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光靠双臂就能抵挡住他的斩击,性格又坏到极点的女人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比如,她的菜园十分需要打理,所以就抓走了一直在他身边发牢骚的幽灵女佩罗娜,这一点让整日被迫听着佩罗娜念叨月光莫利亚究竟有多好的索隆深感满意。
只是某一天,在他终于得到路飞通过报纸传达的信息后,那个整日和他抬杠的女人却忽然间消失了。
索隆本来都没注意到,还是在早餐时发现餐桌上除了一碗简单到极点的水煮土豆外什么都没有后才抬了抬眉。
“喂,今天就吃这个?”
被伊纱在餐桌上戏弄了太多次,索隆对此早就免疫了,还以为这是她想出来整蛊他的新招。只是话说完后并没有听到女人平时刁蛮的反驳声。
“她不在。”
坐在主位的鹰眼冷淡地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索隆一愣:“不在?”
鹰眼抬眸扫了他一眼,颔首:“出门了。”
然后冷冷地补充一句:“饭是我做的,不喜欢的话,自己去做。”
索隆脸色一变,迟疑地看向餐桌上寡淡的白味土豆。
“……嘛,将就了吧,有吃的不错了。谢了啊。”
话这么说,等放入嘴中,他还是没忍住,表情怪异地咀嚼着。
以后都得吃这些?
换作从前,吃什么根本就无所谓。虽然不想承认,可一起同行了这么长的时间,索隆早被船上的好色厨子养叼了嘴。
来到克拉伊咖那岛后,除了刚开始那一个月比较惨,之后都是吃的那个叫做伊纱的红发女人做的饭菜。虽然要时常警惕她偷偷在他饭里加料,但总的来说,味道还是挺好的。
该死的丫头一声不吭就走了?
索隆三两下把难吃的土豆塞进嘴里,喝下一大杯水,比自己硬咽下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每天丰盛可口的饭菜变成了一成不变的水煮土豆。
偶尔会有烤焦或者没烤熟的面包。
这还是好的,如果幽灵女佩罗娜闲得无聊想下厨了,还会端出来一堆看起来就很恶心的魔鬼料理。
据说她是想要烤饼干的,只是成品的卖相………不提也罢。
餐桌上,佩罗娜哭兮兮地剥着土豆皮,带着怀念的口吻说了句不知道红镰什么时候回来。
索隆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为什么叫她红镰。
佩罗娜瞪大了原本就大到渗人的眼睛,不可思议:“你不知道?她可是赏金高达两亿五千万的海贼啊!曾经单枪匹马拿着把黑色的镰刀轰掉了整个海军分部!”
末了,又不大情愿地补充一句:“还打晕了莫利亚大人……呜呜呜呜呜。”
“海贼?她?”
见他诧异,佩罗娜无语地半眯着眼,扶额吐槽:“对啊,红斩海贼团船长。你是笨蛋啊,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怕她?”
索隆是真没想过那个毒舌的红发女人会是海贼,但转念一想,她实力那么强,还和鹰眼住在一起,如果身份不是海贼反而很奇怪。
索隆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但在最近半年被她欺压的日子中,曾目睹过无数次她殷勤讨好鹰眼却被惨遭拒绝的场景。
精致的脸上露出的可怜神情与平时在他面前时的高傲不屑形成鲜明的对比。
索隆看了眼不远处安静看书的鹰眼,不由得嘀咕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佩罗娜舔着棒棒糖,完全没有在意话题中的另一人就在他们身边,兴致勃勃地替他解惑:“红镰她喜欢鹰眼啊,当初擅自闯进僵尸岛的原因好像也是为了找他。”
索隆皱眉。
佩罗娜见他的表情,理解地摊手:“很奇怪对吧,看他们相处的方式又不像是恋人。我也纳闷着呢……喂鹰眼,你和红镰究竟怎么回事啊?”
她飘到了鹰眼上方。
鹰眼金色的眼瞳仍然停留在那本牛皮书上,低声回答:“和你们一样,白吃白住的关系。”
末了,觉得说得还不够详细,抬起眸又淡淡地看向一旁的索隆,拉下嘴角冰冷地说:“还要白指导。”
身无分文地拜了师,还放出狠话要在日后要打败鹰眼的索隆:“…………”
伊纱回来的那天,鹰眼正举着一杯红酒,身姿挺拔地站在坟地前,教导索隆如何使用武装色霸气将任何刀都变成黑刀。
索隆握着三代鬼彻的刀柄,冷不丁感到一阵寒意,下意识拔出刀,挡住了来者的攻击。
妖刀的刀刃与对方纯黑的镰刀相撞,发出尖锐的刺耳声。
索隆只是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他看这眼前皮肤白到不可思议的红发女人,气笑了:“想要偷袭我吗?你还早了十年啊。”
他一边抵挡着对方猛烈的攻击,一边心想,这丫头终于回来了。
但这忽然想要他命又是搞得哪一出?
不过,正好给他试验一下这几个月训练的成果。
女人不知为何十分生气,单手举起沉重的镰刀,看似粗暴的攻击实则每一下都盯准了他身上的破绽。
索隆抵抗地有些吃力,两人之前也不是没打过,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她拿起武器,平时都是赤脚空拳的。
不得不说,她使用镰刀的技巧实在是高超,而那把看似普通的黑镰也坚硬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索隆的瞳孔猛然收缩,原来如此,她是将武装色霸气覆到镰刀上了。
而自己呢?明明年纪差不多大,居然到现在还没能掌握,真是丢人。
最终,女人锋利的刀刃还是钩住了他的脖子,在距离皮肤只差一毫米的地方停下。索隆眼里满是不甘,心中却是对她的实力服气的。
离与路飞约定两年还有一年的时间。
不急这一刻,时机成熟后,他自然会打败她。
可下一秒,女人手中的镰刀突然滑落,索隆转过身,刚好看见她痛苦地抱住腹部,血流不止的模样。
那张妖艳又精致的五官因为疼痛扭曲在一起,和记忆中神采飞扬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喂,镰刀女?”他慌了,下意识喊出口。
女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惨白着脸咬着唇道:“靠,我就逗你一下,你真想杀了我啊?”
索隆僵住,逗他?那瞄准了致命伤的攻击只是逗他吗?鬼才会信啊!
事实上他哪里想杀她,不过是在她充满杀意的攻击下被激发潜能,居然将还未完全掌握的武装色霸气使出来了。
可他还来得及解释,她就被一旁静静看着他俩对战的鹰眼抱了起来。
看着鹰眼熟练抱起她的样子,索隆将正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米霍克,我疼。”伊纱捂着腹部,哽咽着撒娇,凌乱的红发半遮住她的脸,看起来很是可怜。
“你自找的。”鹰眼这么回答着,抱着她往古堡的方向走去。
黑色的皮靴踩到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在经过索隆身旁时,那双鹰一般锐利的金色眼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索隆被那一眼盯得浑身发冷,等反应过来时,鹰眼已经抱着她离开了。
他来不及思考那一眼中所包含的意义,只是定定地盯着手中沾着血仿佛还意犹未尽的三代鬼彻,懊悔不已。
该死,之前想把妖刀变成黑刀都不行,怎么偏在刚才使出来了?
伊纱那丫头不会有事吧?
罗罗诺亚.索隆心烦意乱。
虽然当晚在餐桌上,女人身上的伤明显已经好了不少,但他知道自己那一下砍得有多重,看她不仅不回房休息还活蹦乱跳着吵着要喝酒,心中更是烦闷不已,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回到房间,索隆将房门关上,照例开始日常训练。
只是今天训练地时间格外的长,明明身上还有她不久前用镰刀留下的伤痕,但他却不管不顾,哪怕伤口撕裂染红了绷带也没停下,一下又一下不停地做着俯卧撑。
这一锻炼就锻炼到了凌晨。
忽然,头顶似乎落上了什么东西,索隆大手一抓把那东西抓了下来,放到眼前一看,居然是只巨大的黑色蜘蛛。
浑身长满黑色倒刺的蜘蛛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幽绿的光,它比普通蜘蛛大上好几倍,整整长了八只单眼,齐刷刷盯着他。
原来近看蜘蛛脸是长这样的啊……
索隆嫌弃地抽抽嘴角。
虽然看着巨型蜘蛛狰狞又丑陋的外貌有些不适吧,但索隆没有虐待小动物的特殊癖好,抓起它准备往门口放,结果松手的瞬间竟然发现手掌中擦上了不少的血。
不是他自己的……
是那只蜘蛛?
他把蜘蛛抓了回来,翻身一看。果然,长满细毛的腹部不知怎得被刮了一大道口子,虽然隐隐愈合了,但伤口又裂开了一部分,正往外冒出血珠。
腹部的伤口吗……索隆想到今天失手砍到的那个女人,心中一沉,轻手将蜘蛛放下,从床下掏出一瓶因为鹰眼不让他喝,所以他偷藏起来的红酒。
“我给你伤口消毒吧。”
哪知那只蜘蛛像是听见了什么很可怕的事,趁他咬瓶塞的时候喷出一股蛛丝,窜到了天花板上露出獠牙恶狠狠地瞪着他。
奇怪,为什么他会觉得一只连脸都看不清楚的蜘蛛在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