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早已有着很深渊源的男人在通往格林比特的吊桥上展开对决,而在其他人都不在,尤其是山治他们带着娜美他们前往佐乌的路上,罗可以说是放开了手脚与多佛朗明哥战斗以拖延时间。
“说起来罗……我可是很感动哟,能和你像这样打架。”
在多佛朗明哥三米高的个子面前,罗才一米九的个子显得有点娇小,但与之相对,他的动作比多佛朗明哥要敏捷许多,他使用屠宰场将自己的位置自由地转换着,又好几遍躲过多佛朗明哥的攻击——
“多佛朗明哥,你不可能能让世界政府帮你做那种事情,能做到那种事情的人只有……”
罗眉头紧锁地要说出“天龙人”几个字,只是在罗把话说出口之前,多佛朗明哥就已经用更强劲的攻势把罗说话的闲工夫给全都泯灭掉,两个人在格林比特与德雷斯罗萨之间的吊桥鬥了个你死我活,很快,在罗半逃半迎击的期间,他很快就和多佛朗明哥把战场转移到德雷斯罗萨的主城里头。
在哪里,身为一国之主的多佛朗明哥不能肆意破坏民房,战斗的规模不得已缩小,对罗来说也稍微有利一点。
只是,也因为罗从刚才对抗藤虎的陨石起就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在好几遍透支体力当诱饵的战斗过程中,随着罗好几遍误了时机的屠宰场使用,他很快就被多佛朗明哥击落在主街之上。
罗被击落在地上,吐出一口酸水之后,又感觉到三道杀意循着自己而来,待看见多佛朗明哥手上举着的枪支之后,已经为时已晚。
三颗特制铅弹没入他的体内,又将他最后一次挣扎的体力都夺去。
那边多佛朗明哥还在对整个德雷斯罗萨的国民宣告着罗作为入侵者的身份,而他勾起嘴角嚣张地笑着,正打算把罗直接了断,又忽而感觉到自己裤袋里的什么传来了轻微的颤动。
他马上把东西从裤袋里掏出来,又瞧见那个被他弄坏的玻璃球吊坠里面的生命卡被焚烧了一半,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朝着罗的方向靠近。
果然这一张生命卡,是来自罗的吗?
多佛朗明哥方才脸上嚣张跋扈的笑容稍有收敛,接着又在罗的身边蹲了下去,看着那个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的罗,又把吊坠在他面前晃了晃。
“喂,小子,这是你给那个小姑娘的东西吧——”
多佛朗明哥说话的语气相当缓慢,语气中带着一点罗听得出的明显不耐烦。而他艰难地睁眼看向多佛朗明哥手中拿着的吊坠,待看见玻璃球上沾染的血迹,又紧皱着眉头问他:“多佛朗明哥……你对风信做了什么?!”
“她是我的丫头,自然是关在我的城堡里了。”
“风信不是你的东西!放了她!”
“呋呋呋……”
多佛朗明哥不是很喜欢从罗口中直接听见她的名字,就伸手掐着罗的脖颈把他直接提了起来,看着他的双腿在身下不断摇摆挣扎,鲜血从枪伤口处滴落在地上,多佛朗明哥又把脸小心翼翼地凑近罗,接着用不可违抗的霸道口吻问他:“罗,你与那个丫头,到底是什么关系……?”
“咳、咳咳……”
罗因为被多佛朗明哥掐着脖颈,缺氧的感觉叫他把脸颊硬生生憋成了猪肝色,后头从竞技场目睹一切的路飞在气恼地大吼,但也无法动摇多佛朗明哥分毫。
“我与风信……就是你得不到的那种关系……”
罗眼神不服输地说着,灰色的瞳眸尽是轻蔑的颜色,而多佛朗明哥脸色一沉,阴鸷的眼神恶狠狠地看着罗,充满杀意的笑又高高扬起——
“不论你说的是气话还是怎样,从这一刻开始,你不可能再见到她了。”
“……罗!!!”
他二话不说地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罗因为窒息而直接昏厥过去,然后,多佛朗明哥又在路飞的呼喊声之中把罗带往了他的王殿,再将罗直接锁在红心的王座之上。
无视掉Baby-5不舍童年玩伴被虐待的呜呜咽咽的哭声,只狠狠瞪了一眼那个嚣张的罗,然后就……气得拂袖去找了那个被他关在地牢里的风信。
……
阔别不久,那个关在被多佛朗明哥踹了好几脚的风信此刻还在昏沉的睡眠之中,而他气恼地把罗的吊坠扔在风信的面前,接着又用拳脚把风信直接叫醒了。
那个少女半睁着眼看着那再一次滚回自己面前的吊坠,看见吊坠里那张隐约在焚烧的生命卡,又仰头惊愕看向多佛朗明哥。
“怎样?你怎么不告诉我生命卡的主人就是罗那小子?”多佛朗明哥用丝线控制着让风信的头抬起来,而她半张脸都是血的狼狈姿态落在此刻盛怒的多佛朗明哥眼中,也没有唤起他的一丝怜悯之心。
反过来,他从风信身上感觉到的,是明显的背叛。
“罗那小子跟你说了多少?你把我的事情全都告诉罗了吧?”
“风信,真没想到从最开始,你就是为了背叛我而来——”
“但放心,我不会让罗活着离开德雷斯罗萨的……”
多佛朗明哥彻彻底底受到了罗的挑拨,纵然他如何拼命提醒自己要冷静,但还像是失去控制一般把所有怒意发泄到风信的身上。
而此刻的风信也是失去了一句句话解释的能力,就只能听着那个愤怒的王将一个个指控套在她的头上。
“你是不是从贩卖场开始,就刻意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没想到,我这回是真的被你背叛了啊……”
“你可真是比我还要差劲的人,呋呋呋,你知道自己在跟谁玩这种游戏吗?”
多佛朗明哥狠瞪着面前失去回话能力的少女,又随手从旁边的水桶里挖了一勺子水毫不留情地泼到风信的身上,牢房里寒冷的水顺着风信的头顶滑落,刺激了她的伤口,又给她带来了一种由体内发出的恶寒感。
一瞬间她就像是坠入冰窖了一般,麻木又疼痛的感觉交替着,让她渐渐分不清楚自己的肢体感受。
风信想,假若她面前那张不是罗的生命卡,而是自己的话……
她应该能看见自己生命迅速被焚毁凋零的过程吧。
“说起来风信,你知道吗,我在马林梵多也见到你了,那时候你拼了命地从赤犬手上保护艾斯……”
“那时候我还不肯定是你,直至我想起那张我让世界政府撤下的通缉令,你与艾斯同时被拍到的那张。”
“……还是说这样的推论才是对的?”
多佛朗明哥把脸凑近那个在瑟瑟发抖的少女,看着她那双已经变得暗淡,失去了神采的湛蓝双眸,他用着滚烫的大手抚过她如冰块般寒冷的脖颈与脸颊,又把他误会的结果说出。
“你在更早之前就认识草帽那个臭小子,所以你会帮他拯救艾斯,这回你又在罗的指示之下来到我的身边,是想要从我身上带走关于我的情报,好让他们今天来报复吧?!”
话说到最后,多佛朗明哥嘴角的笑容上扬得更高,他的笑声在囚犯里面形成恶魔一般的回音,而风信把多佛朗明哥的话全部听完,又皱眉开口:“我没有特意接近你……就连在贩卖场也好,是你先招惹我的不是吗?”
恶意把她的目标拍下,然后再以卖场主的身份装作她的恩人一样把她的目标转赠给她。
但看他此刻生气的模样,想来是忘记自己的所作所为了吧。
“早知道是这样,早在马林梵多的时候,我就不该让你成功逃脱……”多佛朗明哥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而风信在迷糊间听见“马林梵多”以及“逃脱”,又想起了当时在她身上发生的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那一份惊讶,叫风信不可置信地把她的推论冲口而出:“所以说当时,操控那些士兵的是……”
只是风信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多佛朗明哥用力掐住了脖颈,把她未说完的话扼杀掉。而风信疼得眼角溢出泪水,又在心中肯定了那个答案。
原来当时,那些士兵奇怪的姿态,是源自于面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而也是多亏了他那时候的行为,她才能从马林梵多全身而退啊……
风信看着多佛朗明哥的眼神,逐渐从厌恶与恨意,加入了别的情绪。
她实在没想到这个人会在她不自觉的情况之下救了她,明明是那个扬言要把她杀死的男人,但在马林梵多上,居然是他冒着被赤犬发现迁怒的风险,在她差点要被赤犬击中的时候控制了士兵吗?
想到这里,风信全然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她实在是欠多佛朗明哥这个人一条性命,只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救她……
无助的感觉以及窒息的痛苦叫她眼眶湿润得溢出了泪水,那些滚烫的液体从她脸颊滑落在多佛朗明哥的手上,因为没见过她哭泣的样子,又吓得叫他连忙松开风信的脖颈。
他怎么就弄哭她了?多佛朗明哥的思绪掠过一丝慌乱,他看了眼自己的大手,上头沾染了些属于她的泪水,他蹲下去看着那个少女,想再次靠近她,却又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怒意杀了她。
而就在多佛朗明哥感觉到有生以来第一次的迷惘之后,他听见那个少女用虚弱的声音说话了,她轻轻叫住了他,然后,在了解到马林梵多的真相之后,她同他说话的语气早已失去了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