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名著]小班纳特“先生” 完结+番外 (仅溯)
这次脚伤,如果是以前,她会想千种办法,做好所有准备,算过可能的突发情况。
可是她放任自己,完全依赖信任,把一切都交给他,包扎难受时会说疼,不去考虑可能会“麻烦”他,去哪里也要把他带上,即使知道自己可以撑着拐杖走,但是能被他抱住一会,也能让身体和心里都得到休息。
有了爱德蒙在一边陪伴照顾,她好像就变得软弱起来了。
还没来得及继续想,突然有个瘦小的身影敏捷钻了进来,她连忙抄起手杖抵住对方。
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马车的门被敲响了。
“先生,请问是不是有个小鬼上了您的车?”
慌不择路的男孩脸上灰扑扑的,看不清表情,蓝色的眼睛里露出请求。
克莉丝看着窗外,突然想起来,爱德蒙告诉她,他的马车玻璃是特意烧的,在外面反光,别人看不见里面。
难怪每次在马车里法国人都很肆无忌惮。
克莉丝没有放松警惕,用手杖把那个简直是从灰堆里爬出来的孩子往里按,让他蹲在车厢内的座位下,才拉开了窗子。
“我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车里坐着的是位绅士,几个仆役纷纷脱帽:“我们今天请了个扫烟囱的,那小子居然敢趁管家不注意,把我们主人的窗子都泼满了炉灰。”
因为烟囱太细,只有小孩子能钻进去,所以穷人家的孩子也会学这门手艺挣钱。
克莉丝向着小巷另一边指过去,“如果是烟囱工,我上车时,一个全身是灰的孩子往那边跑了。”
这时候,巴浦斯汀把马套好了,仆役们纷纷站在原处目送马车离开,才继续追过去。
“谢谢您,先生。”
男孩感激说,看到一边好心姑娘递过来的手帕,脸上一红,“不用了,小姐。”
他后知后觉看向自己脚下,果然没过脚踝的厚地毯上满是黑脚印,更加不安了。
“不用在意这个,这张地毯早就要换了。”
克莉丝这时候心里大概有了猜测,直接问:“为什么要往窗子上泼炉灰?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好的行为。”
男孩一下打起精神:“我做这件事是为了窗户税。不仅是我,我的朋友都这样,我们约好了用这种方法抗议。”
“所以你相信他们说,窗户和健康有关?”
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男孩认真道:“先生,我们虽然不懂报纸那些东西,但是我们自己会去看。我妹妹因为生病躺在家里,皮肤总是很难受,还会咳嗽,要是有太阳,我都要把她抱出去,她就会好受一点。”
“所以,我们商量后,也要想办法做点什么,”他得意说:“我们都打听好了第一次投反对票的那些老爷家,如果接到他们家的活计,就抹上炉灰,让他们自己尝尝家里一片灰暗的滋味。”
凯瑟琳在一边微笑起来,克莉丝不动声色,嘱咐巴浦斯汀顺路去接爱德蒙。
银行附近恰好是个比较繁华的街区,方便把男孩放在那。
到目的地后,男孩再三道谢下车,克莉丝让他等一会,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币。
看出那是英镑,男孩拒绝了。
“您是位好心的先生,但是我做这些也是为了自己,您能顺手救我已经帮助我们的行动啦,而且我有自己的工作,不需要施舍。”
克莉丝这才笑了,“这不是给你的。”
“现在我相信你是个有原则的小先生,所以,我要拜托你一件事,你的朋友里如果有人因为这个活动被抓住,然后失业或者受伤,你就用这笔钱去帮他们。”
烟囱工这才接过了,随即向她脱了灰扑扑的软式贝雷帽致礼。
“谢谢您,班纳特先生。”
克莉丝惊讶看他:“你认识我?”
男孩咧嘴笑了,脆声道:“他们都说,克里斯班纳特先生长得很好看,是位年轻绅士,最近有一条腿受伤了,所以都是撑着拐杖去议会大厦为我们说话。”
克莉丝:“伦敦这么多流动往来的人,这个特征的先生有很多。”
男孩看向她背后。
“他们还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没在正文直说克莉丝的党派名字,当然是为了和谐,这里拐着弯让里德骂tory暗喻一下原型,当然,也是在说内部分裂的危机。
托利党,爱尔兰语“不法之徒”,历史上元帅确实当过这派的首相。后来转变为现在的保守党,卡相梅姨都是这派的。
后来维多利亚女王时期就是辉格党得势了。不过辉格也是苏格兰语的“强盗”。
那时候英国最大党派就是这俩了,一个不法之徒,一个强盗,虽然自嘲吧,看上去也像全员恶人【喂,不愧海上强盗流氓不列颠。
例子举多后,我怀疑我本来可以成为一名历史老师。
结果年轻不懂事不知道自己智力有限,被物理这个小妖精勾进了理工大坑【吐烟
《
#克莉丝议员的娱乐圈AU#
《爱尔兰法案》这部大流量偶像电视剧,因为注资和制作方问题,克莉丝所在娱乐公司面临内部分裂的重大危机,对家也开始努力挖墙角。
这个时候,克莉丝参加了《我是议员》综艺节目,在下议院演唱了《健康与窗户税》,人气粉丝暴涨,一堆自来水打榜安利,评委麦克纳与里德私下有来往,提出担忧,里德侯爵则认为这些散票无关紧要,因为最终决定冠军的是节目组背后的注资商。
第145章 amireux
说完话, 男孩就小跑着离开,长期攀爬烟囱的脚步灵便, 很快就湮没在了人潮里, 消失不见。
爱德蒙收购的银行就坐落在针线街,这里聚集着众多银行和交易所,金融家的时间总是很宝贵, 与其他街道的气氛都不一样,连往来的路人都脚步匆匆。
克莉丝却觉得一切都变得缓慢而安静了。
她就站在那里,张口欲言,脑子里一瞬间转过很多念头,最后却只问出一句:“你站在我身后多久了?”
爱德蒙为这句话愣了一下。
自己小心掩蔽心意, 在黑暗里望了她的背影多久?
因为她回头了,也看到了他, 所以他已经什么都忘记了。
爱德蒙很快笑起来。
“没有太长时间, 我刚要说话,就被你发现了。”
克莉丝没信,扬起笑刚要调侃他,身后有人试探问了一句。
“班纳特?”
克莉丝扭头, 面露惊喜:“丹特,好久不见。”
还记得身边有个独占欲极强的朋友,她已经主动介绍起来:“我在大学辩论社的第一任社长,这位是意大利的基督山伯爵。”
丹特主动伸出手握手。
“阁下, 久仰大名了,不过我当时无缘与您结交, 没想到您会是班纳特的朋友。”
毕竟是能进辩论社的人,只要愿意,随时可以让对话变得轻松起来,不必这位看着就很冷淡的伯爵问,他已经主动解释道,“我毕业后去了维也纳游学,您那时候正好在城中,四下派人找合适的音乐老师,因为只想速成鉴赏,还特别要求先学贝多芬,让我认识的很多人都印象深刻。”
克莉丝清晰记得他所有的信,这时候听完,几乎瞬间就回忆起盖了维也纳邮戳的那几封。
在纺织厂争吵后,爱德蒙有一段时间非常不对劲,甚至单方面中止了回信,她终于通过弗伦奇联系到他,他的信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那段时间自己不像是在和一个人通信,更加像是在收作业或者当游记编辑。因为他会仔细描述当地的风景,事无巨细说自己最近做了些什么,表面上看他在信里几乎什么都告诉她,但是细细研究就会发现,他从来不问候她,也在刻意避免聊他们两个人的交情。
克莉丝后知后觉意识到,他的不对劲是因为自己。
寒暄过,丹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给她。
“家里的庄园没我的份,供我念书游学我也知足了,所以游学时我一直在想,我究竟能做些什么。这次回来,总算找到了合意的工作。”
克莉丝接过,轻念出声:“《政治记事报》记者,我订了这家的报纸好几年了,这么说,以后我能看到你的名字啦?”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也能在上面看到你的名字。”
“你的意思是,你要采访我。”
“没错,我想等你成为议员后,给你做一次专访。”
“这么相信我能竞选成功?”
丹特笑了:“班纳特,我才回国一个月,你的名字我却听得比过去我们在学校还多,不说你最近在国会做的事情还是以前那些演讲,单‘史上最年轻议员’也会是一个相当大的噱头了。”
“今天能恰巧遇到你,想到我们关系还不错,所以我想要试试争取这个机会。你不用着急决定,因为我知道你们这些政务官都很爱惜羽毛。”
他说着,又从夹着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剪贴拼接的小册子,“这是我在校报和这些年刊登的文章,你可以先看看。”
克莉丝感慨了一声:“你竟然随身带着。”
“有备无患嘛。”大记者说,听着远处钟楼的声响,表情一变,“我约了一个交易所办事员,就先告辞了,我除了礼拜日都在报馆,随时等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