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仔细看见,发下他们的耳朵似乎被强行植入了某种金属器材。
“那是变声器,每一次,他们听到的声音都不相同。”
“不过,这里只是一面哟!我想给我的小乖乖看另一面,这一面,可是连域主都不知道呢!”左少堂敲击了长长短短的几下声音,屏幕上的画面一下子就切换了。
画面上显示漆黑一面,然后在红红线的照射下,她看到了体型各异,却同样凶狠的怪物。
“地下世界。”云朵一下子惊呼出声。
“我的小乖乖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对了。”左少堂笑着,那笑容印在云朵眼里是疯狂的,毁灭的疯狂,他的眼里总是藏着这样毁灭的疯狂。
云朵看着左少堂问道:“为什么要监视地下世界?”
“因为我和喜欢它们,你瞧,它们多么可爱。”此刻,他眼底又是扭曲的兴奋。
云朵真的不懂左少堂这份扭曲的变态从何而来,这样的变态是不合理的,凡是不合理的东西都会被毁灭的。
她有一种感觉,不是他毁灭了别人,就是他毁灭了自己。
“你害怕了吗?”左少棠在她耳边轻轻地低语,声音有着满意的轻快。
云朵这一刻明白,他就是要她畏惧他。
左少棠不懂如何得到一个女人的心,但是他知道如何让一个人臣服。恐吓,威胁,震慑,造成对方完全从心里和精神上都把自己放在弱者的位置,放在需要依附强者的位置上。
日子久了,她就会失去真正的能力,她就会越来越柔弱,她就会完完全全属于他。
这就是左少棠对待她的方式。
正文 52
一路上,云朵都沉默了。许久,她开口问:“为什么?”她知道左少棠明白她的意思。
左少棠盯着她的眼睛,嘴角弯起,那是一种得意的,恶意的弧度,他用一种非常深情款款的语气说道:“因为,我想要和你分享我的一切。”
“你始终都不相信我,对吗?”云朵黑白分明的双眸盯着他。
左少棠微微俯身,伸手蒙住了她的双眼,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小东西,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云朵明白左少棠的意思。她没有资格质问他。
“在我的世界里,我就是一切,不论对的,错的,你只要跟随,不需要反驳。”
云朵拿下他的手,望着他问道:“如果这样,我和你的机器人有什么分别?”
“你跟他们的确不一样。”左少棠笑了,“他们不懂得背叛,你却会。”
信任总是人与人之间最难的东西。
比生命更难。
云朵无法说服左少棠相信她,她只能叹口气,沉默以对。
左少棠也不介意她的无声对抗,亲密地牵着她的小手漫步在街道上。
云朵看着他轮廓秀雅的侧面,完全无法将暴戾这个词覆盖在他的外表上。
她想一个人经历过怎样的背叛才会有如何敏感的不信任,不是敏感,而是强悍的不信任。
是年幼时父母的遗弃吗?
她想左少棠从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成长为现在被人膜拜的位置,他一定付出了比别人更加艰辛的努力。
如果换做她,估计她早就死了。
“少堂,你害怕过吗?”她轻声问。
左少棠顿了一下,侧脸,眼帘下垂看她,转头,继续往前走。
“怕到了极致就是无惧。”这是他的答案。
她想他曾经肯定恐惧到过极点。
是呀!等到死亡的过程是一种折磨。
云朵紧握着左少棠的手。
左少棠眉头一蹙,抿着嘴,他不高兴了。
云朵知道他不需要她的同情,他只需要她的顺从。
要如何与左少棠相处,她总是不得办法。他的性格仿佛永远都想天空的云,那么遥远,那么神秘,那么飘渺,那么多变。
这是他和顾北辰不一样的地方。
顾北辰只是性子比较冷,感情比较淡,但是只要你温柔,他就会随着你温和;你快乐,他也会给予相应的回应。
云朵觉得自己想得太多。
没心没肺才能活下去。
所谓意外就是突然起来的变化。
云朵一个人漫步在街道上,有了自由卡的好处,可以自由出入,当然,这也得左少棠同意。
其实,上街挺无聊的,但是呆在没有一个人的家里更无聊。
云朵进入了一家宠物饮料店,刚刚点了一杯饮料,刚喝了一口,一辆警报车停在了店门外,左少棠从车上走了下来,云朵看见了,笑着对他挥手,拿着饮料奔跑而去。
左少棠站在原地,如同瞧陌生人一样瞧着她,他手一扬,她就被两个巨人捉住了。
“少堂,你在干什么?”云朵迷惑地看着左少棠问。
左少棠阴沉着眼睨了她一眼,什么话都不没有说,转身往外走。
两个巨人驾着她跟在左少棠身后。
“你要带我去哪里?”云朵看着左少棠冷酷的背影,心底隐隐觉得十分不安。
云朵被押解上了一辆漆黑的车子里,她的双手被手铐铐在车子栏杆上,车子启动,她不知道车子要带她去哪里。
她很害怕,她咬着牙,忍耐着。
十分钟后,车子停了下来。手铐解开,她再次被两个巨人押解着往前走。左少棠留给她自始至终都是背影。
云朵沉默了。她想她就是喊破喉咙,左少棠也不会搭理她。
她被带入了一个密闭白色的房间,房间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
她被凉在房间里好几个小时。
咔嚓一声,门从外打开了。
左少棠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知道?”云朵被左少棠的态度给激怒了,语气都带了火药味。
“回答我的问题。”左少棠冷森森地命令,眼底没有一丝情绪,冷得吓死人。
“我是云朵。”云朵下意识老老实实回答了。
“你不是云朵,你是谁?”左少棠捏住了她的下巴,阴戾地双目锁在她的脸上,观察着她细微的脸部变化。
云朵完全弄不明白这好好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左少棠为什么要审讯她?她虽然是奸细的身份,但是她从未做过任何奸细该做的事情呀!
不会是秋后算账吧?
听说很多男人为了摆脱女人都喜欢秋后算账。
盯着云朵半晌后,左少棠对着房间正对面的透明玻璃说道:“带她去做脑电波。”
他放开了她,转身走了。
“就算让一个人死,也得让她瞑目吧!告诉我,左少棠,你审讯我的原因?”云朵追了两步,拦住了他的去路,质问道。
左少棠冷冰冰地看着她,薄凉地说:“你没有询问我的资格。”
巨人士兵架着她消失在左少棠的眼前,等她到了脑电波室,看到正在做脑电波的某个人一下子惊呆了。
她她竟然看到了另外一个她。
不,不不是另外一个她,而是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
“你是谁,为什么假冒我?”两人一模一样的女人同时开口,说的都是同样一句话。
这下,云朵彻底凌乱了。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左少棠要审讯她了,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胎生人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这说明她们之中有一个是真的,有一个是假的。
只是,她们两个谁才是真的云朵呢?
云朵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冒充她?
想了那么一下,云朵觉得假冒的人肯定是冲着顾北辰和左少棠去的。
两个巨人士兵将云朵按在椅子上,各种颜色的线插在她的脑袋上,她感到线的冰冷,就像站在她面前的左少棠,一张脸很冷,冷得仿佛过去的温存不存在。
他从来都是这样冷静,理智。
“为什么要假冒云朵?”左少棠的视线从她们的脸上扫过,定住,审视。
“我才是真的,少堂。”
“我才是真的。”两个云朵同时开口,声音一样,就连表情都是一样的。
左少棠盯着两个女人,嘴里发出一阵低笑。
“让我猜一猜你假冒的原因。”左少棠双手插兜,极为散漫和洒脱,“你们想要接近我,或者死顾北辰,对吗?”
“为什么要接近我们呢?”
“其实,这也很好猜。顾北辰管理着军队,我管理着药品的进出。要么你的上头是想要进攻北域,要么就是想要解毒剂。”
“二者其一,或者两者兼备。”
“北辰,你来了。”话题突然转变,云朵有些反应不过来。
门咔嚓一声,打开了,一身黑色军装的顾北辰整个人有着黑色的冷酷和刚毅,他的视线从两个云朵身上扫过,沉沉地问:“查出来了吗?”
左少棠挑了挑眉,淡淡地说:“游戏太简单了,不好玩。”
“北辰,我才是真的。”
“辰辰,她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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