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还没有回来。
她的头很痛,非常痛。像是有一百个熊孩子在她脑袋里跳舞,但是怎样都赶不走。
她只是想要吃个退烧药然后好好睡一觉,怎么就这么不容易啊?
阿江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在厨房里翻找了一番之后,往水杯里倒了一点红糖和姜。
管它有没有用,先倒了再说。
她窝在沙发上,拿厚厚的毯子将自己完全的裹住了。
秋天还没到,她就变成冬天的生物了。
电视机上放着无聊的偶像类活动。
“今天我们荣幸的邀请到了热门偶像团体:粟田口48的各位,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来欢迎他们吧!” 主持人带动了在场众人的情绪,一阵密集的掌声响了起来。
因为看到了熟悉的东西,阿江稍微精神了一点。
是妈妈手下的那些小哥哥们啊……
她还看见了那个经纪人——池田春树。
站在舞台上的都是些长得漂亮精致的男孩子们,因为这样的容貌他们赢得了许多妈妈粉和姐姐粉。
“谢谢大家啦!” 有着一头偏金色秀发的“美少女” 伸长了手臂,向在场的各位招呼道。
那是乱藤四郎。一个叫人佩服的女装大佬。
但在看到这些男孩子们的时候,阿江突然蹦出了一个想法。
黑雾再不回来……她可要找别人来帮她来。
至于阿江为什么自己不出门买药的原因……因为没钱啊。
现在的药物多贵啊,她身上又没有一分钱。如果能在这里找到别人的钱包该有多好啊,但她翻来找去,什么也没有。
这里真穷。
她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所以当下是要找别人帮忙了……找谁呢?
她在电话机上很熟练的拨出了那串号码。
而同一时间,双子座大楼,一期一振的手机铃声响起了。
一阵轻音乐。
来电人是……未知?
“要不要接?” 拿着一期一振手机的大和守安定问别人道。
“还是接吧,万一真的有事呢?” 和泉守兼定建议道。
“那我接啦。” 安定看了别人一眼,最终按了接听键。
“一期——一振!” 电话那头传来了嘶哑的女声。但很响亮,几乎要穿破屋顶。然而这一声一期一振之后,电话那头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
“找一期哥诶……谁啊?”
其他刀剑男士也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你一期一振吧。”
“加州清光呢?他刚才不是下去找一起一阵了吗?” 大和守安定这会儿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于是顺便问了。
然而大家都是一问三不知的状态。
大和守安定表示自己不是很想出去诶。
所以最后还是出门了。
当大和守安定找到一期一振的时候,对方正和加州清光在一起。
怪不得两个人都没有回房间来,原来是躲在一个角落里聊天啊。
“你们有什么我们听不得的小秘密吗?” 安定笑着问。
加州清光摆了摆手,脸上的表情叫做欲生欲死。
“一期哥,刚才有人电话找你。” 他摇了摇手里的手机。
一期一振此时已经收敛了自己全部外露的情绪。
“谁?” 他的通讯簿里就那么几个人。
“不知道,是未名显示人。”
“有说什么吗?”
“大喊了一声你的名字。感觉和杀猪的惨叫没差多少。” 大和守安定给出了相当精辟的比喻。
“你能不能文雅点?” 清光戳了戳对方的手臂。
魔王安定:不要:)
一期一振尝试着回拨,然而电话那头只有一成不变的嘟嘟声。
没人接。
“要不等会儿再打打看?也许她现在没空接电话呢。” 那种情况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一期一振点点头,“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酒吧,沙发上,这个白发的小姑娘已经陷入了并不甜美的睡梦当中。
梦魇来的太快太急,一下子就将她卷入那个旋涡当中了。
希望一定要来啊……她如此盼望着。
如果醒来以后,看见妈妈也在身边就更好了。
这是第二个病倒了的家伙。
酒吧里一共有三个人。
死柄木弔的拳头捶在墙上,可就算是疼痛也无法让他的大脑清醒过来。
额头滚烫,眼神涣散。
黑雾到哪里去了?
他哪想到肩负了他们所有希望的黑雾竟然在中途倒了下去。
简直就是不幸至极。
死柄木整个背都弓成了一只虾米,他那脏乱的白色卷发几乎遮住了眼睛。
痛苦痛苦过于痛苦——
即使是感冒发烧这种小病也能将他打倒。
不——能够打倒他的唯有真正的英雄。
死柄木弔在咆哮。他的内心也在咆哮。
但是好累啊,真的好累啊。他想要睡觉。想要睡一个安安稳稳的觉,想要做一个美丽的梦。
但是那无能的神、那天那地那些人夺走了他做美梦的机会。
天旋地转。
爸爸和妈妈在哪里呢?
死柄木弔发出了疑惑。
不知道多久以后,觉得一双温暖而粗糙的手掌托住了他,将他从冰冷的地面上带回了床上。
床是软绵绵的,极易让人将全身心的放松下来。
谁啊?到底是谁啊?
是妈妈吗?
死柄木费力的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她所望见的是一片黑暗,可那热度是真真确确在他边上的。
“真是的,三个人都发烧了。”
有女人的埋怨声。
“醒醒,起来吃药了。”
死柄木觉得有人摇了摇他的肩膀,他被迫醒了过来。不过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估计别人说什么话他都记不住。
“一方通行,怎么办啊?”
这是死柄木弔最后听见的话。
啊,又是一方通行。
一方通行到底是谁?
*****
“一方通行,怎么办啊?” 上条当麻向她的男朋友苦恼的问道。他没想到这三人竟然一起发了高烧,而且没吃药没喝水,光在那里睡着了。
这样子烧怎么可能会退的掉啊。
当麻想起自己曾经发烧的时候,可是大杯大杯的热水直接灌下去的。每每都觉得肚子快胀破了。
“吃了药不就好了。” 这名白发青年冷哼了一声。
不就是发烧吗?有必要这么金贵得照顾着吗?
当麻又说:“你上次发烧的时候我也在你床边守了你一夜好吗?不要瞧不起发烧啊。”
要想起那段耻辱的事情,还不如叫他去自杀。
一方通行扭过了头,坐到沙发上去了。
电视机一直没有关过。
阿江睡得太突然,根本就没来得及关电视。
一方通行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看电视,其实是在发呆。
那个男人……他想起那张病殃殃的脸,可不就是他几个月之前揍过一顿的家伙吗?
当时对方身上散发出了相当恶臭的气息,所以所以才会被心情十分不佳的一方通行大打出手,最后从屋顶上落了下来。
没想到在这里碰面了。
那个下三滥为什么会认识这种家伙啊!
一方通行的脸微微扭曲了一会儿,但又立马回复到那副平澜无波的模样上去了。
沉沉睡去的小姑娘就在他旁边。对方不吵不闹的时候还是有几分可爱的嘛。
一方通行静静描摹着对方的脸。
平时她太吵了,又熊,一方通行多看她看两眼就会被说成性骚扰。
这下子有足够的时间让她看了。
上条当麻还在房间里照顾其他两个人。
“跟我长得还挺像。”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倒轻快了不少。
毕竟是同一个基因。
没有犹豫地,他摸了摸对方发尾的冷棕。
这两种颜色的搭配很漂亮。
反正在一方通行看来,这两种颜色都很漂亮。
于是很顺手的,他就挠乱了这个小姑娘全部的头发。
又过了几个小时,最大的日头渐渐的落了下去。
阿江终于醒了。
除了肌肉还有些酸痛,其他一切正常。
她挠了挠自己的头,却碰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不好之意油然而生。
当阿江拿起镜子,镜子上倒映出她现在的模样时,愤怒的尖叫在所难免。
到底是谁!趁他睡着的时候给她扎了个冲天辫!
“当麻!!!” 她已经想不出有什么名字可以叫了。
“大惊小怪些什么。” 一方通行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处,这倒让阿江有些大吃一惊了。
这不是老师公寓啊,而是敌联盟,死柄木的家。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阿江拿毯子裹住了自己的头,质问道。
“那我倒想问问,你不回家呆在这里干什么?” 同时也是一方通行想要问的问题。
“你还有脸说!” 不知道为何,面对这个血缘上的父亲,阿江的愤怒雷达总是早早地就开启并且进行轰炸,完全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
“我怎么就没有脸呢?” 一方通行偏头,脸上桀骜不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