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你说斯塔克先生会有,唔,冷冻枪吗?就是可以局部降温、冰冻之类的东西。”塔拉看着男朋友没有恶化,但也没什么好转倾向的脖子,提出了她目前所知最靠谱的解决方法。
彼得茫然了几秒,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惊恐起来:“我假设你并不是要用在我的脖子上?!”
塔拉的回答是默默举起手机,亮出了屏幕上白底黑字的“医嘱”:“你看,这是科学的处理方法。”
☆、第五十七章
这跟科学有半毛钱关系吗?!
就算我还只是个高中生你也不能这么驴我吧?!
彼得·可怜的·怕不是即将要被亲爱的女朋友冷冻枪冻脖子·帕克差一点点就要这么咆哮出声了。
他能坚强的忍住, 完全是看在……不,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神奇的忍住了。
大概是塔拉的神情看着实在是太严肃认真了一些, 仿佛当真是在向他描述某种安全有效的治疗方式, 而不是要危险的冻住他的脖子。
塔拉歪歪头,把手机举得更前了一点儿, 屏幕几乎要糊到彼得脸上:“你看呀!都是这么说的!被蜘蛛咬伤一定要冰敷的!”
你听听,这语气激动的, 这是怎样一个热切关心着男友身体健康的优秀女朋友啊!
“可我并没有被你咬伤?”虽然总觉得这个句子的结构似乎有点儿小问题, 不过彼得还是的努力的试图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比如他的脖子上只是顶了个比较热情的,吻痕。
这么定义其实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彼得挠了挠脸颊,小眼神儿飘啊飘的。
塔拉觉得这样不行。她的配偶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暂时没有看到扩散恶化的趋势可不代表没有这个可能,她可是急得很。
但她是一只体贴民主的蜘蛛精,她愿意在目前时间尚算宽裕的情况下, 给她的男朋友小小的做一下解释。
“这不一样, 彼得。”蜘蛛精小姐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那些是普通的蜘蛛,我们现在当然情况不同。”
“我的毒性要远远强于那些普通的蜘蛛, 哪怕是同种的也不可能强于我。”塔拉用走近科学一般的庄严语调像配偶炫耀了一波自己的优秀。
随后她轻轻瞟了彼得一眼, 见他神色专注,便满意的继续说了下去:“所以, 即使没有伤口,我认为也非常有必要进行冰敷。”
“不,”她赶在彼得即将开口前,先摇头否定了自己, “不是冰敷。”
彼得以为这姑娘总算意识到不对劲儿,要放弃了,刚要松口气,就见塔拉已经重新定义了“冰敷”:“网上说了,冰块、冰水等等都是为了在一定程度上抑制毒液扩散。”
“你现在仅仅是依靠着你自身的免疫系统在抵抗我的毒素,这太危险了,我们应该采取必要的举措。”
“冰块和冰水是针对普通蜘蛛的,以我的毒性,我认为想要让\'冰敷\'这个方法达到它应有的作用,理所应当要使用专业的冷冻装置。”塔拉最后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说法。
好嘛,瞧瞧,这姑娘连逻辑线都给他捋出来了,他竟然一时还找不到吐槽的点了。
憋了又憋,彼得好险是捕捉到真正的重点,坚定摇头:“不,不用冷冻枪。”
塔拉看他的眼神顿时变了,就像在看一个讳疾忌医的小宝宝,满眼都写着不赞同。
她叹了口气,妥协似的安慰道:“那就不用冷冻枪。”
彼得觉得这没完。果然……
“制冷装置不止这一种,斯塔克先生那里一定会有更有效的,你不用担心。”
不,我完全不担心这个:)
我比较担心我们用这么个理由过去会被斯塔克先生用掌心炮打出去:)
不过也许斯塔克可以成功的让她放弃这个天才的想法?
彼得沉思了一阵,提议:“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斯塔克先生?我是说,既然你不放心的话。”
“你同意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能想通!”塔拉声音瞬间轻快起来,推着他就往窗边走。
“呃,呃,唔,算,算是吧。”彼得无奈的咧咧嘴,无端就有些小心虚。
站在窗边,被夜风吹着,脖子上那一小片皮肤似乎都没那么疼了,彼得愈发坚定了自己一点儿毛病也没有的看法。
“需要我抱你吗?我会跑的很稳的。”很显然,他亲爱的女朋友并不这么想。
他现在在女朋友眼里大概是用玻璃或是别的什么做的。彼得压下了那口沉重的叹气,拒绝了塔拉跃跃欲试的公主抱:“不,我自己来就好。”
他在塔拉不信任的目光下憋出下半句:“……正好降降温,风挺大的。”
“你说得对。”塔拉赞赏的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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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克丁点儿不想接待这两只小蜘蛛。
他们怎么事情就可以这么多?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是这么复杂的生物吗?
孩子原来这么难养的吗?
而且你们是非要挑这个时间点来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一个正常的人类,是需要起码的睡眠的,我说的有哪里有问题吗?”斯塔克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实在对不起,斯塔克先生!我们下次一定会注意的!”彼得羞愧的连连鞠躬,小卷毛都快被他大幅度的动作甩出残影了。
塔拉一把摁住他,强行停下了他这仿佛抽风一样的举动:“这次的事情很严重,非常、非常严重。”
斯塔克必须承认,他有一瞬间都被这姑娘唬住了。无他,她看着可真是太严肃了,那个神情都能直接上法制频道。
于是他便也跟着正了正脸色,想着再放过这俩小孩一次也不是不可以,既然事情看上去这么紧急。
“说说吧。”斯塔克熟练的端起了咖啡。
接下来的事情,彼得只希望自己从未出现在斯塔克大厦过。
塔拉拉过彼得,小心的将他的脖子侧压下去,露出那个小小的……
“哈?我难道是什么性/启蒙老师吗?你们小情侣亲热露出来给我是要看什么?!”斯塔克出离愤怒了。
“这不就是个吻/痕吗?吻、痕,怎么?要我拼给你们听一遍吗?”斯塔克翻着白眼,“去去去,给我回家呆着去,我忙着呢!”
“可是沾了我的毒液!”塔拉急了,用力的指着自己,“我的!毒液!”她强调着。
“哦,所以我们的睡衣宝宝是马上要变成吸血鬼了吗?”斯塔克把最后一口凉咖啡灌进了肚子。
“你明明研究过我的毒液,”塔拉不满的控诉,“你知道我很毒的。”
“嗯,确实很毒,”斯塔克撇嘴,“都知道大半夜的来折腾一个可怜的科学家了。”
“行了行了,”斯塔克抬手制止了塔拉的发言,“那么你想做些什么?反正我已经在这儿了,陪你们做点儿无伤大雅的小实验也不是不可以。”
“过来吧,给你做个全身扫描。”斯塔克打了个哈欠,冲彼得招了招手。
塔拉松口气,赶紧跟上去,还不忘提出她的“专业”建议:“我觉得应该冰敷。”
“唔,你说的有点儿道理。”斯塔克随意的点点头,“去拿个冰袋来。”他指挥着他任劳任怨的机械手。
“冰袋不行。”塔拉拦下了机械手,“你有什么制冷装置吗?像冷冻枪之类的,哦,当然,不要冷冻枪,彼得好像不大喜欢这个。”
“……”
“你再说一遍?”斯塔克一个哈欠打到一半,硬生生是给他惊回去了,“你要什么玩意儿?”
“像冷冻枪那样的制冷装置。”塔拉老老实实的重复了一遍,并进行了关键词提取,乖巧的很。
“你知道这种东西不是给人的,emmmm,脖子用的,对吧。”斯塔克抽搐着嘴角,看着像是很想先给塔拉做个全身检查,看看她是不是哪地方出了点儿不得了的毛病。
比如脑子。
“不能吗?”塔拉皱起眉,“那难道只能把彼得送去南北极吗?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她这么嘟哝了两句,抬起头:“这里离南极比较近,还是离北极近?”她抿抿嘴,“我可以借一架飞机吗?”
“不行,不可以,你想都不要想。”斯塔克冷酷无情的拒绝了她。
“你们之间的矛盾这么深厚的吗?已经上升到想致你于死地的境界了?”随即他扭过头,看向彼得的眼神很是震惊,“你做了什么人神共愤是事情?”
我不是,我没有……彼得委屈巴巴的扁了扁嘴。
蜘蛛精小姐很生气,气的她妖纹都开始往外冒了。
“你们怎么一点儿都不担心?这很危险!真的很危险!彼得可能会没命的!”她听上去像是在尖叫。
“事实上,看看这些,”斯塔克从空中拉出一长串复杂的数据,“很显然,彼得的免疫系统足够应付这点儿毒素。”
他挥挥手,打散了那堆数字:“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吗?”他环起手臂往身后的实验台边一靠,“如果没有,不如听听我的建议,放过他的脖子?”
“哦,当然,除非你想要他的头作为收藏。”他话音刚落,自己先受不了砸了咂嘴,“不不不,这就太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