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一母同胞,他也不能让谨王被人架在火上烤,毕竟这次的事情,最先是从德妃那里起的头。
虽然说这样的事其他的妃嫔也在做,可是人家没有被抓到,德妃与谨王就只能自认倒霉。
而他,才是最无辜的那条鱼啊。
谁叫他是德妃生的呢?
“就是,而且,咱们的手中都有人,也不是不能与父皇的人周旋一二。”络绎进来的慎郡王等也道。
谨郡王红着眼睛看向壅郡王,嘶哑着嗓子道:“四哥,不管母妃如何待你,但是她是你的生母是不容抹杀的事实,她死得哪么惨,你身为人子,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壅郡王抬眼冷冷的看着他,“那么,老十四,你能说出母妃获罪的原因么?”他短促的冷笑一声,“母妃为了你,窥伺帝踪,这才是母妃获罪的原因,害死母妃的是你,你还有脸在这儿说这风话。”
他都已经在为这个不省心的‘弟弟’开脱了,谨王居然都还嫌他做得不够,还想把他与谨王捆在一处?
怎么母妃的宠爱,你没想起分我一点儿呢?
既然如此,那也就不要怪他心狠了。一句话怼过去,就打在谨王的死穴上。
慎郡王等也想起,壅王可是一直被德妃冷待的,德妃那里的好处,基本都是谨王一个得了,现在居然还不甘心,还拉扯着壅王不放。一时大家看谨王的眼色就都有些异样的东西在里面了,德妃死了,这谨王看来已经疯了,现在真的是逮谁咬谁啊。
啊呸,我们又没有对不起你,反倒是你老十四对不住我们,若非你发疯,我们何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大家看着谨郡王也是满脸的不高兴,“不错,十四弟,说到这个,你倒是得给我们一个交代,你一句话说反就反,把我们都拖下水做什么?”
他们都不傻,谁不想坐山观虎斗,坐收渔人之利。
哪里知道德妃事泄,老十四狗急跳墙,他举了反旗不说,还威胁他们哥儿几个,说他们如果不帮他,他就把几兄弟私下里做的事都呈给元朔帝。
他不好了,大家都别想好。
然后,这几个倒霉催的都是被谨郡王拖下水,被他逼着仓促举事的。
这样做的结果,自然是行事就没了章法,结果反被元朔帝钻了空子带人溜了。
他们都知道,时机并不成熟。
可问题是,哥儿几个,都有把柄在谨郡王手里攥着,现在他疯了要拼命,他们也只得奉陪。
本想赌个万一,结果,事情朝着他们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
这几个掐死老十四的心都有了。
谨郡王两眼发红,冷笑道:“你们觉得,被发现的就只有我?呵呵,如果不反的话,……,你们敢不敢跟我赌,说不得哪天,你们也就跟我母妃一样,被人赐了鸩酒。”他心里真的是恨极了,恨自己无能,拖累母妃;也恨兄弟间的冷漠无情,若非他自己势力小,他是真的想袖手旁观,看那灾祸临头的时候,他们的表现又如何。
那几个也是一噎,这个,真的很难说,元朔帝对朝堂对后宫的掌控力,他们一向都是很信服的。
不然也不会迟迟不敢举事了。
壅郡王冷冷的看着别处,德妃是他的生母又怎么样?母子间比陌生人不如。
他知道,如果情势所逼,德妃是非常乐意让他去给十四垫背的。
这次父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杀永和宫,多半还是因为知道德妃到了最后,还是会把自己逼到老十四的船上。
结果,自己辜负了父皇的期望,还是跟他们同流合污了。
若是自家能坚持,或者找机会把这消息透露给父皇?
不,他不敢,因为跟他们比起来,自己的手脚也未必干净。
而出卖兄弟的后果,他也承担不起。
因为元朔帝的成功出逃,所有起事的人都是人心惶惶,他们似乎已经看到死神在对他们狞笑。
便是下面的追随他们的臣子,想要谋那从龙之功的,都忍不住私下埋怨,“主上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可能连以谁为主都没有商量好呢?”
简直是乌合之众,就算你们逼宫成功,那么究竟是该谁登上那个位置呢?
现在,几位王爷的低能已然成了全天下的笑话。
许多的封疆大吏们也坐不住了,纷纷表态,同时派出兵马,剿灭叛党。
贾元春原本还满心激动期待壅郡王能登上那个位置,可是随着情势的急转直下,她的心凉了,而且即使到了现在,她也没见她爹出来对壅郡王示忠,她爹这是要做什么?
他们不是指望她光宗耀祖吗?
为什么,该给自己支持的时候,他们却总是拖后腿?
要知道,壅郡王的其他妻妾,人家的娘家可都已经对壅郡王宣誓效忠了。唯独自家,贾元春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他们在想什么?
或者,自己现在也成了弃子?毕竟,壅郡王并非是家中为自己选的主子。
贾元春心中现在是一阵一阵的发凉,原来,口口声声说疼自己的娘亲,也只是在敷衍自己而已。
她就不知道,自己在这壅郡王府的后院举步维艰吗?
当然,她也是知道祖母的厉害的。
贾家到现在都没有出现,难道祖母并不看好壅郡王?
她的选择是错误的!
那她该怎么办?
不对,母亲说过,我是大富大贵的命格,我是凤命,我选的夫婿,日后必然是真命天子。
贾元春现在也只能麻痹自己,自己给自己打气。
当然,因为贾家到现在都对壅郡王府没有什么表示,壅郡王府的妻妾对贾元春也都没了什么好脸色,处处挤兑于她。
黯然神伤的贾元春只能闭门不出,以免激怒壅郡王。
第213章 侠客行
抱琴看着对烛垂泪的贾元春, 暗暗叹息, 只是她的命运是与贾元春息息相关的,不得不劝, “娘娘, 老太太与老爷大约是有其它的事绊住了,一时没来,也是有的。娘娘自小是老太太一手养大的,且又知道娘娘命格贵重,一家人的指望都在娘娘身上,老太太老爷怎么可能不为娘娘打算?”
贾元春眼泪一滴滴流下, 呜咽道:“抱琴, 我心里乱得紧,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看重的,多半是二弟,至于老爷,在老爷心里, 除了贾家, 再没有旁的, 当初,他对大哥哥, 何等的器重, 最后还是不是……”
抱琴也不敢吭声了, 老爷的心, 也的确是狠了些,珠大爷那样如沐春风的一个人,稍不如意,也是大棒子毫不留情的招呼,生生的把个珠大爷打了个半死。
若不是那顿打,珠大爷何至于那般早早就去了?
若是珠大爷没有死,姑娘又何苦如此苦苦煎熬?
唉,都是命啊。
贾元春越想越害怕,可是现在外面乱成一片,她也没胆子派抱琴回贾家去问贾母与贾政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心中却隐隐知道,自己多半已经是贾家的弃子了。
她当初,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话,进那个不得见人的地方呢?
现在,真真是悔之晚矣。
……
同样后悔的,还有几个被谨郡王拖下水的王爷。
没有杀掉元朔帝,他们就基本已经输了。
若是没有焱华的君睿,说不得,他们还能争上一争。
可是在看了那些被焱华的神秘武器打死的士兵,他们知道,自己已然没有胜算了。
这也是壅郡王尽管对贾家十分不满,也没有动贾元春的原因。
贾元春,现在也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只要他能保住一条命,没有死在这场战乱中。那么,贾元春就是老天赏给他翻身的机会。
至于贾元春的父母与焱华的大长公主不和?笑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还与娘家有什么瓜葛?
……
马六甲外海
君睿与黛玉等人正在对着海图,合计战事。
“这里再做个包围,应该可以收尾了。”
“那边也没有再传消息说还有商船过来了。”
“……,嗯,那么我们可以在这里设伏。”
“……”
“殿下,那个什么英格兰人的烟瘾又发作了。”外面是侍卫进来禀告。
君轩第一个忍不住叫了起来,“太可恶了,那样恶毒的东西,他们居然拿来卖给我们!我们卖给他们的可都是丝绸和瓷器,再不可能害人的。”
君睿冷笑:“正因为他们没有东西和我们交换,而他们自己又不乐意拿钱直接来买,那么自然就只能如此了。”
哼,这鸦片在他那个世界,是从大明年间就开始流入中华了。
在这里,估计对照效应下,也是该来了。
脸上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没关系,继续做我们的实验,记住,让那些官兵都轮番去看一下,参观一下。”
黛玉犹豫了一下,“十九哥,难道那些外国人你都打算拿来做这个实验?”
“对啊,”君睿一扬眉,“小玉儿,你难道没有听到他们说,在欧罗巴大地上,正在大肆种植鸦片吗?那些东西人家可是全部打算拿来卖给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