈福。
与此同时,日本东京都警视厅附近的天桥下,安室透正坐在栏杆边的石凳上看着手机,右耳戴着一只耳机,手中的屏幕或明或暗似在播放什么。周围不断有行人来来回回擦肩而过,衬着身后不断呼啸而过的车辆,安室透周围的一方小天地倒显得格外安静。
没过多久,一个一身西装戴着眼镜的上班族坐在了他的身边,一脸严肃的男人安安静静坐在石凳另一侧,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后,就从包中拿出手机开始通话。
“怎么样,有新的进展吗?”仿佛在与手机那边的人视频,安室透低声询问,脸上却带着似有若无的微笑,看起来极为放松。
“因为是跨国搜查,所以花了一些功夫才拿到比较可靠的消息。”没有立刻接过话头,男人停了一会才继续,“根据你之前给的方向,我们破解了和坂下议员联络时的那个邮箱,但是显然对方已经把这个账号弃置了。”戴着眼镜男人喝了口手中的咖啡,然后继续道:“最后网络组破解了其中一次联络时使用的原始ip地址,定位是在意大利的沿海城市热那亚,曾由一个当地的海运集团注册使用。”
“我没猜错的话,”安室透的唇角微微翘起,“那个家伙应该就在欧洲境内,但是他并不会蠢到直接把自己的信息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