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澈一副‘你好任性,我大肚能容人,不跟你一般见识’的嘚瑟表情成功又让水润的怒火汹汹得燃烧起来。
不能当着父皇的面揍人,行,他背地里揍人不就可以了。
他往后盯紧了水澈,总有机会揍他一顿的。
心中做着这样的决定,水润很快就将汹汹燃烧的怒火收了回去。就在这时,文帝跟前的红人,总管大太监万公公突然走了过来,恭敬却带着一丝疏离的问。
“万岁爷特意让咱家来问,诸位皇子这儿闹哄哄的缘由。”
几个皇子顿时不约而同的打起了哈哈,直接以他们在玩闹呢的借口糊弄万公公。万公公心里跟明镜似的,自然不相信他们的鬼话。不过他来此问这么一句,不过是因为文帝的吩咐,因此万公公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咱家会如实告诉万岁爷的,诸位皇子们,请继续玩闹。”
万公公说完就施施然的走了,而挑起事端的水澈、水润自然不会如万公公的‘意’,继续玩闹。水润被水泫拉扯着回了座位,而还在嘚瑟自己神乎其神用酒杯分别砸了四、五、六、七皇子的水澈也回了座位,继续冲着贾赦、水汭吹牛。
贾赦、水汭齐齐无语,牛皮吹那么大,就不怕牛皮破了,从天下跌下来吗。
水澈一直有着蜜汁自信,坚定的认为自己就是那神功无敌,能上天遁地,自然是不怕牛皮吹破了,把自己从天下给跌下来。所以直到满月宴会好不容易结束,和着妩媚一起坐上马车准备回府时,贾赦的脑袋还昏昏悠悠的,一瞧就知道是听水澈吹牛皮给听多了。
“三哥那人就是那小样儿,你跟他较真,只能是你自己吃亏。”妩媚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至于二哥,那就是读书读得脑袋分外奇葩的主儿,有时候他说的话,驸马听着就行,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至于四皇子那儿…阴气森森的,就跟盯着人随时会找机会咬上一口的豺狼一样。恶心又让人防备满满,驸马平时能避就避,不能避直接怼上就成。想来他再怎么心有歹意,都不敢跟为妻对上。”
“听媚娘的意思,为夫深深地觉得四皇子在暗搓搓的酝酿着什么,媚娘啊,你一向比为夫聪明,可要好好把控,可不能让阴冷如毒蛇的四皇子谋得空子钻。要是真让四皇子钻了空子,怕咱们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这种阴晴不定,就跟疯狗一样随时都会扑上来咬人的家伙,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毕竟如今的水泽于大位已经彻底的绝了继位的可能性,他不管不顾的咬人不松口,也是一件让人很头疼的事。至少在贾赦、水宸看来是这样。
妩媚却不这么认为。拖小动物情报的福,水泽和其他皇子们的算计、安排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早就打定主意,会在他们共同举事准备搞什么‘清君侧’,将君和水宸给一起清了的时候,顺势先把水泽这个祸害给清了。
之所以她原先不动手,一直留着水泽的小命,让他使劲的蹦跶,不过是因为留着水泽能让水宸更好的聚集龙气,如今水宸身上、身为一国天子该有的龙气已经接近成型,留不留着水泽这点小命都不重要了。
妩媚微微垂下眼帘,掩去那一抹可以撑得上触目惊心的狠辣后,继续笑靥如花的对贾赦说道:“驸马放心好了,万事有为妻在呢。纵然四皇子心中有万般算计,为妻也会让他想使也使不出来。”
一旁的小琯琯听得糊糊涂涂,想不明白,只得乖乖巧巧的坐在一旁,发起了呆。
过了一会儿,倦意上拢,小琯琯忙用手中捏着的那柄小巧精致的宫扇掩住了下巴,秀气的打了几个哈欠。
妩媚眼尖,瞧见之后,便柔声道:“累了?马上就快回府了,你先打起一点儿精神,等回府洗漱过后再说歇息的话。”
小琯琯嗯了一声,虽说倦了,但也很听话的打起精神,和着妩媚、贾赦说起了话。
贾赦笑眯眯地问小琯琯今儿席宴上特意煮的红鸡蛋吃了没有。
小琯琯点点头,有些小得意的开口道:“吃了,小琯琯吃的那个红鸡蛋是双黄蛋,小琯琯吃一个相当于吃两个呢!”
“运气这么好啊。”妩媚也是笑着开口道:“娘亲连给你皇外祖父剥了两个红鸡蛋,你皇外祖父差点吃噎着,也没见他有那个福分吃到双黄的鸡蛋,可见咱们的小琯琯福气是顶顶的好。”
“皇外祖父差点被噎到…”小琯琯瞪大了眼睛,显得有些不可置信的道:“怎么回事啊,娘亲。皇外祖父怎么那么不小心。”
“文妃那老女人不知发什么疯,居然给父皇抛了一记含羞带怯的媚眼儿。不想想最近父皇修身养性得像和尚一样,也不想想自己年龄,那一记含羞带怯的媚眼儿可不把父皇给恶心到了,以至于吃红鸡蛋时就那么的呛到了。”至于她对文妃说的话,呵,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所以文帝被噎完全是文妃的责任,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贾赦在一旁偷笑,显然是想象出了文帝大庭广众之下被噎着的一幕。依他这做人丈夫的对自己妻子的了解,如果妩媚没有做什么,怕是在外一贯表现得分外傻白甜的文妃定然不会明晃晃的给文帝抛什么媚眼儿。想来所谓的媚眼儿多半是被妩媚挤兑出的委屈,结果文帝接收不了错把楚楚可怜的眼神当成了含羞带怯的媚眼儿…
啧啧,文妃虽说憋屈,但无论他怎么脑补,都觉得这一幕真的十分可乐。果然上了年纪就要服老,没事学什么小姑娘抛什么媚眼儿,瞧瞧居然闹了这么一出戏出来,文妃可算是将面子里子都给丢光了。
正在缓缓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下,想来是荣国府已经到了。
贾赦一边朝着妩媚丢了一记‘佩服’的眼神,一边撩起马车帘子,跳下马车后,又伸手将小琯琯给抱了下来。最后下马车的妩媚搭着贾赦伸出的手臂下了马车,便将视线对准了抱着瑚哥儿、琦姐儿乘坐次一等马车的两位奶婆子。
“夜里警醒一点,瑚哥儿、琦姐儿虽说年龄还小,吃不了多少奶,但夜里还是要起身多多给瑚哥儿、琦姐儿喂奶。”
两位奶婆子一听妩媚这话,顿时明白妩媚怕是知道了她们夜里贪睡,疏忽了瑚哥儿、琦姐儿,心中激灵,忙不迭的保证自己夜里会警醒一点,再也不敢贪睡,疏忽照料瑚哥儿、琦姐儿。
“记住就好。”
妩媚淡淡的分别扫了两位奶婆子一眼,然后便牵着小琯琯,跟着贾赦一前一后的进了大开正门的荣国府,进了代表着正统袭爵人身份的荣禧堂。
刚一进屋,尚在襁褓之中的瑚哥儿就有些不适的蹙起了眉头,想来是因为尿了,所以才这么一个反应。奶婆子赶紧告了一声罪,便将瑚哥儿抱下去换尿布喂奶了。而或许是双生子之间的心灵感应,瑚哥儿刚一被抱走,琦姐儿也哼唧起来。
小琯琯凑近跟前有些紧张的道:“妹妹这是饿了吗?”
抱着琦姐儿的奶婆子点点头,笑着道:“十有八成是饿了,郡主请见谅,浑家这就抱着琦姐儿下去喂奶。”
“去吧去吧,别让二妹饿着呢。”
小琯琯很有大人样的挥挥手,目送奶婆子抱着琦姐儿的身影至房中消失后,便转而对妩媚、贾赦微屈膝盖道:“娘亲,父亲,女儿也回房歇息了。”
“去吧。好生休息。”
贾赦笑得分外慈祥的目送小琯琯很有淑女风范的踩着小碎步,慢悠悠的离开了房间。
“小琯琯的规矩觉得不错,看来这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就是不一样。哎,媚娘,前段时间你不是说给小琯琯挑选童养夫吗。有合适的人选吗。”
“哪有这么快。”妩媚有些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或许是为妻的眼光、要求都挺高的,选来选去都没有一个合适的。”
“咱小琯琯那么好,肯定要精挑细选。”贾赦笑着宽慰了几句,着重提醒妩媚现在小琯琯还小,慢慢挑选没事的。
“的确还小,可那样慢慢精挑细选出来的未来女婿可不是童养夫了。”妩媚笑了一下,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而说起了其他。
平时和贾赦相处,妩媚是不太爱说鸡皮蒜毛的事儿的。从来都是国事家事一起说,毕竟男人嘛,哪怕脾气再温和,都有点大男子主义的味道,都不太爱听女人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二房王念惠之所以和贾政夫妻关系不好,除了王念惠本身不讨喜外,更多的却是她和贾政没有共同语言。贾政自认是个才学不错的文化人,又有官职在身,哪耐烦每回从衙门归家,听王念惠说些干巴巴的管家言论,还不如和着温柔笑意、又颇有几分文采的白姨娘聊些人生理想外加诗词歌赋呢。所以王念惠会变成原著中佛口蛇心王夫人一点也没毛病。
夫妻俩说了一会儿话,天色便渐渐地暗了下来。夫妻二人先是分别用了一碗甜羹,然后一起去了浴室洗了一个分外香艳的鸳鸯浴,便又跑到床榻上酿酿造造。可真是应了花开蛱蝶必双飞,灯畔鸳鸯讵独栖。红日半窗欢未足,共郎枕上听莺啼——的诗词。
一夜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