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同学受到了哈利的鼓舞,小心翼翼地进了围场。海格一个个解开链子。围场上到处都有人紧张地鞠躬。马尔福他们要了巴可比克,它对马尔福鞠了鞠躬。马尔福拍着它的喙,一副厌恶的样子,他拖长声调说:“这很容易。”他的声音足够大,确保哈利能听到,“要是波特能做到的话,我知道那一定特别容易,我打赌一点都不危险是不是?”
凡妮莎看出了巴可比克的不对,这只骄傲的鹰头马身有翼兽被激怒了,它的眸子暗了下去,愤怒地盯着马尔福。
马尔福对危险一无所知,还喋喋不休着:“你不危险吧,你这头丑陋的大畜生!”
就在凡妮莎快走到他身边前,钢灰色的爪子一挥,马尔福发出一声尖叫。海格马上把还在挣扎着要扑向马尔福的巴可比克套回它的项圈里。凡妮莎护着马尔福往后退。
“我要死了!”马尔福大叫道。
她暴躁地说:“马尔福先生,请你清醒一些,要死了的是我!”
凡妮莎的左臂上有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血液浸湿了灰色的长袍,流到了草地上。马尔福苍白着一张脸,颤抖地看着袍子上被滴到的块块血迹。
“凡妮莎,你没事吧。”海格紧张兮兮地说。
“没事。”她不得不放慢了语速,避免自己倒吸冷气的声音让他愧疚地哭出来,“马尔福先生,因为你不听从教授的指导,斯莱特林扣五分!”
“不是我的错!”马尔福不满地哀嚎,却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都是你的错!”潘西帕金森——一个长得像狮子狗的斯莱特林女生,愤怒地冲海格叫嚷着,“他们应该开除你!”
海格瑟缩了一下,凡妮莎不悦地看着她:“帕金森小姐,因为你对教授出言不逊,斯莱特林扣十分!”
这回斯莱特林每人敢再叫板了。
凡妮莎脱下外套,忍痛将它裹在左臂上,避免血留的到处都是。她还分心施了个清理一新,场地干净地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们继续上课吧,记住海格教授的话,要对鹰头马身有翼兽保持恭敬,不然马尔福先生的样子就是你们的下场。”她警告地看着小巫师,又转头对海格叮嘱道“别担心,我和马尔福先生去趟医务室。”他的脸上依旧没有血色,木木地点点头。
马尔福可算是安静了一会儿,跟着她去了医务室。
“刚开学就进医务室,让我看看是谁?”庞弗雷夫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是马尔福先生,没想到还有韦斯莱教授。”
凡妮莎悻悻地摆弄着头发,心想上学的时候自己也没给这位严厉的护士长添麻烦,怎么受到这样的对待,她好歹也算是见义勇为啊。
马尔福崴伤的不严重,庞弗雷夫人施了一个魔咒,他就可以正常走路了。
“马尔福先生。”凡妮莎叫住了他,他抖了一下,灰溜溜地低着头,“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以后上课小心点,不要犯类似的错误了。”
马尔福的嘴动了动,含含糊糊地说了声谢谢,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庞弗雷夫人捏着她的胳膊,帮她涂抹一种墨绿色冒着热气的液体。药膏触碰到伤口,她感觉到钻心地疼,不得不咬住下唇,防止自己□□出来。
门又被推开,斯内普拿着一瓶魔药走了进来:“又有蠢货在开学第一天就被送进医疗翼了。”他不满地冷哼着,为自己还要加班制作魔药而愤怒。
庞弗雷夫人来开帷幕,接过魔药:“谢谢你,西弗勒斯。我也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就要用这么复杂的魔药,还没来得及准备。”
说着她看了凡妮莎一眼,斯内普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愣了一下。
凡妮莎举起完好的右手,打了个招呼,傻乎乎地说:“下午好,西弗勒斯。”
斯内普打量了敷着药膏的手臂,眼神晦暗不明。他假笑着说:“韦斯莱教授真不愧是一个称职的格兰芬多。”
胳膊又疼又痒,还要被人这样嘲讽,她委屈地低下头,不愿和他对视。
十分钟后,庞弗雷夫人走过来,帮她把药膏擦掉,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是留了一道长长的伤疤,她把魔药递给她:“你差点骨折,把这个喝了,应该就没事了。”
“谢谢您。”
“你可以找点白鲜,每天早晚抹两次,一周之后伤疤就能消掉。”
凡妮莎愣了愣,感激地笑笑:“好的。”
庞弗雷夫人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韦斯莱教授,我记得你五年级魔力暴动被送来医务室后,我跟你说要定期喝魔药调理,康复后每年也都要复查。”
“我这不是都没事了吗。”凡妮莎心虚地说,她活动着右手,“完全没问题啊。”
“只是暂时没事,如果你不想突然变成哑炮地话。”庞弗雷夫人的语气严肃了起来,眼神中透露着关切,“而且我发现你有饮酒的习惯,酒精会使影响你的身体机能。”
仿佛逝世多年的妈妈站在面前,她结结巴巴地应诺:“我……我会注意的……”
庞弗雷夫人又盯了她一会儿才放过她,凡妮莎赶忙带上染满血迹的衣服逃出去。
“韦斯莱教授。”斯内普叫住她。
凡妮莎脚下一顿,意外地看到他还坐在这:“还有什么事吗?”
斯内普站起身,甩开长袍的后尾,对她说:“跟我来。”
凡妮莎不明就里地跟随他走到了魔药办公室。斯内普在占据着整面墙的魔药柜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
她低头看到上面贴着标签,标签上是她熟悉的自己——和斯内普本人一样细长而棱角分明,上面写着“白鲜”。
“你叫我来拿白鲜?”
斯内普用看巨怪般的眼神鄙视地看着她:“韦斯莱教授不会还希望我亲自给您送过去吧。”
“我其实可以自己邮购的。”凡妮莎解释道。她只觉得手上的盒子变得沉甸甸的,坠得她难受。她拿不准斯内普的什么意思。
斯内普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双眼眯成了一条缝。
“没什么事,我先……”
“我不记得韦斯莱教授什么时候成了神奇生物研究课的副教授了。不过格兰芬多总是有时间管别人的闲事。”
凡妮莎脸色一窘,喃喃低语:“西弗勒斯,你说话总要这么难听吗?”
“不自量力。”
“我不自量力?”凡妮莎微微提高了声音,“要不是我,你的学生马尔福先生现在肯定正躺在医疗翼呢!”
斯内普沉默地看着他,连讥讽都消失不见了,他面无表情地打断她的话:“五年级的魔力暴动是怎么回事?”
“就……就……”这是凡妮莎最不愿意提的,她搪塞道,“庞弗雷夫人太小题大做了。”
斯内普挑眉,怀疑地看着她。她能看出漆黑的眼眸深处隐隐的担心。他突如其来的关心总是会让她不知所措。如果是年轻的自己一定会调笑说:“西弗勒斯,你这样我会误以为你喜欢上我了。”
而现在,凡妮莎拿着白鲜,落荒而逃。
第十一章
凡妮莎把白鲜塞进口袋里,看了看表,海格应该已经下课了,她想先去那边的情况。这条靠近地窖的走廊悠长昏暗,她独自走过很多次依然分辨不出一扇扇门后哪间是魔药材料储物间、哪间是废弃的教室。
一扇、两扇、三扇……她在第十三扇门前停了下来,古铜色斑驳的门把手上绑着一条纤细的丝带,上面落满了灰尘几乎看不出原本的红色——它还在!凡妮莎惊讶地看着它,那是她的发带。那抹鲜艳的颜色就这样大喇喇地挂在斯莱特林的地盘这么多年,竟不曾被人摘下。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西弗勒斯推开空教室的门,看到正坐在里面补妆的凡妮莎,语气冷了下来。
自从他上次占用这里熬制魔药被凡妮莎找到后,他已经给这间施了忽略咒,她怎么还能找到这里。女孩用手指把口红抹匀,得意地眨眨眼:“我在门把手上系了柏林夫人家最新款的发带,你知道女孩子的皮筋、卡子最容易丢了,他们家的发带自带魔咒,只要我想找的时候发带会自动发光,即使你用了忽略咒也没用。”
斯内普瞠目结舌的样子逗乐了她,继续说:“你可别解开,我不止这一条发带。”
他重重地把书包放在桌子上,他真的想不明白同样是格兰芬多的五年级生,为什么凡妮莎无所事事地跑过来纠缠他,而莉莉忙得连一起去图书馆上自习的时间都没有。
凡妮莎生怕他不开心,做出起誓的姿势:“你该做什么做什么,我保证会安安静静不打扰你的。”
斯内普不理她,自顾自地架好坩埚,修长的手指细致而温柔地处理好一道道步骤繁琐的魔药材料,慢慢地沉浸在魔药制作中。氤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身影,唯有那双亮的惊人的黑眼睛闪闪发光。
这个年纪的男孩总是愚蠢而不自知,会的东西总要拿出来炫耀,还奢望博得女孩的欢呼。凡妮莎总是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装作欣赏。而每次她看他熬制魔药时,都会忘了魔药有多无聊,仿佛自己也能像他一样轻而易举地熬制一瓶完美的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