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安静静看着杂志的洛基突然嗤笑了一声。吸引了两个人的目光后他像是这才注意到了自己在做什么,抬起眼,带着无所谓的笑容敷衍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歉意后,一反之前配合的态度,突然开口好奇的向神无询问:“春雨提督的飞船很大吗?别紧张,我并无恶意,就只是问问。”
虽然只是问问,但洛基也没想要神无的回答。他翘着腿,将杂志合上放到一边。
“我曾经还是奥丁的儿子的时候,也曾经有很小的一段时间,能出入阿斯加德任何地方,所有人对我笑脸相迎——但那段时间非常短。”
“之后,就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忽视,到后来的轻蔑,防备。你知道这种改变会让人产生怎样的改变吗?”他看向神无,目光轻佻,笑意嘲讽,语气真诚:“所以你真是幸运啊。”
神无只是笑,没有回话,也没有摇头或点头。
洛基的态度看起来像是找茬的,但他说的是真话,一如之前他还是天空母舰上的囚犯时他对神无的咆哮。谎言之神难得的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只是在这种场合,索尔只是把这些话当做了他又想搞事的预兆。
他真的羡慕神无的幸运。
被索尔呵斥后,洛基做了个投降的姿势重新安静下来,拿起了旁边的杂志。神无也向索尔摆了摆手,示意洛基并没有冒犯自己,垂下头。
她确实不知道会给人带来怎样的转变。但她知道被每个笑脸相迎的人严防死守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个怪物,随时准备变身。。从最初的疑惑,惶恐,惴惴不安,愤怒,到最后的习惯甚至认同,有时神无也会猜测是否自己真的藏着一个怪物。
她习惯了总是被人防备着,任何细微的信任都让人觉得难能可贵手忙脚乱。
突然,她只觉得手腕上嗡嗡作响。向索尔做了个抱歉的表情,她去门口查看了留言。
【谁能斩掉彗星的尾巴】
没头没尾,意义不明。但短短一段话,盯着看了很长很长时间才能逐渐理解这些字句是什么意思,又用了很长时间,用尽了全身才让自己表情如常。
“索尔先生。”种种念头如死灰复燃随着刚刚那条信息卷土重来,想要把她吞没,神无现在只能勉强保持镇定,也管不上别人能不能发现自己有所不对了:“您,我会找个人来给我顶一下班,您一个人可以吗?”
“你有事啊?”索尔深表理解的点头,然后大手一挥:“去吧去吧,我没问题。”
神无心里火烧火燎,去找了未来顶班,又跟弗瑞表明自己要暂时离开的决定,一路狂奔到几公里之外,才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接通了通讯。
“我同意见面,现在就可以。”
“好的,我没有问题。”
“好的,我十分钟内就会赶到,请您在哥谭的韦恩集团楼下等我。”
她用了宇宙通用语,等通讯切断,又是一轮更加猛烈的狂奔。速度过快,音爆云在她周围产生又被迅速抛到身后,说是十分钟,但事实上时间还没过一半,她就已经来到哥谭了的地界了。
不远处的男子身形颀长挺拔,一头银色长发在身后结成一束,长风衣衣角被神无疾行又急停带来的风刮的乱舞。他正转过来。
“好久不见,神无。”墨镜摘下,露出一双翠绿色的眼眸,眼角带着星点的笑意。
张了张嘴,神无几次也没说出话来。她茫然地伸出手想看看眼前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对方配合的伸出手掌。当冰凉的指腹触碰到温暖的手心,她如梦初醒,下意识的出手一把拉住萨菲罗斯的手腕,仿佛一松手这个人就会消失一样。
但她清醒的很快。几乎在动作完成时神无就找回了理智。
“好久不见,萨菲罗斯先生。”她不由自主有些哽咽:“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张开始剧情飙车
这是最后的机会!快下车吧!
从下张开始我就要把车门焊死了!
第37章 重逢
萨菲罗斯不是地球人, 一群人类中, 他的波长就像是砂砾上的珍珠一样明显, 在进入哥谭市的时候就能清除分辨。当然, 私心里说这个形容放在容貌上也是可以行得通的。
塞壬面前没有谎言,面前这个人不是冒充的, 这是真的,活着的萨菲罗斯。之前接踵而至的事情太多太复杂, 神无疲于应对眼前桩桩件件的麻烦, 萨菲罗斯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现在来不及被发酵就被压在心底的感情此时终于见了空气,爆炸发酵,久久不能平息。要说的话太多,真到了要出口的时候反倒无话可说。神无现在顾不得自己又哭又笑的模样是不是显得非常愚蠢,只能勉强保持安静, 不停地用手背擦眼睛。
好在萨菲罗斯并不是第一次与神无接触, 此时并没有催促她。一直等到她情绪较为和缓之后, 他才走上前来。
“好不容易见面,要找地方说说话吗?”他四下看了看:“这座城市似乎不怎么友好, 你等等是否有其他事情呢?我们可以去隔壁的城市——”
“非, 非常抱歉。”听到隔壁的城市就下意识地全身一僵,神无打断了萨菲罗斯, 不知为何感到非常理亏,连声音都小了下来:“距离哥谭最近的事纽约和大都会…但是在您来之前旅团和奇瑞塔刚刚来过,所以…当然不是说你和他们的性质一样!我,我只是觉得明明我在地球上, 结果在您来的时候却不能带你到处看看…真抱歉。”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个啊——没关系。”从容温和的声音带着笑意,他拍了拍神无的脑袋:“那就随便哪里吧,神无难道没有什么话想问我吗?”
怎么会没有。
眼泪又氤氲了起来,她急忙低下头,在萨菲罗斯轻笑着说“坦率了不少”的声音中感觉十分懊恼。又不是塞壬的变身期,情绪起伏不应该这么大,动不动就哭真是太没用了。
为什么不和其他人联系?最近在做什么?受伤了吗?有危险吗?需要帮助吗?想要说的太多了,在谈话的过程中也许有回想起其他的话,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全部得到解答。
两人在哥谭公园的长凳上坐下,附近的人由神无来驱散,萨菲罗斯既然能失联这么长时间,自然有办法蒙骗地球的科技产品。等到双方的准备工作都结束后,两人相视一笑,却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萨菲罗斯知道比赛装死自己估计不是神无的对手,于是直接放弃,率先开口。
他沉吟片刻后,以自己与神无最后两次联系为开端,开始讲述自己接下来的遭遇。
·
萨菲罗斯被猎人协会官方宣布失踪九个月,在协会正式将【十二地支卯兔萨菲罗斯失去踪迹失去联络】发到官网上之前,他和神无曾有过两次短暂的联系。第一次非常短暂,内容乍一看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就像朋友出差之前打了黑车把车牌号发了过来一样,差不多相当于“要是我失踪了帮我报警。”。
这个神无有印象,没办法,能让萨菲罗斯发这种短信,那一定是非常危险的工作了。她甚至在收到这条信息后的一段时间之内直接把通讯器第一快捷键上神威的联系方式替换成了猎人协会人工台,第二快捷键设置为十二地支之一【辰龙】莱茵哈鲁特。绷着全身,随时准备报警的神无,枕戈待旦了小半个月,最后等来了萨菲罗斯的联络。
不是让赶快报警,而是略带歉意:“抱歉啊,之前和你开了一场玩笑忘记跟你解释清楚了,让你紧张了半个月。那么我现在要出发去工作了,别担心,还没有谁能真的能斩断我的尾巴。”
当时只是在心里抱怨了一下萨菲罗斯捉弄人,现在想起来其实很快就能发现不对。首先萨菲罗斯根本就不是特别喜欢跟人玩笑的个性,交往中他对神无的性格早已了解,不会专门为了捉弄你搞得这么声势浩大。但【白慧星】的实力真的太强,太让人安心和放心了,神无压根没往其他地方想,心中不安一闪即逝,如飞鸟掠而过水面,涟漪只几圈后就消失不见了。
还没有谁真的能斩断我的尾巴。
那就说明真的已经有人瞄准他的尾巴了呀!
“别担心,我还在这里,就说明失败的是别人了。”萨菲罗斯安抚的拍了拍她,“不必自责,当时我的本意就不是让你发觉来帮助我,所以现在这样正是我所期待的最理想情况。”
他接着说。
·
虽然联络了神无消除了自己之前在她这里的一道预警,但他还是给自己叫了个强劲的帮手——【寅虎】康宰反正最近没什么事情做天天闲着,叫着自己快长毛了,而且实力也还过得去,就他了。他这次出手追查的不是别的事情,正是之前yang来给神无报信的【胧】与【春雨收集阿尔塔纳】。这件事情当时还是极小部分人的猜测,且确实不方便神无参与,给她知道也不太方便。毕竟一旦查清楚,结果不如人意的话以后彼此见面会非常尴尬。
阿尔塔纳是一个星球的生命力,高纯度能量结晶,但过度开发相当于竭泽而渔,很快就会让星球濒临崩溃最终死亡。目前发现的,已经两颗星球变成了死星,作为星球猎人,萨菲罗斯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就决定去管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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