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腕一翻,甩出一道风刃将吸盘荡开,再祭出一道天水龙把自己环绕起来。那些磷粉一沾水,便变得沉重无比,纷纷往下落。当麻仓幽再次向我甩出吸盘时,我便直接把天水龙迎了上去,整条水龙裹着那个吸盘沿着她手心延伸出来的通道直接向她冲了过去。麻仓幽连忙挥动翅膀躲避开来,我伸手五指,掐了一个灵诀:“散!”只见一条水龙瞬间分成五条小水龙,向麻仓幽合围而去。
鬼面蝶虽然能飞,但毕竟算不上灵活,在五条水龙的合围之下,麻仓幽终是没能避开,被淋了一身水。
浑身湿透的麻仓幽因为翅膀上也沾了不少水,所以重量增加了不少,飞也天空中也有些摇晃,那些有毒的磷粉更是完全扇不起来了。
鱼凌见状,笑着说了句:“自古残花败蝶都怕雨,一淋就成落汤鸡。小小姐这一招使得甚好!”
苗玲儿咯咯直笑:“落汤鸡。这个形容真是太贴切!哈哈!”
毛倡姬没想到这么激烈的战斗大家也能看得这么轻松,于是也忍不住用扇子遮住嘴唇吃吃地笑了起来。
只有麻仓幽,停在半空脸色铁青。眼里的怨毒亦是又深了几分。
麻仓幽还欲发难,却见鱼凌两眼一眯,撤掉早已无用的结界上前一步道:“麻仓小姐,恕在下直言,这场比式胜负早已分晓。若阁下欲对我家小姐不利,那我们这些做属下的,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一直跟在麻仓幽身边的那人一听这话,便知道今天绝对讨不到便宜,便仗着是麻仓幽指导者的身份,半拖半劝地把麻仓幽给带了回去。
我见两人已退,便收掉法术落回了地面。
鱼凌突然轻叹了一声,用若有似无的声音说:“毕竟是个女孩,心肠还是不够狠啊!”
君刑走近道:“小小姐心思果绝,关键时刻不会手软,是做大事的人。心地善良,未必不是好事。”
鱼凌笑道:“心地善良当然不会是坏事,可总被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得寸进尺,也着实让人火大。”
君刑斜他一眼:“你们鱼家不是有门功失叫‘清心诀’吗?听说练了能让人平心静气,与世无争。”
鱼凌无奈道:“君大少何时也学会拆人台了?”
此时君刑见慕容紫云已经向前走去,便不再答话,抬步跟了上去。鱼凌也只得摇摇头,一起向前走去。
毛倡姬见众人走的走,散的散,兀自呆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慕容离去的方向,也化作一道流光,回同伴那里去了。
这些日子,因为妖邪之气肆虐,也见到了各种形形色色的妖怪,有日本的,也有外来的。甚至是很多种妖怪都是鱼家的资料里也没有过的东西,这也让鱼家的人大开眼界,直叹山外有山。
这天,我正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狩猎的时候,鱼凌却走过来说:“小小姐,我爷爷吩咐了,从今天开始,不用再作实战练习了。”
我一愣:“不作实战练习那练什么?”
鱼凌笑了笑说:“这些天小小姐已经能很好地运用所学到的技术了。但符咒和一些基本道具的使用只是鱼家方术中最基础的东西。接下来我们要学更深层的,推算和念力。”
“那是个什么东西?”苗玲儿听得一头雾水。
“推算,自然是指推理和运算。在鱼家的方术中,推算是很重要的一门学术。不论是布阵找穴,还是五行命理,都要推算阴阳八卦和紫薇斗数。而念力,则是用来将自己的精神与外界联系起来的一种力量。当念力达到一定的程度时,就能在某些既定的情况下,心想事成。”
听完鱼凌的解释,苗玲儿直接甩了两个字:“不懂。”然后往绿毛背上一跃,说:“我对你们那个什么推算还有什么念力不感兴趣。你们不去打妖怪,那我自己去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转过头来问鱼凌:“那,那个推算和念力要怎么练?”
鱼凌菱唇一勾,笑道:“我们先做最基础的练习,先去打,马,吊。”
这三个基本能算是陌生的字眼让我思考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大吃一惊地吼道:“你是说,去打麻将?”
鱼凌认真地点了点头,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还煞有介事地问君刑:“君家大少,你不会不会?”
再一次让我惊讶地是,整天不苟言笑的君刑竟然还没有否认:“只是见过我娘和姨娘们打过几次。”
鱼凌点点头:“技术好不好不重要,只要知道怎么打就行了。”然后又状似苦恼地皱着眉:“还少一个人,三缺一啊……”
最后我们在外面找了好久,才找到了一家小小的麻将馆。一走进去,鱼凌就差点被里面满室的烟味给熏出来。但君刑眼疾手快地拖住了他,硬把他扯了进去。
第四卷 第二百零四章
鱼凌坐在麻将馆的角落里,眉头皱得都快打结了。对于他们家这种从小对礼仪修养都极为重视的家庭,教育出来的人对这种环境通常没有什么忍耐力。而君刑虽然没有什么很大的排斥反应,但是也被这烟味呛得不好受。
我虽然在这里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是前世的我毕竟也在ktv,酒吧等地方打过几份工,所以对这种龙蛇混杂的场所并不完全陌生。
我们三人静静地坐在角落的一张空桌了等人,看其他人各种不顾形像地打得热火朝天。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先是掏出一盒香烟,低头点了一根,这才抬起头来找空位,当看到我们这一桌有一个空位的时候,便走了过来。
在烟雾缭绕中,我依稀觉得这个身影看起来有些眼熟,当他走近时,我才发现,不仅仅只是看着眼熟,而是根本就是个熟人。
“毛利大叔,好久不见啊!”
毛利小五郎先是一愣,见到我略有几分尴尬,然后又立刻虎着脸说:“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这里不是未成年该来的地方,快点回去睡觉。”
我连忙笑道解释:“毛利叔叔,其实是这样的……”
叽哩呱啦地说了一通后,毛利小五郎才笑着说:“哦,原来是特训啊!不过你们这个特训还真是够奇特的啊,我可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特训是打麻将的。照这么说,那我不是经常给自己特训吗?啊哈哈哈哈……”
对于他这种情况,我直接给了两边一个眼神,让他们无视。
“既然是特训,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来指导指导你好了,到时候你可别说毛利叔叔欺负你啊!”毛利小五郎笑得很开心。心想,慕容这个小丫头为了特训来打麻将,那一定是刚学,她家那么有钱,正好乘机赚她一比。而且,她旁边的两个小子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他们应该只是比慕容大不了多少,看来今天运气不错啊!
正当毛利小五郎想得美滋滋的时候,这边两人早已乘小小姐不注意时暗中达成了协议:狠宰这个猥琐大叔。
我是第一次打麻将,属于边打边学。君刑虽然知道大致的规则,但其实并没有真正上手打过。而其中业务最为熟练的鱼凌,但因为中国麻将和日本麻将的规则有所差异,刚开始打得也不怎么顺手。所以前一圈,都是毛利小五郎一个人赢钱。赢得顺风顺水毫无压力,也让毛利小五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推测——果然是三只好宰的白羊啊。
可是当第二圈开始的时候,我基本已经熟悉了规则,不会打得手忙脚乱了。君刑也渐入佳境。最让毛利小五郎惊掉下巴的是鱼凌。因为从第二圈开始起的五把,都是他一个人和牌。
从那开始,毛利小五郎就再没赢过一分钱。而鱼凌的打法也让我们目瞪口呆。他几乎不看牌,整个把牌覆盖在桌子上,但每一次出牌都出奇地精准。我们要的牌,他绝对不出,而且他总是要什么来什么。这种好运气真让毛利小五郎大呼邪门。我和君刑却是早就看出了里面的门道。鱼凌不是运气好,而是几乎算准了桌面上的每一张牌的位置,谁手里有什么牌,要什么牌,他都能算得一清二楚。
两个小时后,毛利小五郎带来的钱都进了鱼凌的口袋。鱼凌在毛利小五郎一脸挫败的表情下,淡然地掸掸袖子,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我起身告辞,毛利小五郎也松了一口把,麻利地回家了。看着毛利小五郎奔回去的身影,我不由地想,毛利小五郎的好运,大概全都用在了生毛利兰这个好女儿上了吧,不然的话,怎么任何时候看到他都是一副倒霉相啊?
回去的路上,鱼凌问:“小小姐,今天打的这麻将,看出了什么门道没?”
我想了想说:“你是说,用推算的方式,把桌上的牌给推算出来吗?可是我们用的是自动麻将机,都是机器洗牌,你是怎么推算来的?”
鱼凌摇摇头说:“不单单只是推算,还有念力。念力的涵义其实很广泛,它包括五感的感知,六感的直觉,甚至还包阔利用精神对物质造成的影响。有些天生念力比较强的人,一出生便会有操控某些东西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