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次的任务不简单。
冬兵这个名字应该不是他的真名,就像我一样。我现在叫179号,呵呵!在这个基地里,我总感觉我和冬兵同病相怜。在我治疗过的人当中,其他人明显都是这个组织的爪牙,只有冬兵不一样,他被洗去了记忆,和原主一样的待遇。
但他比原主还要惨,他被催眠了,我亲眼目睹过那个场面。我怀疑他被组织当成了一个杀人武器,因为每次我见到他的时候,都是他一身血的时候,有别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我很荒谬地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武器修理工。我修好了武器,他们再用武器去杀人。这种负罪感让我更迫切地想要逃离。
现在,这机会来了,这几个月我老老实实的让他们放松了警惕,这次出来盯着我的人只有两个,他们以为我手无缚鸡之力,其实不然,我不仅能缚鸡,还能缚人。
冬兵离开后,我们不远不近地坠在他身后。路过一条几乎无人的林荫小道时,我一把推开车门一滚,下落的一瞬间周围的植物疯狂地抽条生长,像无数条蛇一样紧紧缠住缓慢行驶中的车子,连同车里的两个人一起裹在里面。
我松了一口气,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处理身上的擦伤,用我毕生速度跑离了现场。
两个小时后,我茫然地走在陌生的大街上,不知道该去哪,原主家暂时不能回,说不定还会被抓走,再说我也不知道原主家在哪。
通过询问,我知道这里是美国首都华盛顿,我想回家,回自己的家,但我不知道这个身体的身份,我该怎么从美国跑回中国呢?
再说,我已经死了。
天色渐暗,我还孤零零地在大街上游荡,像一只孤魂野鬼。
前方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路灯照在我身上的昏黄的灯光。
我抬起头。
是冬兵。
“你是来抓我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玛格丽见到彼得后,
彼得眼泪汪汪:玛格丽,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男朋友呀!
玛格丽黑人问号脸:彼得·帕克?蜘蛛侠!原主的男朋友竟然是蜘蛛侠!厉害了,我的姐姐!
☆、第三十七章
看到冬兵的那一刻,我除了想拔腿就跑的冲动,还有种莫名的心安。
这个偌大的城市对我而言太过陌生,突然有看到个熟人,就算他是来抓我的,我也没办法控制自己不产生某种类似他乡遇故知的情绪。
我咬了咬舌尖,提醒自己警惕起来,冬兵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逃不掉还被打残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就在我准备先下手为强的时候,冬兵开口了,声音低沉略带沙哑,我猜是很少说话的缘故。
“追捕的人马上就要来了,如果没地方去的话就跟上!”
说罢他直接转身就走,给我留下一个孤独而挺拔的背影。
等等!我诧异地张了张嘴巴,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啊!
首先,他不是来抓我的,看起来他和我一样也趁机逃跑了,他不是被催眠了吗?还有,他怎么会知道我没地方去?除非他一直在跟着我。他为什么要跟着我,难道催眠解除后想起了我这个经常帮他治疗的好心人,决定护送我一程?
我搞不懂他的想法,眼看着他就要走出我的视线了,决定还是跟上去。
至于我为什么不担心他骗我,这只能归结于女人的第六感,我能说他看上去就是个能动手就绝不哔哔的男人吗?骗人这种迂回手段不是他的风格。
……
我们一路走走停停,衣食住行能简则简
,躲过了好几波九头蛇的追兵,一直到出了美国境内才终于摆脱了他们。
这时候我就不得不庆幸我选择了跟着冬兵,否则估计不到三天我就会被抓回去。
到达布加勒斯特的时候,我们停下了脚步,决定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
布加勒斯特是罗马尼亚的首都,在罗马尼亚语中也叫欢乐之城。这座城市与它的名字非常契合,富饶美丽,居民也友好可亲,然而我却开心不起来。
之前忙于跑路,没怎么关注外界信息,现在安定下来后,我开始联系家人,却一个都联系不上,然后我发现我根本不在原来的世界了!
这里有钢铁侠,美国队长,雷神……这特么是漫威世界!难怪我之前老觉得九头蛇这个名字这么耳熟,还有冬兵,他根本就是电影中的某个角色吧!
我的内心充满了十万个卧槽!连续几天看着冬兵的目光都有点不对劲。
如果是个普通人,可能已经被我盯得发毛了,但冬兵是普通人吗?
当然不是,他可是拉高了整个九头蛇颜值的酷男,所以他完全无视了我的视线,该干嘛干嘛。
不过和他相处的时间越久,我发现我对他的了解可能有些浮于表面了,他并不是个冷酷无情的人。
大多时候他是面无表情的,看不出情绪起伏,但偶尔他会像是陷入某种回忆,绿宝石般眼睛里流泄出一丝忧郁。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格外惹人怜爱,尤其在他长了一张小巧的包子脸的情况下。
想想看吧,有着高大挺拔九头身材的他,安静地坐在墙边低矮的沙发上,神情低落,薄薄的嘴唇抿起,像是一只受了天大委屈的大型猫科动物。
于是我也不再纠结重生到了这个世界的事实(虽然我觉得自己接受得太过容易),转而找话题和冬兵聊天。
“你是想起什么了吗?冬兵。”我小心翼翼地坐到他旁边。
他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也没有看我,低声说道:
“巴基,你可以叫我巴基。”
“你想起自己的名字了吗?”我想起我还从没未向他介绍过自己,中文名用英文说起来太拗口,干脆起个英文名算了吧。
“我叫玛格丽,玛格丽·怀特。”我脱口而出,表情有些许迷茫。为什么这个名字说出来这么顺口?
巴基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注意我的异常,自顾自地回答了我刚才的问题:“我没有想起来,是一个……朋友说的,他叫我巴基。”
我的注意力很快又被转移到“朋友”这个词上,我觉得巴基这么厉害,他的朋友在电影中应该也是有名有姓的,很奇怪的是我对漫威一系列电影的印象变得很模糊,像是很久之前看的,所以也无从猜测他的朋友是谁。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的朋友呢?”我无处可去是因为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亲人朋友,那巴基呢?他又是为什么在布加勒斯特这个陌生的城市停留。
这个问题似乎戳到了巴基的痛处,他猛然低下头,双手用力按住脑袋,表情在阴影下明灭不定。
“……我杀了很多人……”
我沉默了。他是杀手,那么治疗他让他能够杀更多人的我,是帮凶。
我们默契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之后的日子很平淡,白天他很早就出门,回来总会带回一小笔钱,而我也会去附近的找简单的工作做做。
晚饭我们会一起出去买菜,热闹的市井气息缓解了我们逃亡时的紧绷,我开始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算太差。
在生活上,巴基很迁就我,还会在一些小地方默默照顾我。我觉得他在被九头蛇控制之前,身边一定有一个让他下意识地去照顾的人,不然做不到这么妥帖的。
极少数的时候他也会笑,与他一贯冷酷的形象相反,他笑起来像个开朗帅气的大男孩,放到大街上能迷死一票少女的那种。
我倒没有对他产生什么男女之间的情愫,我只是觉得他要是我哥哥那就太好了,那个女孩不希望自己有个英俊帅气又照顾自己的哥哥呢?
这天下午,我回到出租屋,巴基还没回来,我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一起去买菜,然后准备晚餐。
直到夜幕降临,月光从窗口悄悄爬进房间,我依旧没有等到他。
房间里没开灯,我一个人坐在黑暗中,开始觉得恐慌。
我承认我过于依赖他了,没了他,这个世界对我而言是全然陌生的。
我到他所有可能去过的地方去找他,结果在路上听闻有一个罪犯被捕了,闹出了很大的动静。
我预感那个所谓的罪犯就是巴基了。
果然第二天,巴基就上报了,报上说九头蛇的杀手冬日战士刺杀了瓦坎达的前任国王,于罗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被捕,送往德国柏林反恐组织关押。
我捏紧了手中的报纸,决定去柏林,至于怎么做,只能等到了那再做打算。
之前巴基带我从美国逃到罗马尼亚,非法跨境我也算是学到了,只是没有巴基那么纯熟。
等我跨越千山万水到达柏林的时候,关于冬日战士在美国队长的帮助下越狱的新闻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我能说什么呢?我只能说,干得漂亮!
好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去哪找他了。我觉得光靠我自己肯定是找不到他的,我难道还能比柏林的警察更厉害吗?
我在柏林的机场火车站等交通枢纽到处晃悠,要离开柏林肯定要经过这些地方。希望巴基能看到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我,然后主动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